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糖糖宝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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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跟什么嘛!”吹雪气得把电话扔掉,转回来看花缘巧的情况。她仍不省人事,只是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了,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吹雪急得六神无主,在屋子里打转,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冲回自己房间,拿起窗子的钥匙去开上面的锁。

    本来是开惯了的锁,此时却怎么都没办法将钥匙好好地插到锁孔里去。吹雪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了开来,推开窗子就对那边大声叫.............

    “奕飞,奕飞!你在吗?奕飞!”

    亦真正巧从小隔间的门前路过,一手拿着一杯牛奶,一手仍拎着他在看的那本厚书,上面的银色书夹闪闪发亮。他蹙眉看了窗帘那边一眼,只听到吹雪在后面大声地叫.............

    “奕飞,求求你开一下窗户!我有急事!求求你!”

    “疯女人,你有完没完?”亦真也不管其实吹雪听不到他的话,对着窗帘后面那张脸说,“奕飞不在.............而且你再也别指望能象以前那样找他了。”

    说毕,就径自往客厅那边走过去,牛奶杯子放到茶几上,舒服地蜷到沙发里,准备好好看他的书..........

    “哐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撕破了空气传来,之后是一片尖锐的碎响,然后是一片细碎的东西落地的声音。吹雪的声音陡然变大变清晰了很多.............

    “奕飞.............奕飞!”

    一阵冷风灌到客厅里,在那边刚刚翻开书来的亦真不由得慢慢合上眼睛,额上爆出青筋来!

    “这个笨女人!居然把我家的玻璃窗给..........”

    他重重地将书合上,放到茶几上,几步走回小隔间门口,冲那边骂道:“你这个女人有毛病啊?打破别人家的窗玻璃是要陪的!信不信我会打电话给警察说你意欲入室抢劫又或者伤人啊?”

    吹雪看到小隔间的灯亮了,也没时间仔细考虑究竟是哪一个双胞胎,就赶紧叫道:“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她晕倒了.............求求你救救她!”

    亦真闻言,有一点讶异地停在门前。吹雪的声音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不像是装出来的。

    窗户显然被砸出一个很大的洞,甚至可能因为那个冲击直接粉碎了.............一个大号的闹钟落在窗边,玻璃洒了一地,而厚重的窗帘已经被剧烈灌进来的冷风吹得摇摇拜拜,似乎就要飘起来般,依约可以看到后面吹雪的身影。

    “你妈妈.............怎么啦?”他尚不全信,皱着眉问。

    “她..........她晕倒了!我搬不动她,打120又打不通,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拖鞋触及细碎的玻璃屑,要走过去有点儿危险。他凝眉思考一瞬,便小心避过那些玻璃碎片,踩到窗前,将窗帘拉开。

    果然窗户的玻璃是完全粉碎,对面的窗子前,吹雪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脸上一片亮闪闪的水。她认出这个是亦真,不由得失望之极,软软地跌坐到床上。

    “求求你,帮我叫奕飞来..........”

    “奕飞不在,否则被你这样一闹,还有谁能好好呆在房里?”他看清她眼中真的浮现绝望的眼神,顿了一顿说,“你妈妈在哪里晕倒?”

    “客厅里..........”吹雪可怜巴巴地指指身后。

    他俊眉蹙得更深,沉吟半晌,才有点无奈地叹一口气.............

    “去客厅把门打开等我。”说完,复拉上窗帘,再小心地走回小隔间门前,“啪”地将灯关掉。

    吹雪呆呆地在自家窗前没反应过来,隐约听到亦真迅速拨通了不知哪里调度中心的电话,叫了最快的出租车,报了她家的地址。之后对面房间传来穿鞋和从衣架上拿衣服的声音,门开关的声音,便一片安静。

    她怔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忙挣扎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客厅,把门打开。一阵冷风立时灌了进来,把她冻得打了个冷战。外面可以看到对面的楼,众多窗户亮着星星点点的光。她拿个什么东西把门固定住,又转回来看妈妈的情况。

    花缘巧的脸已经如白纸一般,额上渗出冷汗。吹雪忙将手指凑近她的鼻子附近,看呼吸虽急促而微弱,却仍在继续,稍微定下神来,到房间里拿了妈妈的大衣,又加了一条毯子,给花缘巧盖上。发现妈妈的手冰冷冰冷,忙抓到手里,用力地搓着。

    不多会儿,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亦真上了楼梯直接撞进门来.............

    “人在哪儿?”

    “这里!”吹雪忙叫。

    他过来探一探花缘巧额头,又拉起她的手查了脉搏:“我已经叫车子过来了,尽快送医院吧。你认识路吗?”

    吹雪忙点点头:“嗯!”

    “帮我一下。”亦真拉起花缘巧的手放到自己肩上,吹雪忙上来帮忙,让他顺利地背起妈妈。之后,她赶快把大衣给花缘巧披上,又想将袖子在亦真脖子上打个结。

    “别弄了,一会儿坐到车子里面再说吧!你赶快把钱拿上。”他不悦地闪开,就直接背着人出了门。

    吹雪慌忙跑到妈妈的房间取了银行卡,就拉上门跟了出去。

    到楼下时,并没有看到车子,亦真就直接往大路那边走去。幸好那个司机还算手脚俐落,他们刚走到大路边上,一辆迎面来的出租车就响了响喇叭,探出一个人头来.............

