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诸事纷杂

半卷舒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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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爱从韩国棋院回家,看到一身名牌服饰的周裕玲站在她家楼下,迎了上去,笑着调侃道:“薛理事长的表妹,你好!”

    在神话集团影视部、mbs电视台和华夏望远镜娱乐公司发布会之后的宴会上,周裕玲以“皇家”酒店理事长的表妹身份出现在宴会上,让认识她的芯爱大为惊讶。不过芯爱在看到陪在她身边的薛功灿理事对她的态度上,芯爱没有戳穿一直对她挤眉弄眼的周裕玲。

    宴会期间,芯爱曾经偷空问周裕玲,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变成薛家的外孙女了。周裕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她名义上的外公薛雄给叫走了,因此她丢给芯爱一句“以后再和你解释。”匆忙回到薛雄身边。

    之后,周裕玲一直没和芯爱联系,芯爱以为这个解释恐怕遥遥无期了,没想到她竟然又出现了。

    和周裕玲一起进屋,芯爱倒了一杯水给她,问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被弄糊涂了,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门显赫的亲戚?”

    周裕玲接过水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苦笑道:“我要是有这么一门显赫的亲戚,哪里还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

    “据说我长得很像薛功灿姑母家的女儿崔韩雅,薛功灿的姑姑嫁到日本,多年前因为日本地震,失去了生命,薛家一直在日本寻找姑姑遗留下的女儿,但是都没找到,薛功灿的爷爷据说因此生了病,而且病情越来越严重,老人最后的遗愿就是看一眼多年未见的孙女。所以薛功灿急中生智,就把我找来扮演他表妹,哄骗他的爷爷,满足他的心愿。”周裕玲慢慢的将事情的原委向芯爱道来。

    “芯爱,我把事情告诉了你,但是你要保密呀,可不能把事情随随便便的说出去。我和薛功灿那个‘猪头三’是有合同的,要是被他在外面听到我是假冒的风声,一定会扣我钱的。”讲明她之所以会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宴会上的周裕玲忍不住叮嘱芯爱。

    芯爱笑笑,说:“我是那种长舌头的人吗?放心,你既然相信我,选择把事情告诉我,我绝对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将果盘往周裕玲那边推了推,自己捡了个桔子,一面剥,一面问:“你和薛功灿相处的怎么样?”一般来说,给薛功灿这种和她生活不相干的人起外号,周裕玲不是讨厌他,就是喜欢他。

    “薛功灿他很厉害,很聪明,不过也够讨厌的。”周裕玲巴拉巴拉的和芯爱讲着她和薛功灿的“孽缘”。

    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在机场接旅游团,因为旅游团迟到,她为了阻止飞机起飞,对机场的工作人员撒谎,被薛功灿识破。

    之后,因为爸爸惹下的麻烦被黑帮追赶,差点被他的车撞上。在躲开黑帮后,找到薛功灿,希望得到补偿未果的情况下,被薛功灿邀请,成为他酒店里中国客人的翻译。

    在带着客人旅游的时候,发现薛功灿济州岛里的别墅里没人住,送走客人后,她溜进去住了几天,为了凑钱回首尔,打起了别墅里的桔子树的主意。

    被薛功灿抓到后,本来想着以其它的理由糊弄过去,又被拆穿,只能无奈的把所有卖桔子的收入给他。

    因为被黑帮纠缠不休,没地方住,只能以手机就手机充电为由耍赖待在薛功灿的办公室里。给薛功灿当向导去酒吧,在机场向他索要向导和翻译的薪水。

    落入黑帮的手中,谎称自己是薛功灿的女人,被薛功灿救下。他请求她冒充自己的表妹,允诺帮助她还高利债。……

    听着周裕玲将她和薛功灿之间发生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并一一列举出来。看着周裕玲提起薛功灿眉飞色舞,眼睛发光的模样,芯爱知道周裕玲喜欢上了薛功灿。

    不过作为朋友,她关注的不仅仅是这一方面的事情,在周裕玲的话语中还有一个重点需要关注,于是问道:“裕玲,高利债是怎么回事?是你借的还是伯父借的?你们怎么会去借高利债?”难道不知道那是“吃人不吐骨头”,填不满的坑吗?

