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糖糖宝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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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季院长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父亲去世的事,还是想到以后养你辛苦,又或者是神经有点失常了,最初几日,缘巧对你特别冷淡,硬说你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喂奶,也不愿意抱你。你几天哭得真是哭天抢地的,几乎就这么毙了命。”

    吹雪听到这里,静悄悄地。她根本不知道,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自己降生的时候很痛苦,降生之后,妈妈还不愿意认自己。

    “你也知道,我们南方地方,要找点奶实在不容易,附近又不知道谁家有给小孩喂着奶的,妈妈就只好拿黄豆熬粥,将最上面那一层米糊给你当奶喂,一边劝说缘巧。最初那三天过得真不容易,幸好后来缘巧终于解开了心结,肯抱你了,也开始喂你了,这事儿才过去。”

    季华说到这里,将手放在眉心,用力地揉了揉,叹气连连。

    “.............那后来,我就在这个孤儿院长大,直到五岁的时候,才搬出去的?”吹雪忍不住追问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真的很想知道,当年自己的妈妈究竟为了什么会搬出孤儿院。听许诺以前说的,跟花缘巧自己说的版本不同,并不是找到了房子所以搬走那么简单,而是‘突然消失’的。

    “对,你的确是在这里呆到五岁,之后有一天,你突然失踪了,我们都好一阵找,后来缘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把你抱回来了,但是你当时已经发起了高烧,貌似还有伤。她很着急地回来拿了钱,将你送去医院,之后.............第二天我起来一看,竟然连所有的细软都收拾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有打。”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着吹雪睁得大大的眼睛——

    “那一去,就是十几年,直到那个时候许诺将你领回来为止,我完全没有听到过关于缘巧的任何消息。”

    “季院长,您的意思是,我五岁的时候,曾经被人拐带过.............?妈妈是因为那件事,所以才搬走的么?”吹雪紧张得有一点语无伦次。

    因为季华的这一番陈述,她突然回想起来了,自己记忆之中,冰冷可怕的那一个片段。

    记忆之中,那个雷雨滂沱的夜晚,那个不认识的男人,还有那些冰冷无情的话语.............莫不是她失踪的这段时间,残留下来的记忆么?

    如果那就是妈妈离开这里的原因,那即使不留一句话,也不足为奇了。

    “其实究竟是被人拐带,还是自己走丢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缘巧回来拿钱送你去医院的时候,也没有说得很清楚。不过从她身上跟你身上都相当狼狈那一点看来,即使是被拐带,也不会太奇怪。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把你找回来的,这到现在,对我来说还是一个谜。”

    季院长说到这里,微笑了抬起头来问吹雪:“你当时还小,未必记得发生过些什么。缘巧这个人平常也是有话都留在心里的类型,说不定事情过去久了,就可能不再提了。所以即使是不知道,也不奇怪。不过,既然有惊无险,过去了的,也就过去了吧。”

    吹雪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也对,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么?以前的事情说来也只是叙叙旧而已,太缅怀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表,见已经过了晚上六点,估摸着自己应该跟奕飞联系了,于是起身告辞。

    “你带来的这些东西,就顺手拿回去吧。你过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不好意思再收你的东西。”季华见吹雪告辞,马上拿了桌子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袋子,往她的手里塞。

    吹雪一手挡了回去说:“季院长请别客气,这算不得我的心意,是妈妈的心意。若妈妈知道我过来看您,手上空空,一定会责怪我的。就请季院长饶了我吧。”

    季华哪里肯让,吹雪也不愿意收回,两个人一来二去,折腾了半天,连一堆袋子口都被闹得翻了过来,终于“啪”的一下,一个红色的、塞得胀鼓鼓的信封便掉了出来,滑到地上。

    这一下,吹雪怔住了,季华则下意识地往地上去捡那个信封。不过,她才刚一拿起那信封,就意识到那里面装的是什么,赶紧朝吹雪转过头来:“这.............吹雪,这怎么能行.............”

    吹雪已经赶紧趁着这个间隙来到了门边,此时手一拉门勺,门就马上开了。

    她对季华笑了笑说:“这真的是妈妈的一番心意,请季院长不要客气了。我还有点别的急事,就不多坐了,等改天再来看院长您。”

    说完,哪里还等季华追上来,她马上一路小跑,冲着楼梯跑了过去、。

    “你.............等等!”

    季华还没有来得及追出两步,吹雪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她身形灵活,虽然穿着高跟靴子但是并不受其影响,三步两步就下了楼,到了铁门跟前。

    到这里,她才敢转过身来,对站在三楼楼梯上的季华远远地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她并不希望自己今天晚上这一趟来访看得太像是施恩,所以都完全没有提起钱的事,本来是想要悄悄塞过去就算了的,不想会有这样的意外。这一包钱是前一天,她趁着扫墓的间隙,到旁边的银行机上按出来的。由于机上取的钱有限制,她只能弄到这样一百张大钞,但这毕竟是一点点的心意。她也想过写支票之类的,但又怕季华不去银行兑现,想来想去,还是现金实在。

    松了一口气,在昏黄的灯光下沿着来时的路走了一段,吹雪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点儿。

    心还是扑扑地跳个不停。

    今天从季华那里听来的,可说是大大的爆料。这是第一次,她听到自己妈妈来到本市之后的生活点滴,而且更听说以前不曾想象过的情节。

    ——如果,当年跟妈妈一起私奔到本市来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而那个时候妈妈已经有了身孕,还是陈昊天留的种,那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她五岁时候突然失踪的那个期间,是不是.............就是她记忆片段当中,那个恐怖场面发生的时间呢?

