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ngelchen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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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哄乱声中,安德鲁凑过脸,在吕莛莛耳边道,“你要是不愿意,就别勉强自己。”

    话是这么说,可大家这么热烈地看着她,真要推脱,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会被瞧不起。再说,她又不是什么都不会,就是不知道老古董们有没有这超越时代的欣赏力。

    “既然大家赏脸,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拉一段小提琴。”

    一个东方女孩选择了西方人的乐器,在这年代多少有点违和,人们脸上闪过惊讶,安德鲁眯起了双眸。

    她走到乐队面前,接过乐器,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试了几个音调。闭上眼睛,用脚尖拍打地板,似乎在寻找灵感。她将下巴贴在冰凉的琴身上,缓缓地举起右手,在众人的期待下,拉动了琴弓。

    贝多芬的命运,这古典的旋律原本充满了哀伤、带着一丝幽怨,却被她以极具现代节奏感的方式演绎了出来。她有力地拉动琴弓,双指富有弹性地在琴弦上起落,手指间倾泻出的双弦颤音气势十足,仿若万马奔腾,时而强烈,时而悠扬,扣人心弦。

    人们交头接耳,脸上皆是诧愕。

    随着音乐的起伏,自己在现代的记忆也慢慢浮上心头。老爹是交响乐的小提琴手,女儿会拉两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小的时候,是爹娘逼着学,恨铁不成钢。后来他们离了婚,没人管她,反倒自觉了。

    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时候,每晚都要练,暗暗地下决心,一定要超越老爹,让他刮目相看。苦练了三年,终于被音乐学院破格录取,拿着入学通知去找老爹,没震惊到他,反倒把自己给惊了。老爹和后妈生的小女儿也在学小提琴,老爹淡淡地说了一句,她比你有天赋多了。吕莛莛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好是坏,早就没人在乎了。一气之下,撕烂入学通知书,砸掉小提琴,选择与音乐完全不搭架的机械。后来,奶奶死了,琴也没了,过去的怨恨随着时间,散了。没想到再次碰琴,却是另一个世纪的时空下,站在这些洋鬼子面前。

    琴音如奔腾的浪潮、如爆发的火山,带着脑中的思绪一起融合在音符里,动感十足地跳跃起来。那一瞬间,也带动了全场的气氛,推向*。

    安德鲁从没听过这样的音乐,一开始觉得她的音乐有些尖锐,可眨眼变得俏皮,然后风格一转,又变得连贯而激烈。她拉得很有力道,苍劲中不失女性的轻柔,将音符中的潇洒不羁和性感柔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他眼中有诧异、迟疑、惊讶,最终,被她别具一格的音乐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和行家相比,她不见得拉得有多好,但胜在出奇……她是在用一世纪后的音乐去震撼一世纪前的灵魂,前后一百年,自然也跨越了他们所能创造的极限。超出想象,所以围观者们自动将这极具特色的音乐风格归入了东西方的文化差异。

    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男人们感到惊艳并且不可思议,而女孩们的眼中却混杂着不屑、妒忌、厌恶的情绪,纷纷低声议论。

    肖恩和普法茨也来了,站在人群中,即便这两位男神也在这刻也失去了光彩。

    将琴弓按在琴弦上,她急促而猛烈地拉响了最后一个音符,犹如黄昏前的夕阳,惊鸿一瞥便遁入黑暗。

    顺着尾音,她握着琴弓的手倏地向前一挥,指向前方。在这个霸气侧漏的动作下,跳跃的音乐戛然而止,全场鸦雀无声。

    时间停顿了一秒后,桌上的花瓶清空了。鲜花流星雨般飞来,争先恐后地飞落在她的脚边,喝彩声夹杂着掌声四起。她目光转一圈,肖恩、普法茨、西蒙、约瑟夫……最后落在安德鲁身上。他望着她,用力地鼓了鼓掌,嘴角边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拉起裙摆,向大家行了个礼,走下舞池。目光在遇到几位贵族小姐的时候,吕莛莛不由自主地昂高了下巴,这一场比赛,显然是她完胜。

    肖恩拿起两支酒杯,走了过来,将一杯给她,道,“原来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该罚!”

    “我算什么高手,不过随便弹一首而已。”

    “过于谦虚,就是骄傲。”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已经举起了酒杯,和她碰撞下,先干为敬。

    她也只好象征性地喝了口。

    “你拉的是什么曲子?怎么我从来没听过,”他转头问普法茨和身边的几个好友,“你们谁听过?”

