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姨妈”

龙风八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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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动了林天胜明天去帮忙看病,孙福贵如释重负。

    孙福贵明白,即便林天胜真的看不出什么病,也治不好这个病,也没什么关系,他也算是为田建德分担了一份忧愁,尽了一点心意。这治好与否,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他要还给田建德一个人情,一份至今为止还没有机会还上的人情。但他毕竟能力有限,他能够做到的,也仅此而已。

    孙福贵请林天胜去给田建德的父亲看病,却非心血来潮,空穴来风,更不是存心应付田建德。

    孙福贵清楚,跟林天胜相处多年,他就觉得林天胜有着与普通人不一样的见识,也具有着并不为人知的高深本领。林天胜的医术,他也只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的。别人传得很神奇,说他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有起死回生之力。孙福贵想看看,林天胜的医术到底有多深的道行。

    孙福贵记得,林天胜刚来天成市不久,他介绍到本地的一家叫万达的检测公司上班,从事着试验检测方面的工作。

    林天胜上班没多久,不经意的几次出手,就让万达公司全体轰动起来。不但对他的检测技术本事刮目相看,并且对他高超的医学诊断本领,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要论检测技术这活儿,林天胜那可是省内首屈一指的人物。在全省的几次大型检测技术负责人比武大赛上,林天胜毫无悬念地摘走第一名的桂冠,而且是一连几年都是如此,无出其右,这使得林天胜声名大振。虽然来到万达公司这种小单位,就好比飞天的凤凰落了草,但林天胜无须伸展什么拳脚,就已经是无人能敌了。万达检测公司经营范围所涉及的检测领域,还是比较宽泛的,既有水利行业的,又建材行业方面,既有公路水运行业的,又有市政行业及其他专项检测行业的。但无论哪个行业的,哪一项检测业务的,没有一样他林天胜不熟悉和精通的。你随便举出任何一个检测项目来,林天胜都能循着试验环境、试验设备、试验人员、试验原理、试验过程、试验结果处理、工程规范或标准要求、试验难点或注意事项、试验报告等这一套下来,娓娓道来,毫厘不爽。就算是有着海量信息存储能力的超级计算机的时代,林天胜就凭这一手,就闲闲胜过计算机不止百倍。要知道,计算机是人类发明出来的,离了人就玩不转转,也就是说计算机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林天胜能够由此及彼,触类旁通,避轻就重,信手拈来,自然天成,那可就不是这由人操纵的计算机所能比拟的啦。象林天胜这般身手,你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厉害的技术负责人了。

    林天胜这一来,那万达公司可就在天成市的检测行业里,鹤立鸡群,独树一帜,无人能比了。

    要不怎么说,如果不是急于解决温饱问题,就万达这种小公司,还真请他不起林天胜。

    捡到了这么大个便宜,万达公司老板公孙雨私底下不知乐翻过多少回了,就连吃着饭,也都能笑出声来,你说这便宜有多大!。

    可这些,仅仅是林天胜的冰山一角,真正轰动整个办公大楼的原因,还是林天胜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闲闲地露出了一手惊人的医术本领。

    普通百姓给人打工挣钱,图的是为生活多挣俩钱,为家庭改善改善生活条件,为子孙后代留点财富。万达公司的员工也不例外。他们才不关心谁的技术高低,谁的本领大小。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工资是高是低,是多是少,拿得到手还是拿不到手。至于对那些成本成本的什么试验规程、试验标准、施工规范的,全然不放在心上,以为这些东西全都是在浪费纸张,全都是唬那些不明就里的土老冒的。有过检测行业从业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检测结果和检测报告,跟这实际工程质量,那就完全不搭边儿,很少有不跑偏的。

    除了正常工作,人们当然谈论最多的,当然是自己的身体健康。有病没有病,病重还是病轻,这都是头等大事,都是首要解决的问题。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这不,那个刚上班二年不到,一脸青春痘的小女孩小晨,这个月“大姨妈”(呵呵,是现代女性的,都知道这个词儿代表的是什么,我就不多做解释了。如有不明白的,就近找个年轻些的女孩子问问就知道了。)没来,就已经愁得快不行了。

    “小晨,你怎么了,蔫头耷脑的,不在状态啊?”林天胜从小晨身边经过时,停下脚步,问。

    “…”小晨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声,脸上闪过一片红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哦,”林天胜把嘴巴贴近了小晨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是不是这个月“大姨妈”没来?”

    “…???”小晨大吃一惊,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林天胜,小巧的嘴巴就那么张着,忘了合上。

    乖乖,什么天气,这么*的病症,也能拿肉眼看出来?!

    “别担心,我告诉你。”林天胜似乎根本就没看出小晨的惊讶和尴尬,依然平静地低声说道,“只是着凉了。从现在起,你按我说的做,保你三天不吃一分钱药,就能治愈。”

    林天胜说,“你回家睡觉前,平躺在床上,双眼微闭,双手上下相叠,掌心对齐,捧着脐下三寸正中位置,转圈按揉,顺时针和逆时针各81次。记住,掌心千万不要离开肚皮,也不能使劲儿,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掌心处,要想着是大脑中的力量帮着手掌在按揉。第二天早晨起床之前,也是如此按揉各81次。”

    林天胜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小晨愣怔在原地,半信半疑,将信将疑。

    第三天晚上十一点钟,小晨就打通了林天胜的电话,兴奋地说:大姨妈来啦!

