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不想去沾

云之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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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莫名出现了一个新月格格之后,讷敏就开始觉得奇怪,明明自己应该是重生的,各方面的人物以及事件的发展,除被自己从中起了作用的以外,也与前世没什么不同,却为什么偏偏多出了一些事?

    海月事件已经造成一些影响了,至少是将一些事件重新导回到前世发展的历程,象是四阿哥依旧得了“喜怒不定”的评语,象是大福金依旧被赐死,象是五福金与五阿哥的感情,也依旧开始有所不和睦,好在随着克善被降成了贝勒,这件事至此也应该算是有所终结,可这波平了,下波又起,这宁国公和荣国公又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

    也不只是宁国公和荣国公,实际上是莫名其妙的蹦出来的有四家。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这是讷敏在听说多出这两个国公之后,让人打听出来的情况,宁荣两府就是“贾不假”的贾家,荣府的太夫人则是出身于三百里阿房宫也住不下的史家,贾政的妻子是龙王也要请其帮忙的王家女,而这位二太太还有一个妹妹却是嫁到了“珍珠如土金如铁”薛家,这贾史王薛四家互相同气连枝,倒是弄出许多声势来,但真要比起皇室宗亲,又或者皇亲国戚来,又是远有不及了。

    不过讷敏也不会小看他们。想想端亲王府的那个格格,开始的时候,谁会想到她能折腾出那么大的风波来?这四家,现在虽然除了王家还有个王子胜在官场上有些作为以外。其余人等基本上都可能说是在靠吃祖宗所建功业的遗荫过活,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康熙反倒会比较能宽贷容忍,而他们再不成气,总也有那么多年的积累,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气候,家族人员也是庞大,谁知道会有什么人、从什么地方、弄出什么事儿来?又会对四阿哥和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而讷敏不知道的这些,宋氏看着却象是知道的,虽然现在她还是坚持什么也想不起来。但不要紧。讷敏觉得自己既然能看出她知道这些。以后就还会看出来更多,而以宋氏的性子,估计也会主动透露出什么来的。至于说,她多知道这些先机,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讷敏倒不是很担心,且不说四阿哥不可能会对她生情,就说自己若是连个小妾都掌控不住,那也就真枉费活了这两辈子的人生了。

    宋玉感觉到了四福金对自己的态度开始慢慢有所亲切了,这本来也是她的初衷,只是之前做得太急了,却忘了事缓则圆的道理。现在才是康熙三十八年,离许多要紧的事儿还早着呢,自己已经与四阿哥住在一个地方了,还怕没机会提醒他吗?而所学的那些规矩礼法虽然让她觉得繁琐,有些也很无稽,但却也让她了解到,四阿哥和四福金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

    本来宋玉还以为,是四福金挡在其中,不让自己与四阿哥见面的,后来听了四阿哥的传话,才知道自己被现代那些小说带得思想简单了,居然还想借由激起他的好奇心引他过来相见,结果却是让他对自己的印象更差了,不过,没关系,他总不可能让自己静养一辈子的,只要自己先沉下心来,把那些他看重的规矩学好了,也打消掉四福金对自己的忌惮,总会有让自己一展所长的时候。

    只是在拿定这个主意的期间,宋玉也动摇过,就是当她知道十三阿哥的额涅生病了的时候,那时候她真是有些意动,想着或许自己能帮些忙,不过,也就仅只于想想而已,以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没资格去探病的,更何况就是有机会去了,她也不会救人,只能不时的听着敏妃病情持续恶化的消息,一直到最后的薨逝,而那个被她怀疑可能是穿越者的十阿哥也同样没有出手,想来应该也是不会,否则温僖贵妃也不会离世了。

    除了动摇,也有遗憾,在听到这里除了有新月格格,还有红楼的时候,宋玉惊讶过后,随即而来的就是遗憾,贾敏啊,那是林妹妹的妈啊,自己居然没见着,而以后,估计也没机会了,算算日子,她也快该病逝了吧?再跟着的,就是林妹妹要来了吧?只不知到时候四福金会不会将她接来见见?

    宋玉记得不错,贾敏果然就是在这一年“一疾而终”,但林黛玉进京却是冬天的事儿,这时候康熙已经从塞外回銮了,而三阿哥也如前世一般因“敏妃丧未满百日,即行剃头”,被从郡王降到贝勒,办理王府事务官和王府长史等人也因“不行规谏”被革职并鞭一百,讷敏也没将林黛玉接来见见,不管是四阿哥和林海,还是她跟贾氏,都没那份儿交情,更何况有新月格格的事件在前,对这些又突然出现的人物,讷敏也不想去沾。

    不过,四阿哥在扈从康熙去巡视永定河堤回来之后,倒是去见了宋氏,只是并没有在那里过夜,而是转而又回到了讷敏这里。

    讷敏并没有睡下,正和弘晖在炕上一处玩着,听说四阿哥过来了,先将弘晖玩得不整的衣服理好,再将自己的衣服整平,然后四阿哥就一脚踏了进来。

    讷敏快速的抚了抚头发,面带笑容的牵着弘晖迎了上去,“爷不是去宋妹妹那里了吗?”

