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庆但远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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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绎青年男女纯洁无瑕的爱情故事,讲述人民警察公平正义的执著追求。

    32

    在梅长海家里了解到的情况比陈涛他们想象的要多得多。面对梅长海一家捉襟见肘的艰辛生活,他们深深地感受到了作为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在教育体制改革过程中所承受的精神压力和物质压力,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教师自身力所能及的范畴。一方面,望子成龙的家长们寄予了教师过高的奢望,孩子们的考分仿佛一根鞭子,夜以继日地抽打着教师的每一根神经,稍不注意,学生的考分下滑了,被考分逼得几近疯狂的家长们便会找上门来;另一方面,教育产业化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校园虽大,却不能安放下一张清静的课桌,学校做生意,教师做生意,甚至为了学校的生存和发展,羽翼未丰的孩子们也走上街头,一手拿着课本,一手数着钞票,为全民“下海”的壮丽景色“添光加彩”。这样的格局,注定是一场没有赢家的博弈。表面上政府获得了减少教育投入的成本,更多的财力和物力投到了百废待兴的“刀口子工程”经济建设上,而实际的结果却是减少了教育投入的政府立竿见影,很快便尝到了得不偿失的苦头:教学质量考分化,学生素质金钱化,被考分和金钱无情地推向社会的中小学生,最终必将会成为社会治安秩序越来越不稳定的一大隐患……

    听了梅长海的满腹牢骚,陈涛、李明和周兰都感触颇深。

    梅长海没有接受陈涛的“请客”去街上吃饭,而是反过来叫妻子做了便饭后请他们凑合着在家里吃。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深夜。当然,他们也聊到了雪儿。梅长海告诉他们,雪儿的父亲至今下落不明。雪儿从外地回来后,由于以前的陈见和隔阂,只到过他家一次,并且是为了打听父亲的下落才来的,后来。就独自住在家里再也没有来过了。关于雪儿的近况他知之甚少,据旁人讲,雪儿极少出门,好像是规规矩矩的在家里种地。他叫李明他们要想知道雪儿更多的情况,最好还是亲自去一趟。他说:“我心里早就没有这个侄女了!”

    从梅长海家里出来,行走在空旷寂静的石板路上,望着长仁湖畔珍珠般璀璨的灯火。陈涛感慨万千。他说:“灯火明亮了,亲情暗淡了;经济繁荣了,心灵荒芜了;伸出来的手多了,握在一起的手少了;整人害人坑人的人多了,帮人助人和关键时刻拉人一把的人少了……路呀,咋越走越艰难越走越孤独呢!”

    周兰说:“你写点文章探讨一下吧!”

    陈涛摇头:“探讨不了,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像无底洞,进去了不仅出不来,恐怕连返回来的路也会一并被迷失的!”

    分别时,他们约好了次日一早去山上看一看雪儿,但局里召开科、队、所长会,部署夏季治安防范和代号为“风暴1号”的“全国性统一打击破坏通讯设备和电力设施犯罪活动”的专项行动,李明临时改变了主意,便由王兵开车送陈涛和周兰上山。

    年前捉黑二,王兵和罗中华走过这条道,所以王兵理所当然地成了带路人。车开到不能再向前开的地方。他们下了车。依旧是沿着湖边小溪旁的羊肠小道,上到半山腰;依旧是气喘嘘嘘的在大黄桷树下的青石坝上坐下来,纳凉、歇气……

    望着百年老树巍然的树冠,王兵不无得意地说:“那天晚上,政委走到这儿走不动了,要我给他揉背。我和政委就坐在这儿,聊啊,聊我们局里的现状。聊咱们警察队伍的建设,结果没两天,他就调到局里去当政委了。要是早知道他去当政委的话,没准我还会和他多聊一会儿的。拉近距离嘛。等时机成熟了也好混个一官半职,多爽!”

    “你很想当官吗,我这指导员让给你行不?”周兰瞧着王兵天真的小孩子模样,抹抹额头上的汗珠,开玩笑道。

    “不敢!”王兵忙摆手,“吓死我了,指导员是我王兵能当的吗?……嘿嘿,要当咱就当局长,或者当政委,当指导员不好玩!”

    “咋不好玩呢?”周兰问。

    王兵傻笑,目光在周兰和陈涛的脸上来回移动。他说:“老所长清楚,当指导员真不好玩,婆婆妈妈的,专做民警的思想工作,久了就烦了,对吧?”

    陈涛被逗乐了,插话道:“没有指导员的婆婆妈妈,你这样的年轻民警谁来关心你们的吃喝拉撒?所长主外,指导员主内,刚柔相济,队伍才充满活力,你懂不懂?”

    “嘿嘿,老所长,你说错话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哟!”王兵依旧傻笑。

    “以前怎么说?不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羞羞答答的干啥!上帝造人的时候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为了社会的和谐,所以,左手造出男人,右手造出女人。男人和女人合在一块,一只手变成两只手,力量多大呀?……有女朋友了吗?”

    王兵抿紧嘴唇,只笑不答。

    “说话,老所长在问你,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爽快点!”周兰故作嗔怒地催促道。

    “没有……”王兵还是一副憨厚地傻笑的模样。

    “真没有?”周兰追问。

    “真没有,我骗指导员干啥!”

    “量你也不敢!……组织有规定,民警谈情说爱必须向所在单位和政治处的领导报告,否则记大过处分,知道不?”

    “知道……指导员,我真的没耍女朋友,不信的话你可以调查。妈妈是要我耍的,她说他们学校刚分来一个音乐教师,蛮漂亮,要我去见面,我没去……”

    “为啥不去,怕了吗?”

    “不是要向单位和政治处领导报告吗?”

    周兰一弯腰,双手捂紧肚子笑开了。

    陈涛也跟着笑。

    王兵被周兰和陈涛笑得羞红了脸,问:“难道不是吗?”

    周兰直起身子,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组织是有这个规定,不过早就没有真正执行了。有合适的你就自己做主吧,没必要过多的去考虑组织和单位领导的意见,你又不是在为组织和单位领导耍朋友……老所长,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陈涛两眼凝视着山下面的长仁湖,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心思已放到了烟波浩淼的湖光水色上。像这样居高临下地眺望湖水,比起在山下面的湖边近距离观望,又别是一番情趣。

    听见周兰问自己话,陈涛把目光收回来,打量周兰和王兵。他说:“走吧,去看小雪在不在家里,一个女孩子,独自呆在家里,无亲无戚的,日子过得肯定艰难。咱们见了她,千万要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她知道什么,愿讲就讲,不愿讲咱们也不强行追问,特别是关于陈小松的去向,我们务必只能点到为止……”

    “老所长,我们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知道黑二的下落吗?梅小雪这样的人,‘南下干部’,说白了‘鸡’一只,干嘛要由她愿讲才讲呢?”王兵不明白陈涛的意思,愤愤地说道。

    陈涛瞟一眼王兵,感慨地说:“你年轻,你还不懂得人的一生中有一些情感是不能简单地用道德或者法律的标尺来度量的。当你经历了情感的磨难后,你就会明白,道德和法律,只能约束一个人的言行,却不能约束一个人的心灵……听我的话,没错,不要去伤害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她犯了法,自然会有法律来惩罚她;她做了不道德的事,自然会有道德的良知来谴责她!”

    王兵还想说什么,被周兰阻止了。周兰说:“王兵,一会儿见到了小雪,就由老所长自己问吧,咱俩最好不插话。老所长从警多年了,他能把握住分寸!”

    指导员发话了,王兵还能说啥呢?因此,他把头低下,默默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