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骑虎难下

糖糖宝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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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所料……这门很不好进。我之前无数次尝试,软硬兼施,从来没有成功过。

    可是,我今天非见到二哥不可。

    我知道,若我提到二哥的名字,路路百分之两百都不会放我进去,所以我必须另谋他计……

    “我找罗江有事。”我冷冷地盯着路路的眼睛,说。

    “罗二军师?”路路的声音果然透出意外的味道,“香香姐找罗二爷有什么事吗?”

    “这种事,大庭广众之下难以启齿,你真的要我说出来吗?!”我突然厉声道,“如果得罪了你们的罗二爷,你不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香香姐,这……你话可说得小弟我不明白了。”他明显地迟疑了。

    我冷笑:“你这个人好不识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在这里,仔仔细细地给每一个人都说清楚,罗江他昨天在我房间里,都做过些什么了?”

    说到最后,自己都有点脸红。

    罗江并非一个好色之徒,但我在洪青帮毕竟曾是炙热人手的一支带刺玫瑰,他是不是对我情有独钟,没人敢下定论。因为我是二哥的人,在洪青帮时,从未有人敢对我不轨,即使在我离开洪青帮之后,除了那只不识抬举的癞蛤蟆,也没有人胆敢对我乱来过。但罗江是跟二哥可以同起同坐的少数几个大当家之一,以前可说是碍着二哥,如今他若要有什么动作,自然无需再有忌讳。

    狐假虎威,这是每一个在黑帮混的人都知晓的本事,象我这样靠着二哥在洪青帮吃饭多年的人,又怎么会不深知其道!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再大的谎也必须要撒,直到他们相信了我,放我进去为止!正巧这个罗江行踪诡异,没人说得清他都在做些什么,这骗局就立得容易得多。我既然不能再仗着二哥走进这个门,就只好试着借借罗江的面子了!

    路路虽然面上依旧是没有表情,但显然有点额角渗汗:“香香姐,这……我并不知道你跟……”

    我心里有点喜——看来初步效果已经达到,有戏了!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还不快让开,挡着我的路,等我要你好看不成?!”蹙起眉,吊着眼睛看他。

    但是,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路路!虽然我已经如此强势,他还是说:“这样吧,香香姐,不知道罗二爷他现在是不是正在忙,我先帮你打个电话上去问一声。你也知道,罗二爷一向不喜欢别人……”

    我怎么会给机会他往下说?

    “我了解他多一点,还是你了解他多一点?我要见我的男人,怎么轮得到你来说话?!还有……那边那个想要尝试打电话的女人!”我一声喝住在旁边接待柜台里,已经拿起内部电话的人,“你要是敢给我通知那个死人让他逃了,害我问罪不成,我会不放过你!”

    我活像一个来找情夫茬的骄横女人,在这里发号施令。我知道,我越是理直气壮,这件事骗过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这……”路路看着那边颤颤地放下话筒的人,声音变得更没底气了。

    在洪青帮中,唯一只有傍上当权者的女人们,是大伙儿都不敢轻易惹的。须知道枕边风的厉害,让上面老大的女人不满了,老大自然就将从女人那儿受的气再渲泄到你的身上,至于找个什么名目,让你死得明白还是不明白,这就都不是你说了算的。

    当然,这还是得归功于最大的老大身边那名骄奢淫逸的女人。她仗着老大的宠溺,在帮内横冲直撞不说,还经常跑这里来逮着老大就是一阵河东狮吼。谁若得罪了她,必然要唠叨老大直到那人被整到贴地才罢休,搞得帮内人心惶惶。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条害虫,所以二哥经常教导我——若做了圣妻,要以此女的品行为戒。

    此时,这些都成了我赌上一切的砝码,如果我运气好进得了这个门,我就可以很快跑到二哥的办公室门前。所以我此刻声色俱厉:“再跟姐姐我废话,我可不敢包我会不会失去理智,做些对你不太好的事情了!”

    罗江这只毒蛇,对上拍马屁,对下毒过蝎子,路路不怕才怪!周围的几个人,都已经露出怕事的表情,甚至有一人在悄悄对路路打眼色,意思是放我进去一次也没有什么太大后果,倒是万一惹上了罗江,会不得好死。

    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次颤动——

    “我知道了,对不起,香香姐。”说完,就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出大厅的路。

    我看到自己面前到电梯再无障碍,不由得心花怒放,毫不犹豫地越过他,就要跑过去按电梯的上行钮!

    就在此时,有人突然在我背后叫了一声——

    “站住!”

    这声音并不十分响亮,可在我听来,却有如五雷轰顶。我准备起跑的脚步僵住,很不情愿地回过头去。

    果然,在门口慢慢晃上来一个弓着腰的身影,恶心的笑声让我胸口一阵闷气。

    “有什么事吗,癞蛤蟆?”我觉得开口跟这个人说话都难受。

    来人正是跟我屡次结怨的刘青刘蛤蟆!

    在这个时候碰见他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家伙是在罗江底下混的,还是个小小头目,如果他知道我爸妈借钱,而罗江昨晚派人到我家去捣乱的事,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我浑身的寒毛都警觉地竖了起来。

    他一脸叫我想吐的猥琐笑容,脸上的褶皱好像会跳舞一样:“香香,你才刚刚离开了二哥多久,就又爬上罗二爷的床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只是正好碰上了我在这里,顺便找我麻烦的,并不象是知道我家借了罗江钱的样子。既如此,我说话的时候底气就足得多了。

    但是,如果跟这个人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万一生了变故,我上楼去找二哥的计划很容易就会流产……心里急得如蒸锅一样。不过,这个时候若急急地跑过去电梯那边,我就露怯了。

    无奈,我叉起腰,冷冷笑道:“刘蛤蟆,上次踢你那一脚,有没有让你断子绝孙?我实在很好奇,忍不住想问你,最近被几个女人踹下床了?”

