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登堂入室

宛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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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林清君的弟弟林铮仓皇地进了景昌侯府。

    林清君听完林铮的禀报,脸色刷就变了,恨道:“你不是说准保万无一失的吗?为什么还让那个贱人跑了!”

    林铮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窜出来个人,竟然帮着她们跑了!我们一路追着马蹄去追赶,却发现马上空无一人,我事后又带人搜山,可是一无所获!”

    “林铮,我让你亲自去办成这件事,就是看在你平时办事牢靠,现在怎么就连杀个女人你也杀不了?”林清君想想就气闷,这些日子来,她已经在为去边关见李晔做着充足的准备,而她的弟弟却没能将云然杀死,她该怎么去见李晔?

    “姐姐,她的丫鬟已经受了重伤,她的包袱也在打斗中掉落了,她们两个弱女子没有钱财,肯定是寸步难行,说不定早已饿死在山里,不足为患!”林铮并不明白林清君为何三番两次的对云然下死手,但他觉得云然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不管怎么样对林清君都是没有威胁了的。

    “你不明白!那个女人有多么的顽强!”林清君自然不可能告诉林铮,自己之所以要杀云然,是跟李晔做了交易,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先去见李晔,跟他要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林铮走后,雪儿复又走到林清君耳边说道:“少夫人,落玉轩那边还是一锅乱呢!”

    林清君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吗?

    梁跃也回到了景昌侯府,李晗一见着他,就急着问:“怎么样?她在哪里落脚了?”

    梁跃垂头丧气地答道:“侯爷派人将她送去了幽州的安平镇,只是……”

    “只是什么?”李晗几乎是跳着脚问道。

    “她们刚到安平镇,就有人刺杀她们,我把马给了她们,她们骑马走了,然后就再没有音讯了。”梁跃道。

    “什么?有人要杀她?谁?是谁?”李晗的分贝赫然就提高了。

    梁跃几乎要觉得李晗气得已经是火冒三丈,他不敢对上李晗的目光,低下头回答道:“属下也不知,只知道他们下手狠厉,那个丫鬟还受了重伤。”

    “快,加派人手去找她们!势必要找到为止!”李晗一痛乱喊。

    “是!属下这就去!”梁跃说着已经退出了屋子。

    李晗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怎么会这样就失踪了呢?到底有谁要杀她?

    “云然,云然,云然,你叫云然。”他轻轻唤着这个名字,每唤一声都显得十分苍茫,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唤她的名字。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支发簪--雏菊发簪,一支银白的簪子上有着一朵盛开的雏菊,那是他从庆州回来之后亲自绘的图,请上好的匠人为他打造的,只是可惜他没有机会送给那个人。

    “你说雏菊的花语时隐在心底的爱,那么,云然,你知道我送你一盆雏菊,代表了什么吗?”他看着发簪,呆呆发问,眼里带着十足的感情,好像他不是在跟一支簪子说话,而是在跟一个人说话一样。

    最终,他将那支簪子又放进怀中收好,走进了他娘的小佛堂之中。

    他默默地在观音像面前的蒲团上跪下,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心里默然念道:“菩萨在上,信徒李晗愿以一世的幸福,去换她一生的安康,请菩萨保佑她,让她安然无恙。”

    --

    安平镇隶属幽州,祁胤行就是到了幽州追踪无言盗的踪影,当地的知州黎大人给祁胤行安排了一个叫黎苑的宅子,祁胤行便一直住在黎苑之中。

    云然和绿翘被祁胤行带走以后,祁胤行也便在黎苑内拨了一个小院子给她们主仆,算是把她们幽禁了。

    祁胤行白天都很忙,但是每天晚上戌时左右都会到云然的小院子里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她,云然只是听并不插话。他也不管云然到底爱不爱听他说这些事,反正说完了他就会离开,连云然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晃十天过去,绿翘的伤势也大好了,现在是该想想离开的事情,她可不想一辈子被幽禁在这小院子里,每天听祁胤行说些有的没的。

    但是祁胤行派了季虎将这个小院子包围的水泄不通,她该怎么出去呢?

