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泽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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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出来后,近些日子身上的疲乏渐渐泛了上来,见卧室门虚掩着,邢空推门进了去,带好门。苏瑾仍如平常一样倚在床头看着书。

    邢空沉沉的坐到床边,手拍了拍宽敞的床和厚厚的被褥,就着暖黄的台灯四下打量着卧室,舒心的长出了口气,悠悠的晃荡着腿,好不惬意。

    苏瑾阖上手里的医书,静静的看着邢空悠然自得的仰头正张望着卧室的背影,心中不禁莞尔,知道她这许多天里,跟自己窝在书房的小行军床上,没有一天睡得踏实睡得舒心过的。

    “还不进来?”于是掀起被子,问她。

    “哦,刚才脚还有点湿。”邢空钻进了被窝,头才挨枕头,就觉得舒服,傻傻一笑,满足的自言自语着“大床就是好哈?宽敞!”

    “最近腰又疼了吧?”苏瑾靠到她怀里,一手攀上她的腰肢,关切的问着“看你总是弓着腰。”

    “这几天变天,是有点不自在。”邢空握住在自己腰上正按摩的素手,轻轻拉了过来,握在手心“不用你揉,没事。”

    “我给你揉揉又怕什么的?我就那么矜贵啊。”苏瑾好笑的挠了挠邢空握着自己手的手心。

    邢空动了动,好好的揽住她,让她躺的舒服些,摩挲着她的手,还放到嘴边亲了亲,说:“我们苏大教授这双手,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专家手。可自从跟了我邢空,就天天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受委屈,成了老妈子了。”

    “我那是气话!”苏瑾拍了她一把,悻悻的收回手“又因为单是冲你的,也没走心。”说着双手箍住邢空的腰“别动,我给你按按。”

    “嘶——。”邢空吃疼的拧了拧眉毛,吸了口凉气。

    “还是这疼,是吧?”苏瑾手上用了用力,继续揉按着“这块弹片有十几年了吧?”

    “嗯。”邢空忍着疼,将下巴垫在苏瑾的肩头,嗅着熟悉的消毒水伴着的发香,闷闷的应了声,鼻翼和额头渗出丝丝细汗来。

    不久,苏瑾觉得怀里的邢空呼吸匀称了,头也沉沉的枕在自己肩上,歪过头刚好看到她耳鬓的几根白头发,心中疼了疼,她是真的累了。

    慢慢的扯过搭在半腰上的被子,为她覆在肩头,自己也闭上了眼,就这样相拥着,手在她伤疤横亘的背上,轻轻的如数家珍般一条一条细细抚过,十分安心。

    “苏瑾——。”就在苏瑾也迷糊的要睡着时,邢空身上一凛,从梦中惊醒过来,瞪着眼。

    “在呢在呢。”苏瑾安抚着亲了亲邢空的嘴角,呓语着问“怎么,做噩梦?”

    “嗯。”邢空缓过神儿后,点点头,倾过身覆了上去迎合着苏瑾,模糊着说:“梦见以前夜里急行军,你掉到水里了,一着急就醒了。”

    “最近是不是军里压力大了?”苏瑾自然而然的脱掉邢空的背心,任她在颈上啄着“见你这几天都睡的不好。”

    邢空早就沉浸在眼前的一片温香暖玉中,急急的喘着粗气。

    “轻些——。”苏瑾双手按着邢空的肩头,嘱咐着她,每次温存邢空都是又心急手又重,而偏偏自己又是个慢热的性子,两人一直也不得要领。

    邢空埋着头,一路向下,亲到小腹时被苏瑾一把捞住,娇羞的轻呼着“做什么?”