    答案显而易见。

    他又问,“西蒙,你去过东方,那么,你听到过吗?”

    西蒙也同样摇头。

    安德鲁看了眼吕莛莛,接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还是安大哥的这句话最霸气。

    肖恩追问,“这有名字吗?”

    切,说了你也不信。她鬼脑筋转得飞快,干脆自己胡编乱造了个出来,“未来女神进行曲。”

    他哈了声,“果然奇特。”

    吕莛莛侧过脸捂嘴偷笑,心想,也就你这智商的人才相信。不经意地抬头,恰好对上普法茨那双深沉的眼,心里一惊,顿时笑不出来了。

    安德鲁问,“表演得那么激烈,伤口没有破裂吧。”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她喜滋滋地向他摇头。

    肖渣渣见状,立即在她耳边低声道,“别高兴,他会这么问完全是出于职责。”

    她笑容一僵,暗骂,我呸,职责你妹!

    说笑几句,话题又飘到了别处,几位男士在一起谈生意、打猎、竞标,她插不进,陪着怪无聊的。找了个借口,告别这些风度翩翩的男士,打算去休息室坐会儿。

    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女宾的补妆间,门一推进去,就瞧见屋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众女抬头,瞧见是她,不友善的目光登时向她飞来。

    在男宾面前出尽风头,自然而然成了女孩们的公敌。一看这架势,吕莛莛立马没了兴致,转身想走,却被莫娜一把拉住。

    “看,我们耀眼的明星来了。”

    她不说倒还好,一说,整个休息室就像是炸开了的油锅。卸下优雅的面具,这些贵族小姐恢复尖酸刻薄的本性,以前也只是在书上看看,现在切身体会,才发现她们战斗力强着呢。

    莫娜拉着她,走进休息室,清了清嗓子,向大家介绍,“这位嘎嘎小姐可是从大清帝国来的。”

    她又转头对吕莛莛道,“那天你对我说起这个国家,我觉得好奇,就和姐妹们一起去图书馆翻了翻。原来,你们大清帝国和我们普鲁士还有些渊源……”

    她不挑明,身边却自有爱显摆的蠢蛋会替她接嘴。这不,话音还未落下,莉莉丝就迫不及待地抢过了话茬,一脸不屑地道,“什么渊源啊,就是1900年的时候被我们侵略了的国家。”

    “原来如此。哥哥们都说东亚人是弱夫,我还不信呢。”

    “自己国家的男人是弱夫,所以女人就跑到别人的国家来勾引男人。你看她刚才拉曲子时的神情,轻佻又浮躁,不要脸到了极点,倒是和阿姆斯特丹红灯区里的小*有得一拼。”

    吕莛莛的出挑,再加上和安德鲁的走近,让这位小姐妒忌到不行,说出来的话也难以入耳。

    骂她也就算了,还把祖国同胞都一起拖下水,她要忍下这口气,枉费祖国对她二十五年来进行的爱祖国爱人民的思想栽培!

    “你这么了解,难道你在那里工作过?”

    “你说什么?”听她反唇相讥,露易瑟当场沉下了脸。

    见状,莫娜暗暗地扬起了嘴唇。谁都知道,这位小姐仗着自己父亲权高位重,脾气骄纵无礼,还尤其记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暗恋安德鲁。

    神烦这种胸大无脑的花瓶,吕莛莛扯扯嘴唇,蹦出个冷笑,“果然在红灯区里工作久了,只会工作术语。”

    就连这些被惯坏了的千金小姐,看见自己也忍让三分,没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东方人居然这么无礼!露易瑟气得浑身发抖,想也不想,伸手扇去一个耳光。

    嘴上说不过就动手,真低级,不过,对于这种摆设性的花瓶能有多高的期望?吕莛莛身体向后仰去,巧妙地避开她的手,让她扑了个空。

    身上有功夫,吕莛莛吃不了亏,反倒是露易瑟力气过猛,跌跌冲冲地差点摔跤。她怒目相对,又想开口辱骂。

    一直冷眼旁观的唐娜有些看不过了,伸手拦住她,道,“好了,露易瑟,别胡闹了,她是普法茨殿下的客人。相互忍让点,不是挺好?”