    时辰尚早,她刚用过晚膳,如冰盘的月亮悬挂在夜空,撒下水般的月光,她坐在了石阶上,仰起头往天上看,她羡慕自由自在的浮云,所以喜欢看云,可是夜幕降临,云也隐在月光里并不真切,她好像突然间就找不到支点了。

    她看到墙壁上有月亮撒下的光,便用双手交叠做出了一个飞鸟状,将影子投在了墙壁上,这时她儿时常玩的一种小游戏。

    那时她的妈妈刚刚过世,爸爸很晚才会回家,她每天就坐在家门口的楼梯上,双手交叠做出飞鸟状投在对面的墙壁上,一边玩一边等着爸爸回来。

    “从前有一只小鸟儿叫云然,云朵的云,自然的然。”云然边飞着,还给自己边配上了台词,一如幼时一样。

    那只影子飞鸟从最低处飞起,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上飞着,每往上飞一步,云然都会说话:“云然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她什么都没有。”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自由,她想像一片云一样在空中飘浮。”

    “可是她也想跟自己爱的人好好在一起,可是为什么这么难?”

    “她一直努力地往上飞,不管有多少阻碍,都不曾败馁,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困难?”

    “她被抛弃过,被背叛过,她一直都是自己守护着自己。”

    。“云然本无根,为何会有这样多的麻烦与牵连?”

    “云然只想做一片云。”

    她的影子飞鸟一步步地往上飞着,终于在飞到最高处的时候,这场小游戏要结束的时候,她的影子旁却多了一个更大的影子飞鸟。

    云然惊诧的回转头,却见来者正是祁胤行,祁胤行的双手也叠成飞鸟状,嘴角正挂着不羁的笑容,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祁胤行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边走近边说:“今天没有什么事。”

    云然点点头,并不多说话。

    祁胤行习惯了云然对他的这副爱理不理的态度,也不见怪,只是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

    云然讨厌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邪魅的香气,便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雅兴。”祁胤行今天没有什么事,和幽州的知州黎大人吃过晚膳后便急着来找云然了,岂知刚进院子,就见她一脸向往憧憬地在玩影子游戏,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游戏,小的时候他也常常跟他的母后和皇妹一起玩,想到他过世的母后,于是他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和她凑了个伴。

    “殿下可以开始说了!”云然并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谈,既然他说完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就会走,那就快点说吧!

    “你就这么排斥本王?”祁胤行似乎来了气,斜眼看着云然道:“本王难道还比不上你那个傻夫君?”

    云然最听不到别人说李暄是傻子,她睨了祁胤行一眼,然后语气僵硬地回应道:“我的夫君不是傻子!你们才是傻子!”

    “你……”祁胤行一下就从地上坐了起来,面部阴寒地道:“云然!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知好歹?现在本王是刀俎,你为鱼肉,现在这样的情状,你还是这么喜欢趁口舌之快么?”

    不知道为什么,云然就是觉得祁胤行不会害她,她浑然不在意地反问道:“我倒是想问问殿下,这么困着我算怎么回事?你打算把我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关多久?”

    “等本王剿了匪,自然会把你安置在别处。”祁胤行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殿下准备把我安置在何处?”她怎么觉得这个祁胤行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意思啊?可是云然还没有自信可以勾引得上这样邪魅无双,权倾朝野的王爷啊!

    “这个你不用着急,本王自有安排!”祁胤行带着怒意回应道。

    切!云然白了他一眼,不卖关子会死啊?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给他抛白眼,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白眼,祁胤行非但不生气,还觉得十分的有趣,他的声音变得更加魅惑,说道:“本王可以不把你关在这个小院子里,允许你在这座萧苑里面走动,只是有条件!”

    云然本来还对祁胤行这样魅惑的声音十分反感,因为她浑身都已经起了鸡皮疙瘩,但是祁胤行说的话又让她动心了,现在被关在这里是怎么也逃不出去的,能在黎苑走动总比什么都做不了要强啊!

