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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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摘凡像打下一管兴奋剂,短短一周时间,将五行八阵的全套咒语记入灵识,陆战走位快速精准,并且不限于单一行者,金、木、水、火、土五个行者位样样胜任。桓亮禁不住称赞:“你或许是被埋没的五行阵天才。”摘凡谦虚:“你(wo)教(xi)得(huan)好(ni)。”周五第二次上体育课,加入到空战学习行列,与落凡、顾抗、楚翘、袁野临时组队,骑着风行纸鹤进行低空演练。

    班上一共72名学生,五人一队,剩下两人缺伴,教授斛律宽于是亲身上阵,用念力学控制两个人形木桩充当队友。布阵咒语对人形木桩无效,但课堂上只讲解阵型变化,不影响训练效果。

    没有桓亮陪在身边,摘凡怅然若失,起先总是分神,不停瞄他。桓亮身穿墨绿色法衣,指挥四个队友——谢恒、谢恪及太原温氏高门的孪生兄弟温晓、温旭,上下翻飞,忽分忽合,煞是认真。顾抗提醒道:“不懂收敛,不加节制,秘密就不再是秘密,小心传遍全校。”摘凡惊悚,赶紧专心致志。

    中途休息时,谢恒和桓亮避开众人,走进紫竹林一隅,竹影掩映之下,似乎手牵着手,窃窃私语,举止暧昧。摘凡心有点空,不想看他们偏又管不住眼神。

    落凡拍他肩头,说道:“以后有你吃醋的时候,阿恒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亮亮。”

    摘凡不语,忽问:“谢恒不是不爱他么?”

    落凡说:“就他那性格,除了亮亮看得上谁?思前想后,左右掂量,即使不是最佳选择,也还是要回到原点。迟早的事,不稀奇。”

    摘凡咕哝:“真善变。”

    接下来的演练,摘凡患得患失,不是站错位,就是走位不及时。操纵风行纸鹤有一套专用咒词,他本已烂熟于胸,情绪不稳,恍恍惚惚,竟而发生忘词现象。队友们深受其累,跌跌爬爬练到下课,均感很不给力,草草收场。

    袁野脾气挺好,鼓励摘凡课后多做练习,“你第一次玩空战,有个适应期,想找人陪练的话,尽管招呼。”

    楚翘一脸不高兴,把他拉到一边,说道:“我们是一年级新生,对空战的熟练程度比不上高年级学姐学长,学院选拔赛冬至开打,时间这么紧迫,你不好好用功,最差的队伍都能击败我们。”

    摘凡自知理亏,不敢争辩,问道:“其他队友你找好没?”

    楚翘说:“昨晚确定下来了,谢恪和温家兄弟。”

    摘凡不解:“谢恪不是要和谢恒组队吗?”

    “别以为只有殷落凡不适合打空战,谢恒也不适合,说句不好听的,他连陆战都不适合。”楚翘说,“殷落凡输在鸩鸟上,他输在人品上,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自命清高,心胸狭窄,怎么与队友配合?五行八阵特别强调配合,五个队友必须亲如一家。魔斗士为什么厉害,法力高?人聪明?身体素质佳?都不是,军队环境把他们锻炼得意志刚强、纪律严明,人人如手足,配合起来好像一个人。”

    摘凡点头:“谢恪也是迫于无奈吧。”

    楚翘说:“可不,我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他,他思考很久,终于决定不带谢恒,现在还没对谢恒说呢。周日晚上,我们队中五人需要碰一次头,决定战队名字,安排训练计划,再不好启齿,他也要尽快通知谢恒。”

    摘凡头疼无比,比起谢恪,他有两个不好启齿的人等着摆平,完全不知怎么办才好。回食堂吃午饭,突然念起顾挺,借故不跟落凡、顾抗一桌,速度找他求助。

    顾挺正和四个挚友谈笑风生,一见摘凡先作介绍,谢恢、卜杰早已相识,相貌冷峻的孟科、白白胖胖的岳厚却是第一次会面,皆为铁血兵团战队成员。岳厚是蓬莱派掌门岳太和之子,关心父亲的竞选形势,问摘凡支持哪派。

    卜杰说:“小美受岂能不投蓬莱派一票,同性婚烟法一遭罢黜,直接损害切身利益。”

    谢恢说:“你怎知摘凡是受,我看他可攻可受。”

    孟科说:“你可攻可受,自然看谁都可攻可受。”

