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千钧一发前手逆转浑水之鱼沦陷漩涡

中华田园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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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wxc`p``p`*wxc`p`  “什么!”难不成冯唐那老不死的混账还做了其他手脚!

    云征已然上前,一手揪住了那侍卫的领子,将之拎了起来,愤怒难抑:“炸药都进了围场,你们是怎么当得差!”

    侍卫都快哭了,京城九个司,除却被肃王和林睿拿走的三个,剩下的六个可是轮着班的巡场,丝毫不敢懈怠,谁知道会出这事!

    云朔忽然一甩衣袖:“弄月在哪儿?朕亲自去看!”

    云征一步不落地跟上:“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

    冯唐与棺材算是暗流涌动,都可以摁在水底下查,可篝火营里头的爆炸闹得实在太大。幕后黑手实在是丧心病狂,在掩埋炸药的浮土里头掺了一层蜡,封住了味道,又可以待火慢慢烤着;若不是弄月那边恰好烤糊了野味又闻出了酸腥,若不是她们旁边那堆篝火上滴落的油花儿提前引爆了炸药……等姑娘们放松警惕玩到晚上,轰隆巨响,从公主到各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孩子,都得被炸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如此歹毒,皇帝难得发了狠,彻查,从火药源头到巡场侍卫,一个都别想跑!

    ……

    满肚子的疑惑终究难以忍住,管不了是不是皇家辛密,林霁风还是问了自家小叔:那诡异的像赶尸箱子的棺材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刚刚过完万寿,就收到这么个鬼气森森的“贺礼”!

    林睿干脆回答:“太上皇狩猎时,本想追袭一只鹿,却忽然惊了马。太上皇从马上滚落,恰落到棺材之侧。”

    “……”也就是说,那可怜的老头儿身心俱受摧残,难怪现在正躺在营帐里头哼哼,快到耳顺之龄了,真是作孽。林霁风抽抽嘴角,又问:“那皇帝怎么会好端端的以为是南方的‘习俗’?”还特地把身为鸿胪寺司仪的他叫了过去。

    “我也不知。”林睿顿了顿,又皱眉,“以前倒有几个老臣私下议论过,太上皇年轻时曾有一段时间沉迷玄术,尤其是南方的巫医草药,可能皇上那时接触过这些。”

    都是外出“督军”的,从前,肃王在北,皇帝在东南;现在皇帝“坐北朝南”,肃王却扎到了南边,乱的跟个臭棋篓子似的,毫无章法。

    “我要去追查炸药来源,你注意照顾黛玉。”林睿皱眉,忽然又问,“萧公子伤得重么?”

    “皮肉伤而已,不过那家伙娇生惯养的,耐不住疼,估计要躺几天,水溶在看着呢。”

    林睿的嘱咐很奇怪:“太医人手不够,得由你照顾他,别让他太快‘痊愈’。”

    “让他先避着的意思?”林霁风忽然觉得不对,也皱眉,“史昭仪……有麻烦了。”应该说,史昭仪背后那人,有麻烦了。

    “闺秀之筵虽有史昭仪总揽,可真正做安排的,是太皇太后。”史家是纯粹的清贵,只有学名,没什么权势,朝臣戏称其为翰林院中的高岭之花,难嫁的矜持女校书;要不然,书香世家怎么会选择拉上江河日落的保龄侯府。

    林霁风点头表示明白,赶紧回到帐篷里头,就见水溶百无聊赖地坐着,萧若繁比他还无聊,只能仰着躺还不忘倒腾手里头的书——什么书?《黄帝内经》,养生的。

    林霁风也拖了把椅子来坐下,感慨:“心真宽。”

    水溶撇清关系:“该说的我都说了。”萧若繁躺着不能动,外头的消息可不得由他去打听,篝火营爆炸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旷古绝今”,自然也是容易打听的。

    林霁风毫不客气:“太皇太后眼瞧着被钉在了杠头上,你一点都不急?”

    萧若繁笑笑,关注的完全是另外一码事:“我听说,悯恭郡王受伤了——为了你妹妹。”

    “……”若不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他还真得以为萧若繁在吃醋,真以为他是对自家妹子痴心一片,此刻心痛胜过肉疼。

    林霁风摸摸下巴,算是模棱两可地表态:“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再说,死伤成这样,皇家巴不得所有人都忘了这‘旷古绝今’,谁还有这闲心思,还敢不知死活地趁机传什么谣言?到底是我家的妹子,我说了算。”瞥过萧若繁胸口缠得厚厚的绷带,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你心安理得,是因为你这伤?”

    萧若繁不置可否,只是点出重点:“不管是御苑现棺,还是篝火爆炸,都是在我受伤之后。”萧家唯一的继承人,是这场诡异的秋狩的第一个受害者。

    “没准有人偏偏那这说事呢?毕竟你只是受伤,可还没死呢。”

    萧若繁回以微笑:“如你所说,你是族长,你家的妹子,你说了算;同样的,我是太医,伤到什么程度,我说了算。”

    看来自家小叔完全是杞人忧天了,根本不用自己挟私报复趁机揍他一顿;为了形势把自己弄到半死不活,萧若繁自己绝对狠的下这个心。

    “你自己慢慢‘伤’着吧,我去看看我妹妹。”林霁风转身欲走,却正迎上林睿的亲兵,带着诡异的急促与莫名其妙,报告:“公子,卫若兰与崔应明都中了毒,命在旦夕!”

