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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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自收到林如海的密信后就在外私下联系朋友,想避开贾母把贾琏给外放出去。张氏族人不在京城,借不上力气,张氏每天都心焦的很。凤姐出了月子也不让凤姐理事,家里的事都交给了王氏。

    这日正好是贾政的生日,王氏亲自操办,加上贾母有心想热闹一下,贾家两府的人丁都聚了过来,热闹非凡,贾赦见了宁府的人就不喜,摆着脸让贾母以为贾赦是有心针对贾政,差点就想当场训斥贾赦。

    突然前面传来,六宫都太监前来传旨,把大家吓了一跳。贾政忙让人把戏台弄走摆上香案,大开中门跪接圣旨。等了个把时辰,才见太监满脸笑容的过来,众人的心神才放松些,起码不是坏事,原来是特宣贾赦贾政入朝觐见。

    贾赦存了心事,心慌慌的换了朝服。和贾政二人赶入宫中,才知道原来是元春封了妃,二人叩头谢恩才出来,贾母等人也在家里接到了宣旨,贾母带着有诰命的众媳妇进宫谢恩。

    这消息一出来,整个荣宁二街都沸腾了,热闹非凡。只有贾赦夫妻心神不定。

    “夫君,你收到的消息会不会是假的,或者是误报的,不然圣上怎么会降下天大的恩宠。”张氏不想那事情是真的。

    “那事情是千真万确的。”贾赦绝对相信林如海,想想林如海如此谨慎的交待,不认为那事是子无虚有。

    “怕就怕这是圣上在试探,或者是圣上已经确定了,正在逼那些人出手。”贾赦担忧的说。

    “那可怎么办啊?”张氏心里也慌。

    “只能尽早的把琏儿送走,之前打听到在西北那有一个五品参事空缺,担心那里太苦了才想再找找,如今看来是不行了,明儿我就托人把这事给琏儿。”

    “那也只能这样了。”

    贾赦握着张氏的手安慰道,“咱们又没干什么事,只是被牵连而已,不会有事的。”

    张氏只好心里安慰自己。

    贾赦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就把贾琏叫到自己书房里。

    “什么?让我去西北那些风沙之地,我不去,我不当官了也不去。”贾琏就去军营的时候吃过苦,后来就没吃过苦头,每天就是当个纨绔,如今家里正风光着,咋一听到要去西北那边,心里比手上一个铜板都没了还难受。

    “你敢!这事老子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去也得去。”贾赦很生气贾琏的反抗。

    “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净把儿子往苦里推。”贾琏十分的不满,就差点想暴走了。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有不得以,我就恨不得你天天在富贵窝里不出来。”贾赦也颓然。

    看到老爹这样,贾琏也想知道为什么。

    “你总得告诉我个理由。”

    “这事关乎身家性命,要不是想保下你们,我有得着舍着老脸哭爹告娘的帮你找外放,实在是没法了才找了这么一个虚职,那又不用你们干什么,只要你到了那老老实实的呆着就行,银子我会帮你备好的,不会让你少花,你今晚就回去和你妻子说,明天收拾收拾,后天官文一到就走。”

    看到老爹这样,而且走得这么急,难道有什么大事,贾琏收起不忿的脸色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总得让我走个明白。”

    “家里万事有爹撑着,说你也不明白,有一条要记住,到了那边以后,要守紧门户,看好你妻子谁都不要惹事揽事,老老实实的呆着,最多过三五年就有接过的。”

    还要那么长的时间,难道朝里会出什么大事?贾琏对自己的想法吓了大跳。

    “那,大哥那边怎么办?”

    对于贾琏能问到贾瑚那边,贾赦满意贾琏的表现,心里有了些安慰,起码这两兄弟以后会相互扶持,不至于像自己一般。

    “你大哥那我也交待好了,他会谨慎行事的。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你们兄弟要多多联系。”

    “我们一直有通信。”说得好像两兄弟没联系似的,大哥虽然不在京里,但哥两好的很。

    “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安静点,别吵得沸沸扬扬的。”贾赦担心贾母知道了会拦下不许走,“你们先收拾轻装的,大件的东西留些人下来整理,晚些我再让人送过去。”

    大件的东西都让整理了,贾琏就知道事情不小,但父亲不说,只怕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出来的时候就直奔张氏那。

    “娘,爹让我去那苦寒之地,娘知不知到?”贾琏只好向娘亲求问,要是娘亲知道的话,肯定会说的。

    “孩子,别怪你爹,他也是不得已的。以后到了那边好好过日子。”

    贾琏看到母亲留恋的眼光就知道事大了。

    “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别在问了,这事你爹也不确定的,只知道牵连很广,你爹为了保住你们才出去求了很多人,以后到了那边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

