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光系与暗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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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系魔法的竞标后,庞德也不去提冰绿水仙的竞标,就怕放克又一次赶著洒钱。接续的拍卖,两人就以看热闹的心情,吃吃喝喝地渡过。

    拍卖结束后,两人正打算离开包厢,却来了位自称是拍卖场最高管事的老人,恭敬地捧著一个木盒郑重说道,今早门口发生的冲撞,拍卖场责无旁贷,故提供一些补偿希望能稍许挽回拍卖场的名声。

    庞德心底疑问,看向放克,此时放克已伸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竟是适才二人无法标下的沌光咒。

    庞德皱眉,不待放克说话,向这名自称萨洛特的管事说道,这礼物过于贵重,小小冲突,还不需如此。

    萨洛特又是深深弯腰,不,今早憾事是本行重大疏失,若不如此,恐怕拍卖场未来将流失更多贵客,所受损失可非仅止于这几千枚金币而已。

    庞德闻言挑眉,突地笑道,若说贵行想以此补偿,挽回名声,就表示这事不介意外传,...那么我有些好奇,如此处理,就不担心额外得罪竞标这个魔咒的客人?

    萨洛特一怔,有些尴尬。兰斯阁下虽曾提过对方拒绝收下的处理,但却没提醒这个好似精灵般美丽出尘的少年会有如此敏锐的一面。

    但萨洛特可是应对过许多场面,这点场面还不算什么。

    他又递出一张金色的卡片,呵呵笑道,承蒙阁下为本行考虑良多,是我这管事糊涂了,就赶著收拾善后。嗳,若阁下不欲收下这卷轴,这儿有一张本行的荣金卡,出示此卡可在全帝国的波兹拍卖场出入,免付押金及一切服务费用。若不嫌弃,就当与本人交个朋友?

    萨洛特顺势把被庞德挑出的不合理归到自己头上,再把兰斯阁下交代的替代方案呈上。而萨洛特是个头发半白的老先生,呵呵笑的时候自有一股多年练就下来的诚心实意,即便庞德也是伸手难打笑脸人。

    放克此时把手里的木盒还给萨洛特,自动接过那张卡片端详,好奇地问,这能用几次?

    萨洛特笑眯眯地答,不限次数,只要阁下愿意光临都是本行的荣幸。眼睛往两人身后的矮桌一扫,一堆吃过用过的餐盘,显然两人挺满意这儿的食物,补充道,仅仅是食宿需求也都能随意利用的。

    放克眼睛一亮,转头期待地看向庞德,似乎两人之间所有事都是庞德说了算。

    庞德想了遍利害关系,终于点头,那么就谢谢管事大人了。

    萨洛特闻言一脸欣喜状,还带松口气,不不不,阁下愿意收下赔礼就太好了,要不我可难跟上头交代这次的失误。接著看了看手里的木盒,又补充,是说,阁下竞标这个光系魔咒,难道阁下是位光系魔使?

    庞德脑袋迅速闪过某个想法,但想著以后依旧得透过拍卖场寻找光系魔咒,也无法隐瞒,遂点点头,是的。

    萨洛特呵呵笑,不忌讳挑明说道,能遇上光系魔使真是我的好运气,趁著这次过失,能跟阁下打个脸熟,也算福祸相倚了。他知道这么说,反而能降低庞德戒心。

    庞德笑笑,知道对方为何如此示好的目的,果真放下某种程度的戒备。

    萨洛特见状,端起一副熟人聊天的模样,不过光系魔使即便受欢迎,还是太过辛苦。在我经手这些年,每每遇上光系魔咒的竞标,硬是比别系贵上许多,那些没进入学院或教会的魔使们,真不知得花多少金币在购买魔咒这上头...

    这勾起庞德一直以来的疑问,魔咒卷轴这种东西,不是学了就会,怎不见学成的多多转售?

    阁下这么年轻,肯定是感悟光系不久。要说光系魔咒早年是被教会严格控管,地位相当崇高,近五十年来因为教会没落,才逐渐流出,但也因为光系魔使一直以来地位崇高惯了,自然不想更多人分食大饼,也就少有人愿意把自己会的随意外流。除了教会以外,仅有从学院里的光系大师学到一二了。

    庞德边听边点头,萨洛特见状,再依兰斯阁下的交代补了句,像是这个卷轴,本行若短期内再拿出来竞拍,会有问题,但要是转售罗格纳学院,再高的价格他们也愿意收的。

    庞德又点了点头,表情若有所思。萨洛特自认已经达到了效果,又多说了几句闲聊后,热情地送二人至拍卖场门口。

    不过当二人道别之际,萨洛特临时想起还有一事没有交待,他笑眯眯地低声告知,今早与庞德冲撞之人,仅是帝国南部一支没落已久的贵族而已,话说的点到即止,但庞德承情,大方谢过这个消息。萨洛特顿时觉得兰斯阁下看人的眼光果真优异,看著美丽的少年却是敏锐又识时务,无怪兰斯阁下决定拉拢,送走二人后,就赶著去回报了。

