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欣欣向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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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晓从文渊阁出来的时候,已经交了子时,夜深了,没人出来走动,偌大的紫禁城静寂的像一座空城,夜里起了风,宫廊上的灯笼,随着风摇晃了几下,灯光也跟着明明灭灭,把人影子拉的晃晃悠悠,伴着悠悠而来的箫声真有些瘆人。

    晓晓胆儿本来不大,可这三年夜里常走这条路,早走的通熟,再说,前头还有个福提着灯给她引路呢。

    自己手里也提着个小巧的琉璃灯,这灯是慕容兰舟让人给她做的,因有一次,夜里落了雨,雨势很大,夹着风从廊檐外钻进来,打湿了她手里提的灯笼,灯灭了,也就照不清道儿,加上廊上进了水,湿滑难行,一过了古华轩,她就栽了一脚,摔在地上倒没什么,脑袋磕在一边儿的廊凳上,钻心的疼。

    摸着黑回到住处,对着镜子一照才看清额角破了一大块皮,渗出的血合着雨水流下来,跟鬼差不多。

    晓晓当时心都凉了,还道自己这一下就磕毁容了,这张脸,自己还是蛮喜欢的,当初刚穿过来的时候,没瞧着多好,就一个营养不良的黄毛丫头,许是当了小白的宫女后,吃的好喝的好,一两年间养起来了,再不是以往那个面黄肌瘦的丫头了。

    她自己又爱美,深知道保养对女孩子有多重要,将来还指望这张脸谋个好男人呢,不上心不行,旁的不好弄来,蜂蜜鸡蛋总不算稀罕东西,调好了抹在脸上,用细棉布敷在上面,过会儿拿下来,再涂上点儿面膏子就齐活了。

    日子长了,肉皮养的别提多细粉了,透白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这下好,栽了一跤就毁容了。

    等用水洗了脸才松了口气,瞧着怕人其实就磕破了点儿皮,让福安去御药房淘换了点儿药,擦上也不安心,怕落下疤,寻思倒蹬点儿什么祛疤的药膏才好。

    正琢磨着去文渊阁的时候,就给慕容兰舟看见了,对着亮儿瞧了瞧伤口,其实磕的不重,她又皮实,转过天就结了痂。三天过去都快好了。

    慕容兰舟仍皱着眉问了缘故,晓晓也遮不住,慕容兰舟当时只说了一句:“你这毛躁的毛病多早晚能改,多大的丫头了,走道还能摔了,又不是小孩子。”

    说的晓晓直撅嘴,可她走的时候的,外头的元忠拿进来一个珐琅彩的小盒儿,慕容兰舟接过递在她手里,叮嘱她:“伤口上的结痂不许用手抠,痒了也不许抠,等它自己褪下去,把这药膏子涂上,每天早晚薄薄的涂一层,涂上几日疤就消了。”

    说的跟神仙药似的,晓晓当时真有点儿不信,可爱美啊,回去真照着做了,涂了三天,就瞧不出什么了。

    晓晓高兴坏了, 把这盒药膏当宝贝似的藏了起来,想着以后再摔跤也不怕了,那次之后没过几天,相府里给她送她爱吃的玫瑰酥饼,一并送来的还有这盏小巧的琉璃灯。

    灯不是寻常见的八角宫灯样式,是一只小猪头,肥头大耳,憨态可掬,晓晓拿在手里的时候,总觉着慕容兰舟是不是把自己当小孩子哄了,自己有这么卡通吗。

    不过灯她还是蛮喜欢的,小巧轻便,自己提在手里照着,既亮堂又不累,所以不拘下雨,平常她也喜欢提着,不过,也实在有点儿多此一举,打上回栽了一跤,每回她回去,都是福安来接她。

    晓晓想这肯定是慕容兰舟知会了她干爷爷,她在文渊阁上课这事儿做的隐秘,除了近处的几个人知道底细,旁人一概不知,想也是,谁也不会想到,慕容兰舟会收个小宫女当学生,这事儿说出去都没人信,就是晓晓自己,老长一段日子里,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今想来,自己这个学生当的有点儿不对头,当学生就当学生呗,可她偏要话痨,跟慕容兰舟东拉西扯,外加耍赖撒娇,什么都上齐全了,却把最根本的忘了,自己是个女的,而慕容兰舟是个男的,这男女之间,成天在一处近乎着,自己没那意思能挡住别人吗。

