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章

泽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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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十年后,59年10月1日,□广场的阅兵式上。

    邢空立在那儿,站的笔直。注视着□城楼上的毛1主1席周总理以及各位元帅。

    看着林副总理穿着蓝色的元帅服,担任阅兵首长,站在检阅的轿车中在眼前驶过,广场响起邢空再熟悉不过的“三大纪律八大注意”

    之后清晰的听着林1彪分别喊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中国□万岁,毛1主1席万岁!”

    受阅的部队及群众跟着高呼“万岁万岁万岁!”

    分列式开始后,邢空听着《人民解放军进行曲》,看着仪仗队的战士昂首阔步的从面前走过。

    步兵都端着56式自动步枪,炮兵开的55式75毫米反坦克炮和59式100毫米高炮,坦克兵开着的59式坦克,天上飞的轰炸机和歼5歼敌机,全都是由中国人自己生产制造的。

    那股军人特有的荣誉感让她不禁右手敬着军礼,左手抚着胸前的那枚军功章,热泪盈眶。

    想想当年,她15岁参军时,拿的是什么枪,穿的又是什么军装?那时的部队又是个什么样的队伍?

    每天都要东躲西藏的跟日本鬼子打游击,就连十年前的开国大典上,受阅部队的装备也都是从战场上缴获回来的美式武器。

    再看看现在,我们有自己海陆空三军,我们有自己的兵工厂生产的飞机坦克大炮,谁还敢欺负我们,谁还敢侵犯我们?

    她为自己的军队和民族能有这样显著的发展和变化而感到骄傲和自豪。而她自己,早也不是那个连枪都扛不动的娃娃兵,此时的她,已是一方军长,少将军衔。

    在北京开会参观学习,见老首长,住了不到十天,便又坐火车回到了自己的军区。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见她突然回来,家里人都很惊喜,苏瑾站在门口,盈盈的笑着说:“回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

    “哎,自己家,回来就回来,还打啥招呼。”邢空风尘仆仆的,却也带着小别的欣喜,微揽过苏瑾的肩,进了屋子。

    警卫员将邢空拿回来的东西从车上拿下来,放到客厅后,敬礼告辞。

    一进客厅,见孔母和两个孩子都在,邢空清了清嗓子,松开揽着苏瑾手,苏瑾接过她的帽子和军装挂好,感叹她真是家里的主心骨,她一回来,家里气氛马上就活跃了。

    “妈,您爱听广播,老首长送了我一个收音机,您拿去听吧。”邢空从提包里往出拿着给家人的礼物。

    “你看看你这孩子,大老远的还给我捎啥东西啊。”孔母埋怨着邢空,笑着起身往厨房去“在外面没吃好吧?我去,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卧俩鸡蛋。”

    “妈,我去吧。”苏瑾本想拦住孔母,不让她操劳“你别管,你们说你们的。”老太太哼着歌,喜气的就进了厨房。

    邢空见邢远眼巴巴的站在自己身旁,会意的笑了笑,从提包里拿出一摞小人书和一捆彩色铅笔,见邢远兴高采烈的接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好好学习啊。”

    没等邢空叫,邢纯先站了过来,冲着邢空就敬了个军礼,这是邢空第一次见自己闺女穿着军装跟自己敬军礼。

    心里不免很有感触和成就感,拍了拍邢纯的肩,又轻轻用手尖拍了拍她的脸蛋儿,连连点了几下头,说:“我闺女,穿军装好看!像你妈妈,俊!”

    转身从提包里拿出几本厚厚的书,说:“爸爸,不会买那些花衣服啥的,就买了几本书送给你。这个,腹有诗书气自华么,好好学习,努力进步啊。”

    “谢谢爸。”邢纯接过邢空手中沉甸甸的书后,突然想起什么的“噔噔”的跑回楼上房间,又跑了回来,说:“爸,我也有东西要送你和妈。”

    说着拿出一个木梳和一个小金属盒子,分别递到苏瑾和邢空手上,还有些羞涩的说:“这是我第一个月的津贴,比起你们每月好几百的工资,我这5块钱简直就是无产阶级了。”