    “爱你。”邢空俯身下去,这次换苏瑾全是轻颤,抓着邢空的两只耳朵嘤咛娇喘起来。

    结果,第二天俩人还是在孔母敲门声中惊醒的。

    先是邢空猛然坐起,看了看挂钟,都快八点了,竟然没听见起床号?边套着背心边轻推着依旧沉睡的苏瑾。

    “都怪你!”听到挂钟敲的直响,苏瑾缓缓坐起身,埋怨着瞪了眼邢空,轻挽起长发,穿着衣服。

    “妈——。”邢空先出去,看见站在门口的孔母面上一红,窘迫的叫了一声。

    孔母是过来人,知道小两口算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了,笑着拍了拍她一把,说:“饭都做好了,快去吃吧,我送小远上学去。”

    邢空盛好饭菜,等着洗漱完的苏瑾吃,见苏瑾穿戴整齐的从卫生间出来,便坐在那一味的傻乐。

    “讨厌。”苏瑾被她笑得不好意思,抓起碗里的馒头塞给她“都迟到了,还不快吃?傻乐什么。”

    “反正都迟到了。”邢空咬了口馒头,悠悠的说:“还真是*苦短日高起啊。”

    “你还想从此君王不早朝呢?”苏瑾又扔了一个馒头过去,被邢空接个正着“邢大军长,青天白日的也要注意点形象。”

    “又没别人。”邢空心情大好的吃着馒头,喝着稀粥,脸上始终挂着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苏瑾敏感的审视着邢空,她觉得邢空最近的状态有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不对。

    邢空喝光了碗里的粥,嚼着咸菜,摇摇头,反问着“我能有什么事?”

    苏瑾似笑非笑的放下筷子,认认真真的说:“我还算是了解你的,你这个状态就是不对。是组织上的事儿,关于我的,对么?”

    邢空扯了扯军装,挺了挺腰身,毫不隐瞒的说:“那天,接虎子去司令部的路上,老首长跟我谈了谈咱们俩的事。”

    苏瑾知道邢空对李啸向来是又敬重又忌惮,这几天她肯定还是想着李啸说的那些话。邢空也就简略的把那天李啸跟自己的谈话对苏瑾讲了。

    现在上面斗的厉害,军里又开始了从上到下的政治核查。李啸让邢空离婚,邢空觉得李啸是在说鬼话。

    “苏瑾的出身咋个样,你不晓得?”李啸也料到邢空会这样,邢空要轻而易举的答应也就不是那个邢驴子了,气愤的骂道“你要跟她,政治前途马上就没得,你想清楚。”

    见邢空一脸的不屑,李啸更气,将烟卷狠狠的丢到地上“你个猪脑壳,不要以为老子在跟你开玩笑。老子当你是接班人,为了个女人你跟老子翻脸?以你的级别你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根正苗红的不好哇?”

    “我们结婚,是组织上批准的,是你做的证婚人。那怎么现在又说我是犯错误呢?”邢空也急了“当初结婚时,我说我不结吧?你们非让我结,现在结了,感情也有了,又说她成分有问题,让我离婚。你自己觉得这说的过去么?”

    “不识好歹!”李啸用手指杵了杵打着立正的邢空的肩膀质问着“狗1日1子,老子哪点不是为你好?你是全集团军最年轻的少将军长,将来是要当司令的。”

    说着狠狠的扯了扯邢空的领章,恨铁不成钢的说:“就一句话,军装还要不要穿,是要这个女人,还是要这身军装?”

    邢空立正在那沉默着,李啸点了支烟,在她身边踱来踱去,半颗烟后说:“你跟她离婚,老子把女儿嫁给你!要不要得?”

    “不要!”邢空执拗的说:“我认为这样是不公平的,苏瑾同志为党为国家流过血——。”

    “不服从命令,老子就枪毙了你!”李啸不等邢空说完,转身就走“不服从命令,你就不是我的兵!”说着上了路边的军车,绝尘而去。

    邢空一个人,站在凛冽的寒风中良久,半天才步行去了司令部。

    苏瑾听完后,理解的点点头说:“老首长是对的,你要为你的前途考虑——。”

    “苏瑾,我要跟你一起一辈子!”邢空起身,拿过桌上的军帽戴在头上“永远不分开。”拎起公文包,出了家门。

    苏瑾心中五味陈杂,即使邢空很少说这些信誓旦旦的话,但她清楚邢空对她到底有多坚定。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邢空肯定会真的脱了这身军装,可也只有她才知道,邢空的心底是多么热爱这身军装,一旦脱了这身军装,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会变成什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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