    虽然芯爱将周裕玲拉了进来,不过是陪绑的,因为芯爱觉得她平时为了生活虽然说点小谎骗人,但是无伤大雅,并不能真的称之为“骗子”,她的生活态度还是很积极的,周裕玲的父亲才是重点。、

    提到父亲,周裕玲的脸色不由得一黯,低声说:“是爸爸借的。”不过赶紧出言为父亲辩解。“爸爸他也没办法,他是为了实现他的理想。他本来没想借高利贷,在赌马的时候赢了不少钱,爸爸想着再赌一把大的,就能凑够去非洲的费用了,谁知道不仅把以前赢得都输了进去,还倒赔了不少进去,爸爸不甘心,才向高利债借了钱。……”

    虽然周裕玲帮着周泰亨说话,但是语气弱弱的,对上芯爱不赞同的目光,她为父亲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渐不可闻,因为她知道在芯爱面前这话没有说服力。

    对周泰亨这样的年纪还坚持理想,芯爱不是不佩服的,但是对他来说,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芯爱看过周泰亨的摄影作品,凭心而论,并不出色,泯然大众。这样的水平,让芯爱来说,周泰亨的坚持没有意义!这句话听来很残酷,但是却最真实!

    为了摄影,周泰亨放弃的东西太多了,前途良好的工作、妻子的生命、女儿的前程、富足的生活、……他堪称铁石心肠,这些都让他无动于衷,不肯停下脚步,依旧执着于追求理想。可是他拍出的作品连金佑振都比不上,根本没有人欣赏。没有观众就意味着没有掌声,没有收入,……

    周泰亨为了理想甘于清贫,却不代表着他可以让身边的人帮他背负“沉重的包袱”!虽然有一句话说:即便是老天爷也不能剥夺一个人的理想,这话说的很热血,很有激情,很能蛊惑人心,但是老天爷永远不会给任何人发生活费,无法让你填饱肚子!

    芯爱不相信周泰亨为理想奔波了这么些年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或许他心底是清楚的,但是他已经无法放弃,因为以前他所为之付出的,都是血的代价,一旦放弃,他的人生就变成了一场笑话,所以他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看到周裕玲满身不自在的样子,芯爱长叹一声,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周泰亨再不好,也是周裕玲的爸爸,她能说什么,而且她说的话也要有人能听得进去才行。要是再说下去,就成了挑拨他们父女之间关系了,而且还会引起周裕玲的反感,,因此芯爱果断的对周泰亨的事情闭嘴,转移话题:“你喜欢薛功灿是不是?”

    被芯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破心思,周裕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不过她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想到自己每次看到薛功灿和他前女友相拥在一起,接吻时黯然神伤的心情,她已经向薛功灿的朋友徐政宇承认了对薛功灿的感情,因此在芯爱面前也没必要掩饰,非常干脆的点头承认。“是的,我喜欢他。”

    酸涩的一笑,周裕玲带着一点自嘲的语气说:“喜欢归喜欢,不要说人家早已经有了相配的女友,就算没有,我也有自知之明。人家是什么条件,我这样一个满嘴谎话,出身贫寒的骗子哪里配的上他。”

    端起手边的水杯,周裕玲咕咚咕咚大口灌了下去,因为喝得太急,呛着了,她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灰姑娘最后嫁给了一位王子,那不过是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骗骗爱做梦的小女孩罢了,而且大家都忽视了,灰姑娘之所以能给嫁给王子,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位公主。我算什么?就算穿上名牌服饰,假装成上流社会出身的女孩,鱼眼睛还是鱼眼睛,变不成珍珠。南瓜接上藤不会变成西瓜,我和薛功灿只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再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看着周裕玲伤心落泪的模样,芯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周裕玲的痛苦就在于理智上,她知道可不能,但是感情上,却越陷了进去。芯爱长叹一声,如果感情的事能够有办法控制就好了,那样的话,周裕玲不会痛苦,依旧是那个坚强乐观的女孩,而自己也不会因为具俊表这么纠结。

    想到两人从某种程度上同病相怜,芯爱起身到厨房拿出一瓶烧酒和两个杯子,给周裕玲倒上。周裕玲一连喝了好几杯,带着几分醉意的说:“芯爱,你知道吗?金丝草和尹智厚分手了?”

