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见鬼浪漫

吃心独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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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夕!夜凝夕!你给本王站住!”一身狼狈的名沧月神色匆忙追在夜凝夕后面叫喊,“本王为了你亲自下厨房,你就不能停下来听我一句话吗?”

    夜凝夕窃笑了几下然后放慢脚步,名沧月嘴角顿扬连忙快步跑上去。

    正巧走来的顾斯艿眸色一紧连忙从游廊处跑出来,从侧插入,小跑拦上去。

    一心向夜凝夕的跑去的名沧月止不住脚步,猛然扑了上去,不小心抱住故意投入怀中的顾斯艿。

    夜凝夕才刚转过身来,就看到顾斯艿甩了名沧月一个巴掌继而挣扎开来责备:“王爷你不要这样!”

    “我……”名沧月霎时没能反应过就看见夜凝夕乌云密布的脸了。

    “名沧月,算你狠!”夜凝夕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跑了,她以为是名沧月追不到她,而故意借顾斯艿向她挑衅,心里憋着一口气。

    “不是这样的!”名沧月急喊了一声,他追了几步,又扭头盯着笑意阴柔的顾斯艿忿忿责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本王到底哪里招惹你呢?”

    顾斯艿抿唇淡雅笑了笑没有说话,名沧月哭笑不得地踱了两步又狠盯着她说:“你肯定没把信交给她?你看了本王的信?”

    顾斯艿摇摇头一脸善意淡雅说道:“那是王爷的私信,斯艿不敢随便拆看,但是,鉴于王爷跟王妃正在闹误会,这信不适宜给王妃看,所以,斯艿代为保管,适当的时候自然会把让交还给王爷。”

    “你……”名沧月怒指着她顿时说不上话来,“嗬!”他愤懑地拂了拂袖又盯着她说,“本王不会让你得逞的,等找到顾老爷后,本王必定将你撵出王府,甭想破坏我跟她的感情!”

    名沧月噎了噎气就气急败坏走了,顾斯艿丝帕掩唇满带得意淡若浅笑。

    躲在一旁的兰诗佟好奇地看了看脸容沈静顾斯艿,又在心里默念:“她也看上王爷呢?”

    顾斯艿转过身来就看到兰诗佟了,兰诗佟也不躲藏直接走出来问:“顾千金向来不喜与府中其他人来往,偏跟正王妃走得近,你们的感情很好是吧?”

    “大家都是女人,都嫁同一个丈夫,是不是感情好,相信你比我清楚。”顾斯艿若有意味说道,“你也看到了,王爷最宠爱的是夜凝夕,就算她害你没了孩子,王爷依旧宠她,还为了她亲自下厨,这是你我都比不上的。”

    “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兰诗佟试探问道。

    顾斯艿斜目睨了她一眼温婉笑问:“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少了一个夜凝夕,我们便可平分秋色。”

    “然后对付我?”兰诗佟冷笑反问。

    “如果真的没了夜凝夕,你不会对付我?”顾斯艿凝视着她反问,兰诗佟沉默不语,顾斯艿侧过身去说,“我现在除了王爷,什么都没有了,得到他的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兰诗佟沉了沉眸色试探问道:“你拿了王爷什么信?”

    “男人写给女人的,还会是什么信?”顾斯艿浅作低笑好奇反问,“我跟王爷是同一诗局的,没有夜凝夕之前,我们就一直互通书信。你还没试过收到王爷的书信吧?”

    顾斯艿又仰天哀怨叹息,煞有介事埋怨:“只是桃花依旧,却是人面全非。奈何我痴心一片,王爷却错付他人。字字蚀骨入心的字眼,已不再温暖我的容颜。”

    兰诗佟听着心里就觉得厌恶和妒忌,她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顾斯艿扭头盯了一眼她的背影——兰诗佟,你们兰家害我全家,我绝对不会让有好日子过的。更加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凝夕!咱们走着瞧,你会跌入我的圈套里面!

    名沧月捂着鼻子闯进夜凝夕的房间,这会已经人去楼空,她又逃了!