    “请问是陈先生吗?是您叫的往医院去的车?”

    “是!”吹雪赶紧上去,给亦真把后车门打开,自己再绕到另外一边坐进去,正好亦真将花缘巧放进来,头就枕到她的膝头。

    “请到市第一医院.............紧急救治中心。”她不等亦真坐好,就急忙对司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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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第一医院紧急救治中心,一片忙碌的景象。

    走廊边坐满了在呻吟的病人,家属们正到处乱转,办各种手续。有一些病人已躺在旁边准备的临时病床上,某些人身上都是严重的外伤,不知是自哪里的事故现场运送过来。

    急诊室中,吹雪正着急地站在旁边,等医生给花缘巧检查。

    “下腹积水,血压低,需要急救,”医生走回办公桌旁,在几张纸上写了些什么,就递给吹雪,“到一楼交款,然后到五楼的手术室。”

    “是。”吹雪用跑的出了急诊室的门,直接往楼梯那边去。在门外等着的亦真见状,也跟了上去。

    “手术费和检查费..........”一楼收费室的护士熟练地算了一下说,“总共一千四百六十三。”

    “一千..........?”吹雪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

    “等一下自己去看清单,现在你是交还是不交,不交就请下一位。”那个收费的将手拍了一下玻璃隔板。

    “那个,我刷现金卡可以吗?”吹雪吓一跳,忙递上自己的银行卡。

    “可以。”

    那张卡被放到刷卡机上,“嘀”的一声,过了一会儿,却又有“叭叭”的一声警告。窗口里面将那张卡丢了出来:“余额不足,拿别的东西来。”

    “啊?怎么会..........”吹雪没料到家里的存款又见底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那个,可以不可以先做手术,我明天再把钱送过来..........?”

    “那我可不知道,你上楼去问问大夫可以不可以给你做。”收费的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下一位!”

    “请等等..........”吹雪忍不住着急地叫起来。不交费的话,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医生肯定不会理睬她的!这可..........这可怎么办?

    此时,旁边一只手伸过来,将一叠大额纸币拍到收费窗口前的小盘子上.............

    “现金在这里,请您快一点。”

    吹雪惊讶地抬头,看到亦真那张标致的侧脸,正冷冷地看着橱窗里的那位护士。那人看到这边如此爽快,动作也俐落许多,一会儿就将票据和零钱都递了出来,还态度很好地说:“手术室在五楼,电梯出来左转。”

    亦真抓起那些东西,也不说话,拉起吹雪就走。她一下反应迟钝,拌了一下,猛地摔到地上。他被她反过来拽了一下,很不耐烦地转回来扯起她,又继续抓着她的手腕往前拉着就走。她不顾上自己的膝盖一片火辣辣地疼,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跑进就要关闭的电梯门。

    用钱开路就是一路顺利,果不其然,只一会儿花缘巧就被推着进了手术室。吹雪被护士挡在门外,看到门“砰”地一声关上,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是亦真觉得她那样太丢人,上前把她拽起来,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说是手术室,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病房,里面的声音轻易就传出来,听得清清楚楚。吹雪坐在那里,听到医生在里面快速地指挥护士递这个准备那个,一会儿注射一会儿插管的,各种器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由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亦真淡淡地看着她,不情愿地撅起嘴巴,终于伸手拢住她的肩说:“别这样,一定会没事的。”

    那略带磁性的声音一如往常般沉静,加上手臂上传过来的一股热力,对此时急需一个倚靠的吹雪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的力量。她早已记不得她曾经怎样地害怕他,或他曾经怎样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只是马上紧紧地抓住这只伸过来的手,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刚开始她还觉得自己失态,用手背胡乱抹了几把,最后终于还是放弃,干脆捧着脸啜泣起来。

    “别哭了,都说会没事的了。”亦真无奈,手伸至她的耳旁,将她头靠至自己肩上,低声安慰,“你这样哭的话,你母亲在里面听到也会为你担心的。”

    她闻言连连点头,想要擦干净脸上的泪,但还是没有办法停止这样崩溃下来的感情,只好拼命地收住声音,无声地哭着。亦真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再也不说什么,任她静静地流泪。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里面的声音终于渐渐弱了下去。再过一阵,门开了。

    吹雪看到医生走出来,挣扎起来,迎了上去。

    医生摘掉口罩说:“暂时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怀疑有更严重的问题,等恢复意识之后再去做详细检查,要有心里准备。”

    “咦?”吹雪才刚放下心,又不禁睁大了眼睛,“我妈妈她怎么了吗?”

    “现在还不好说,总之先等病人醒过来。”医生说完这些,就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走开了。此时已经有人推着花缘巧出来,吹雪忙过去看她的状况,看她虽然仍在麻醉状态,脸色却已经好了许多,放下心来。车子不停,直接往电梯那边推过去。一个中年护士最后出来,高声问:“哪一位是家属?”

    “我是。”吹雪正想跟着那张床往电梯走,闻言又退了回来。

    那护士冷冷地看她一眼,又问:“家里的大人呢?”

    吹雪怔了怔,回答说:“我们家就我跟妈妈两个..........”

    听到这话,护士的眼神缓和了一点:“跟我过来办入院手续。今天要在重症室观察一个晚上,明天如果醒了,就可以到常规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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