    唐娜年纪较长,在几个女孩子中还能说得上话,听她这么说,大家都闭了嘴。

    莫娜笑了笑,打破沉闷的气氛,跟着说了句,“对啊,露易瑟,可千万别弄伤了她,又气坏自己,让大家都不尽兴。”

    她的话不像是劝架,倒是在火上浇油,让露易瑟更加不爽。打不过吕莛莛,只能撂下狠话,“你会后悔的!”

    “那就等这一天来了再说。”懒得再和这群掐货打口水仗,吕莛莛抬腿就走。

    露易瑟一向目中无人,现在遇到个比她更拽的,心里当然气不过,非常不理智地大步追上去。想拉住她,可动作不够灵敏,人没碰到,只是拽住了她衣裙上的珍珠配饰。吕莛莛听见后面的动静,以为这疯婆娘又要攻击自己,下意识地转身闪避。这一拉一扯,就听扑哧扑哧,腰带上的珍珠断了线,瞬间洒一地。

    这回,吕莛莛也火大了。

    露易瑟见她一脸怒容,非但没有愧疚之色,反而高傲冷艳地扬起了下巴,挑衅地看着她。而另外几个女孩子则捂着嘴,在一边偷笑,等着看好戏。

    丫的,对你客气,把我当包子!吕莛莛沉着脸,一句话不说,转身向她大跨步地走近。见她来势汹汹,露易瑟一个气短,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且一退再退,直到背靠着墙壁无路可走。

    “你,你敢打……”

    “打你怎么了?”吕莛莛截断她的话,右手握拳,狠狠一拳砸了过去,拳头在离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五厘米处落下。

    就听砰的一下,墙壁被砸出了一个洞,落下一堆碎石粉。这么一下,四周立马鸦雀无声。

    吕莛莛凑近脸,邪魅狂狷地……一笑,“信不信我一巴掌能将你扇出地球?”

    那对黑色的眼珠子闪出幽冷的寒光,那露易瑟哪还有胆嘚瑟,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吕莛莛缓缓地收回手,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那笑容让众女心中皆是一寒,谁也不敢再挑衅半句。

    见她转身,露易瑟脸上才又露出了不甘心的恨意,她咬着嘴唇,暗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家以后走着瞧。

    吕莛莛用力摔上门,将这群莺莺燕燕关在里面。

    走出房间后,立即将右手放在嘴前使劲地吹了吹,再用力地揉了揉。卧槽,刚才入戏太深,差点没把骨头砸断,现在疼死劳资鸟!不过,转念想到那些高冷一族的表情,心里还是爽翻了天。

    走廊上挂着镜子,吕莛莛走过去照了照。腰带上好好的珍珠配饰散得七零八落,看上去不伦不类,她索性用力一扯,将剩余的几颗也一起拽了下来。

    礼服破了,自然没法再回宴会厅,反正对她而言,今天的*也过了。吕莛莛伸了个懒腰,打算回房洗澡睡觉。

    时间还不算晚,舞会尚未结束,人们仍在大堂狂欢,过道上不免显得有点清冷。背后有风袭来,吹得裙摆飞扬,她回头一看,原来是窗户被人打开了。她走过去想关上窗,冷不防,一个黑影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窜过,让她的心肝怦然一跳。

    “谁,谁在哪?”她大叫了起来。

    那人一身黑衣,还扛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在夜幕中忽隐忽现。小偷?情急之下,她将手心里的珍珠扣在指尖,使劲一弹,射了出去。

    她的力气不小,弹中了夜行者的脑袋,他回首。树影下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在那刹那,闪出了肃杀的冷芒。

    发现自己居然会射暗器,她顿时信心大增,叫道,“小贼,给我站住,不准跑!”

    他没理她,见状,她又射出一颗,这次,没这么好运。那家伙头一歪,竟徒手接住了她的珍珠。不知是自己看花眼,还是想多了,恍惚间,似乎看见他嘴角向上弯起,露出了个笑容。

    在她怔忡之际,他再度扛起那包东西,飞快地转身,窜入树林。

    “喂!”见他就这么逃脱了,她心有不甘。

    仗着这里是底楼,吕莛莛撑着窗户,用力一跳,翻出了窗口。动作倒是够利落,只是忘了自己还穿着长裙,裙角被窗户勾住,就听耳边传来嘶的一声金帛破裂的声音,然后……

    以狗吃屎状,无比凄惨地摔了下去,底下是一片长着荆棘的灌木丛。她倒抽一口冷气,完了,伤口又裂了!

    一连串的小鸟在眼前轮番出现,正晕乎着,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