    晓晓也不是真格的乔大妮,外面上瞧着是个萝莉,心里早熟的快烂了,可就自己这样,硬是办出了如此傻缺到底儿的事儿,一来二去的竟让慕容兰舟有了好感。

    晓晓没那么自恋觉着慕容兰舟爱上自己了,她琢磨,慕容兰舟之所以想把自己弄出宫去,肯定是对自己有那么点儿好感。

    不过他说的那些话儿,也太温柔了,温柔的晓晓都差点儿没抗住,不是感动是害怕,他越这么着,晓晓越怕。

    自己跟他可不是一溜的,这事儿早晚都翻出来,她要是真给他弄出宫去,小白这边儿撂的日子长了没准就凉了,到头来,自己落个两边不讨好, 别说荣华富贵了,恐怕这条小命都保不住,给这俩人谁恨上,都不妙。

    想到此,忍不住打了寒噤,福安瞥见她有些瑟缩忙道:“虽说五月中了,可夜里一起风还是有些凉,姐姐也穿的过于单薄了些。”

    晓晓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瞅前头就到乾清宫了,晓晓一屁股坐在廊凳上,拍拍身边儿:“在这儿歇歇,这儿清净,咱们姐俩也说说话儿。”

    福安心知这是有事了,刚瞧她从文渊阁出来就不大对劲儿,再说,他们从文华门出来都走老远了,还能听见从文渊阁里散出来的箫声,甭说,那肯定是相爷吹的,曲子是春夜,论说也应景,可他偏在相爷的箫声里,听出了几分不如意的味道。

    这是怎么弄得,莫不是两人拌嘴了,却暗暗摇头,不能啊,便是他姐性子倔,嘴头子厉害,跟相爷也打不起来嘴架,相爷什么人啊,风光霁月的人物,便他姐胡搅蛮缠点儿,也不过一笑置之罢了,怎么会吵嘴。

    要说皇上还有可能,也不对,皇上也没可能,皇上那意思福安一边儿瞧着,恨不能把他姐当菩萨供着,哪能拌嘴呢,可这又出了什么岔子了。

    正想着,就听他姐开口了:“福安,我干的这档子事儿瞒得住别人,自是瞒不住你的,皇上跟夫子两边儿我也早选了边儿站,咱们当奴才的最讲究个忠仆不侍二主对不对,选了那边儿就的从头到尾的靠着那边儿,半截要是改了边儿,不厚道不说,最后落个两边儿不讨好,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现在夫子让我出宫去他的相府,要是不去,这事儿由得了我吗,可我要是去了,赶明儿估摸小命都保不住,福安,你姐姐我是真怕了。”说着长长叹了口气,愁的两条眉毛都皱在了一处。

    福安虽说早觉着他姐干的这事儿不妥当,却也没往深里头琢磨,其实,这事儿根本就不用琢磨,就算皇上是个天才,教什么会什么,这三年里让他姐教成了个天纵奇才,又有什么用,就算是条真龙,在缸里头养了这么多年,也快成王八了。

    更何况,不管是两国争斗还是两人打架,首要一点儿得旗鼓相当,这才打得起来,可皇上跟相爷这样的,实力上根本没得比。

    从根儿上说,皇上还是相爷扶起来的,没有相爷,如今还不知在那个犄角旮旯猫着呢,别说住在这九重宫阙里头,没准连个茅草屋都住不上,虽说是个傀儡的皇上,相爷也没亏待,好吃好喝好待承着,别管天下怎么样,乾清宫里他永远是皇上,可他要是真起了心跟相爷斗,那结果用脚后跟儿都想的出来。

    先头他还当他姐是好心,哄着皇上玩儿呢,心里还是向着相爷这边儿的,可今儿听这话不对头啊,莫不是他姐这么想不开,非要跟皇上一溜儿吧!

    这么琢磨着,嘴里可不敢直接说出来,这两年他也算瞧出来了,他姐是个扭性子,什么事儿一旦心里定了主意 ,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事儿还得慢慢劝儿,真一句话说急了,他姐恼起来,再说下大天来也没用了。

    想着觑着晓晓的神色,小声问了一句:“相爷让姐出宫去相府?”

    晓晓一叉腰:“合着我刚说了这么多都白费了,你一句都没听着。”

    福安忙道:“听着了,听着了,我是想确定一下。”

    晓晓白了他一眼:“确定什么,真真儿的,如假包换,我这愁的都恨不能挠墙了,你小子还跟我逗咳嗽,讨打呢。”说着屈起手指给了他一榧子。

    他姐手劲儿大着呢,这一下疼的福安打了个激灵,忙道:“这事儿我前些日子就瞧出影儿了,那天去相府正遇上赵丰引着人收拾书房旁边儿的院子,收拾的可精细了,说这院子不得了,是给贵人预备下的,莫说屋子里的一样小摆设都是相爷亲自从库里挑出来的,便是窗上糊什么样儿的窗纱,门上挂的门帘子是什么花样儿,都是相爷亲自吩咐下的,爷一精心,这院子收拾起来便要费些时候,说怎么也得收拾半个月,好在爷过几日要去归元寺住上一阵子,等爷回来这院子也收拾妥了。当时我还想这谁啊,这么大的谱,让相爷这般上心的折腾,如今听姐这话,莫不是那院子是给姐收拾的。”