    “唉!”名沧月忿忿地拍了拍桌面坐下来,撅起眉头愤懑低念,“夜凝夕,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如果明天日出之前,本王还没能跟你解释清楚,本王就……”

    他说着咬牙切齿顿了顿,愠闷低念:“本王哭给你看还不行么?”

    他轻舒了一口气又看了一下房间,她大清早就出去了,莫非又招尚玉东商量案情呢?看来兰谨年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否则他俩也会跟着再次陷入危险。

    夜凝夕回到夜府,这里少了菱青和夜令楠变得冷冷清清的,府里的下人也闲懒了不少。

    她才刚进入大厅,管家就走上来说:“小姐,您可回来了,昨日有一个人来找您,小的说您不在家,他还非要留下来不可,还进了您的房间,怎么也不肯走。”

    “没事,我去处理一下。”夜凝夕淡若应了声,脑海里顿时冒出三个字来——名俊熙!

    “砰!”夜凝夕一脚把门踹开,不爽叱喝,“名俊熙你给我滚出来,这是我家不是你的狗……”骤眼看见站在窗边端着竹雕细细把赏的白发老人,她差点没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老人不慌不忙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凹陷的眼眸流过一丝不悦的责色低念:“你常是这样毛毛躁躁的?这竹仙子的名衔如何得来?”

    “呃……我……”夜凝夕呆愣了一下走进来,看着这个是似熟悉又是陌生的老人试探问道,“我们认识?”

    “怎么,一点也没认出我的声音来?”老人略显不悦问道。

    夜凝夕怔了怔眼眸略显激动反问:“你是竹老头?顾家老太爷?”

    老人点头不语,夜凝夕感到不可思议地审视了一下他,虽说顾老爷已经过了六十大寿。但是,上一次在顾家见他的时候,他并无多少白发,看上去也算得上是神采飞扬。

    而现在的他,竟是一头苍发,老年的暮气溢于脸上,跟普通的老人家无异,且多了几分沧桑的愁伤,难怪她霎时间认不出来。

    “竹老头,节哀顺变。”夜凝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到外面转了一圈,结果回来却是全家被灭,饱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难怪他会一夜白发。

    “嗯。”竹老头简单地应了声,没有显示过多的忧伤,他又稍带苦涩笑意说,“谢谢你找出杀害我一家的凶手,斯艿过得还好吧?”

    “那是我应该做的。”夜凝夕连忙说道,“斯艿姑娘除了还因亲人的去世有点郁郁寡欢之外,一切都好。太妃、王爷、府里的下人对她都好。”

    “你呢?”竹老头试探问道,夜凝夕愣了愣顿时说不上话来,竹老头放下手中的雕品深吸一口气说,“斯艿的心思,我这个爷爷比谁都清楚。”

    “呵呵……”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他该不会要她接受他的孙女吧?

    竹老头踱了两步黯然说道:“这本是家事,不应该对外人说,但是,老夫现在只剩下斯艿一个亲人,我不希望她再有任何损失。”

    夜凝夕眨了眨眼眸微笑说:“您尽管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竹老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说:“斯艿是我大儿子唯一的女儿。她九岁那年,她娘亲又怀孕了,他爹看上了别的女人,争执之下,他失了理智竟强迫她娘喝下多带药,这一切躲在房间的斯艿都看在眼里。”

    夜凝夕缩了缩眸光没有说话,竹老头黯然说道:“她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她娘已经伤心欲绝自杀了,她爹悔不当初也跟着自杀,只留下斯艿。”

    夜凝夕猛然睁大眼眸,这回她才想起来,上一次兰诗佟给自己送堕胎药来的时候,为什么顾斯艿会一口咬定是名沧月动的手脚,原来是这个缘故。

    “所以,斯艿一向不喜欢跟男子有太多来往,也不愿意谈婚论嫁,一心只想着皈依佛门。”竹老头说着又看向她说,“只是,后来认识了你,她才把自己的心思交付在你身上。”

    夜凝夕苦涩笑了笑说不上话来,竹老头轻拍她的手肘低念:“我说这些事情给你知道,并不是要你接受她,我是想你帮助她,让她从儿时的阴影走出来。”