    “去过了,就回来了。”四阿哥回答的很随意,又伸手抚了抚弘晖的头顶,“怎么把他弄过来了?你现在身子也沉,别让他冲撞了。”

    “元寿的性子乖巧之极,哪里是会冲撞人的?”讷敏跟着抚了抚弘晖的小脸。 “我也是看时候还早,怕睡到后来失了觉,这才带着他一处玩玩,”再用眼睛看向炕上的积木。“而且爷不是说这东西对孩子有好处嘛,我也觉得这和算学有些共通之处。”

    “现在他又知道什么算学了?”四阿哥摇摇头,“等明年吧,明年他生日过了,我就给他开蒙。”

    “那可好,”讷敏忙笑着说道,“我原就觉得爷能教元寿最好,只是又怕爷事儿多忙不过来,就没敢开口,”又把着弘晖的小手对四阿哥行礼。“来。元寿。快给你阿玛行拜师礼。”

    “我教自己儿子,行什么拜师礼?”四阿哥横了一眼讷敏,又吩咐弘晖的乳嬷嬷道。“行了,把大阿哥带回屋去吧。”

    弘晖看看讷敏,再看看四阿哥,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听话的任由乳嬷嬷带他出去了。

    “你们也都出去吧。”讷敏知道四阿哥这是有话要说,就将屋里的其他人也打发了出去,却也并不马上发问,而是将点心往四阿哥那边送了送。

    四阿哥没用点心,稍微沉吟了一会儿,问讷敏道。“宋氏近来表现的如何?”

    “还好吧,规矩很有些样子了。”讷敏想了想说道,又问四阿哥,“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她最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吗?”四阿哥没回答讷敏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又或者是打听什么其他的事儿?”

    “这倒是有的,”讷敏点了点头,“她好象对扬州巡盐御史林海家的事儿比较感兴趣,听说贾宜人生病去了,还很有惋惜之态,又很关心那家的女儿,只是我以为是自己提起南巡的事儿所引起,难道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四阿哥微皱起眉,“反正她今天也跟我问起这事了。”

    “我虽提过南巡的事儿,也只是一带而过,并不应该让她如此上心啊?”讷敏也跟着皱起了眉,“林家在扬州,她不可能跟那边有什么关系,难道说,她认识的是贾家的人?”

    宋氏到底认不认识贾家的人,讷敏是不知道,但她却知道,宋氏会这么关心林海的女儿,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这个小女儿就象那个新月格格一样,就是多出这四大家里的变数,于是也更加坚定了不去沾她,不将她接过府来的决心。

    “林家的女儿怎样,跟咱们没关系,”四阿哥的决定跟讷敏也差不多,“而这宋氏,看着是安分些了,心却还是不稳,今天跟我说的那些话,也很有些不知所谓,且继续晾一段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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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讷敏不知道宋氏跟四阿哥说了什么不知所谓的话,当然也犯不着为她争取什么,四阿哥既说要晾着,那就晾着吧,而这一晾,就晾到了康熙三十九年,讷敏也于这一年的三月十日生下了她的第二个儿子,弘昐。

    如果有可能的话,讷敏是真不想让儿子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前世是李氏所生第一个儿子的名字,却是生下来没到两年就夭折了,连排行都没进入。可这个名字却是康熙赐的,讷敏当然不可能去改,只好在乳名上下功夫,有元寿这个名打底,倒是比较方便,讷敏直接建议四阿哥,既然第一个儿子做元寿,那第二个儿子就叫双寿好了。

    双寿的出生,是对四阿哥和讷敏很是重要的,而这一年还要一件对所有人都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皇太后的六十圣寿,从宫内到宫外,从子妇到朝臣,大家都在提早就开始准备,康熙却不自己去办的,直接交给四阿哥整备,当然,以四阿哥的谨慎仔细劲儿,这样的事儿由他办倒也正合适,就是让他的时间更紧了些而已。

    可时间再已,四阿哥也还是抽出来一天来,带讷敏出去看他们的府邸了,本来去年就该来看的,却因为南巡之后巡塞外,塞外之后又去永定河,再加上敏妃又薨逝了,让大家也都没了心情,不过图纸却是都弄好了。现在虽然还没完全修造好,也已经有些样子了,四阿哥和讷敏又就一些小的细节之处提出了要求,然后就出门闲逛去了。

    吸取了上一次出门被十四阿哥搅了局的教训。这次四阿哥出门只在私下里请准了康熙,其他人包括五格在内谁都没告诉,也按照上次的打算,轻车简从的走出来,慢悠悠的在街上逛着,当然目的地还是乌喇那拉家。可走在半路上碰到了一纵车轿,浩浩荡荡开着路前进着,一个趾高气昂的少年骑在马上,十足的一副纨绔相,后面跟着几个轿子。应该是女眷。再后面是拉着行李的几辆大车。再加上跟随的仆从们,队伍很有几分长度,也引得周围人人侧目。