    于是云然颇有些卖乖的回答祁胤行:“殿下请说吧,什么条件?”

    祁胤行喜欢云然此刻的卖乖讨巧,洋洋得意的一笑,说道:“本王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得如实回答!”

    “我一定如实回答!”云然巧笑嫣然,这算哪门子条件啊?不就几个问题吗?几十个也不成问题啊!

    “告诉我,你是云然,那么萧凝心又是谁?”这个问题已经困扰祁胤行十天了,他知道他就这样突兀地开口问云然,云然未必肯告诉他答案,所以就用了这种法子。

    虽然李怀渊再三交代了不可以把景昌侯里面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但是现在事已至此,她远在千里之外,还想让她听李怀渊那个老狐狸的安排,真是痴人说梦!既然祁胤行这么好奇,她也就成全他一把,于是云然将自己代萧凝心出嫁,然后萧凝心又把她赶下台的事情全盘托出。

    谁知祁胤行听完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着边说道:“想不到你也有倒霉的时候!替人代嫁,却反倒被人过河拆桥,赶了出来!”

    云然又白了他一眼,说道:“人生在世,谁能保证能一辈子一帆风顺啊?”

    祁胤行倒是很赞同这个观点,既然第一个想知道的答案已经知道了,他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当时为何要作弄本王,以你的名义约我与李月纱在后花园相会,还派家丁出来抓人?”

    云然一听,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里还喊着:“冤枉啊!天地良心!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

    祁胤行自是不信,说道:“给我送来的信,明明就是你的署名,还说不是你?”

    云然头一次觉得这个长陵王这么笨,她不禁说道:“殿下,我跟你无冤无仇,跟李月纱也没有什么仇恨,为何要做出这样无聊的事情来戏耍你们?”

    “那为何是你的名……”

    祁胤行还没有说完,就被云然硬生生地打断了:“殿下如此聪慧,为何会看不透这样一个粗劣的计谋?这件事是李晔夫妇所为!”

    祁胤行一怔,这件事情怎么会和李晔又扯上了关系?

    云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说道:“不止殿下收到了信,我也收到了纸条,纸条上写的是你约我在花园相见。我承认是我将纸条转给了李月纱,可是那个纸条并不是我写的,我收到了纸条,觉得此事蹊跷,又想着刚好李月纱对殿下你倾心已久,就干脆将纸条送去了李月纱那里。那张纸的用纸可是幽州泊纸,整个景昌侯府只有李晔这么讲究,只有他是用这样奢靡的幽州泊纸!”

    祁胤行突然也想起来,那封信的用纸也是幽州泊纸,因为纸上的点点梅纹印子他是不会忘记的,他不禁启口问道:“你是说李晔要害我?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然却玩味的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恐怕殿下你要比我更清楚吧?我对李晔的了解可没有你来得深!”

    云然这番话大有深意,祁胤行又不笨,她指的是他和李晔的私情,他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脸色阴寒地凝结住了,他突然很后悔跟李晔有过这样一段私情,李晔简直见成了他人生当中的污点!

    祁胤行又猛然想起来李晔对云然曾经起过杀心,如此看来他要用这种通奸的手段来打击云然也不是没有可能了!只是没有想到李晔竟然敢利用自己来打击云然,这个李晔究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云然见祁胤行的表情变了,知道他是相信自己的话了,继续问道:“殿下可还有问题要问?”

    祁胤行从李晔害他的事情中晃过神来,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本王要你留在本王身边,你可愿意?”

    哇!这长陵王也太直接了吧?云然咂舌,这是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做他小妾的意思吗?云然猛烈地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祁胤行几乎要呕血,这个女人竟然又敢拒绝自己!

    云然淡淡一笑,道:“殿下,你身边可不缺美人,云然自问还没有那种绝色容颜可以引得殿下青睐,殿下又何必要为这一时新鲜将云然绑在殿下身边呢?这样不管对殿下还是对云然都是毫无意义的。”

    “谁说本王只是一时新鲜?”祁胤行眯起了好看的魅眸,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低估本王的感情!