    “娘,那你们怎么办?”贾琏听了就不由的担心。

    “没事的,你爹虽然是大官,但谁都知道那事虚职,再说你爹又不担事,即使怪罪下来,也不是什么大罪。”张氏欣慰儿子能想到二老。

    贾琏知道母亲是不会说什么的,也知道事情严重,不让爹不会让自己调走的,头一次怪自己学成纨绔,没有像大哥那般用功,帮不上忙不说还要让爹娘操心。

    回去就对王熙凤说收拾细软,准备后天就走。

    凤姐听了大吃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贾琏自己都不知什么事怎么说。只好说“父亲给我谋了个外放,时间紧只好先收拾些细软带走,大件的东西留人下来慢慢收拾,晚些父亲在安排送过去。”

    凤姐说,“我可以晚些在过去的。”

    “是母亲不想让你应对府里的麻烦,晚上和明天收拾东西小心点,别吵到大伙都知道。”

    凤姐一会就明白了,是怕贾母不放人吧。既然婆婆都为自己考虑好了,凤姐就让平儿几个进来开始清点东西,那些先带,那些后带。

    “母亲交待了,咱们房里的东西都带走,你的东西收拾干净点,不用留在府里。”贾琏看到她们开始动了,就和凤姐说清楚。

    凤姐听了,只怕不是外放那么简单,不过也知道不能多问,让平儿她们把自己的嫁妆都给收拾整齐来,到时一应带走。

    贾母知道的时候,贾琏一家已经装好了东西,辞了贾母就走,贾母想拦也拦不住。气得贾母泼了贾赦好几个杯子。

    “你这个逆子,就是见不得我过几天好日子。”

    王氏管着公中,自从女儿封妃后,从公中哗哗的花钱,又提了十万两给元春,正担心着要是凤姐接管了就没那么好花钱,想不到凤姐儿竟然跟着贾琏外放了,正好想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以后有了女儿在宫里,这家里有谁敢不给自己脸面,这下得意了半辈子的大嫂可就没折了吧。

    王氏觉得自己的人生还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家里的庶子都被赶走了,姐儿也不知被放到了哪个角落,女儿被封了妃,儿子又得老祖宗的重视,大房的都退居出去,以后这家业肯定是宝玉的了。斗了半辈子的大房要看自己的脸色,张狂的小姑子贾敏死了,和自己过不去的都让路了,生活实在太美好了。

    当然在现在不敢在起头上的贾母跟前表现,只能在心里美开了花。

    如今元春刚刚封妃,家里正是需要人办事的时候,结果贾琏凤姐一下就被贾赦给弄走了。贾母怎能不气。手中要是有杖棍的话,恨不得把贾赦给打个半死。

    贾赦不会给宫里办事,这点贾母十分清楚,贾政又是不同庶务的,跟本就不知怎么干事,小的还小,唯一能用的就是贾琏夫妇,贾赦倒好,趁这档口把人给弄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贾母气坏了,让贾赦她们滚出去,以后都不要再见。

    贾赦正庆幸贾琏从府里分了出去。想不到贾母竟用起贾珍来,当然贾珍是不可能跑腿的,贾蓉贾蔷等人就在贾母跟前大大的得意。

    贾赦恨不得马上和那边的人断了关系,好不容易把贾琏弄走,结果发现自家和那边更密切了,心里也盘衡这那样值不值得。一想到儿子,唉,还是算了,以后有事就自己扛下来,谁叫自己是老子呢,但愿皇帝到时候下手不会那么重,让自家有一线生机,只要不连累到他们,做什么也值得了。

    时间慢慢过去,林如海一直没有复职,贾母对黛玉也不在那么强烈。如今元春封妃了,林家也没那么风光,宝玉可以挑的人可多得很,不过心里还是不乐意林家不如自己的意。黛玉刚出了孝,贾母就派人下来接黛玉了。

    这下林家不在拒绝,当然林琳是不许黛玉住到贾府去的,暂住一两天还好,住久了就怕是非多,要是传出个什么话来,那就不好了。自从知道黛玉要上京后,林琳就从新给黛玉和岚岚身边的丫头安排了课程,衣食住行医样样精细,这次要进京的人可不少,林琳可不想让贾母以人少为借口往黛玉身边塞人。

    正好林璿要进京谋复职,林琳本来打算让林如海也上京的,林如海还是觉得低调比较好,要是被安排了差事就不好,就留在姑苏教导孙子。

    林琳只好随林璿谢颖进京,林璿和林如海都不许林琳进京的,林琳放心不下黛玉,觉得还是去比较好,即使到时自己都不用做什么,只要在宅子里一住,都能给黛玉挡去很多的借口。不然单谢颖可挡不住贾母找人的。有黛玉和岚岚陪着,林琳也乐意当个老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