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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岚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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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不想再逼问这个话题,尤其是在蜘蛛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的情况下。阿拉戈克似乎不想说话了。它缓缓退回他那半球形的蛛网里,但他那些蜘蛛伙伴还在馒慢地、一寸一寸地向哈利和罗恩移动。

    “那我们走了。”哈利不顾一切地对阿拉戈克喊道,同时听见他身后的树计沙沙作响。“走?”阿拉戈克馒悠悠地说,“我看不要……”“可是——可是——”

    “我的儿女听从我的命令,没有伤害海格。但新鲜的人肉自动送上门来,我不能拦着他们不去享受。别了,海格的朋友……”

    哈利转过身,在几步之外,在他上面高高的地方,蜘蛛组成了一道坚实的、高耸的铜墙铁壁,大螯咔哒咔哒响成一片,许多双眼睛在那些丑陋的黑脑袋上闪闪发亮。哈利虽然在掏他的魔杖,但他知道这是无济于事的——它们数量太多了。但就在他挣扎着站起来、想拼死一搏时,突然响起了一阵磨沙的声音,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蜘蛛群后面,扬起了满天的尘土,黑影在尘幕中若隐若现。哈利很清楚地听到了厚皮磨蹭地面的声音,以及沉重悠长的呼吸声,立刻明白这个就是那个所谓的“怪兽”了,连忙拔出了魔杖和罗恩背对着背。

    “梅林的裤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着耳边蜘蛛们的尖叫和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什么总是杂乱成一团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的声音,罗恩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是蛇!巨大的蛇!”听到了偶尔传出来的蛇语,哈利眼睛一亮,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些许的兴奋,“听着,罗恩,斯莱特林说过,蛇都会听从蛇语者的命令,也许我们可以借此离开这里!”

    “快!攻击它的下颔!”阿拉戈克尖叫道,声音粗哑,却因为太过尖利而破音,“我们有那么多,咬死它,不要害怕!”

    【嘶嘶!果然蜘蛛最好吃了!】海尔波一边吞着体型比较大的蜘蛛,一边指挥着沿路集合来的蛇类,【而且还是得到允许的猎食!】

    【嘶,蛇语者真的允许我们猎食蜘蛛吗?】一条小青蛇问道,语气中满是兴奋,【这么多,够我们吃好久的了,而且也好久不用再猎食了!】

    【当然,他说我们尽可以全部吃光!】海尔波又吞下两只大蜘蛛,然后转向哈利,【蛇语者让我保护这两个学生,你们也留意一下,他很快就到了。】

    【嘶~好的,嘶~】蛇群们没有被蜘蛛占用嘴巴的都回应了一声,绕开了哈利和罗恩,把他们围护在中间。

    “太好了,罗恩!”哈利看着周围的蛇群,听着它们的对话,兴奋了起来,“‘蛇语者’,他们说的是‘蛇语者’!斯莱特林来救我们了,我们有救了!”

    “但是,这里的蜘蛛都是阿拉戈克的子孙,阿拉戈克是海格的朋友……”罗恩犹豫地指出。

    “呃……也是。”哈利想了想,点点头,正打算跟蛇说什么,远处忽然一道耀眼的强光射来,把这一大片地区全部点亮,哈利和罗恩不得不眯起眼睛。待光线稍弱,他们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萨瑟伦一身墨绿色的华丽长袍缓步而来,长长的齐腰黑发披散在身后微微飞扬,深邃的碧绿眼眸此时冰霜满布,甚至透着丝丝冰寒彻骨的杀气,衣袍更是在魔力四散之下无风自动。这样如同天人降临的神态让哈利和罗恩都忍不住被吸引,直到萨瑟伦举起了右手一直紧握着的魔杖,对准了最大的蜘蛛——阿拉戈克:“粉身碎骨!”