    “嗯,我会尽量的。”夜凝夕微笑点头。

    “上一次让你们比试,也是因为我跟斯艿的赌约,委屈你们了。”竹老头说着拎起放在一旁的半截竹筒说,“这就是你那时候的作品,你的自由。”

    夜凝夕抿唇笑笑不语,当时她拎着半截竹筒想了很久,到底自己想要的自由是什么,后来不知怎的,就把自己亲爹的笑容、菱青的笑容还有其他人的笑容刻了下去。

    或者,她想要的就是跟自己喜欢的人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一起,看着他们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心无所困,人便自由了。

    竹老头收起苦涩的脸露出半分微笑说:“你们一直想拜我为师,其实,这东西并没有什么诀窍,只有自己的心才是自己的师,我能教给你的只是一些基本的技巧罢了。”

    “你真的肯收我为徒?”夜凝夕喜出望外急切问道。

    竹老头没有说话继而拿起一块刚挖出来不久的竹根交给她说:“你试着把它变作自己的心。”

    夜凝夕看了看这奇形怪状长满须根的的竹根迷惑问道:“自己的心?什么意思?”

    竹老头轻抿嘴角微笑说:“这一次我不会给题目你,自己观察,自己想,你觉得它该变成什么,你就把它变成什么。”

    “嗯?”夜凝夕兴致勃勃地捧过竹根欢喜笑说,“好,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别尽心尽力,随心随意就好了。”竹老头郑重说道,“一切随心。”

    夜凝夕捧着盒子嘴角含笑沿着大街走去,走了好一会儿,她摸了摸装着竹根的盒子再往前看去,骤眼一看,才知道街上竟空无一人。

    她警惕缩紧眸光扫视一眼,摁在盒子上的手指也跟着蠢蠢欲动。

    不一会儿,街道两边竟同时冒出白色浓烟,夜凝夕扬起惊乍的目光愕然张望而去,脑海里顿时冒出三个字来——着火了!

    但是,也不似着火,因为不一会儿整条大街就弥漫了浓浓的白烟,熏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莫非兰谨年想在大街上将她闷死?这是她快速闪过的第二个念头,再放眼看去的时候,除了白眼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谨慎留在原地不动,捂着嘴鼻警惕观察着周围的一动一静,“咳咳……”实在呛得不行,她正欲用轻功飞上屋顶,不知哪里飞来的花瓣,飘落在跟前,恰似蓬莱仙境的梦幻景象。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花瓣弥漫的浓烟里传来名俊熙的声音。

    夜凝夕艰难地睁了睁熏得差点流眼泪的眼睛,朦胧的目光里看到名俊熙一副自以为潇洒的模样。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名俊熙摇着潇洒的折扇走来悠扬低念。

    “咳咳……”夜凝夕难受地咳了几声,再使劲撑了撑含着酸泪的眼眸责问,“你搞的鬼?”

    “惊喜吧?”名俊熙浪荡不羁地拨了拨发丝,暧昧看了她一眼欢喜笑说,“没想到你竟感动得哭了!”

    “哭?”夜凝夕欲哭无泪责备,“我现在还想杀人了!名俊熙你有病啊,你想熏死我是不是?”

    “我……”名俊熙顿时收起折扇,拧紧眉头急急走上去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

    “我不想跟你说话。”夜凝夕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去。

    名俊熙急急拦到她跟前急切说道:“我知道你回了夜府,所以特意安排了这么多事等你出来,你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咳咳……”夜凝夕哭笑不得瞪着他责备,“我不走还被你熏死吗?名俊熙,你脑子有问题,就找大夫去,别……咳咳……”

    “我……”名俊熙才刚开口,自己也呛了一口浓烟使劲咳起来。

    夜凝夕幸灾乐祸笑说:“自食其果了吧?”

    “这位公子糊涂,也只是想博得姑娘芳心罢了。”浓烟里突然传来另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姑娘何必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俩不约而同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名俊熙咳了几声试探问道:“谁?”