    晓晓一听整个人都萎靡了,往后一靠,靠在廊柱上,心说,慕容兰舟这一早就想好了,院子都收拾出来了,他什么意思啊,自己住进去算他的使唤丫头呢还是小妾呢,总觉着这事儿走到今儿这一步有点儿歪了。

    她是死也没想到慕容兰舟能看上自己这样的,有道是曲高和寡,自己这么个俗丫头,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男女在一块儿处的长了,他这个高雅儿的品味也让自己带累俗了。

    刚才最终也没定论,因为后来慕容兰舟根本就不搭理她了,把下了一半的棋局丢在哪里,立在窗户跟儿下头吹箫,那意思挺像闹别扭,晓晓也只能识趣儿出来,在跟前杵着也不知怎么应对,出宫的事儿就稀里糊涂了,可这事儿搁不下,早晚得面对。

    不过,慕容兰舟要是真想把自己那啥,客气点儿问自己一句,不客气了,拽着直接丢炕上办了,也没人敢跳出来说二话,自己算啥啊,宫女就是奴才,人家抬举你当你是弟子,不耐烦了想当奴才都不够格。

    晓晓倒不是怕他把自己办了,真那样儿的话,貌似自己也不吃亏,晓晓脑子里忽然划过慕容兰舟的俊脸,忙摇摇头,伸手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胡思乱想,莫非自己也思,春了,可就是思,春也不能思到慕容兰舟身上。

    问题不是思,春,是自己不能跟慕容兰舟有什么太深的牵扯,却自己怎么才能不出宫啊,想着便跟福安说:“我记得当年刚进宫那会儿,秦嬷嬷给我们说过宫里的规矩,举凡宫女进宫除非到了年纪放出去,否则绝不可能出宫的对不对?”

    福安都不知道说啥好了,有时候真觉他这个姐姐瞧着挺聪明,三五不时的就犯一回傻,这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就算先帝的时候,样样都照着规矩办,规矩之外的事儿也多了去了,更何况如今相爷握着朝政,内廷说是皇上说了算,真格的还不是得听相爷的,相爷想要一个宫女还叫事儿吗。

    就算相爷爱惜名声,想样样照着规矩办,也不难,不能明着弄,寻个由头还不容易,他姐这么个聪明人,这么明摆着的的事儿,怎么都看不明白了。

    晓晓见他那脸色,心更灰了,脑袋都耷拉了下来:“福安,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晓晓是真急糊涂了,自己的事儿问一个太监能有什么主意啊,可福安却给她出了主意:“姐啊,怎么办我是不知道,可有一样我瞧得真真儿,咱们这位相爷吃软不吃硬,姐你下回软乎着求求相爷,没准能拖上些日子,您说呢。”

    晓晓半信半疑:“他那性子吃软不吃硬?我可听说他规矩大着呢,相府里的下人有丁点儿错处落在他手里,毫无人情可讲,直接发落了,还有那年误闯进文渊阁的宫女,你忘了吗,不让他当场杖毙了吗,我求他能有用?”

    福安瞥着眼看着她叹了口气,他姐有时候泛起傻劲来,让人恨不能拿着大铜锤在她脑袋上敲两下,相爷是不讲情面,性子也冷硬,手段更称得上毒辣,可那是跟别人,跟他姐那心软着呢,有手段哪会用在他姐身上,真这样,他姐当初跑文渊阁的第一趟小命就丢了,哪还能全须全影儿活到这会儿。

    福安这儿正想再劝她两句,忽前头有灯光过来,瞧方向是从乾清宫过来的,两人忙站了起来,近了瞧见是李尽忠身后头跟着福寿。

    一看晓晓,李尽忠急巴巴的道:“你这丫头还有闲心在这儿坐着呢,快着回去吧,皇上哪儿出事儿了。”

    晓晓一惊,刚想问什么事儿,给李尽忠扯着往乾清宫走,一边儿扯着她走,一边儿道:“你就先别问了,回去就知道了。”

    晓晓心里琢磨,今儿貌似是春桃跟小白那啥的时候,春桃选中了之后,这两天两个燕喜嬷嬷跟她关在屋里教怎么伺候皇上呢。

    晓晓是挺好奇,这事儿怎么教啊,要是有现代那些设备还好,弄几张小日本的特产,轮着放给春桃看几天,估摸也能学个□□不离十,可如今不是现代,就指望两个老嬷嬷教能教会?晓晓表示深刻怀疑,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晓晓本来是想留下来看热闹的,一是实在好奇,二是对这种香艳的事儿有种本能向往,就跟小时候偷着看黄色小说一个意思,尤其这还真人呢,小白长得那样儿,春桃不说国色天香,也算不差,俊男美女搞在一起,总比别人有看头。