    阿拉戈克说到底也只是一只蜘蛛罢了,在萨瑟伦强大的魔咒下,立刻被炸成了碎片。而没有了阿拉戈克,所有的蜘蛛们也在海尔波带领的蛇群们的攻击之下步步败退,然后四散逃逸。

    【干得好。】萨瑟伦走到前面,拍了拍海尔波的脑袋,【怎么样,吃饱了吗?】

    【吃饱了嘶~】海尔波愉快地吐着信子摇着尾巴,【我很聪明吧,叫了那么多同类来,嘶嘶~】

    【是啊,海尔波最聪明了。】萨瑟伦看着海尔波骄傲耍宝的样子不禁失笑,然后看着地上的群蛇对着它们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的帮忙。】

    【不要紧,蛇语者,应该是我们感谢您才对。】一条比较大的黑蛇对萨瑟伦点了点头,【自从五十年前从城堡里跑来了一只八目蜘蛛、而一个巨人又找来了一只蜘蛛和他组成了一个家庭,这些蜘蛛才迅速繁衍下来的。这些蜘蛛太过危险,为了防止伤害学生,我们禁林里原来是没有的八目蜘蛛的,所以也没有他们的天敌。没有霍格沃茨契约的约束,也没有天敌的制衡,他们繁衍得很快,一开始只是领地不断扩张,后来甚至还攻击禁林里的魔法生物。由于这是魔法生物之间的竞争,我们无法向霍格沃茨求助,只能一直看着他们霸占我们的家园。直到今天,海尔波带来了让我们消灭他们的命令。既然是蛇语者的命令,那么这样的魔法契约就不受魔法生物之间争斗的约束,而且还有海尔波的帮助,我们才能够取得胜利。】

    【我也是知道了这里有八目蜘蛛后才下的命令,要知道,霍格沃茨里的小巫师们在对上这些残酷的杀戮者的时候完全不可能自保。】萨瑟伦笑了笑,算是接受了蛇群的谢意,【那么,我的命令依然生效,清除所有禁林里不受霍格沃茨契约约束的、可能给霍格沃茨和教授、学生们造成威胁带来危险的魔法生物,并在发现新的企求霍格沃茨保护的魔法生物时,确定其不会对霍格沃茨造成不良影响的,立刻通知我。】

    【是的,蛇语者。】蛇群全部低头表示领命,便全部离开了。

    【麻烦你了,海尔波。】拍了拍海尔波的脑袋,萨瑟伦让海尔波离开,【你快回去吧,让别人看到你就不好了。】

    “and you two, ”送走了海尔波,萨瑟伦转过身看向哈利和罗恩,“我称赞你们不愧是合格的格兰芬多——冲动、鲁莽、愚蠢、没脑子!夜游?还夜游到禁林里来?甚至到了这么深的地方,陷入蜘蛛群里?!禁林连教授在白天都不敢轻易进入,你们两个低年级晚上跑过来?担心自己死后身体没有入葬的地方所以跑到禁林里来挑选你们的墓地吗?还是认为禁林的肥料不够想要贡献一份力量?肯定是那个半巨人叫你们跟着蜘蛛走的吧?!那个肮脏愚蠢的半巨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打算在这里过夜然后成为禁林的幽灵吗?虽然我对你们能否成为霍格沃茨的幽灵抱有十二万分的怀疑。”说罢,转身就走。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连忙收起魔杖跟了上去。

    “白痴!”见两人把魔杖收了起来,萨瑟伦又是一阵郁结,暴怒道:“哪个伟大的巫师告诉你们还身处危险的地方还未脱离险境的时候就把魔杖收起来的?请原谅我作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从小接受战斗训练依旧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一条保命守则!难道我刚刚对你们所说的那些全部都是白费力气吗?还是你们以为刚刚在经历过一场厮杀你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很安全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刚刚还被当成是蜘蛛的储备粮吧?连教授都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你们凭什么以为你们现在已经比教授要强大了,所以能够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受到了惊吓?你们的脑子是成了芨芨草的养料被消耗完了,还是已经跟着那些倒霉的同学一起被石化掉了?没有脑子难道你们就没有眼睛看我怎么做吗?!还是说你们的眼睛也退化成不包含视网膜的假眼只是摆在那儿当装饰的!圣甲虫的眼睛还可以入药当材料!或者你们将卑微的斯莱特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把我说的都记下来!你们的智商之低简直连巨怪都比不上!蠢货!”