    对上芯爱表示意外的目光,周裕玲又干掉一杯酒,说:“是金丝草提出来的。当时我问她缘由,她告诉我,‘她曾经觉得,只要有爱,两个人就能在一起,但是后来她发现,不一样的人是不会在一起的,这就和葡萄藤上结不出石榴来是一样的道理。’”

    周裕玲趴在桌子上,目光放空,没有焦距的说:“当初金丝草和尹智厚在一起的时候,别看姨妈和姨夫整天在她耳边吵嚷着让她钓个金龟婿,但是真的知道她和尹智厚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是很震惊的。虽然他们很兴奋,但是也很担心。那个时候我问过她,金丝草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她不惧怕任何困难,能够迎接任何挑战,她和尹智厚会幸福永远的在一起。”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如今言犹在耳,再看看事实,真觉得是一种讽刺。”

    无意识的把玩着酒杯,她苦笑着说:“金丝草的前车之鉴不算远,我怎么也该吸取一下教训,才不会傻傻的跳进去。”语气肯定而又坚决。

    芯爱看着痛苦而又迷茫,脸露挣扎之色的周裕玲,知道这话她不仅是说给她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芯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周裕玲,劝和劝离似乎都不好,这种事她没有经验,而且她自己这一摊子还没理清呢,哪里又资格去劝别人。

    最后的结果是周裕玲在芯爱家喝得酩酊大醉,醉倒在地不醒,芯爱一个人拖不动,和下班回来的迎美两个费了好一番气力才把她折腾到房间,让她到床上去睡觉。第二天,芯爱和迎美没有理会依旧沉睡的周裕玲,两个人一起到mbs上班去了。

    到了mbs电视台,芯爱把迎美在门口放下,将车开到停车场停好,进入她的专属办公室,她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电话响,接起电话,里面传来车诚俊的声音,电话里车诚俊邀请她吃饭,不容芯爱拒绝,因为他不仅是请她吃饭,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给她送结婚请柬。

    芯爱来到车诚俊定好的餐厅,车诚俊早已经等在那里,在餐厅的服务生将她带过时,车诚俊起身将芯爱的位子挪开,请她入座。两人坐定后,车诚俊在征求过芯爱的意思后,点餐。在等上菜的期间,车诚俊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大红请柬举着,双手递给芯爱。

    这礼节可就大了,一般是晚辈对长辈,因此吓了芯爱一跳,赶忙起身躲开。“车诚俊,你干什么?哪有你这么送请柬的,我们是同学,哪里用的上这样的大礼,你确定不是在折我的福吗?”

    “对不起。”车诚俊赶紧解释。“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不这样做,不足以表明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我真的是太、太感谢你了,这种感激是发自心底的感激,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表达我的心情,……”车诚俊激动地都语无伦次了。

    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平复一下激动地心情,车诚俊缓缓的诉说道:“我在回国后按照你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静书,她因为车祸丧失了记忆,韩泰华那个混蛋把她接出院后,给她改名韩智秀,把人藏了起来,他自己也改名韩哲秀和静书就这么隐姓埋名生活在首尔。”

    “你都不知道那个混蛋,他竟然让静书过那种苦日子,租住在城北区低矮狭小的普通民居,屋里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穿廉价的衣服,吃的也是最便宜的食品,很长时间都吃不上肉,……他既然选择带走静书,就应该有能力给静书好日子,可是,可是……静书,静书从小到大一直哪里受过这样的苦,韩泰华,那个混蛋,真是该死!”

