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晚睡起因

梨伊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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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的夜晚,寒风吹在身上,冻得从楼道里出来的张赫然打了个哆嗦,快步走向车棚取自行车,心想今年一定要去按揭买部小车。

    伸手抹掉凳子露珠,屁股坐上去一股凉润感。

    “春寒料峭,冻杀年少。”张赫然口中不由念着这句诗,脚登上踏板骑着车跟门卫李大爷打了声招呼出了派出所。

    碍于张赫然身上的制服,他身边的小车经途都不会很快,这条背街的宽度很窄,有的车主还会给他让路。

    被让道的张赫然也没客气,脚蹬着踏板往前骑,回家就好了,回家就不冷了。

    跑车的引擎声从身后传来,张赫然想起前面拐角处有几家酒吧,马上把车往边上骑。

    耀眼的车灯照在路上,几辆跑车序列呼啸而过,经过拐角时漂亮的飘移转弯,刹车声此起彼伏响起。

    张赫然挑着唇笑了笑,榕市的夜生活要开始了,又是一群太子党,他蹬着踏板继续慢慢往前骑。

    他骑着的是两个轮子的,比不过别人的四个轮子。

    身后又有跑车开来的声音,张赫然快到拐角了,他怕出事便停靠在了路边。

    敞篷跑带着风从他身边驶过,他只看到司机是个长发女人,拐过弯一会儿听到刹车声。

    风带着香味还遗旎在鼻端,张赫然蹬着踏板往前骑至街转角,只看到女人走进酒吧的背影,她的长卷发随着她的步伐摇晃着了他的眼。

    又一阵风吹来,把云里雾里的张赫然吹醒了,手握上自行车的龙头骑走了。

    现在大部分女人对男人的要求: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嘲讽的他算起来其实都符合。父母去世了,一个人住着父母留给他的四十平米的老房子,还有辆自行车。

    要经常出入酒吧的女人,他那点工资也养不起。印着街灯,张赫然继续赶着回家的路。

    **

    昏暗的酒吧内,彩灯照在大家的脸上,是兴奋是欢快。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跳舞的跳舞,调`情的调`情,繁忙如早市。

    卡座位置上,刚刚进来的一群人挨个拥着女伴坐下,服务员马上过去招待,点了很多名酒后微笑着离开,今晚的业绩又要往上涨了。

    酒吧经理领着服务员亲自来上酒,送了一些水果拼盘和瓜子之类的,这家少爷那家少爷的叫着,最后又多卖出去了几瓶酒。

    酒喝得七七八八,气氛也热了起来,其中一个男人直接把女伴压在沙发上,上下其手,女伴羸弱的娇吟被dj放得音乐盖住了。

    “真他妈猴急,酒喝完了你再去开房做行不行?”同伴踹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腿。

    “喝喝喝,今晚不醉不归。”男人从女人身上起来,端着茶几前的酒杯,抱着女人起来给她灌。

    “上次在网上看了个笑话,你们要不要听?”

    “听啊,不好笑的话,这瓶你一口干了。”

    同伴们一起附和,叫着要听,手拍着桌子等他说笑话。

    “一群男人去了南极,没穿衣服,他们又冻又饿,为了活下去必须切下身体的一部分做食物。商议,手脚都不能切,只能用冰刀切老二了。他们准备切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没行动,而是用手搓着他的老二,于是大家提着冰刀问好奇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笑话的人停下看大家的表情,觉得自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继续:“用手搓老二的那个人对他们说:‘老二搓大了,切下来就可以多吃点了’。”

    “哈哈,够黄啊!”“哈哈,你在哪看的?”“哈哈,搓大了配着酒喝更好……”

    投其所好的笑话让大家笑作一团,小瓷盘子里的瓜子开心果被扔得到处都是,酒水撒了一地,杯子碎了也没人过来说二话,他们即使把这间酒吧砸了都赔得起。

    讲荤段子的人接着又讲了很多个,把同伴笑得直不起腰了,他口干喝得酒最多,摸着自己的裤裆

    跟大家说先去释放一下。

    留在原地的几个忙着继续喝酒和摸身旁的女伴,直到酒瓶快全空了,其中几个人还去小便了,那个去上厕所的人还没回来。

    “不会喝高了摔厕所了吧?”同伴打着酒嗝问。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尿尿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他啊。”另一个同伴打着酒嗝回答。

    “真他妈没用,喝这么点就摔马桶,找到他我按他一脸的屎~嗝~”被说猴急的男人摔开女伴,从沙发上站起来,叫了一个人跟他一起颤着腿往厕所走,等下两个人好一起扶。

    脚踹开厕所的门,一排小便池前正在小便的几个男人中没有他们的朋友,他们就进去一边喊着朋友的名字一边踹隔间的门。

    直至踹到只剩最后一个隔间,都没见到朋友,可能就躲在里面装孙子,他扶着同伴重重一脚踹开了门。

    厕所的闹剧,从厕所被打扰到方便的顾客找到酒吧经理,经理带着人来到厕所,一直没等到两人出去的同伴也来了,只见两人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厕所隔间内。