    心事重重,吹雪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夜色渐浓,周围的路人比来时要少得多,但毕竟是市内住人的地方,总还是有人迎面走来,又或者从旁边的小巷走过。

    这条路很多年没有走过了.............其实这一次,也是她第一次自己单独走着。

    吹雪走了一阵,估摸着自己似乎应该跟奕飞或者烽燧联系,让他们派车到这附近来时,却突然意识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平日里被人跟着出门多了,她对自己身后的状况变得比较敏感,虽然这附近的小巷中人并不算少,怎么转都能看到行人,但是这感觉不错.............的确有人在跟着她。

    她不敢直接回头去看,怕惊动了对方,但是就这样一直走着,自己的处境只会越发艰难。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手机,她这才发现,原本装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难道在孤儿院不小心拉下了吗?

    这个想法刚刚在心里成型,便又立刻被另外一个可能性盖过。

    吹雪想起来在商场里见过的那个周瑞霆,那些奇怪的言论,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牵手.............身子霎时凉了半边。

    不管怎样,自己的手机不在身边,身后又有不明人物在尾随。现在若是草率地找个电话亭打电话,一定会被对方发觉异状,她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场所,然后才能考虑电话之类。

    吹雪的心狂跳起来。

    虽然继续装作无事一般,缓慢地往前走着,她却不得不在心里急速地计划起来。现在若要回家去,恐怕是有点远了,就算是走出这一个街区,这附近也很难打到计程车。眼前唯一的选择,似乎是倒回孤儿院去,再设法借到电话的好。可是,从这里一个急转身往回走,又很容易暴露.............看来,还是往前走,尽快走到人多的地方要比较好。

    这一带的街区,晚上少有行人,一直都不太安全。以前她每次过来,许诺必定迎送,就是怕她出什么事。现在六年过去,她本以为这一带的治安会变得好一点,或者至少自己有手机在身能够护身,没想到手机竟然会遗失,而她陷入这样的困境。

    她有点后悔自己过于莽撞,天快黑了还到处晃悠,然而现在怎样后悔也太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谁知这一加快速度,后面那个脚步声便突然地急促了起来,吹雪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哪里还顾得上回去去确认情况,直接拔腿往前跑去。

    她好歹是三一学院出身的,入学之初就破了跑完学院花园的记录,之后更是一直坚持体育锻炼,速度根本不输一般的跑步选手,所以这样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跑去,后面的人竟一时也追不上来。

    讨厌的是,她今天脚上穿着的是高跟的皮靴,虽然跑步只用脚尖还不至于摔跤,但是皮鞋没有缓冲,多跑几步,脚面就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后劲不足。她挣扎地跑了一阵,终于吃不住,一脚踩错,竟一下崴了脚,整个人硬生生地往地上摔了去。

    “呀!”

    她一下扑倒在地,手臂剌剌地疼,然而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后面追着的人已经赶到。那人竟然也不客气,一脚踩到她的腰上,将她的身体硬生生地钉回地上去,踩得她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这里是公众地方,吹雪本来以为,对方是不敢贸然行动的,因为,她只要大声呼救,定会惊动周围的路人。然而她才刚刚被这女人踩到地上,周围的行人便都如避瘟疫一般地避开了。本来还略有行人的小巷,短短几秒钟内,竟变得空无一人。

    她心中一凉,意识到自己之前实在过于天真,然而此时再期待奇迹出现,似乎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她总算回过神来,马上转头去看尾随并且袭击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身材凹凸有致,带着墨镜,从面部的轮廓看来,竟是个西方白种女人。

    吹雪顿时有点纳闷——她自问自己在英伦期间一直谨慎做人,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

    我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对方冷淡地回答,竟是一口标准的美国佛罗里达口音。

    吹雪心中一惊,随即回想起若干年前,自己仍在这个城市居住时所碰见过的那些奇怪外国人,下意识地再开口问道:莫非.............你不是为我而来,而是想要用我做诱饵?

    那白种女人脸色未变,但是呼吸稍促了一瞬,没有搭话。

    吹雪心中苦笑——看来,这人确实是冲着亦真来的。生活果然是一个怪圈,时隔六年,有些地方物是人非,例如亦真对她的态度;有些地方却依然未变,例如她因为他惹上麻烦。

    她旋即咬了牙说:我猜对了?那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你要找的人,不在这个城市!你就算绑架了我,也不会见到他的。

    聪明是一件好事,但太自作聪明,就不太好了。

    那个白种女人冷哼一声,突然一脚往吹雪的头部踩去。吹雪本来被人压在地上,已经动弹不得了,再这样突然地一脚蹬下来,哪里可能躲得开?

    登时,她的额角重重地与地面相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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