    “哦,哈哈哈。”邢空被邢纯俏皮乖巧的样子逗得开怀大笑,鼓励着她说:“这都是积累的过程,我刚当兵时,还没军饷领呢。现在,你看你们条件多好?穿好的吃好的。”

    邢空吃了点面条儿,邢远说他也想吃,就抱着他坐在腿上,看他吃了个鸡蛋,之后洗澡回了卧室。

    才进屋就看到苏瑾正坐在梳妆台前,用邢纯送她的木梳梳着头发,邢空从她手中拿过木梳,轻轻为她梳着长发,柔声说:“这段日子,辛苦了。”

    “我辛苦什么,你也看见了,老太太连煮面条都不让我做。”苏瑾将后脑靠在邢空胸前,仰头瞧着她,好奇的问“纯纯,送你的小盒子里装的什么?”

    提起这个,邢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金属盒,轻启开后,盖子里面镶着块小镜子,盒子里放着个崭新的刮胡刀。

    苏瑾笑了笑,拿出刮胡刀看了看,又看了看脸上有些别扭的邢空,翻手轻抚着她的面颊,悠悠的说:“我喜欢你这样,干干净净。”

    “嗯。”邢空心中的苦涩一扫而光,从身后揽住苏瑾,长出了口气,在苏瑾耳边说:“还是家里好,这样抱着你,踏实,实在。”

    苏瑾收好纯纯的礼物,稍稍歪过头,用耳鬓轻蹭着邢空的唇和鼻子“坐那么久的车,累了吧?”

    “累到是不累,腰——。”邢空晃了晃腰,还挺了挺“腰有点疼。”

    “我给你按按。”苏瑾拉着她来到床上“这就是年轻时不注意,劳损过度,现在年纪大了,都找上门来了。想想你们军那时,挖交通壕,一天一宿的挖,急行军起来,一天一宿的跑,也真受得了。”

    “打仗么。”邢空长呼了口气,舒服的趴在床上,任苏瑾揉按着腰“你就知足吧,我虽然是局部劳损,可也没缺啥零部件,要真缺个胳膊少个腿的,你还不要我了?哎呦呦——”

    苏瑾嘴上不搭理她,手上却用了力,邢空猝不及防的吃疼的叫唤了声,扬手指了指“你这个同志学坏了,竟然打击报复。看来,我得贿赂贿赂你。”说着一股脑的从床上爬起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个纸袋递给苏瑾。

    “什么?”苏瑾接过,隐约闻着是茶香,打开后,果然是半纸袋的碧螺春,看品相也算的上是特一级的茶了,眼下物资这么匮乏,也难为她能弄来这么多“送给高大姐吧,我不怎么喝茶。”

    “有给她的,这是你的。”邢空倚靠在床头,眯着眼看着苏瑾“你就留着自己想喝的时候喝,我们军里来人,不要给他们沏。他们那帮粗人,连红茶和花茶都分不开,喝不出什么来。”

    苏瑾收起茶叶,说:“我还以为,你也给我买了什么书呢。”

    “我给孩子们买书,是让他们努力学习。”邢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都是这家里最大的,能写书的知识分子了,看的都是外文书,我这点文化水平,哪能给你买什么书。”

    关了台灯,两人躺下“我还买了点点心,明天休息,得空你给簟秋送过去,我就不去了。”

    “好。”苏瑾靠在邢空怀里,手还念念不忘的抚按着邢空的后腰。

    “不按了。”邢空轻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想没想我?”

    “嗯。”难得苏瑾这样小鸟依人的表露心迹,轻声应了下,只觉邢空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人也热切的贴了上来。

    不久,隔壁周向武家就听到了“咚咚”的撞墙声儿,在睡梦中的周向武翻了个身,对赵梅梦呓了句“驴子这小子,才回来就不得消停。”

    而赵梅却略有所思的想着今天上午去隔壁,邢远受了别家孩子的欺负,哭着回来。孔母说邢远自己太孤,劝着苏瑾跟邢空再要个自己的孩子,还打包票的说她来带,不用苏瑾操心。

    苏瑾说不要了,而且态度很坚决,对于要孩子这件事,邢空态度也很坚决,莫不是这两个人谁身体有病吧?

    想了想,肯定不会是邢空,那就是苏瑾!她自己不是大夫么,难道是治不好了?于是胡思乱想的一通,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