    另一方面,与庞德走回旅馆的放克却有些不开心。

    庞德猜测放克是在想学院的问题,但就庞德来说,现在他有太多东西需要学习。除却光系,他有地系及水系的魔咒得熟悉,再加上能够治疗伤势的双系魔咒,也算够用,光系之于庞德,并非是非学不可的东西,迟点再接触没什要紧。

    而看著放克憋著个脸,想问又不问的模样,庞德倒觉得可爱。

    放克不乐意去学院,却又会因为自己的缘故流露挣扎与迟疑的表情,显见放克这个魔纹仆主人,当的完全不合格。也因为这种小地方的累积,让庞德更愿意把放克当作朋友,而非最开始的利用关系。

    不过当二人回到下榻的旅馆时,状况又变得不一样了。

    ***

    嘿,放克!就知道你会在这!可被我等到你了吧,哈哈哈!

    才一进旅馆一楼的酒馆,有名约末二十出头的高瘦年轻人,高举右手叫著放克。

    年轻人的五官帅气,眉目英挺,咧著的嘴一排闪亮的牙齿,笑容阳光开朗,还带酒窝。与年轻人同桌的另有一名年仅约十七-八岁,看著跟庞德年纪不相上下的少年,五官与高瘦年轻人有些相似,但细长的眼睛却沈静许多,另有一种精致俊俏。两人俱是黑发黑眼,虽然五官仍是深刻,可给庞德不少亲切感。

    放克一见,睁大眼喊,勒司!还有亚勒!!你们怎么在这!?接著拉著全身遮的妥妥的庞德凑过去。

    哈哈哈!来看未来的队友跟你男友啊!!高的那名就该是勒司了,他笑嘻嘻地挤眉弄眼。

    庞德一听,抱著毛团面无表情地坐下,脱下身上的斗蓬,也不知放克是如何跟勒司说明自己的身份,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趁此期间,庞德假装忙碌地招来服务生帮两人点了两杯青麦酒,而勒司跟亚勒面前已各有一杯饮品。

    果然,就听一边的放克先是傻笑,之后搔了搔脑袋,啊...恩,我、我们还订婚了。

    勒司一顿,微微睁大眼,这么快?

    放克一张凶脸立刻胀红,那、那是因为我们...庞德被逼开口,打断放克,举了举送上的酒杯,庞德.赫司,幸会。

    勒司随即打住,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大方回敬,幸会。我是勒司.拉森。旁边是我弟,亚勒。我们都是弓箭手,听说你是魔使,对吧?一边安静的少年也拿起杯果汁喝著。

    庞德点头,客套回应道,放克说你们缺魔使,希望能帮上忙。

    勒司跟著喝了一口酒,然后又眨眨眼,率直地说,客气什么,以后就自己人。嗳,也不怪放克著急,你长得比女孩儿还漂亮,我看著都眼晕呢,你说对不,弟?

    亚勒黑漆漆的眼珠飘了过来,安静地恩了一声。

    即便庞德也是会尴尬的,只得垂下眼继续喝酒。而放克在旁看庞德这副安静的模样,没有反对自己说的话,刚刚回程那些不愉快似乎都不见了,心情又好了起来。

    见勒司还歪头盯著庞德,放克赶紧用问话打断,我们不是说好在方索城集合,做什么过来?

    勒司转向放克,又大大地咧嘴,嘿嘿,你一定猜不到。发生了一件非常非常棒的事!

    什么事?放克追问。

    弟,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勒司笑眯眯地转向亚勒。

    沈静的少年细细地说,哥说就好。

    没问题!勒司挺起胸脯,一副颇为得意的模样,那什么,我弟,亚勒,现在也是个魔使了!哇哈哈哈哈!利不利害!?

    放克睁大眼,真的假的!?回头看向安静乖巧的少年。庞德视线也同样来到亚勒身上,魔使的觉醒普遍在十六岁前后,但也有较迟的是到十七-八岁才觉醒,亚勒的状况或许就是如此。

    那是!我弟这么厉害!勒司满满的骄傲,他觉醒的可是暗系魔法!超超超超--稀有的!可不是一般般!说到这,一个停顿转头对庞德补充,噢,你也一定很棒,对放克来说肯定是最棒的,当然!

    庞德扯了扯嘴角,这名喳喳乎乎的年轻人果然有那种鸡婆热心的性子,听著放克嘴里的勒司,庞德原就有一些猜想,不过勒司还算爽朗明快,也知道热心的界线,不过份追根究柢,该算是个聪明人。

    放克对著亚勒举起酒杯,大大咧嘴,恭喜你!确实很棒!!

    亚勒乖巧地说了声谢谢,倒没有像勒司那种形之于外的开心。

    庞德才想著难不成就为了过来公布这件事,就听勒司接著道,这儿不是有个罗格纳学院?弟现在是暗系魔使了,自然得好好上学!下周罗格纳会有个入学测试,我们就是为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