    林天胜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似乎早在情理之中。

    这小晨姑娘的嘴巴一向是比较紧的,平日不与别人多言语。可这三天之内发生在她身上的神奇状况,却怎么也不能让她的嘴巴关住了。她迫不及待地就把这事儿对好友小唐说了。小唐在吃饭时,又把这事儿跟好友小张说了。小张又私下跟好友小宋说了。小宋又跟……。嘿嗬,这好家伙,几个小时不到,整个万达公司就已经全都知道啦。你说,这是什么速度?哇靠,古人说到人言可畏,大概也就是指的此类情况吧。

    不几日,林天胜治好小晨妇科病的消息,就不胫而走。楼上楼下的,尽人皆知。

    打这后,这幢大楼里,得到消息的员工,每每打林天胜面前经过时,都会用一种神秘而崇拜的眼神打量着他,让林天胜有着一种功成名就的感觉。这感觉,林天胜觉着舒坦啊。也就有人,时不时地来林天胜这儿,想打探出点儿什么东西。

    “林主任,你怎么知道小晨是那个病呀?”公司收样员老丁问完了收样方面的问题后,忽然问道。

    收样员老丁,是个女的,名字叫丁金支,已经在原单位退休了,老板因她检测经验丰富,聘了她来做收样工作。丁金支原本起的名字是树枝的枝,可父母嫌“金枝”太俗,就把木字旁去掉,改成了“支”。

    “感觉的。”林天胜说着模棱两可的话,目光直直地看着丁金支。

    这丁金支如今已经年近六十,打扮得却跟四十岁仿佛。长长的头发在头顶盘个髻子,双鬓却各留二把长发垂下,长发烫成栗子色。脸上涂了浓浓的粉底,雪白雪白的。粘了双眼皮,描过柳叶眉,打过红嘴唇。五官很周正,隐约可以看到当年年轻时的漂亮模样。

    林天胜顿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开过刀?”

    丁金支心里就格登一下,妈呀,自己开刀的事情还是三十年前的事啦,这闲闲地一打眼,就能给瞧出来?我了个去,这哪里是工程师啊,分明一个散仙降世!

    “你是心脏开过刀,好象有三十多年了吧?”林天胜继续说,“当时如果不开刀,你也活不到今天。不过还好,你手术后恢复得不错,保养得也算是可以了,只是阴雨天会偶而感到气短罢了。”

    丁金支听到这几句话,就再也不能保持镇定,脸上立即现出红光和笑容,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看看我这病以后怎么样?”

    丁金支弯腰俯在林天胜的办公桌上,把脸凑近林天胜。林天胜立刻闻到了她脸上和身上浓烈的脂粉与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了。

    林天胜皱了一下眉头产,赶紧直起腰来。他讨厌这种人工加工出来的味道。

    “少生气,多休息。闲着,就闭上眼睛,学学金鸡独立吧。”林天胜淡淡地说道。

    这下子,捅了老丁这个“马蜂窝”,林天胜他不想出名都难。不,是难上加难。这丁金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凭着五十多年的生活道行,她什么情况没遇过,可就是没遇到过今天这么神奇的事情。她那张老娘们儿的嘴,更是没个把门。一转眼,整幢大楼上上下下,就没人不知道她心脏曾经开过刀,三十年前曾经命悬一线,曾经艰难闯过鬼门关,又如何熬到现在仍然没有谢世。这添油加醋,把个林天胜的望闻问切工夫,吹得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看来,你要是有件事情想广而告之的话,最省钱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告诉一个嘴快的人,并告诉他要保守秘密。

    人们对于健康的认识,是极其重视的。人这一辈子,自打娘胎降世,就只能想着做着这三件事:吃喝、排泄、呼吸。要没了这三件事,任他是大罗神仙也难以存活下去。而完成这三件事,唯一的一个目的就是:活。

    这一个“活”字,道出了一个人生的真谛。

    自古以来,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头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尊卑贵贱,孜孜以求的就是这样一种活着的状态。至于极少数人妄想求得长生不老,万世流芳,那都是神扯(不过,林天胜却是个例外,这是后话。)。天天一日三餐,上通下顺,没病没灾,这也就是大多数人的梦想。要是病患不断,那人生也哪里还有了味趣?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哪!

    对于办公大楼内的人们来说,林天胜这看似不经意的几手展现出来,无疑给他们平凡单调的生活,带来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惊奇,也给他们带来了一种全新的健康理念。林天胜不但会查病,更会给人提供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治病方法。不用花多少钱,就能看病,就能治病,这好事哪儿找去?正因为如此,大家是整天众星捧月似的围着林天胜转,有事没事,也来问这问那的。无论大病小病,有病还是没病,也都来询问,直到把林天胜问得头象氢气球那么大才罢手。

    林天胜这才懂得,什么叫作树大招风,咎由自取。

    孙福贵听说这些,所以才敢请林天胜给田建德的老爷子看病。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哪敢揽这瓷器活儿?

    其实,孙福贵非要给田建德的父亲请医治病,那也是理所应当,义不容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