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四阿哥要回来了

云之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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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讷敏听了满耳朵端亲王府格格爱情的宣言,她活了两辈子也没听过这样的句子,不只是让她身上直起腻,心里也极之的不舒服,不管你对内大臣是单纯的情爱也好,还是为了端亲王府将来有所助益而设计利用也罢,这样的话,都不是一个亲王府的格格应该说出来的,什么“主人”、“主宰”,你把自己摆得那么低,又把端亲王府置于何地?把你弟弟端亲王世子置于何地?把皇家和宗室置于何地?

    当然,讷敏也知道他塔喇夫人跟自己学这些话的意图,她也决定找机会把这些话学给小佟佳氏和宜妃听,但却并不是只为了成全自已的这位拐了几个弯的亲戚,其实对雁姬之前的一些做法,讷敏也是有不满的,她太过顺着努达海,虽然是既嫁从夫,但也有话说,“家有贤妻,夫不生横祸”,所以该有所劝诫的时候,还是要劝一劝的,再有,她对那一双儿女也是太过宠惯了。

    讷敏也是母亲,对弘晖,是集合了两世的疼爱,而他前世夭折的经历,让讷敏的保护之心又不只是翻了一倍,而是十倍、百倍、千倍不止的,但就是这样,讷敏也没打算把儿子养成一个不知世事的纨绔子弟,他是皇孙,是四阿哥的长子加嫡子,他要经的世事多了,如果不知,就不会应对,不会应对,那与将自己置诸于凶险之地也就没太大区别了。

    他塔喇夫人的独子骥远的处境虽然没有弘晖这般的复杂,但他却依然要面对这个社会。他还是满人,又是出身于官宦人家,将来的发展肯定也是要任职当差的,官场之中的风险也未见得就少。一个不知世事的人踏进去,能落个郁郁不得志那都算是好的,更何况,骥远现在也不小了,都十九岁了,他塔喇夫人既不提醒夫君给他安排下职务,让他至今还闲居在家中无所事事,又不给他议亲,让他见到个格格,就不顾礼仪规矩。忙不迭的过去献殷勤。在讷敏看来。这个母亲当得也很有些不称职。

    不过,在这件事出了之后,他塔喇夫人虽然在开始的时候稍有些犯糊涂。但后面的处置却还算是明智,将儿子女儿送走的行为也算是果断,又寻机用话僵住了端亲王府的格格,让她主动答应会待在望月小筑里,与他们家人保持距离,除非有重要的事情,绝不出园门。但实际上,端亲王府格格对自己所说的这番话,其实并没有真正去遵守的,她多次要出去遛马散心。幸好内务府的嬷嬷们得了宫中的严旨,看得很严,几次被拦阻下来之后,那格格这才不折腾了,而改成时不时的迎风洒泪了。

    只要格格不出园门,她迎不迎风、洒不酒泪,他塔喇夫人就不管了,她更关注的是看好自己的夫君,自那天他出了雁姬的卧室,去与老夫人做了一番深谈之后,就去与格格做了一次真正的“了断”,而后又在雁姬的催促下,很快的为骥远在盛京的军中谋了个差事,可是再之后,他却并没有与夫人恢复旧好,而是郁郁寡欢,与格格虽然确实是再未见面,但每逢夜间,却总要对月长吁短叹,看到他这样的情形,雁姬自是心焦担忧不已,不过在对讷敏说起时,当然还是要隐去不提的。

    雁姬虽隐去了没提,但从她脸上的神情,眉宇间的郁色,讷敏还是看出了几分端倪,听到她跟自己学端亲王府格格的那些言行,也知道她是存了为内大臣开脱罪责之意,想想自己最早参与到这个事儿里来,也是因为四阿哥不愿意让皇家宗室的名声受损,而这个格格若真是象他塔喇夫人所说的一样,自己还真是不能置若罔闻了,别真让她被指婚到四阿哥和自己想要交好的人家去,那才是祸害呢。再者说了,他塔喇夫人进宫为皇太后请安之后,又来见了自己的事儿,也是瞒不过人的,总也该去跟小佟佳氏和宜妃报备一下的。

    等他塔喇夫人告了退,讷敏就带了李嬷嬷去见小佟佳氏和宜妃,刚才她有意没让李嬷嬷躲出去,正好这时候可以让他来学话,那些个语句,端亲王府的格格说得出,讷敏却是学不出口的,而小佟佳氏和宜妃听了这样的话,脸上的颜色也是红了白、白了红,到最后却又转了青。

    “这些个话,都是那个格格说出来的?”宜妃不可置信的看着讷敏,“一个亲王府里的格格,又是在孝期内,她是怎么能把这些情啊爱啊的话说出来的?她就不怕自己那一大家子殉难的人死不瞑目吗?”