    韩泰华当然想给韩静书好日子过,可是他也得有那个能力呀。改了名字的两个人都没有大学学历,高中都未念完,这样的学历,他们能找到什么像样的赚钱工作?若非韩泰华有一手画画的本事,恐怕两个人生活的更惨。而且当初芯爱送韩静书医院救治的时候,因为检查到脑里有淤血,医生曾经和她说过,就算韩静书清醒过来,出院后也要回医院进行检查,隐瞒了韩静书的身份,就意味着不能利用她的身份使用保险,自己承担的话,去医院检查,可是要花一大笔钱的。

    “其实早就该向你道谢的。在你一回国的时候就该登门,只是那个时候我虽然找到了静书,但是因为静书失忆的事情,无法得知当年真相,需要应对的事情太多,不仅要将静书送医治疗,还要应对警方的调查,还有公司的事情,和家人、韩伯父那边的事,实在是走不开,脱不开身,而且也不想给你带来麻烦,因此耽搁到现在,真是对不起。”

    芯爱知道车诚俊这话的意思,因为芯爱是目击者,第一时间发现了车祸,而且把韩静书送到医院救治。警方在调查的话,不可能会漏掉她,如今她这边没有警察上门,看来是车诚俊做了不少工作。

    不要把警察上门调查当作无所谓的事情看待,哪怕你没做什么坏事,但是警察上门,纵使芯爱是配合警察调查,但是在在人民大众的眼里就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会认为你做了什么坏事,引来了警察,从而怀疑起你的品质,进而影响到名誉。

    其实就算警察来了,在芯爱这里也问不出多少东西,因为该说的,她所知道的全都和车诚俊说了,至于车子、车牌号、开车司机、……这些问题芯爱觉得就算警察来了,他们也不会有车诚俊问得详细。车诚俊在确认芯爱救的女孩就是韩静书后,觉得韩静书的死亡是一桩阴谋后,就不放过每一个细节,让芯爱一遍又一遍的讲述她所记得一切,每个环节都问都清清楚楚。

    何况当时芯爱是迎着车子走过来,车灯打开,是那么亮,那么晃眼,她根本看不清开车的人,只记得车子的型号是韩国最普通的车型,颜色也是最大众的黑色,这种车子,在春川多的是,根本不足以找出凶手。至于车牌号,当芯爱看到倒在地上的韩静书,想起去记的时候,那车子已经一溜烟就开走了,在刺眼的车灯下,也看不清楚,而且她那个时候忙着救人,既然看不清,也就顾不得去记了。如果不是后来在回韩国的时候,遇到韩静书和韩泰华,看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她真的是提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警方那边调查出结果来了吗?”芯爱对当年车祸的后继事情很好奇,忍不住问道。

    “暂时有了结论,但是我并不认可。”车诚俊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说道:“韩泰华那个混蛋,在警察找上门之后就成了闷葫芦,要是不知道他会说话,都以为他变成了哑巴,面对警察的发问一声不吭,什么都不肯说。静书因为失忆,什么都不记得,而且时间又过了这么久,所以很难搞清楚当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叹了一口气,车诚俊说:“知情的人,一个不肯说,一个不记得,所以调查起来困难重重。警方最后从韩泰华的爸爸身上打开了缺口,查出韩泰华和静书的名字是韩泰华的爸爸通过曾经的狱友给办的,因为对韩弼修进行调查,结果他把罪责全都揽了下来,承认是他开车撞得静书,并且在撞人逃逸后,到医院的停尸间偷了一具女尸冒充静书。结果没想到韩静书没有死,所以又哀求韩泰华,以父子之情,求他带走静书,因为韩泰华偷偷的爱慕静书,所以就心动了,因此带着静书藏了起来。”

    车诚俊皱着眉头说:“这是警方调查出来的结果,但是我总觉得其中有问题,可是到底哪里有问题,我又说不清。反正我是没办法放心让静书回到韩家生活了,因此向母亲提出请求,想和静书结婚。母亲从小看着静书长大,一直把静书当作未来儿媳的人选,所以在静书找回来后,很是心疼她的遭遇,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提到要和心爱的人结婚,车诚俊锁着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我和静书能有今天,应该好好谢谢你。本来今天应该带静书一起来的,我俩一起向你表示感谢才对,但是前几天静书再做婚礼身体检查的时候,发现她脑子里的淤血并没有散去,而且有移动的趋势,我担心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所以就联系了美国一位知名的脑科医生,让她去美国作检查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所以她的这份感谢只能留在婚礼上了。”