    “你们是同道中人,自己闲聊去。”夜凝夕邈了邈嘴,心里还只惦记着手中的大盒子轻快向前走去。

    她的身影才刚淹没在浓烟里面,身后就被人用力推了一下。

    “吖……”她愕然惊喊了一声抱着盒子扑向前去,不知道自己扑到了什么地方,有点热乎乎的柔软和坚硬,然后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差点没滚下去。

    “狗奴才办事实在太放肆了。”耳边突然传来名逸祳捎带责备的声音。

    夜凝夕惊乍扬起眼眸看去,这会才知道自己正趴跪在移动的轿子里面,一手箍着盒子,一手扶在名逸祳的大腿上。

    名逸祳垂下眼眸,嘴角微翘欢喜低念:“你还要这样跪多久?”

    夜凝夕瞪大眼眸连忙把手缩回去,诧异的脸霎时散漫的红晕。

    “原来你也会害羞的。”名逸祳略带惊讶笑道。

    “夕夕……夕夕……”外面突然传来名俊熙急切的叫喊声。

    夜凝夕才刚转头看去,名逸祳忙捂住她的嘴巴说:“莫出声,否则恒王就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夜凝夕把眼睛整到最大扭头睨了他一眼——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跟你有关系呢?

    名逸祳凑到她耳边轻声低念:“朕是特意出宫看你的,没想到看到这一幕,看来,你的确不是个安分的王妃,既然瑞王管不住你的心,到朕身边来吧。”

    夜凝夕顿时噎了一口唾沫,连忙拍开他的手,满带不悦地盯着他。

    名逸祳高居临下地睨视跪在自己跟前的人儿,不咸不淡轻声暧昧呢喃:“你是第一个敢直视朕的女人。”

    夜凝夕蹩蹙眉心仍旧狠盯着他,名逸祳欢喜地与她对视沉默不语,不料,夜凝夕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我要赶回家给名沧月做饭。”

    “……”名逸祳极度无语地看着她。

    她上了轿子那么久,别说行礼,连个招呼没打,就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否则……我会被罚跪的,我先走了。”夜凝夕趁他没反应过来之际,连忙转身跳下轿子。

    “吖……”她的脚一下子拐到了,她踉跄跳了两步愠闷低念,“这三兄弟都不是好东西,迟早会被他们弄断我的脚。”

    街上的浓烟逐渐散去,正四处寻找夜凝夕的名俊熙一眼瞄见跛脚的她,“夕夕……”他吆喝一声连忙跑上去。

    正要追下轿子的名逸祳连忙退回里面,名俊熙看也没看轿子一眼就追着蹬着脚逃跑的夜凝夕。

    “见鬼的!”夜凝夕哭笑不得拖着脚逃跑,后面有两头野狼,骤眼看见前边薄烟走来的名沧月,她差点没感动得哭出来大喊了声,“名沧月!”

    名俊熙听见喊声,顿时止了止脚步。后面轿子的名逸祳稍稍挽起布帘探看一眼,然后挥手示意让人把轿子抬走。

    名沧月抬起眼眸看去,夜凝夕踉跄跑到他跟前把盒子塞到他手里,名沧月还没反应过来,夜凝夕已经绕到后面爬到他背上,然后拿过盒子急切说道:“赶紧背我回家!”

    “背你回家?”名沧月迷惑抱着她腿,再扭头向后看了她一眼,无意间看到前边略显不悦的名俊熙。

    名沧月欢喜地笑了笑背着她转身走去轻声低念:“好,为夫这就背你回家。”

    夜凝夕扭头看了看远在后面的名俊熙,再愠闷地哼了一声,她狠狠箍住名沧月的脖子狠狠叱喝:“最可恶的就是你!给我招来一群狂蜂浪蝶,我掐死你了!”

    “咳咳……”名沧月哭笑不得艰难低念,“死了!死了!赶紧松手,你想谋杀亲夫吗?”

    “闭嘴!不准说话,赶紧带我回家搓跌打酒!”夜凝夕稍微放松力度吐了吐闷气不爽说道。

    名沧月浅笑不语,她还肯借自己打发那些狂蜂浪蝶,在她心里的地位应该还不算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