    四阿哥也停下来。自有随侍之人知机的赶忙前去打探,回来禀报道,“是皇商薛家,带女儿来进京待选,正要到亲戚荣国府那么去。”

    薛家?讷敏皱了皱眉,这多出的四大家,原本只有薛家不在京城,现在居然也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就要有事情发生了呢?而一个皇商就能这般张扬,其余三张会是什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薛家?”四阿哥虽没皱眉。却冷哼一声。

    “他们那几家出来时,都是这样的。”到了乌喇那拉家,星辉听讷敏学了路上见到的情形之后说道,“倒是林家的小姐来时,并不很张扬。”

    “他是不张扬了,”富昌却说道,“只怕却是要叫人瞧不起的,贾家那帮人,可惯是趋炎附势的。”

    “四爷面前,”星辉瞪过去一眼,“你混说什么?”

    “没事儿,”四阿哥摇了摇头,“自家人,说话不用那么讲究。”

    “是。”星辉虽然答应着,到底把话岔开去了,四阿哥也不会为这种事而一追到底,也改问了些其他的事情,星辉和富昌在外面接触的实务比较多,四阿哥很是感兴趣,几个男人聊得很是投机。

    女人们则在另一处进行着女人的话题,自家的事儿差不多说完了之后,星辉的妻子对讷敏说道,“对了,那个努达海的额涅前些时候去世了。在临去世之前,她曾经来见过我,跟我赔了不是,又说雁姬做的是对的,骥远和珞琳当初若还是在这个家里,那只会跟着一道被毁了,雁姬将他们带走,也算是为他塔喇家留下了一条根。”

    “怎么新月一直没怀身子吗?”讷敏问道。

    “没有。”星辉的妻子摇了摇头。

    想起雁姬在生过骥远和珞琳之后,也再没有动静,讷敏觉得只怕是努达海的身子出了问题,不过这个话就不说了。

    “虽然当初她往雁姬身上泼脏水的事儿,做得很不地道,”星辉的妻子则轻叹继续说道,“不过看她来时苍老不堪的样子,我又觉得她挺可怜的,本来有雁姬在,她是只管享福的,现在被儿子弄了这么一出,只得再重新出来管家,原本她还想给努达海再续弦,努达海却坚持不同意,其实就是他同意了,也没人愿意嫁,他不只是失了官身,还得罪了皇室宗亲,这样的人家,谁愿意去沾,倒是落井下石、趁乱取利的多,家业也很快就败得差不多了,她的岁数毕竟大了,这些事情一加,到底也是支撑不住了。”

    “那现在那家呢?是谁在管着?”讷敏又问道。

    “听说是新月,”星辉的妻子不是很确定,“因为这事儿已经结束了,雁姬也不在那儿,我们就没太去关注。”

    “本来也不用去关注,”讷敏笑着说道,“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只要不连累到咱们,愿意走成什么样,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

    虽然因为遇到了薛家而稍有些不大愉快,但总的来说,此次出门还是很顺利的,更顺利的是,四阿哥给皇太后整办的寿礼,得到了康熙的认同,到了正日子那天,康熙也尤为的高兴,甚至还亲身跳舞给皇太后祝寿,以示彩衣娱亲,把皇太后感动得不行。

    讷敏也在心中发出感叹,要说康熙对这个嫡母,也真是没什么话可说了,今年出嫁的四阿哥的同母妹妹五公主,也是因为被太后抚养的缘故,这才得已不用嫁到蒙古,而是指婚给佟佳氏的舜安颜,只是福祸总是相伴的,在前世的两年之后,当五公主随同太后一并去避暑的时候,因中暑而薨在半路上,至于这一世,讷敏有没有机会和能力出手改变她的命运,却是要等到时候再看了。

    除了五公主出嫁、太后圣寿之外,康熙三十九年还有一件现在看来与四阿哥和讷敏无关,以后却是很有关系的人出现了,年羹尧就是在这一年中了进士,其实他最初是与八阿哥比较近的,直到四十八年康熙将年氏全家都转到四阿哥门下,还将他的妹妹赐给四阿哥做侧福金,但就是这样,年羹尧的立场也还是不够坚定,不过康熙对他很重视,也让他身兼着要职,四阿哥自然也就牢牢的抓着这条线,不过在登基之后,随着年羹尧的越来越骄横,这条线最终还是被扯断了。

    而康熙三十九年的最后一个月,小佟佳氏终于有了正式的名份,被册封为贵妃,同时还有瓜尔佳氏被册为和嫔,以及八阿哥的生母被册为良嫔,这个位份于她的出身来说,还是不错的,但对八阿哥来讲,却又嫌不够,而结婚到现在,还是一子半女也没有,他心里自然也是着急的,这时候一些对八福金比较不利的看法,也在私下里开始流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