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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岚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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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休养了两三天,萨瑟伦才带着德拉科回到了霍格沃茨。虽然花费的时间并不多,但算上萨瑟伦回校之后把堆积下来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离最后的考试也只剩下半个月了,紧接着便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杯比赛。这是决赛了,上一场斯莱特林战胜了赫奇帕奇,已经奠定了冠军的地位,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这是在争夺第三名。而且,这天天气晴朗,略有微风,是十分适合举行魁地奇运动的天气,对于罗恩的糟糕守门水平,格兰芬多们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今天的比赛上罗恩能不漏掉那么多的球。

    照旧是李·乔丹来担任比赛解说员,自从弗雷德和乔治离开后他就垂头丧气的。在两支球队飞快地跑到球场上时,他报出了球员们的姓名,但是不像以往那样兴致勃勃了。

    “他们起飞了!”李说,“戴维斯立刻抢到了鬼飞球,拉文克劳队队长戴维斯带着鬼飞球,他闪过了约翰逊,他闪过了贝尔,他又闪过了斯平内特……他朝球门直冲过去!他要射门了——然后——然后——”李声音很响地骂了一声,“然后他得分了。”

    格兰芬多的看台上整齐地响起一声呻吟一般的叹息,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都发出了轻笑,拉文克劳则是欢呼。萨瑟伦坐在看台的最高处,垂着眼睑看着下方的一切,碧绿色的眼眸中满是淡漠,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祗,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却没有半点放在心上。所以,格兰芬多看台上的变化并没有躲过他的眼睛——海格从后排的一年级和二年级学生中一路挤到了哈利和赫敏身边,深深地弯着腰,好像担心被别人看到,可他还是比大家高出至少四英尺。他对哈利和赫敏低声说着什么,脸上露出了祈求的神色,而且很是狼狈,鼻子正在渗出鼻血,两只眼睛全都青了,似乎是被殴打受的伤。萨瑟伦皱了皱眉,站起身,挥手让斯莱特林的人继续观看比赛,转身离开了看台。他知道,时机到了。

    萨瑟伦才刚走到禁林的边上,就看到那里一匹马人踢踏着蹄子,似乎在等待着他。见到萨瑟伦,马人立刻上前行礼:“阁下,禁林迫切需要您的帮助!”

    “我正是为此而来。”萨瑟伦微微点头算是行过礼了,大步却维持着优雅的贵族仪态,“那么,走吧。”

    萨瑟伦当然知道马人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也知道他们所谓的“帮忙”的事是什么,对禁林十分熟悉的萨瑟伦抄小路很快就来到了将巨人隔离开来的地方,那个笼罩着一层结界的空间。

    毫不费力地穿过结界,萨瑟伦穿过一丛丛的植物,来到一个山坡的面前,不少的马人聚集在这里,等待着萨瑟伦的到来。山坡的那边,就是隔离带了,除了这个巨人和这些植物,就不存在什么生物了,就算是被用来监视的蛇类,也只是偶尔通过地下它们打的通道过来轮岗,这里可不是它们会选择居住的地方,因为这里是被萨瑟伦隔离的。至于其他的动物,那就更不用说了没有萨瑟伦的允许,不管是谁都无法进入那里,就算是负责监视这个隔离地区的独角兽和马人,也只是隔几天来看一看这个隔离带的结界的运行情况,以保证这个巨人的行动不影响到禁林里的其他生物。

    “阁下!”马人长老率先走了出来,“阁下,我们再不能忍受他留在这里!虽然有您的结界隔离,但他的存在却确实影响到了禁林的生物,甚至,守林人为了他把禁林搞得乌烟瘴气!”

    “是的,我一早便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了。现在守林人终于忍不住要把他的存在公之于众,我才会来。”萨瑟伦稍稍抬了抬下颔,“禁林不会允许这种物种的存在,霍格沃茨不会允许这种物种的靠近。请放心,我会把这件事解决,霍格沃茨将永远是巫师们的圣地。”说着,萨瑟伦看了马人长老一眼。

    “我们相信您,阁下。”马人长老知道萨瑟伦的意思是要他们都离开,立刻领着马人们对萨瑟伦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萨瑟伦看着马人们离开,才转过头看向那躺在地上微微打鼾的巨人。由于这里是萨瑟伦专门开辟出来的隔离地带,因此这里并没有禁林的动物,只是有着作为掩盖作用的植物、那些高大的各种品种的树木、灌木而已。几根有小树苗那么粗的绳子绑在附近几棵最高大、粗壮的树干上,另一头一直延伸到巨人蜷缩着的看不到的那个地方。这里距离巨人还有好一段路程,萨瑟伦蹙了蹙眉,还是迈开脚步往那边去了。

    然而,突然,巨人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咆哮,这声音在寂静的禁林里四处回响;头顶树梢上的鸟喳喳叫着从栖息的地方飞起来消失了。然后似乎巨人想要有什么动作,整个地面都在颤抖,萨瑟伦也不禁伸手保持平衡不让自己摔倒。待震颤过去,萨瑟伦心底暗暗地松了口气,接着便是狠狠地磨牙,这几个只会找麻烦的家伙,他一定会给他们找找麻烦让他们知道让他不好受的后果!

