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不屈的将军

淡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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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紫荷进到元庆谋的屋里,眼神怪怪地瞅着元庆谋。

    “你这是干啥?看得人心里发毛。”元庆谋坐在炕上,叫苦。

    紫荷检查元庆谋穿的那套白色衣服,以及鞋帽,又查看元庆谋在地洞里穿过的衣服和鞋,还翻柜子,把那套灰色衣服翻出来,像狗一样地闻,没闻出特别的味道来。

    元庆谋知道,她怀疑昨天晚上元庆谋出去过,做过案。可她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昨天晚上,元庆谋对东西已经做过处理:那套兵士服和宝剑,他缠在一起,扔在湖里。穿的那双鞋,也用湖水反复擦洗,干干净净。他不会留下任何疑点的。

    元庆谋嗤的笑了:“紫荷,你这是干啥呀?”

    紫荷不作声,在屋里慢慢地踱步,踱到元庆谋跟前,突然打来一拳。元庆谋被打得跌到炕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半天才平稳。元庆谋跳下地,委屈地怒叫:“你打我?我死也不呆在这里了!”

    他果真穿上在地洞里曾经穿的衣服和鞋,要出门,却被紫荷堵在门口:“你要是敢出去,我打死你!”

    元庆谋负气地叫:“你打死我好了,也比我在这里受气强!”

    元庆谋勇敢地往外冲,紫荷又是一拳,打得元庆谋倒在地上。

    “你是我的人。你的一切,都要听我的!”

    元庆谋坐在地上,揉着被打的地方,哭鼻尿相的,赌气道:“你打我,我偏不听!等你一走,我就跑,你抓也抓不着我。”

    紫荷蹲到元庆谋跟前。瞅着他。紫荷的眼神里满是痛苦,这让人发瘆。元庆谋终于不再叫屈了,望着她:“你这样发疯。到底咋了?”

    紫荷眼睛里突然流出泪水:“昨晚,我哥。被人杀了。”

    “啊?”元庆谋没想到,昨晚领人突袭徐成家的那个黑衣大汉,就是紫荷的亲哥哥。元庆谋露出胆怯的神情:“你原来有这事儿?”

    紫荷扑到他的怀里,哭起来。

    元庆谋不得不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心里却想:你哥死了,你心疼。可你就没看看。你哥昨晚杀了多少人?那是灭门惨案哪!

    紫荷哭够了,扳住元庆谋的肩膀,说:“你永远跟我好,行不行?”

    “行。行。”

    “你要永远忠于我,行不行?”

    “行,行。”

    “你跟我说说,昨晚你离开我之后,又去了哪里?”

    “我回到屋里。倒下就睡。”

    “真的吗?”

    “你是啥意思,怀疑我杀了你哥?你没睡糊涂吧?你哥是勇将啊,勇冠三军的!我能杀得了他吗?再说,就我这样的,老被你欺负……”

    “行了。别说了!”

    元庆谋只好停了口,诧异地看着她。

    她长喘了一口气:“哎!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不就是心里着急吗!”

    “着急也不能这么打我呀?”

    “打你,就是喜欢你,信任你,跟你亲,懂吗?你这个大傻子!行啦,别说没用的了。一会儿,跟我去审问吕离。”

    “啊,你们把吕离也抓了?”

    “谁跟秦蔑然有关系,就抓谁!”她蓦地变得愤怒起来。“告诉你吧,昨晚,城里出现了一个狠家伙,手段高强,几乎独自一个人,杀了我哥等三十多人。他还想救吕离,可吕离没跟他走。”

    “啥,一个人杀了那么多人?天哪!那可是神人哪!”

    “神人有啥了不起?告诉你,我们也不是软包蛋捏成的。我们早晚会抓住他,给我哥报仇。”

    元庆谋一个劲地点头,随口胡编些奉承话,觉得自己捧马屁的功夫更高了。

    紫荷发泄完毕,心情舒畅了许多。她让元庆谋仍旧穿上一身白,带他到街上饭店吃饭。随后,就去城里的夏宫,即司马衙门。元庆谋奇怪,叛逆之罪,应该以刑法论处,得去秋宫,即司寇衙门,怎么将吕离押到司马衙门来了呢?这很可能是徐王的意思。如果是这样,昨晚吕离没有逃走,是上上之选。

    由于徐成已经逃跑,司马衙门无主。主持审讯的,竟然是徐进帮。他端坐正座,紫荷陪在末座,而元庆谋只能站在紫荷旁边。

    吕离被带进来了,并没捆绑。徐进帮喝令他下跪,他却不跪,硬绑绑地站着。

    “你是如何协助秦蔑然谋反的?从实招来!”徐进帮大喝。

    吕离道:“徐大人,你湖涂了吧?我一直就在徐王的指令下办事儿,从来没有逾规之举。你的谋反大罪并没有弄清楚,我决不任由你审问。请上告大王,我要进见。”

    徐进帮愤怒地拍了下矮桌,气得浑身发抖:“大胆吕离!你勾结女巫秦蔑然,妄图加害我王,图谋篡位。今天还在这里信口雌黄,实乃罪大恶极!我现代表大王,判你车裂。来人!”

