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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曦点头，轻声说：“岚婷，你随我进去瞧瞧吧，也顺便看看婉选侍。”
岚婷闻言忙扶着如曦下轿，命抬轿的太监们在门口等着，主婢二人向平碧斋走去。
如曦见门口没人守着，便领着岚婷走进宫门，径直向斋内走。
平碧斋并不大，正北方一个正室，两边各三间侧房，俱都普普通通的，并不见多华丽。
院内也没什么人在，落叶飘飘，寒风兮兮，显出几分荒凉。
如曦惊诧，婉选侍怎么便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倒只比宫女太监的住处好一点。
但说实话，看这宫里荒凉样子，恐怕还比不上等级高处的大宫女大太监。
似是知道主子的疑想，岚婷低声解释，“小主不知，婉小主只是正十一品的选侍，品级并不高。按规矩身边伺候的宫女就只有一人，其它守门的太监和主管宫女都一概没有。住处自然也就比不得其它分位的小主。”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这院里都没个宫人守着。”如曦点点头，默然道：“也难得婉选侍有心，自己都没多少东西，还能给我送点心。”
如曦等在院外，岚婷先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身子瘦弱的女孩从室内急急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宫女。
“平碧斋婉选侍江婉儿拜见陈贵人，陈贵人金瑞吉祥！”
女孩一袭素衣，身形赢弱，现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头低的不能再低，声音也格外的细小，不注意听还真是难以听明。
如曦忙亲自将江婉儿从地上拉起，笑着道：“婉妹妹快别客气，我是来谢妹妹的，谢谢妹妹今早送我的点心。我尝了些，味道真真是不错，婉妹妹有一番好手艺！”
江婉儿闻言，羞涩道：“婢妾给贵人献丑了，可若贵人欢喜便好。日后婢妾必多做些给贵人尝尝。只是贵人太客气了，不过几盘点心而已，婢妾怎敢劳烦贵人亲自来道谢，刚还领了贵人的赏物……”
“那可不是赏物，是礼尚往来而已！”如曦拉了江婉儿的手，“婉妹妹，我们同为宫中便是姐妹，你快休再叫我贵人了，我们俩若以姐妹呼之，岂不更亲近些？”
江婉儿闻言，慌忙摇头，“婢妾不敢，贱妾不过小小十一品选侍，怎敢与贵人言称姐妹？蒙贵人赏脸不嫌弃婢妾，已经是婢妾莫大的福气。”
“休的自贬身价！”如曦温柔一笑，“婉妹妹可不是胡说，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是我这，可是最不讲究那套位份高低的。”
如曦见江婉儿生的温婉静秀，身子骨又瘦瘦弱弱的，再看她吐谈低敛带着羞意，端的是一小家碧玉，暗想着她父家果真官阶不高。
如曦不禁对江婉儿有了几分怜惜，再看她言行有礼，倒把她真做了自己的妹妹看待。
“我还不知妹妹芳龄几许？”
江婉儿红了脸，小声回答：“婢妾今年虚有十五年华。”
“那真是太好了。”如曦闻言十分高兴，“我今年十六，婉妹妹你小我一岁，以后你只唤我姐姐就是，我呢就冒昧唤你一声婉儿可好？再不可喊生份了。”
“婢妾……”
“哎！”如曦笑着打断江婉儿的话，“怎么的还是婢妾呢，莫不是妹妹不愿让我唤你婉儿？”
“不不不，不是的……”江婉儿低了头去，羞怯的抿着嘴，红了眼道：“婉儿巴不得能与如曦姐姐做回姐妹。但是，婉儿的父亲只是个小小县里主簿，婉儿觉得不配高攀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