    果然,巨人不久后就敏捷地站了起来,手腕和脚脖子上都拴着绳子,另一头捆在大树上,大树不祥地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他至少有十六英尺高。巨人朦朦胧胧地打量着周围,伸出像遮阳伞那么大的一只手,抓起一棵高耸的松树上较高处的一个鸟巢,把它翻了过来,然后他怒吼一声,显然鸟巢里面没有鸟,让他很不高兴;鸟蛋像手榴弹一样落向地面。然后,巨人又低沉地咆哮了一声,抓住松树树梢朝自己扳了过去,显然只是喜欢看看他松手时松树能弹出去多远。

    “如果你再这么破坏下去,那么,禁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而你连一个像样一些的坟墓都不会有。”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巨人的行动,也让在巨人脚下的几人怔愕,然后猛然回头。他们回过头,就看到萨瑟伦挺直了脊背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山坡上,浑身上下散发着冷酷的气息。

    “斯莱特林!”哈利首先反应过来,叫出了萨瑟伦的名字。紧接着,赫敏尖叫了出来。

    “斯莱特林!”海格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扯着身上的皮衣。

    “鲁伯·海格,”萨瑟伦走过来,夹着刺骨寒意的眼神像是锐利的刀子一般飞向海格,“我以为你把他安置在这里,至少会顾及一下禁林的生物,或是学生的安全;但你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要把他们置于死地了吗?”

    “不,我、我没有……”

    “没有?你明明知道巨人的暴虐和破坏力,在马克西姆女士的阻止下也依然固执地要把这样一个巨人带出他们的部落放入禁林,然后还拐骗了学生来为你‘照顾’一个巨人?”萨瑟伦完全没有理会海格的解释的意思,冷冷地说着,“难道你以为在禁林就安全了?还是说,有什么让你认为,你是禁林的守林人,所以禁林就归你所有了?什么都能往禁林里放?”

    “想必你并不会不知道独角兽的退避吧?而对于马人的劝阻和制止,你也并非好无所觉吧?是什么让你一意孤行,不惜牺牲禁林、牺牲霍格沃茨,甚至是宝贵的幼崽?”

    一通抢白下来,海格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者说,他要说的全都被萨瑟伦给堵了回去,已经无话可说了。

    这时,巨人又是一声咆哮,巨大的手就朝着萨瑟伦压了下来。一时间,海格和赫敏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哈利甚至大声叫了出来,萨瑟伦面不改色之色稍稍皱了皱眉,右手抬起往上作出了一个格挡的动作,巨手在落到萨瑟伦的头顶上之前就被看不见的似乎是魔力罩之类的东西挡了一下,出现了隐约的波纹又消弭不见。萨瑟伦的嘴角冷冷地勾起一个弧度就消隐下去,右手顺势向外划出一个大圆收回又猛地向着前上方用力推出,巨人重心不稳地往后仰退了几步,就仿若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巨人反推了过去。巨人稳住身子,骇然地低下头,萨瑟伦嘴角含着讽刺的冰冷笑意,往前迈了一步,巨人便连忙向后退了一大步,手臂还反射性地挡在身前,仿佛这样就能够挡住那股巨大力量的进攻。

    “噢,不!”海格连忙挡在了萨瑟伦和巨人之间,阻止了萨瑟伦对巨人的进攻,“斯莱特林,你不能这么对他,他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萨瑟伦优雅地挑起左眉,“这么一个可以在举手之间就给霍格沃茨带来巨大麻烦、投足之下可以将禁林完全破坏的巨人,是个孩子?鲁伯·海格,难道你不知道,对于你而言的‘孩子’,都是对霍格沃茨、对禁林破坏力巨大的存在,甚至对巫师来说,可以转瞬之间取走他们性命的杀器?还是说,你忘记了曾经存在的阿拉戈克给禁林、巫师带来的恶劣影响?”