    “没关心,新娘子的身体要紧。”对此,芯爱并不在意。作为克洛法的继承人,学成归来的车诚俊要开始为接掌克洛法作准备,他要忙的事情太多。新娘子还在国外,他不仅要忙着公司这一摊,还要忙着准备婚礼,忙上加忙。车诚俊能够抽出时间和她吃一顿饭,并亲自送请柬给她,时间的安排上应该非常不容易。对韩静书来不来,她没必要计较,因为由始至终和她有交情的是车诚俊。

    芯爱最终是以伴娘的身份参加车诚俊的婚礼的,因为车诚俊不肯让韩静书名义上的妹妹韩友莉作韩静书的伴娘,而韩静书还在失忆中,没有当年记忆的她想不起曾经的好友,因此最后芯爱被车诚俊郑重拜托,成了韩静书的伴娘。

    出席车诚俊的婚礼,芯爱觉得觉得最值得票价的不是新娘子和新郎幸福的模样;不是作为伴娘,收到的车诚俊包的厚厚的红包;也不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美丽的礼服接受出席婚礼的未婚女子欣羡和单身汉爱慕的目光,而是看到站在台下,作为女方亲属出席婚礼的韩友莉,看到她虽然面上尽力保持笑容,但是眼里掩藏不住的嫉恨,造成面部扭曲,那难看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其实芯爱觉得韩友莉现在已经过得很不错了,虽然跟随母亲和继父一起生活,但是继父对她很不错,虽然没有送她出国留学,但是让她在国内念到经济学硕士,而后又进入到克洛法集团工作,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企划室室长。

    如果不是韩家和车家的关系,韩友莉怎么可能会进入到世界性财团里工作?而且年纪不大,就升任为集团的中层干部?她外在条件不错,将来绝对能嫁入一个不错的人家,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嫉恨韩静书,难道她想嫁给车诚俊,成为克洛法集团的夫人吗?她的心真大,她永远是这样,一山望着一山高,对自己所拥有的永不满足。

    从车诚俊的婚礼出来,芯爱开车回家,准备回去换掉身上的礼服,结果接到吴彩琳的电话。来到吴彩琳所说的地址,芯爱一身华贵的礼服出现在狭小的家庭餐馆里,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屋子,很是晃了一下老板和客人的眼睛。

    看到餐馆里人投注在自己身上怪异的眼神和身后的窃窃私语,芯爱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这一身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为了不引来更多奇怪的目光,芯爱从钱包里拿出一笔钱,交到老板手上,告诉她,这里今天被她包场了,请不要再让客人进来,至于店里本来的客人也请他们走开。

    芯爱把钱交到老板手上后,就不再理会老板是怎么按照她的吩咐行事,而是来到店里最里面吴彩琳的桌子前。桌子上歪七扭八摆着的酒瓶,里面都空空如也,芯爱对上两腮酡红,醉眼朦胧的吴彩琳,转身向老板又要了一瓶烧酒和一个杯子,在吴彩琳对面坐下,将杯子倒满,一面喝酒,一面问道:“怎么想起叫我喝酒来了?”

    吴彩琳举着杯子,左摇右晃,也不顾及倒满的杯子里的酒洒了出来,嘿嘿笑着。“想到你了就叫你来喝酒,又什么问题吗?”

    确认吴彩琳已经醉了,芯爱没有和她辩驳,轻笑着摇摇头,叫来老板,让他上一些主食。吴彩琳拿起手边的酒瓶,将她的酒杯倒满,又给芯爱的满上,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来,为我吴彩琳失恋,呃,不是,为我和男朋友分手干杯!”一口将杯子中的酒全都喝了下去,举起手,其他指头蜷起,只伸出食指在芯爱的眼前乱晃,“不是分手,是老娘甩了李民亨,甩了那个混蛋!”