    云然觉得祁胤行是一时新鲜,当然不会觉得祁胤行对自己有多深的感情,此时带着几分怀疑的口气,问道:“殿下让我留在你身边,成为你众多侍妾中的一员,跟她们一起争宠,每天围着殿下转,盼着你的临幸,殿下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祁胤行却很自信地笑起,回答道:“本王还没有正妃,只要你想要,本王随时可以让你做上长陵王妃!”

    长陵王妃?云然惊得不能言语,这玩笑开大了吧?她本来以为祁胤行想要自己做他的侍妾,再特别一点就是金屋藏娇罢了,做长陵王妃,这个橄榄枝抛得未免太大了吧?

    看云然陷入了思考状,祁胤行继续说下去:“如果你不喜欢本王的那些侍妾,本王可以将她们通通都送走!”反正侍妾什么的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泄欲的工具罢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

    “可是你还有男宠呢!”云然脱口而出。

    祁胤行的脸一黑,僵硬地说道:“本王的王府里早就没有男宠了!”

    不知道为什么,祁胤行每次在看见他那些献媚的男宠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云然冰冷的却又带着嘲讽的眼眸,他干脆就都将那些男宠驱逐了。在云然出现之前,他并不觉得有男宠是件多么不齿的事情,因为身为皇室成员的他早已经见惯了皇宫里面的各种场面,他过世的父皇,现在的圣上也就是他的皇兄,同样都有男宠,所以他把这当做一件自然而又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当云然出现以后,一切好像都变了。

    “可是李晔对殿下你好像一直是一往情深呢!”云然看见他黑脸的样子,突然连心情也好了起来。

    祁胤行重叹了一口气,道:“李晔!不过是本王的一个玩物而已!你以为他算什么?”

    云然咯咯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李晔不过是你的男宠,是你的玩物,只是可惜李晔他自己看不透这一点!”

    祁胤行看见她的笑颜,突然觉得心内好像有什么在蠕动,因为这个笑是她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为了走过场的假笑。她那对幽潭般的眸子好像也不再冰冷了,不再像幽潭,倒像一汪温泉水,能替人洗去一身的疲惫。

    待云然发现祁胤行看自己的神情有异,她又恢复了之前冰冷冷的模样。

    祁胤行讨厌她冷漠的模样,道:“怎么?你对本王就这么吝啬,片刻的温暖也不肯给吗?”

    云然巧妙地答道:“自会有人急着给殿下温暖,殿下还怕不够温暖吗?只怕会被温暖地烧着。”

    祁胤行语噎,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回答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做自己的王妃,留在自己身边,便又再说了一遍:“本王绝无虚言,只要你点头,本王一定会让你做长陵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我可是贱婢出身,又是弃妇,也不是闺女之身,殿下要这样的残败王妃做什么?”尽管祁胤行对她跑出了这样诱人的橄榄枝,她也不会动摇分毫,因为她的心里已经被那个人填满,除了李暄,她谁也不要。

    祁胤行却浑不在意地笑了起来,一双红褐眸子像是有魔力一般,他道:“本王十四岁便沾染了荤腥,此后更是时常美人在怀,照你这么说,本王这身体岂非是惨败不堪,你可介意本王这身体?”

    云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居然还会有人这么打趣自己!再说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有本质上的区别,在这样一个社会,只有男人介意女人的份,女人哪里敢介意男人半分?

    可是云然还是给了出乎祁胤行意料的答案,她微微仰着头,丝毫不惧地对上祁胤行那副勾人心魄的眸子,说道:“多谢殿下不嫌弃我这副残破身子,可是我嫌!你!脏!”云然一字一顿地将最后三个字从嘴里吐出来。

    祁胤行本来是为了打趣自己来开导云然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这样说,她竟然敢嫌他脏!他的面上彻底罩上了寒霜,双手掐住了云然的双肩,咬着牙道:“云然!你怎么敢?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云然吃痛,又挣不脱,可是祁胤行的脸实在是离她太近了,她只好别过头,回答道:“殿下之所以能将我瞧在眼里,恐怕也就是因为我身上的这几分与众不同吧?因为殿下你遇见的都是上李月纱那样对你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我偏偏与她们不同,所以殿下才会对我起好奇心,不是吗?我敢这么跟殿下说话,也是殿下你给我的胆子,既然你觉得我与众不同,我自然要把这与众不同进行到底!”