    他的脸色簌然变得铁青:“我、我刘蛤蟆福大命大,才不会被那点小伤影响!你……你这个贱女人,敢说这么不要脸的话,看我不收拾你!”

    周围自然一阵哄笑。

    我也笑了:“尽管过来呀。我看你是嫌姐姐我上次扁你扁得还不够,要来多讨几下吧?”顺势往后退了半步,摆起架势——刘蛤蟆的话,我才不怕打一架呢。

    他脸上僵了半天,突然坏坏地笑了起来:“不敢~你若是二爷的人,我怎么敢碰一下,好生供着还来不及呢——不过,香香,你真的是二爷的人吗?我刘青在二爷身边那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二爷竟喜欢发育没完全的*小孩,实在不能不怀疑你呢!”

    坏了……我心里一寒——周围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刘蛤蟆,你这是怀疑你二爷的品味了?”我抬手将扎着发髻的绳圈脱了下来,长发在空中散开,顺手将校服的裙边撩了起来,“如果是这么*的小孩,你为什么总拿这种垂涎三尺的眼光看着我?!”

    二哥总是说,香香,要穿密实点的衣服,不要把头发放下来,你就可以将你的魅力掩藏得很好……我一直都照做的。可是,一直藏着的东西,今天不拿出来是不行了!

    果然,刘蛤蟆身后好几个人,都吹起了惊艳的口哨,他自己更是看着我雪白的大腿眼都直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我看他那副猥琐样子,心里顿时一阵火气上来,松开裙子,上前就刮了他一巴掌——

    “我叫你看,还敢看得口水都流出来!”

    他被这个耳光扇得往旁边屯了两步,愤恨的眼睛瞪着我:“你……!”

    我呸他一口:“你什么你——我看,你是怕我上楼去跟罗江说你上次想要非礼我的事,故意想要在这里困住我吧?”

    他的脸色变了变:“那么久以前的事,你这婆娘早不提晚不提,为什么挑这个时候提?你肯定是心里有鬼!”

    可恶……骑虎难下,我只有硬撑着上了!

    当下再一声冷笑:“你真是不知羞!我一直都不说,就是要给你一条生路,你现在这样逼我,就是不要领我的情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说——我倒要看看你这只癞蛤蟆剖开了肚子是什么颜色!”

    说完,趁机转身就走到电梯钱,按下上行的按钮。

    “你……给我站住!路路,你怎么可以放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进去?难道刘二爷真的说了她就是……”刘蛤蟆转而向站在旁边的路路求证,可路路当然也不知道,耸肩摇了摇头。他们这些守门口的,不是什么大角色,现在都早已不愿意淌这趟混水。

    我双手交叉,在那里等电梯,眼睛冷冷地兀着刘蛤蟆,似乎余怒未消,其实心里直打鼓,恨不得电梯门马上打开,我跑进去得以闪人。

    “陆香香,我打赌你肯定是虚张声势的!路路,你,还有你,你们如果放了她进去,最后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他跳到我跟前,拦在电梯门前,“你们赶快打电话上去跟罗二爷身边的人问一声,不确认了绝不能放人!”

    我眼睛盯着逐渐往下降的数字:“癞蛤蟆,你管事都管到路路头上去了?人家要放谁进去,干你什么事?你这么不忿,不如直接跟我上去,在罗江面前跟我好好对质一下?”

    他那冒油的脸上渗出汗来:“你……你以为我怕你么?!”挺直了背,却还没有我高。

    我仰起下巴:“我没说你怕我。去不去?”

    心里暗自嘀咕——等进到电梯里,我不把你扁死我就不叫陆香香!

    他的唾沫星子都飞到我制服上了:“去就去……老子我……”

    “对不起……打扰两位一下。”

    此时,一个细细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我跟刘蛤蟆都不约而同地往那边望过去。

    说话的正是柜台前值班的人,她慢慢地将话筒自耳边拿开,语气中饱含了不置信的味道。

    “罗二爷……请香香姐上楼去。”

    我心头一凌——什么,罗江他……要我上楼去?!

    等等……这家伙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我才刚到楼下一会儿,而且这谎也没扯多久……心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禁不住冷汗涔涔地看着眼前的刘蛤蟆。没想到他的脸看起来比我还慌,煞白煞白地,恐怕真的相信我勾引到了罗江。

    我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苦笑——等会儿上去之后,他就会知道我刚刚全部在胡扯了!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被他逮到机会羞辱我?我心里真是一点儿底都没有,罗江这邀请来得太突然太诡异,叫人猜不透这里边是什么用意……

    ——是福是祸?

    事到如今,我再无退路,也只有往前走了。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门自动打开。我正要往里走,却看到一张极熟悉的面孔,忍不住惊喜地叫了起来:“阿童!”

    电梯里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的眼窝深陷,面色苍白,象是个长年都合不了眼睡觉的人,瘦弱的肩膀仿佛用力一拧就可以断。已经是秋凉的天气,他仍只穿一件短袖t恤,手插在短裤的裤带里,脚上一双鞋子已经洗得褪色。

    他看见我,露出跟我一样惊喜的面容:“香香姐!”但那表情一闪即逝,他转而担忧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我正踌躇要不要问他二哥现在在哪儿,刘蛤蟆已经在我身后插嘴——

    “香香她现在是我们二爷的人,二爷的女人来找他,你说是来做什么?”

    阿童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香香姐,莫非你……”

    我赶忙对他使一个眼色,嘴里却说——

    “阿童,实在没办法,我太想回洪青帮,只好东家不成换西家了。”

    阿童眼中的惊异一闪而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步履不稳地走出电梯,又靠在楼层面板上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