    伸手胡乱挥舞着,吴彩琳大声嚷嚷着“是老娘不要他了,不要他了!不要他了,……”声音越来越低,再看吴彩琳已经泪流满面。吴彩琳一面哭,一面伤心的说:“芯爱,你都不知道李民亨那个混蛋有多过分,他还顶着我男朋友的名头就和郑惟珍你来我往的暧昧起来,明明我已经说了那么多的郑惟珍的坏话,他为什么还被郑惟珍吸引?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抵不上他和郑惟珍的短短相遇,这就是李民亨那个混蛋给我的答案?啊?”

    吴彩琳的脸上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说:“哈,我已经够惨的了,金相奕那个小子比我更惨。因为李民亨,郑惟珍忘了他们的订婚典礼;因为李民亨,郑惟珍一次又一次的向金相奕撒谎;因为李民亨,郑惟珍可以不顾性命的在工地上的建筑材料掉落的时候,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推开李民亨;明知道金相奕因为李民亨的出现,不安,嫉妒,但是郑惟珍却不肯将滑雪场的工作交给工作室的其他人,因为她想和李民亨相处;……明明在回国的时候,我已经预想到了这一切,并且做好了心里准备。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依然会痛,我的心依然会痛?”吴彩琳抚摸着胸口,神色痛苦的说。

    芯爱没有回答,因为吴彩琳不需要答案,只是拿起酒瓶将她面前的酒杯满上。吴彩琳又是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干掉,对着芯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芯爱,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明明是李民亨和郑惟珍对不起我,但是认识郑惟珍的人,都说她很痛苦,虽然没有直说,但是言下之意反而是我的错,因为我不肯成全他们。”

    吴彩琳神色纠结的问道:“大家都同情郑惟珍,那么我呢?难道我就不痛苦了吗?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都看不明白了。就连喝酒想找个诉委屈的对象除了你,我都找不到人,因为他们都站在郑惟珍那边。”

    这话该怎么说,如果吴彩琳的男朋友单纯是李民亨的话,那么郑惟珍的做法是该被指责,但是如果李民亨是姜俊尚的话,那么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吴彩琳回国后,来往的大都是高中同学,他们是知道姜俊尚和郑惟珍之间的事的。吴彩琳在知道姜俊尚还活着,并且不记得郑惟珍的情况下,成为姜俊尚的女朋友,这是不对的。

    芯爱也不知道在这件事上谁对谁错,当初她在美国认出姜俊尚的时候,就不赞同吴彩琳和他交往,但是吴彩琳不肯听。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呆在国外,不回韩国的话,那还好,偏偏他们回来了,而且吴彩琳还特意带着李民亨去参加高中同学会,所以说造成今天这一结果的,吴彩琳不是没有责任。真正在其中无辜的人是金相奕,比起吴彩琳来说,他从头到尾都是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看着芯爱久久不回答她,吴彩琳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也认为都是我的错是不是?”

    “不,我不赞同都是你的错。”看到吴彩琳因为她的否定而眼睛一亮,芯爱虽然心有不忍,但是还是把打击她的话说了出来。“只是你在其中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其实造成今天的局面,你一开始在和李民亨交往的时候就该想到,就算他没有和郑惟珍见面,而是恢复了记忆,事情会变得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其实你会落到这一步,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你在和李民亨交往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芯爱将她在美国曾经劝说吴彩琳告诉李民亨真相,将他就是姜俊尚的事实说破的话再次说了出来。“李民亨到底爱不爱你,你心里最清楚,有些事你强求而来,但是最终不属于你的终究会失去,这很正常。不是吗?”

    “是呀,是我咎由自取。”吴彩琳失神的喃喃自语。,自嘲道:“是我不服气,想要赌一赌的,既然输了,就不该恋着台子,承认输了其实也没什么。当初选择回国的时候,不是已经想通了嘛,怎么这会子有钻起牛角尖来了。”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吴彩琳举起酒杯,笑道:“从这杯酒开始,我将和过去告别。我郑重宣布,我,吴彩琳和李民亨分手了,今后再无瓜葛,不再纠结过去,展望未来,我将开始新的生活!”说完一饮而尽。

    虽然吴彩琳嘴上说的潇洒,但是芯爱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真的想通了。吴彩琳和过去干杯后,没有在喝酒,和芯爱一起吃了些饭菜,结账后,一起走出饭店,到路口分手,各回各家。