    好一会儿之后,哈利突然从后面赶了上来,问道:“萨瑟伦……”

    “请叫我斯莱特林,波特先生,否则我将视为你对斯莱特林的不敬。”萨瑟伦头也没回,“如果我的记忆并没有出错,我想我并没有允许你称呼我的教名,波特先生。”

    “好、好吧……斯莱特林。”深深吸了口气,哈利问,“那个,海格曾经提到过的,‘伦’,是谁?”

    “……”萨瑟伦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哈利,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在哈利忍不住浑身发冷的时候移开了目光,继续往前走。哈利长长舒了口气,又跟了上去。

    “……萨……呃,斯莱特林?”一直没有等到答案,哈利小心地唤了一声。

    “……伦·波特。”萨瑟伦说道。

    “……呃……什么?”哈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萨瑟伦斜斜瞥了哈利一眼,视线一扫而过,“我假设,你还记得你刚刚所说过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是在回答你的问题。那个‘伦’,是指‘伦·波特’,波特先生。请用你那比巨怪的指甲还不如的脑子记下来,不要再来冲击我对你本来就不抱希望的智商下限的了解告诉我我的了解还不够透彻。”

    “波特?”哈利一惊,自动忽略了萨瑟伦的讽刺。“他是不是我的……”

    “或许我该恭喜你,波特先生,你那个脑子终于比巨怪的指甲要好上一些,至少在霍格沃茨的一年中根本无意了解巫师界常识的你还能够知道波特并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唯一可知的是,伦·波特,是哈利·波特的半身。你们是双胞胎。”萨瑟伦说道,还没等哈利高兴起来,又说道:“但是,he was dead.(他已经死了。)”

    “……什么……”原本在听到自己还有个兄弟的时候很是兴奋的哈利在听到“dead”这个词之后,动作、表情全部僵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勉强扯了扯嘴角:“什么……意思……”

    “他死了。”萨瑟伦依旧面无表情,眼中仍是冷漠疏离,“十年前的万圣节,也就是伏地魔消失的那天,他也死了,死在食死徒的手中。”

    “what?why!”哈利追问道,“i mean……how diddie(他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被食死徒施放了十余个钻心咒后扔下了悬崖。”萨瑟伦眯起了眼睛,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在那个悬崖边和波特家遗址上都立着纪念碑。或许,我假设,我们的救世主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书?或者还有一种叫报纸?还是,救世主先生在麻瓜界生活了那么久,至今还不认识魔法界的字、不知道魔法界有书本有报纸可以查询?不知道还有一个单词叫做‘历史’?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为救世主先生的稀世天赋而赞叹祝贺?”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哈利低着头低声说道。

    “哼。”萨瑟伦没有再理会哈利,只是哼了一声。

    回到城堡中,正好遇到巡逻的斯内普,解释了缘由之后,斯内普立刻给格兰芬多扣了一百分,并且罚了一个月的劳动服务。而萨瑟伦则被加上五十分,为了他的帮助同学,虽然也罚了半个月的禁闭。第二天,宝石沙漏的变化引起了所有人的疑问,得到了答案之后哈利他们并没有被格兰芬多说什么,但是萨瑟伦则被斯莱特林们盯了许久,直到萨瑟伦忍无可忍滑出一抹冷笑,这才迫使他们移开了目光,停止了胡思乱想。