    这个女人!胆子未免太大了!祁胤行又压近了几分,他闻到她身上独有的香气,那种香味就像清幽的白玉兰花,是他从来未曾体验过的,这像是一个神奇的新世界,他贪婪地多嗅了几口,附在她耳边轻言道:“云然,你记住了,你最好能将这样的与众不同一直坚持到最后!”

    这个祁胤行是有病吧?犯贱吧?就喜欢找罪受!有那么多美貌倾城,又对他温声细语的女人他偏偏不理睬,偏偏喜欢挑逗她这个又凶悍又不够美貌的弃妇!

    云然感觉到祁胤行的压近,将头扭得更开了一些,说道:“殿下,请放心,云然生来就是这副模样!”

    祁胤行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因为他的靠近,所让云然产生的厌恶,他堂堂长陵王从来没有靠强迫来让一个女人就范,对云然也是如此,他一定要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女人。

    他猛地松开云然,带着嘲讽的语气道:“那个傻子李暄倒是干净!只是可惜你再也回不了他身边了!”

    之前因为祁胤行的迫近,云然讨厌他身上的香气,就连呼吸也一并屏住了,本来祁胤行松开她之后她正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此时祁胤行说出这样的话,又让她的脸板了下来,她回敬祁胤行道:“我再说一遍李暄他不是傻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傻了,我的暄他也不会是个傻子!而且我一定会回到他身边,一定会!”

    祁胤行不理会云然的叫嚣,因为他觉得云然刚才说的话没有一个会真的实现,他一笑置之,说道:“是么?那本王拭目以待!”

    “那你等着吧!”云然知道祁胤行不相信她,可是她一定会做到,付出任何代价,她都一定要回到李暄身边!

    此时季虎小跑了进了,对祁胤行说道:“殿下,黎大人求见,说是又有人发现了无言盗的行踪。”

    祁胤行点点头,对云然说道:“本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他当着云然的面,又对季虎说道:“从今以后,允许她们主仆在黎苑内走动,只要她不是想要逃走,不管她想要什么,你都要替她办到!”

    “是,殿下!”季虎点头答应,只是他的王爷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太好了一点?王府里的女人那么多,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得到过这样的优待。

    “恭送殿下!”云然虽然表面恭敬,可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个妖孽王爷终于是要走了!

    祁胤行看出了云然鬼灵精的想法,也由她去,扯过自己绣着磅礴山水图的玄色衣袍巍然离开,只是在踏出院子之前,又看了云然一眼,可是那个女人竟然没有目送自己离开,而是自顾自地回房间去了!

    云然连蹦带跳的回了房间,竟然祁胤行以后允许她以后在黎苑内自由走动,那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

    只是说来祁胤行还是颇让云然有几分意外的,之前她就听说过祁胤行是个妖孽,是怎么样的男女通吃,荒靡纵欲,一日都离不开他的侍妾或男宠。而且之前在京都跟祁胤行的几次会面都不太愉快,所以在云然的心里,祁胤行也就被打上了好色王爷这样的烙印。

    可是这次在黎苑,云然好像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祁胤行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荒淫,他这次出行并没有带侍妾,在幽州也没有找女人,而且他一天到晚都在忙公事,不管他跟云然聊得有多投入,只要一有正事,他还是会离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云然不由得赞叹,人家长陵王殿下权倾朝野不是没有理由的啊!