    看看时间还早,芯爱决定到mbs转转,所以回家换掉衣服,又驱车去了电视台。到了电视台,听到里面工作人员叽叽喳喳的议论,芯爱从中知道,迎美在公司的以“看世界”为题的早间节目中,虽然获得了同行更多的好评,但是却因为收视率,输给了甄善美,从而让甄善美获得了主持早间节目的机会。

    芯爱听了之后,赶忙去办公室找迎美,但是在主持间,她没有看到迎美的身影。芯爱只能到电视台各处去找迎美,她一面找,一面问,最后从赵招娣和崔迎水的口中,得知迎美可能在天台。芯爱赶到天台时,看到迎美坐在天台的栏杆上,对着天空发呆。

    听到脚步声,迎美转身看到芯爱,笑道:“芯爱,你是来看我的吗?我没事,只是我有点不甘心,竟然再次输给甄善美。明明我的专业性更强,但是却……还妄想什么普利兹奖,连甄善美我都赢不过,看来我……”

    “迎美!”芯爱一声断喝打断迎美,叹道:“这样颓废,没有斗志的迎美可不是我所认识的迎美。我所认识的迎美,以坚强的意志,挣扎着,逃出了贫民村那样的泥沼,成了前途大好的主播,绝不会承受不起这样小小的失败。这种小挫折,对她来说,应该根本不值得一提才是。”

    “怎么会是小小的失败?”迎美一个翻身跳下栏杆,哭道:“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输给甄善美了,连同校园广播主持人那次,我已经输给她两次了。我自认无论是外在条件还是在专业上根本不输于她,但是却一次次的败给她,怎能不让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不如她。”

    芯爱笑了笑,问道:“迎美,你说综艺主持人和新闻联播主持人哪个更厉害?”

    “啊?”迎美不解的看着芯爱,神色呆呆的说:“这根本没有可比性,没办法评断他们之间孰优孰劣,因为他们是两个不同类别的主持人。”

    “这就是了。”芯爱轻轻拉着迎美的手,一面拉着她下天台,一面说:“你和甄善美就类似于这两种类型的主持人,不是你不如她,你们的早间节目我看了,虽然是着眼‘看世界’,名字起得很大气,但是实际上还是家长里短的那些事,而且播放的时间正是上班族赶路上班的时候,除了呆在家里的人,谁有空去看电视,所以这个节目本身面对的对象就是那些不上班的家庭主妇,她们对话题的严肃性和政治性并不感兴趣,因此你的节目一开始立足点就错了,所以输了很正常。”

    迎美只知道自己输了,但是对自己输在哪里却没有明确的认知,经过芯爱这么一分析,她立刻就知道自己的错误反在了哪里。明白了错处,就有了改正的机会,她才会进步。

    芯爱在给迎美分析的时候,突然意识到mbs虽然也有新闻节目,但是基本上就是七点档和九点档的新闻播报,和华夏的《新闻联播》类似,但是缺乏像华夏的《焦点访谈》、《今日说法》这种比较严肃、正统、带有法制性、有深度的电视新闻评论性栏目。

    想到就做,芯爱立刻联系华夏望远镜公司。拿到望远镜公司寄过来的节目录像带,芯爱敲开了尹翔泽办公室的门。就在芯爱和尹翔泽在办公室看完芯爱带过来的录像,商讨类似节目制作的可能性的时候,甄善美突然冲进了理事长室。

    甄善美看到尹翔泽,眼圈立刻红了,委屈而又带着怨愤的说:“原来你真的是公司的理事,可笑,我竟然还以为你没有工作,想帮你介绍工作呢。我真是个大傻瓜,只是你虽然是公司的理事,也不该肆意干涉我的人生。既然看世界那个早间节目是迎美赢了,你为什么要让我来当这个主持人?尹翔泽,你觉得我很稀罕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赢来的荣誉吗?我要的是公平竞争,你这种偏袒让我很受伤。我告诉你,我已经向节目组的前辈说了,我放弃,我放弃作这个节目的主持人!”