    “又关他俩什么事!”那俩纯粹是倒霉的,被云涯拎去了弄月跟前,又凑巧摊上了英雄救美的“艳福”——现在这当口,最“适宜”中毒的萧若繁还躺在床上审时度势呢!

    “他们外敷了止血的药物之后,感到头痛、四肢无力,最终晕倒,太医说是药材有问题!”毫无疑问,那批药材又是从林霁风手上过的。

    林霁风都快气乐了:“当我是傻子,会在同一件事上栽上两次?”三年前因为药材进了大狱,出来之后他就将麻烦踹了出去——他的东西只要能顺利入宫,之后就不是他的事了,若再有其他,尚工局、药材司和太医院你们自己扯皮去!

    亲兵的话还没说完,再次报着:“炸药的来源,侯爷也已经查到了。”

    “这么快?”就算他小叔是神也没这效率啊,难道对方比猪还笨猪?

    “是一个侍卫主动招的,说是殿前司几日前失了一批火药,一直瞒着,不敢上报。”

    ——殿前司,正是云征从王子腾手里抢走的京城九司之一。

    “……开什么玩笑。”周家是被太上皇破格提上去的暴发户,没那本事,偏偏“天”降了大任,作出的事儿时常让人哭笑不得,幸亏肃王自己从来不是个傻子;再说,甄清通敌刚做了前车之鉴,失了火药还敢不报,这是人干事儿?

    “然后,那侍卫想要咬舌自尽,侯爷及时制止了。”

    幸亏止住了,赶紧送给肃王对峙去,要是死无对证,肃王不定会不会冤死,自家小叔可得憋屈死。不对,恨不得六月飞雪的还有个王子腾,肃王要是把这遭子事踹回去,他就准备好棺材吧。

    “侯爷觉此事越查越诡异,提醒公子小心……还有萧公子。”后面这句才是重点。

    眼下,刨去那鬼气森森的棺材,就单论篝火营爆炸这事儿:往下查,好似有人又想栽赃林家,可手段实在不靠谱;肃王执掌的宫殿司失了火药,看起来图谋不轨,可实在说不通,别说皇帝还没本事逼得云征造反,就算云征想反,那也是南边的驻军反,他单骑入京,难不成打算自己抄着火药进攻皇宫?还有个常识,侍卫司主外,宫殿司则主要在京城里头转悠,持有的火器都是枪,压根没有炮——真对上了,只有别人轰他的份儿。

    一茬接一茬的蠢事,看似毫无道理,却一环扣着一环,紧紧联系,传达了一个明确信息:此人能在殿前司中做手脚,在篝火营里埋炸药,还可以在御用的贡药里头做文章,必然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肃王似是被陷害的,而且他犯不着这么剑走偏锋地自污;林又因为药材差点儿被拖下水,皇帝这边显然也没人这么脑残……刨却两方占据大半江山的势力,剩下还能做出此等风浪的,又恰恰能跟每件事、每个地方、每个程序都攀上关系的,大概,只剩了太皇太后萧氏。

    太上皇党并着肃王党与帝党争锋已久,萧氏以其积威,在两方权衡,自然有干政之力;前些日子又刚刚收回了宫权,简直是此地无银。

    ——当然,几样“蠢事”自是可以分开来看,皇帝可以责肃王监守自盗图谋不轨,肃王可以斥林家以毒掺药狼子野心。失火药比掺毒药有说法,皇帝可以抢先下手,肃王为了自保可以动用南疆的兵马,也可以借林家掺毒药反将一军,水师军营也不可能作壁上观。谁都摆明了是被冤枉的,谁都有借口起兵造反……朝廷乱,还是后宫推出个人顶缸,这是个微妙而绝妙的选择。

    林霁风示意那亲兵离开,随即大步走回床边,诡异的眼神将萧若繁上上下下做了个扫视,方才问:“你到底得罪了谁?”

    萧若繁一愣,若有所思地向外看了一眼,苦笑:“看来……千钧一发。”

    林霁风叹气:“若不是你‘抢先一步’遇刺……指不定,现在你已经被谁提走,暗搓搓地大刑伺候着,不管你能不能熬得过刑,只要你被抓,萧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直静静看戏的水溶终于插了一句,一阵见血:“你这遇刺实在太巧了,不能不让人做其他之想。”偏偏没死,就更微妙了。

    “不管太皇太后做什么,都没有牺牲萧氏仅剩的,唯一的子侄的道理。”萧若繁不知是说给他俩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所有人都该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此次,究竟是无情,还是多情,抑或是……根本毫不知情。

    ……

    半个时辰之后,皇帝的亲兵包围了萧若繁的营帐,水溶与林霁风都被撵了出去;临出去时,二人很体贴地告知太医:萧侯爷伤势不妙,现在正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你们千万得注意照顾着,现在可没人希望萧侯爷死得“不明不白”。`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提示:卫若兰中毒了,湘云开始了她命中注定的劫难~

    顺便普及一个医学小知识:痨病,也就是肺结核,可以是血型播散的~

    关于爱恨:都是这般的人生,谁又何必去恨谁呢?如果云翳没那么恨,皇家肯定不是现在这副样子,萧家、林家甚至陆家、甄家,还有贾史王薛的运势也不会错乱成现在的轨道;可是云翳作死了兄弟,也把自己作死了,卿本佳人,奈何想不开?唯有叹一句“同宗情牵兄与弟,千载血铭豆萁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