    与此同时的京都,李暄坐在房内,手里握着云然的小像,一边看一边傻笑,这次云然走得匆忙,包袱不过是柳如眉准备的,所以云然贴身的这些东西是一个也没有带走,她最爱的小像也遗落了下来。

    “云然,我的妻。”李暄的表情柔和到极致,好像他面对的就是云然本人,而不是一尊木头小像。

    这段日子他几乎都在房里,并不怎么出去,因为他不想看见那个讨厌的女人,一日三餐也是由李康或是芽儿送进来的。

    他不是没有试过硬闯出去,可是李怀渊知道李暄的武艺高强,竟然把那些普通家丁撤去了,换来了大批精干的暗卫,日夜守着落玉轩,李暄跟他们打斗了几次,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李暄根本无法靠自己力量闯出去。

    李暄正在懊丧着,突然间房门却被开启了,只见一只粉腿从门外跨了进来,接着那个粉嫩妖娆的女人摇晃着身子扭了进来,将门给紧紧合上。

    她此刻穿得春风撩人,因为她的胸部和她的私密处只不过用纤细的白绸布遮盖住了,然后只在外面罩了一件轻薄如烟的粉纱而已,这样却更显得她的肌肤是如何雪白娇嫩,她的身段是如何的喷火诱人。

    她那婀娜多姿的玲珑曲线被粉纱巧妙的包裹住,她的身体就像燃了火,可以燃着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有时候一丝不挂未必就是最吸引人的,而这欲说还休,呼之欲出反倒更耐人寻味一些。

    不仅如此,她还带着粉色的面纱,只露出眉眼,那副眉眼像极了他的妻,可是李暄知道这不是他的妻,这个女人叫萧凝心。

    萧凝心见李暄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正是得意不已,那天藕荷在她耳边说,既然李暄只认云然,而自己跟云然又长得这么相似,尤其是眉眼部分,简直是一模一样,那么何不就带上面纱去假冒云然,跟李暄成了那合卺之礼?

    所以萧凝心和藕荷一起制成了这样撩人的衣服,又掐准了日子来跟李暄圆房,因为她知道,要是今天能顺利地跟李暄鱼水之欢的话,她十有*是能怀上孩子的,现在没有什么比她怀孕生子,迅速在景昌侯府夺得一席之地更加重要。

    “暄。”她柔媚地叫道,因为紫桃说过云然从来不喊李暄为“夫君”,只喊“暄”,所以萧凝心便也这么喊。

    李暄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表情并未出现什么变化,只是随着这个衣不蔽体的女人逐步走近,他的眉头又慢慢皱了起来,他讨厌她身上那股庸俗的脂粉味。

    “暄,我是你的妻,我是云然啊!”萧凝心缓缓的靠在他肩头,浑圆玉挺的胸部一下一下往李暄身上蹭着,她一定要让李暄知道,身为一个女人,她是怎样的魅力十足。

    虽然紫桃再三告诉她云然说过李暄并不是真正的傻子,但她还是不相信,所以她还是一面讨好地一面又把对方当做傻子来对待。

    “云然?”他爱怜地叫出这个名字,一把揽过萧凝心柔软的腰肢。

    萧凝心的心一烫,情不自禁地娇呼一声,整个人都往李暄身上倒了下去。她跟马遇才交往两年,她早已将终身托付给马遇才,所以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她很清楚男人看到她这样火热的身躯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虽然她嫌弃李暄是个傻子,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李暄确实生得英俊不凡,跟这样的男人欢爱,就算没有真正的感情,倒也不至于太吃亏!反正她的下半辈子还是要倚靠李暄过活!

    李暄捏着她的腰肢,却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将她打横抱起。

    哟!不是说只认云然吗?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将他搞定了!傻子就是傻子!

    “暄 ̄”萧凝心腻声唤着,心里在窃喜,双手勾住李暄的脖子,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纵然是这样,她还不忘轻轻摇晃着她胸前的那对玉挺,她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抵制住这样的诱惑。

    可是李暄竟然没有向床榻的方向走去,而是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李暄他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不喜欢在床上,而喜欢在比较特殊的地方吗?

    萧凝心纳闷,将李暄勾得更紧了,欢声问道:“暄,我们去哪里?”