    从那个人面目狰狞,裤裆下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瓷砖,带血的水果刀旁盛着酒的酒杯中,泡着男性生殖器……

    **

    120急救车拖着还有呼吸的被害者回了医院,酒吧内所有人都被警方留了下来,作案现场男厕门口被拉上了警戒线。

    警方把男厕所三百六十度全面勘察,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第一案发现场就是隔间,作案工具水果刀上刻着酒吧的logo。能到最后一间隔间,凶手是想暂时缓解血腥味的蔓延,还是验收了隔间门上的指纹。

    厕所内一般是不会安装摄像头的,看了舞池大厅的录像,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警察问了酒已经吓醒了的受害者的朋友们,了解到受害者没有什么仇家,什么深仇大恨,简直比要了男人的命更狠。

    “纪队,所有的调查初步断定是自残,也不排除他伤。”警员取下手上的胶白手套,给下判断。

    “纪队,外面的人在闹着走,还来了一名律师要求放人。”一位警员低着身子过警戒线,手上的笔记本上全是大厅里的人登记的信息,进来报告大厅的情况。

    “警……警察,冰子可能真的的是自残,他喝高了,可能能把切老二的笑话当真了了……”来踹门的朋友,吓傻了大着舌头开始说他们说过的笑话,另一个也大着舌头在旁边补充,冰子是两人的朋友也就是受害者的小名。

    纪景存皱着眉听完切老二的笑话,对于这些爱玩爱闹的二世祖,他不予评价。让同事们收好资料,收队放人,转去医院。

    **

    凌晨的病房内安静地可以听见点滴往下滴的声音,失血过多的冰子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嘴唇泛白。

    命是捡回来一条,可是对于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没了,生如不死一样。

    纪景存轻轻翻着手上同事赶出来的资料,门突然打开,纪景存看面相就看出了是床上人的父母。

    纪景存挑着重点说了事情的经过,两人越往后听脸色越难看,从外地出差赶回来连口气都还没喘,不管真相假相,结果都是他们的儿子废了。

    纪景存见两人沉默,告辞跟同事一起离开了医院。

    “头儿,这些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撑着,别的什么不玩,玩切老二,榕市又有新闻可看了。现在的律师嘴巴都跟机关枪似的,扫得我都回不了话,请律师来的那个女人长得倒是不错,不过跟小嫂子比还差点儿……”副驾驶位置上,刘杰说着说着眼睛就阖上了。

    纪景存把刘杰送到他家楼下,再调头往自己家开,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上自己与小女友的合照慢慢闭上了眼睛。

    感觉自己没睡一会儿手机就响了,拿起一看才早上五点!

    “我四点才睡,你要是没说出个什么重要事情,我一定会去卸了你的车胎。”纪景存翻了个身换个姿势,脸挨着枕头。

    “正好,我刚想按揭买一部车,旧得不去新的不来,你觉得哪个牌子的车适合我?”张赫然回家上网查了一会儿,没想好买什么,刚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硬了去撒了个尿后就睡不着了,于是打电话向好友取经。

    纪景存和张赫然是高中同学,也是警校同学,毕业后一个进了市警察局,一个进了小区派出所。

    “嘟嘟嘟嘟……”张赫然听着电话被挂断,放下手机,穿衣服起床做早餐。

    **

    第二天,纪景存带着刘杰再次来到医院,昨晚的几个朋友也去了,都同情的看着冰子,劝他想开点。卧床的冰子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似乎有自己拿着刀切掉老二的画面,眼角慢慢溢出了眼泪……

    加上警方目前的调查,没有查出有其他人作案的可能,冰子的这个案子就当成是他自己自残给结案了。

    **

    张赫然今晚又替同事代了一次晚班,来到车棚取车看到自己的自行车两个车轮被卸了下来,不是说卸车胎的吗,怎么连轮子也一起卸下来了?

    张赫然转身往外走,远远就可以看到纪景存的车停在大门外,张赫然路过门卫室时对李大爷提出抗议:“李叔,虽然他比我官大,可毕竟我们才是一个单位的啊,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卸我车轮子呢?”张赫然跟附近小区的大爷大妈们混得熟,脾气好人好是出了名的。

    “我没有眼睁睁看着啊,小纪卸车轮的时候我转过身了啊。”李大爷嘴里还残留着纪景存带来的宵夜香气。

    张赫然扶额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等张赫然坐上车,纪景存扔了一张银行卡在他身上,“我没急着用,你先拿着,买车不用去按揭。”

    “不是说小柔毕业你们俩就结婚的吗?六月份快到了啊。”张赫然把卡扔在车上。

    “结婚的事,不用我张罗,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别跟个女人一样唧唧歪歪。”纪景存踩上油门,把车往市中心方向开。

    张赫然知道好友做了决定之后一般不会轻易改变,于是转换话题,“昨晚睡那么晚,跟小柔越洋煲电话粥?”

    纪景存还没开口说话,电话就来了,他听完挂断,打着方向盘往回开。

    “等下你就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睡那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