    几个武士进来。

    “拖下去,立刻车裂!”

    几个武士面面相覤,不敢动作。

    紫荷噌的跳起来:“大胆!不想执行命令?”

    几个武士只好上前。

    吕离哈哈大笑:“徐进帮啊徐进帮,谁是奸佇,立马可断。我看看,你是如何将我车裂的。”一转身,大步走出。几个武士连忙跟上。

    可没走几步,他就停住了脚,立刻拱手:“大王!”

    徐王章禹,正在侍卫们的簇拥下,进到大堂里。他低低地对吕离说:“你随我进来。”吕离便跟在他后面走。几个武士停脚,长吁一口气。徐进帮和紫荷立刻站起来,拱手:“大王!”

    徐王走到前面,站在矮桌后,吕离便站在大堂中。

    徐王说道:“吕离,寡人相信你。寡人现在令你,重撑徐城司马之职,立即赶回军宫,做好徐城的安全保卫。”

    “诺!”吕离一拱手,随即声音清朗地说:“请大王明察!徐进帮乃国之佇臣,图谋不轨,大王决不能委之于重任。”

    徐王摆摆手,吕离大步走出。

    徐进帮涕泗横流,对徐王拱手道:“吕离如此中伤微臣,臣实是难以承担。”

    徐王道:“你好自为之,流言自消。寡人现封你为巡察大夫,亦位列九卿。你可随时听从寡人的指令,去四处巡察。”

    “谢大王!”徐进帮一躬到底。

    徐王随后返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紫荷紧紧地咬咬牙。她要说话,徐进帮手一摆,制止住了她,当先进外走去。

    元庆谋心内十分高兴。看徐王的样子,并不信任徐进帮,这就给蔑然的翻身提供了机会。而且,巡察大夫,那不过是个闲职:让他巡察,他大权在;不去巡察,便只能呆在宫中,无所事事。徐王的这招,真是高也!

    外面一些军士等在那里,拉着几匹马,还有一辆带篷的马车。徐进帮骑上马,紫荷便钻进马车里。元庆谋只得坐在车夫的位置上,赶马车。

    在大街走了不多远,就来到一座很大的宅院前,原来这就是徐进帮的新宅院。下了马,进院里,只见房屋前后错落,里边还有花园。元庆谋不由感叹:徐王对紫荷一家真的是仁至义尽!可能土地也封赏了不少。徐王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徐进帮不再过问朝庭内部之事,便可以安渡余生。

    只是,徐王可能想得过于简单了。如果徐国亡国,这种荣华富贵,还能维持下去吗?

    紫荷给元庆谋分配了一个房间,只他一个人。元庆谋在房间里收搭了一下,见被褥齐全,还算不错。正收搭间,有人敲门。推门一看,元庆谋吃了一惊:村姑!她打扮得像一个男孩子,分明是府里的小跑腿的。徐府警备森严,她是怎么进来的?

    村姑一步跨进门里,把门关死了。元庆谋惊恐地望着她,装作说不出话来。

    村姑冷冷一笑:“你就那么点兔子胆儿?告诉你,只要我想去的地方,没有到达不了的。你咋回事儿,徐紫荷不想与你成亲了?”

    元庆谋装作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诉苦道:“都是你们害的!我现在在她手里,就像个三孙子,不是打,就是骂。还成亲呢,成个屁亲吧!你们把我祸害成这样,还来找我干啥?”

    村姑吃吃笑了,竟上前摸摸他的脸,同情地说:“这个徐紫荷啊,也真够狠的。睡都睡了,还把你打扮成这样,确实祸害人。瞧瞧,这么个小白脸,戴着假面,可惜了。喂!”村姑蓦地变了脸:“小白脸,你听着,咱们的事还没完!你只要听我们的话,我们就一定会实践诺言,让你位列九卿的。如果你不听话,我们可以随时取你性命!”

    “好,好,我听话,听话!哎呀!你们哪,咋都这么凶呢!”

    村姑道:“咱可就说好了。你今后,就是我们安插在徐进帮家里的一棵钉子。有什么动向,你都要向我们汇报。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听明白了。可我手里缺钱,你们能马上给我现钱吗?“

    村姑蹊落道:“瞧你这个穷酸样儿!“从兜里掏出一绽大银子:”这个咋样?”

    元庆谋接过银子,一阵狂欢:“哎呀妈呀,这可太好了!行,行,以后,我全听你们的。只要你们能给钱,天天给,我天天向你们报告!”

    “真没出息!”村姑扔下这句话,走了。

    看村姑走远的身影,元庆谋脸色阴沉了。他已经处于几方面力量的角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