    晓晓不以为慕容兰舟今儿会进宫,她估计他得在府里等着听信儿,小白这事儿往大里说干系到大夏朝的下一代,往小了说,跟丞相也脱不开干系。

    晓晓到现在还琢磨不明白,慕容兰舟怎么就同意这事儿了,依她想,他得拦着,这样就等于拦住了小白的亲政之路,反正这事儿拖一天是一天,拖得日子长了,把那些不安分的臣子料理了,就算小白亲政了,孤掌难鸣的能咋滴。

    自然,这是晓晓的想法儿,她简单的脑子也就只能想到这种程度,再深了就=想不出来了,哪知道慕容兰舟就来了,见了自己也没授课,让福平摆了棋桌上来下棋,然后就说到出宫的事儿了。

    晓晓现在想想真挺后悔,早知这样就应该托病推了,可躲过今儿能躲过去明儿吗,早晚还是这一出,自己今儿是倒霉催的,可今儿是小白的好日子。

    刚晓晓心里还不平呢,想着自己这么挖空心思的应付慕容兰舟,小白这会儿不定温香暖玉正舒坦呢,能出什么事儿啊,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李尽忠的腿脚快,没多会儿就把晓晓扯进了乾清宫,刚进了宫门,李尽忠扫了福寿跟福安一眼,两人明白,退到了一边儿。

    李尽忠拉着晓晓到了暖阁外头,站住脚,左右瞧瞧,跟前再没别人,才跟晓晓道:“今儿春桃那丫头没伺候成。”

    晓晓一愣,心说,这事儿还能有不成的,小白虽说小点儿,也算到了时候,血气方刚的,没事儿自己还在哪儿思,春呢,更何况,这大姑娘脱得清洁溜溜的往被窝里钻了,依着晓晓想,小白不定多激动呢。

    要说不成,难道燕喜嬷嬷没把春桃教明白,教的再好,也没真刀实枪的干过,一上阵就傻了,不可能吧,这事儿晓晓觉着应该是动物的本能,人虽说高级点儿,根儿上说也脱不了种别啊。

    想着就问了一句:“怎么个不成法儿?”

    她这么一问李尽忠倒犹豫了,怎么个不成,他也没爬跟前儿看去,今儿皇上吃了晚膳,瞧着差不多了,把人脱光了往龙帐了一送,也怕出叉子,他跟敬事房的常三在外头听着动静。

    先头听着倒也对,春桃那丫头别看是头一回,算挺机灵的,听见她柔着声儿叫了:“万岁爷,奴婢给您宽衣吧!” 然后就是悉悉索索脱衣裳的声儿。

    李尽忠跟常三儿在外头同时松了口气,常三儿是怕这差事完不了,后头还得折腾,折腾这事儿自己一点儿赏也落不上,所以能一回成了最好。

    李尽忠却是别的心思,他知道皇上心里喜欢的是晓晓,却被逼着弄了个春桃进来,如今他也算看出来了,皇上如今虽说隐着性子,毕竟是真龙啊,真要不想那啥,估计也成不了事儿,可不成事不行啊,外头那些大人们可都指望着呢。

    李尽忠想的是,别管皇上心里多稀罕晓晓,就算将来封了晓晓,别的女人也少不了,早早晚晚这宫里得塞满了可皇上毕竟年纪小,跟晓晓本就有缘分,又朝夕相处了三年之久,有点子痴想头,也是人之常情,他是怕皇上把春桃赶出来,可这一听都脱了衣裳,不由松了口气。

    琢磨自己先头却糊涂了,这男女之间的事儿,他也不是没见过,心里头再惦记一个人,碍不着炕上干那事儿,男人谁不好色,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光着身子往上扑,谁也架不住,就他这个没了根儿的,还想着结个对食呢,干不出啥真事儿来,扣扣摸摸也能过过瘾。

    刚这么想就听见里头皇上的声音:“出去。”

    皇上今年刚十三,正是变声的时候,从嗓子眼里出来的声儿,跟公鸭子似的难听,这一声喊出来,李尽忠一激灵,跟常三对瞅了一眼,忙着往里走。

    进去瞧见里头的情景,两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春桃赤着身子,□□的跪在床榻边儿上,头发散在身后虽遮住了大半身子,可那柔软的腰身,雪白的屁,股还是露了出来,。

    李尽忠跟常三急忙垂下脑袋,可垂下脑袋不成啊,得闹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李尽忠大着胆子抬头,这一抬头,正好看到春桃两只高耸的□□,随着她磕头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李尽忠嗓子眼儿一燥,忙定了定神而,越过她去瞧帐子里头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