    “可是、可是,格洛普还是个孩子,很乖的孩子……”海格抽噎着。

    “曾经的阿拉戈克也是个‘孩子’,一个把禁林的魔法生物减少到不足十分之一、把偶入禁林的巫师作为食物杀害的‘孩子’。”萨瑟伦冷笑,“若不是蛇怪,大约那些八目蜘蛛们已经将禁林里的生物全部杀害,然后蔓延至整个英国大陆,灭绝其他的生物和捕杀麻瓜们了。”

    格洛普看看萨瑟伦,又看看海格,似乎是知道萨瑟伦暂时还不会对他怎么样,便抓住松树树梢朝自己扳了过去,树根周围的土正在裂开。

    “小格洛普,别这么做!那些树就是被你这么拔——”海格发现了这一状况,立刻喊道。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迫哽在了喉咙里。

    萨瑟伦抬了抬手,一道劲风打向格洛普抓着松树梢的手的手腕,狠狠地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格洛普咆哮了一声,抬手握住了手腕上的伤口,后退了几步,看向萨瑟伦的眼中除了先前的满满惊骇,便只余下了恐惧。他该是被萨瑟伦完全的压制住了,否则从他所表现出来的性子来看,格洛普不会乖乖地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萨瑟伦。

    “你不可以伤害他!”海格尖叫。然而,萨瑟伦抬起手示意海格安静下来,冰绿色的双眼盯着发出些微由于抖动而引起的树叶摩挲声。

    “我记得我们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海格,”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说,“这里不再欢迎你了吗?”

    一个男人□的上半身穿过斑驳的绿色暗光朝他们飘过来;他们看到他的腰部光滑自然地和红棕色的马身连接在一起。这个马人长着一张高傲的、颧骨高耸的脸,还有一头长长的黑色头发。他也带着武器,满满一筒箭和一张背在肩上的长弓。接着,又有四五个马人出现在他身后。

    “你好吗,玛格瑞?”海格警惕地说。

    “那么,”马人贝恩用一种凶巴巴的语气说,接着立刻转向了玛格瑞,“我想我们都知道,如果这个人类再次在禁林里露面,我们该怎么办吗?”

    “我现在成了这个人类了?”海格暴躁地说,“就因为我阻止你们进行谋杀吗?”

    “你不该多管闲事,海格,”玛格瑞说,“我们的习俗跟你们的不一样,我们的法律也跟你们的不一样。斯莱特林阁下,很抱歉没有及时向您请安。”

    “你们私自行动。”萨瑟伦眯了眯眼,抬高了下颔,“勒穆拉已经带人和我打过招呼了。”勒穆拉就是那个马人长老。

    “我们并不认同长老的话,”贝恩说道,虽然仍旧高傲,但他在萨瑟伦面前还是乖乖地收起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个人类给禁林带来了太多的厄运和麻烦,我们已经通告他禁止他进入禁林了。这也是为了保护禁林。”

    “但是,你们并没有如同你们所说的那样,保护禁林,否则,你们一早便把这个巨人杀掉了。”萨瑟伦冷笑道,“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能力,不可能无法杀死这个巨人。那么,你们到底是在为你们的什么目的找这样的借口?我很有兴趣知道这个,也很希望知道,如果你们的目的被我摧毁了,你们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那么,斯莱特林阁下是执意要和我们马人为敌吗?”玛格瑞冷冷地看着萨瑟伦,充满了敌意,双手甚至已经握紧了长弓随时可以把长箭瞄准萨瑟伦然后松开弓弦对萨瑟伦发动攻击。

    “我保护一切属于禁林的生物。只是如今看起来,更像是马人在对我宣战。”萨瑟伦的唇角勾起一抹充满杀意的笑,挟带着刺骨寒意的魔压猛然飙出,朝着马人那边滚滚碾压而去,“如果不希望继续在禁林里生存,我想你们只需要和我说一声便是了,我很愿意为你们提供帮助,而不需要采取如此多余的行动来逼迫我。我想你们很了解,我不是那种受得了逼迫的人。”

    “很抱歉,斯莱特林阁下,请原谅我们的失礼。”玛格瑞收起了箭,但是手中依然把长弓紧紧地握着,“毕竟都是为了禁林的安危,希望您能够体谅作为禁林守护者之一的我们迫切的心情。”

    “是的,我很明白你们的心情。”萨瑟伦垂着眼睑面无表情,但却散发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因此,加入你们能够就此转身回到你们的聚居地,我会很放心的。否则,我只能选择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让我放心了。”

    沉默蔓延,气氛开始凝固,两方对峙了起来。虽然萨瑟伦这边只有他一个人而马人那边人多势众,但不可否认,萨瑟伦的气场之强大,足以将马人那边的气势完全压制下去,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握着马人的把柄。于是等不了多久之后,玛格瑞就行礼表示退让、带着刨地的马人们离开。虽然对峙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哈利和赫敏他们这两个完全没有经历过或者是见识过类似的无声对峙的场面的人看来,却仿佛过去了十多分钟,额间也布满了薄汗——由此可见萨瑟伦的气势之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