    李暄斜睨了一眼他怀里那个浪荡的女人,没有回答,只是一脚踹开了房门。

    “暄?”萧凝心觉得不对劲,赶紧又唤了一声。

    可是她的呼唤对李暄是没有用的,李暄站在门口,松开自己抱着她的手,萧凝心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突然没有了依托,猛地就摔到了地上。

    “你……”萧凝心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仰着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云淡风轻的李暄,这个男人竟然敢这样对自己!

    “小姐!”藕荷赶紧脱了自己的外套给萧凝心披上,将她扶了起来,从萧凝心进李暄屋子的那刻起,藕荷便一直在门外候着,此时她也是惊诧不已,竟然会有男人推开了这样的极致诱惑?

    李暄并没有再理这对主仆,已经将自己的房门严严实实地关好。

    “李暄!你给我开门!李暄!你个混蛋!”萧凝心怒极,猛拍着李暄的房间,李暄竟然敢这么对她,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是李暄给她的羞辱还没有停止,只听门内传来一声不痛不痒的一句话,道:“你还不够资格做她的替身。”

    什么?萧凝心简直要晕过去,她是被她父母千娇万宠给呵护大的千金小姐,竟然会比不上她曾经的一个粗使丫头?她竟然还没有资格做一个粗使丫头的替身,开什么玩笑?

    “李暄!你个蠢货!你开门!你给我说清楚!我萧凝心怎么会可能比不上一个贱婢?你给我说清楚!”萧凝心又怒气冲天地去敲打李暄的房门,如果她手中有斧头,她真恨不得一下就劈开这碍事的房门,去向李暄讨要个说法。

    萧凝心这么大的阵仗,不免引来了仆人的围观,本来为了今天的计划能顺利进行,萧凝心都给内院的仆人们安排了活计,可是此时她这么大的动静,又把人给引过来了。

    虽然藕荷给萧凝心披上了外套,但是萧凝心本来就衣不蔽体,此时虽遮住了上半身,可是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却还露在外面,这可怎么得了?

    藕荷赶紧给萧凝心使了个眼色,焦急地说道;“小姐,我们先回房去吧。”

    萧凝心也才意识到自己的一双*还暴露在空气当中,赶紧扯紧身上的衣服,迅速闪进了自己的房间。

    萧凝心一回到房间,就从屏风上扯过一件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可是脸色却比那千年寒冰来得更坚冷一些。

    “小姐?”藕荷小声唤着,她知道萧凝心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不能再惹她了。

    萧凝心捏紧了自己的衣袖,半晌,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藕荷,想办法去帮我买一样东西!”

    “什么?”虽然现在李怀渊把李暄和萧凝心都幽禁了,但是并没有幽禁落玉轩的下人,他们可以自由出入落玉轩。

    萧凝心勾勾手指头,藕荷主动把而过凑了过去,可是待藕荷听见萧凝心所说的话以后,脸色却不由得一变。

    李暄听见门外的动静的散去,才安然地回到自己之前所坐的小榻之上,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双手时,他不由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因为这双手刚刚竟然抱了那个女人,他走到水盆边,将双手浸泡进水中,反复揉搓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祛除他沾染上的那点庸俗的香粉味。

    李暄洗完手,复又坐到了床上,他拿起了云然睡过的枕头,上面还有云然的味道,带着淡淡的幽香,像是徐徐盛开的玉兰花香,这样的味道才是他妻子的味道,也只有这样的味道配得上他的妻子。

    他将整个头都埋入了那个绵软小巧的枕头之中,可是愈是这样,那股可怕的相思之痛就愈是漫上他的心头,整个屋子里充满了太多回忆,只有他和云然的回忆,他掀开云然的盖头,他将云然赶出房间,云然生气地搬到客房去住,云然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他和云然的旖旎缱绻……都是在这里发生的,现在他也只愿意把自己隐藏在这里,只有这里才能稍微给他一丁点的温暖。

    ------题外话------

    每天的万更还满意吗?今天的内容还喜欢吗?

    突然有了这么多字,不知道该怎么取章节名了,万更还是有压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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