    说完甄善美甩门而去,尹翔泽看了芯爱一眼,对芯爱作了个抱歉的手势,追了出去。见尹翔泽追甄善美而去的身影,芯爱不由得轻吹一声口哨,还嘴硬说他和甄善美没关系,她在美国就看出来了,他待甄善美不一般。不过,芯爱想到迎美曾经和她说过,甄善美喜欢金佑振,和今天甄善美对尹翔泽的态度,不由得为尹翔泽慨叹一声,看来他的追妻之路不好走呀!

    等了一会不见尹翔泽回来,芯爱就把资料留在他的办公室,出去和迎美会和,下班回家了。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芯爱和迎美提起甄善美放弃作早间主持人节目的这件事,迎美一面打蛋,一面说:“这事公司早就传开了。好像是有人看到了理事长和甄善美在一起,然后就是甄善美是靠着理事长的帮助才赢得了主持人的地位,结果闲话传到甄善美的耳中,她信以为真,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竟然气冲冲的跑去和制作节目的前辈们说放弃这次主持节目的机会。”

    迎美满脸的不赞同。“真是个傻瓜,就算是理事长偏袒又怎样,要是有人不服气,就让他们找理事长说去就是了,反正事情又不是她主动要求的,只要她把节目做得精彩,让那些人心服口服不就封住了他们的嘴了。她这个样子,完全是亲者痛,仇者快,金副理这次一定乐坏了。”

    这就是甄善美和迎美最大的不同,说不清她俩谁的做法是对的,但是芯爱这次赞同迎美,她觉得甄善美的决定太草率了,太冲动了。芯爱听了迎美的话,若有所思,问道:“怎么,你觉得这事是金副理那边捣的鬼?”

    迎美拿起一头蒜,一面剥一面说:“难说,也不一定是金副理那边做的。我和甄善美进公司时间并不长,资历短,但是却被公司重点培养,明显是要重要的意思,那些比我们早进公司,在公司呆的时间很长,却只能主持一些不受重视的边缘节目的主播因为嫉妒,也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芯爱想了想,觉得迎美言之有理,忍不住叹道:“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呀!”将迎美刚才打的蛋炒好,端出去,开饭,进而结束了这一话题。

    经过芯爱和尹翔泽商量,在董事会上几番讨论后,最终mbs推出一档《法制访谈》节目,以人们熟知又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事实为切入点,演播室主持、现场采访和嘉宾说法相结合的结构方式,使报道有着落、评论有依据,述与评相互支持、相得益彰。该节目在为民众潜移默化的普及法律知识的同时深入浅出的反映当下意义重大的社会问题。

    在男主持人方面,芯爱没有发表看法,在女主持人上,她推荐了迎美。本来董事会属意九点钟新闻主播刘永希,在考虑了芯爱的意见后,大胆的启用了迎美,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迎美前几期只是试主持,看看反响,如果反馈回来的意见不好,那么就换人。

    芯爱把这一消息告诉了迎美,迎美为了能够把节目主持好,从图书馆借来大量的枯燥法律条文书籍,每天都用功很晚,到了节目录播的时候,她已经把《民法》背下一半。在录播的时候,她更是虚心向前来的嘉宾法律专家请教,不耻下问。

    节目一经播出,就受到热烈欢迎,从一开始就有两位数收视率,最高收视率甚至达到了百分三十以上,接近百分之四十。节目的播出时间一再调整,从垃圾时间安排到晚饭时间,收视率一直在百分之三十上下浮动,成了电视台最受欢迎的一挡节目。不仅在法律教育节目频道播放,而且还在综合频道播出,更是应众多观众的要求,每天午间新闻后重播前一天的节目。

    迎美端庄、严肃、知性的气质非常符合节目要求,随着节目的热播成了电视台知名主播,借着这股东风,迎美又成了七点钟的新闻主播。看到迎美取得了成功,让甄善美很是羡慕。一直和迎美比来比去,甄善美心里对迎美不是不暗暗较劲的,如今迎美走在了前面,她暗下决心,要努力奋发。甄善美自认自己不比迎美差,迎美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是完结倒计时,可是到底还没完结呢,收藏怎么掉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