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泽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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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空和张舒英下了车到了军区干部大院后,邢空见张舒英红肿着眼睛,全身衣服都是泥土,这样领进去,怕是影响不好。

    就让哨兵给警卫连打电话,叫来个警卫员把她送到部队招待所去了,邢空回到家已经下午一点了,家里静悄悄的,都在睡午觉。

    邢空脱掉皮鞋,换了拖鞋,去卫生间简单洗漱着。

    苏瑾听见她回来了,推门进了来,一进卫生间就闻到刺鼻的酒味儿,皱了皱眉,拿过邢空手里的湿毛巾,帮她擦着后脖颈“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

    等邢空洗漱好,换好干净衣服,苏瑾坐在床头,挽了挽披散的长发,打了个哈欠“喝了酒,也睡会儿午觉吧。”

    “好。”邢空答应着,躺到床上,脑袋里还在想着张舒英的事儿。

    “呀,你这手腕怎么都青了?”苏瑾拉过邢空的胳膊,本来是想枕一下的,看见邢空右手手腕青紫了一圈“怎么搞的呀?”

    “没事儿。”她不说,邢空自己还没注意,之前拷的有点紧,再加上自己还不小心挣了几次,这会儿看起来是青了一圈。

    苏瑾心思细腻的觉出了不对,早上出门前自己嘱咐了她不要在人家吃饭,不要喝酒,邢空既然答应了,肯定会听自己的。

    虽然她一身酒气的回来,自己是有点不高兴,可邢空换下来的衣服酒味大的出奇,袖子和前襟儿上还有泥,手腕上又青了“到底怎么回事。”

    邢空觉得也没瞒她的必要,就一五一十的都如实的说了。

    苏瑾听后唏嘘着,邢空出去这一上午,竟然跟人打了一架,还被抓进了局长?

    “你一脚都能把树踢折,这一脚也真够那败类受的了。”她对邢空的身手很了解,经过这么多年实战锻炼的相当凌厉。早些年打鬼子,跟鬼子近身搏击时,基本上都是一招毙命。

    又想想张舒英的遭遇后,念叨了句“你们男同志都那样,喜新厌旧,始乱终弃!”

    “什么?”邢空看了看她“我不是男的,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再说,那都是地方上的败类,我们部队培养出来的军人有那样的么?你看我,对你那是一心一意,对吧?”

    “哦,不然你还想那样对我?”苏瑾瞪了邢空一眼,拉了毛巾被躺好“今天从簟秋那回来,刚巧碰见赵梅嫂子。”

    “我睡一会儿就去老周家,跟嫂子谈谈张舒英的事。”邢空讨好的一笑,也钻进了苏瑾的毛巾被,搂住苏瑾的腰“顺便看看老周,怎么我从北京回来,他也没过来瞧瞧呢。”

    “他忙的很。”苏瑾握住邢空在腰上乱动的手“嫂子说老周之前去军校参加开学典礼,很多女教员都把信写到家里来了。昨天,老周还跟一个教国文的女教员出去跳舞,半夜才回来。”

    邢空有些意外的愣了愣,周向武跟女教员出去跳舞,还跳到半夜,不会吧?不过既然赵梅跟苏瑾说了,应该就是想让自己知道,劝劝他别犯错误。

    但嘴上却说:“嗨,他跟赵梅这么多年的革命夫妻感情了,没事儿。以我对老周的了解,他也就是一时新鲜,哪个有眼光的女教员能看上他啊,跟他跳完这一次,准没下次了。”

    “都连着跳一礼拜了。”苏瑾跟她强调着现在周向武跟女教员问题的严重性,免得她总为她兄弟开脱。在这件事儿上,自己是坚决站在赵梅这边的,希望她也能实事求是些。

    “行,那回头我跟老周也谈谈。”邢空说着又贴了过去。

    苏瑾警觉的双手抵住她“干嘛?现在是大白天。”

    “大白天的怎么了?咱们是合法的。”邢空理直气壮的又是瞪了瞪眼,转而俯身凑到苏瑾面前,嘴角掠过一丝坏笑,依旧亲热着。

    “别闹了啊,好好睡一会儿就起了。”苏瑾轻轻推着身上的邢空,哄劝了句,邢空执拗的亲上苏瑾的脸,动作有些用强。

    “邢空同志,我也应该跟你谈谈!”苏瑾用力在邢空腰上捏了一把,邢空吃疼的全身一缩,只好从苏瑾身上下来,乖乖的躺到身侧,脸上多少还有些委屈。

    “我又不是你的阵地,也不是你的枪,你那么粗鲁干什么?”苏瑾不满的,低声嘟囔着“昨天才回来,就没完没了的折腾一晚上,害的我今天早上起来全身都疼,你就不能节制点,温柔点啊?”

    邢空看了看苏瑾,明显的心气儿不顺“哦,身上疼了?哪疼了,来我给揉揉。”说着轻轻为苏瑾揉着肩“苏瑾同志批评的很对,我检讨,我要做深刻检讨,而且,我保证以后改。”

    见苏瑾躺在床边背对着自己,闭着眼,没搭理自己的意思,邢空小心的爬到她面前,扶着床边儿嘿嘿一笑“要不,咱现在就改改试试?”

    “你还睡不睡?”苏瑾见她又凑了过来,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不料邢空被她这一推,重心失衡,仰面栽下了床。

    知道这么矮的床,她摔不坏,苏瑾也不理她,可半天都不见动静。叹了口气起身去看她,见邢空闭着眼躺在地上,用脚踹了踹她“起来吧,地上凉。”

    “我不。”邢空把头一昂“我堂堂军长,被老婆撵下了床。”说着一把握住放在苏瑾放在自己身上的脚,边挠着痒痒边说:“还被踩着,我要去妇联伸冤。”

    “呵呵呵。”苏瑾被她连挠带逗的笑了出来,伸出手拉她起来“行了,起来吧。你看看你现在这幅赖皮样子,还堂堂军长呢。”

    邢空见她笑了,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抿了抿嘴唇,思忖下,深情的摩挲苏瑾的手,认真的说:“苏瑾,谁变了,我邢空都不会变。”

    “嗯。”苏瑾拉她坐到身边“对你,我从来没担心也没怀疑过。我只是,在担心我们的党,随着政权的逐渐稳固,这样的同志也越来越多了。”

    “你太敏感了,这只是个别现象,有党性有觉悟的同志还是占大多数的,哪都会有害群之马的么。”邢空宽慰着她。

    “*特权,这种东西就像传染病一样,是会扩散的。”苏瑾靠在邢空肩头。

    忧虑的说:“我常想,起初的民国也不是开始就*的,如果我们不防微杜渐,我们的政权又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呢?既然最终都一样,那为什么还要付出那么多的流血和牺牲去推翻它。”

    邢空一时无言以对,因为她知道,苏瑾说的这些问题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苏瑾见她表情也随着自己凝重起来,不禁莞尔一笑,抚着邢空的眉心说:“我只是一时想到这些罢了,可除了能严加自律外,其他的也都无能为力。所以,还是不要想了。”

    “怎么无能为力了?你还可以监督我,约束我啊。”邢空也放松的笑了笑“我知道,在对信仰的理解上,咱俩完全不同。你是因为信仰而革命,我是因生存才革命而后懂得的信仰,所以觉悟自然不及你。”

    “邢空同志,你深刻了。”苏瑾拍了怕她的肩“中午没吃饭,饿了吧?我给你留了菜,这觉是睡不成了,去吃吧。”

    “好。”邢空还真的是饿了,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