    距离考试还有三天的时候,曼德拉草成熟的消息被宣布,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依旧沉默,然而萨瑟伦却露出了一抹微笑,很好,差不多了。果然,第二天,萨瑟伦在带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去上课的时候,发现了在上次那两行血字的下面,又多了一行血字:her skeleton will liethe chamber forever. ——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well,看来是时候了。”完全没有一点担心,萨瑟伦喃喃地说了一句。

    “什么?”隐约听见了萨瑟伦说什么的德拉科有些不解。

    “那个被带进密室的学生——哦,是的,我们现在知道了那是一位女性——就是那个打开密室并且制造了这一系列恐慌的人。现在,我该过去把那个人给收拾掉了。”萨瑟伦勾了勾嘴角,抽出了魔杖,“德拉科,作为我的左右手,我有理由能够相信,你完全有能力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约束好这些斯莱特林,担负起你的责任,是吗?”

    “是的,请放心。”德拉科点头,“你也要小心。”

    “呵,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绝对不会有任何能够伤害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的存在。”萨瑟伦自信地假笑了一声作为回应,立刻转身离开。幸好昨天他为了以防万一把所有必要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

    为了不引起怀疑,萨瑟伦来到二楼的那间盥洗室,对着一个侧面刻着一条小蛇的水龙头用蛇语说了一句【打开】,顿时,龙头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接着,水池也动了起来,慢慢地从视线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个人钻进去。深吸了口气,萨瑟伦举起魔杖先给了自己好几个盔甲护身和漂浮咒,然后一个“荧光闪烁”,这才跳了下去。此时水池已经恢复了原状。

    顺利平稳地落到地上,完全没有任何攻击,虽然跟意料中的一样,但斯莱特林的谨慎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隧道里寂静无声,不时有踩碎动物骨头的声音发出,但萨瑟伦完全警惕着周围的一切,这些声音无法让他有任何的感觉。经过蛇蜕之后,萨瑟伦皱了皱眉,还是把它收了起来,也许家里那四位会很愿意拿到这个材料?

    转了一个个弯后,萨瑟伦来到了一堵墙前,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萨瑟伦忽然有一种猜想,那绿宝石不会就是萨拉查自己眼睛的颜色才选的吧?用蛇语打开了密道,萨瑟伦走了进去,站在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的一侧。那里面有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一座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

    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板站在房间光滑的地板上。据说,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在那两只脚之间,脸朝下躺着一个穿黑色长袍的小身影,头发红得像火焰一般。

    金妮·韦斯莱。萨瑟伦只看了她一眼,就没有再把注意力投向她,但他知道她怀里的日记本绝对是要毁掉的。看向那个雕像,萨瑟伦忽然觉得满脸都是黑线:那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斯莱特林作为贵族之首,样貌上和气质上绝对属于最顶级的,而注重名誉和荣耀的斯莱特林更是绝对不会做自毁形象的事情,那么,这个雕像又是怎么回事啊喂!是谁传出来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的,小心被斯莱特林追杀到分裂成魂器啊混蛋!忍不住吐槽,萨瑟伦还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个宠物的训练室——是的,训练室,萨拉查他们就说过千年之前他们就把海尔波扔到学生中间训练他们的反应能力和速度,躲闪不及的就只能被石化,反正又不是不能解除,也算不上是伤害学生。这也是为什么五十年前误杀了一个学生海尔波会受到契约反噬蜕下一层皮,而现在石化了那么多学生还能生龙活虎的四处溜达,而且胃口显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依然好得很。

    萨瑟伦隐蔽地把被金妮抱在怀里的日记本抽了出来扔到了雕像下方的阴影里,就听见了有人追过来的声音。借着巨大雕像隐蔽身子,萨瑟伦三两下就跳到了雕像的头顶隐藏了起来,等待着“哈利·波特大战伏地魔之日记本君”的精彩大战——当然,他必须考虑要如何暴露出金妮·韦斯莱就是打开密室的人、而日记本的秘密则要如何掩盖起来的问题。果然,不久后,哈利也打开了那扇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