    “那什么主人、主宰什么的,是她能对一个内大臣说出来的吗?”小佟佳氏则与讷敏想到了一处,“她一个亲王府的格格,纵然是现在尚未封号,内大臣却依然是她的奴才,她就这么主人、主人的叫着,简直是丝毫不顾忌皇家宗室的名声了。”

    “还有那些个奴才,是怎么办的差?”宜妃恨恨的又说道,“一再的嘱咐她们,要将人看好看好,结果却还是让她深更半夜的与人私会,合着这是把咱们的话当成是耳边风了?”

    “你也说是深更半夜了,”小佟佳氏紧皱着眉说道,“想必那时候她们都睡了,谁又能想得到,一个自小养在深闺里、正在守孝的格格,会跑出去与人私会呢?不过,”小佟佳氏又看着讷敏问道,“这个话,毕竟只是那他塔喇夫人一人所听所言,就你看着,其中会不会有假?”

    “这个我也说不好,”讷敏摇了摇头,“我看着他塔喇夫人的神情象是挺真挚的,但我毕竟年轻,见识也浅,一时分辨不出,也是有的。”

    “就算是有假,也是假中带真的,”宜妃接过话去说道,“依我看,那个他塔喇夫人也未必敢撒这样的谎,就算她想包庇她的夫君,却也要顾着自己的儿女,别看她将他们送出去了,但送出去了,就不能再叫回来吗?就那个格格,只看她在太后宁寿宫中的表现,这样的事儿也未必就做不出来。”

    “只可怜了世子,”小佟佳氏微微叹息着,“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姐姐。”

    “对了,”宜妃因小佟佳氏的话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看着讷敏问道,“你弟弟说没说,现今端亲王世子的情形如何了?”

    “听说世子好象是有所触动了,”讷敏恭声回话道,“不过舍弟他们并不是直接说教,只是旁敲侧击,而世子与人还是不大接近,所以并不知道他触动的有多少。”

    “也难怪,”宜妃沉吟着说道,“学里人能做的,也就仅止于此了,要让他能真正领悟,还得是身边有人随时提醒着才好,只是现在与世子最为亲近的,一个是那不知所谓的姐姐,再有就是那个从荆州跟着过来的侍卫了,那个人或许是忠心的,却并不是个细心的,而从内务府的嬷嬷们的描述中来看,还是个极为莽撞的,说话行事也没个忌讳。”

    “听他塔喇夫人说,”讷敏微垂着眼睛说道,“这个侍卫除负责保护世子的安全之外,还负责接送世子上下学,又还负责教习世子的武课,可以说是,除了在宫里之外,世子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我记着,”小佟佳氏品了品讷敏的话,又看看宜妃说道,“世子好象是与格格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吧?”

    “不只是一个院子,还在一个楼呢,而且在咱们没说不让格格管世子功课之前,那格格也还总是去查看世子的进程,”宜妃的脸也沉了,想了想叫进来人吩咐道,“去,跟内务府问一声,端亲王世子年纪尚幼,与姐姐相依,看看是不是先可以派个内侍过去,也省得他身边的侍卫照料起来多有不便。”

    “你也别光顾着世子,格格能尽心守孝,我们总也该有所表示的,”小佟佳氏笑了笑,跟着吩咐道,“去取几卷佛经来,送到在内大臣他塔喇宅第暂住的端亲王府格格那儿,说我们得知她闭门不出,一心只为父母守孝,甚为欣慰,特赐几卷佛经,让她在为国殉难的端亲王府一家的灵前时常讼读,也算是我们为忠烈之士尽了些许心意。”

    “还有,”宜妃也忙跟着说道,“跟格格说,端亲王一家多为国殉难,我们旁的做不了,对格格多做照顾还是应该的,让格格不要客气,不管白天晚间,凡有所动所行,都尽可以吩咐内务府的嬷嬷们随身,皇太后会派她们去,本就是为的这个,让格格千万不要客气了,倒纵得她们未能尽心尽职。再有,听说随格格从荆州出来的侍女,是格格最贴心应用的,想必将来格格除服进宫时,也是要随行的,为免到时候现学规矩,让格格涩了手,索性趁着有内务府嬷嬷们在的时候,这就开始学起来吧。”

    “嗻。”那个下人,看两位主子话都说吩咐完了,这才应声退出去了。

    “真是的,”宜妃揉了揉眉间,“我进宫说话也有二十多年了,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儿,这样的人,还好皇上这是马上就要回銮了,否则这一出又一出的,他们做得出,我这性子忍得可是难受了。”

    皇上要回銮了?讷敏听到这一句,心中就是一动,这么说,四阿哥也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