    卜杰说:“今早还见他问顾挺,摘凡最近过得好不好呀,在学校有没有被人欺负呀,绝逼心里有鬼。”

    岳厚说:“绝逼!昨天中午也听他念叨摘凡的名字,说长相讨喜、气质出众神马的。”

    孟科说:“承认吧,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

    摘凡手足无措,这帮家伙,口无遮拦也就算了,干嘛大声嚷嚷,引来周围一圈关注。

    谢恢可不怕挤兑,坦荡荡说:“我就是喜欢摘凡,你们谁不服啊,不服来战。”

    卜杰、孟科、岳厚不约而同:“我们是异性恋。”

    卜杰一指顾挺:“他才是你的竞争对手,报到那天摘凡遇险,瞧把他急的,第一个冲出去解救,家中排行第三,以后都叫他拼命三郎吧。”

    岳厚说:“听说过此事,一向沉稳的顾大帅哥如此冲动,有鬼啊有鬼!”

    顾挺喝道:“毛的有鬼,扇风点火,挑拨离间,不掉节操浑身难受是吧。”

    长身而起,曲指在每人头上敲一记爆栗,领摘凡换了一张空桌就座,说道:“别理他们,最爱开玩笑,不吃翔堵不住嘴。”

    摘凡噢了一声,忘记此行目的似的,木楞楞划饭。

    顾挺噗嗤一笑:“等你的劳动改造一结束,谢恢准备发动追求攻势。”

    摘凡吓一跳:“你比他们更爱开玩笑。”

    “他确实喜欢你。”顾挺目光温柔,“谢家小字辈中,谢恢、谢恪、谢恒都是基佬,谢恢生性随和,仁厚重义,是个很不错的对象哦。”

    摘凡窘迫:“你别替他做说客,我没考虑他……”

    “你说了‘考虑’二字……”顾挺目光变得热切,鼻翼翕动,鼻尖的鹰钩形状勾勒出性感弧影,“莫非心有所属?”

    摘凡尴尬,含糊道:“学习为重,学习为重……”

    他真把此行目的忘了,有一搭没一搭和顾挺闲话,饭后去祝由科见师父,一路胡思乱想。蓦地想起报到那天,楚翘也曾冲出来救自己,非亲非故,非朋非友,为什么?“咱俩cp,不可拆,不可逆”犹言在耳,卧槽,他们该不会都喜欢自己吧?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摘凡发现,同性婚姻合法化带来一个弊端:同性之间都要谨慎相处了。

    半个月劳动改造,十天练功洗灵,剩下五天,姬良玉安排的也是练功项目。凭空洒水,蓝色水珠挟着“定身咒”,铺天盖地砸下,摘凡不许躲闪,发“封魔咒”射击水珠,不让它们沾身。这是练习咒语准头和咒语连射的法门,百十粒水珠一起打散,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好在姬良玉用的是分咒术,一咒变多咒,与斛律宽用“断魂咒”同时攻击顾抗、楚翘相仿,“定身咒”魔力分散,水珠沾身也不妨事。

    但淋成落汤鸡是一定的,摘凡每次都练得腰酸腿疼,几乎抬不起胳臂,一度想求师父降低标准,然而见她不辞辛劳,拖着带病之躯,整下午整下午地陪自己,又是感激又是感动,不容他不咬牙坚持。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今天终于成功打散了十余粒水珠,虽不乏运气成分,姬良玉也算满意,说道:“后天劳动期满,每周二、四下午仍需来此练习,水珠上附着的咒语改为‘断魂咒’。”

    摘凡肝儿颤,这是打造*师的节奏么?还说对自己不做要求,哼哼!

    六点回食堂用餐,饿死鬼投胎一样,摘凡盛了一堆肉食狂吃海塞。落凡、顾抗并排而坐,魔力平板悬在餐桌上方,一边吃一边看《箴言报》。

    摘凡纳闷,这俩货怎么在吃饭的时候关注起新闻来了。

    “怪哉,怪哉,怪之极矣!”落凡咬一口扣肉,小嘴紧闭,两腮蠕动,表现出良好的进餐礼仪。

    顾抗则很粗鲁,啃着最爱吃的狮子头,大声咂嘴:“是挺奇怪,落落,你注意日期没,夏历七月初七,是为农历的七月初六,七夕情人节前一天,距今一个多月了。”

    落凡嗯道:“过去这么久的事,居然登上头版头条,还不是评论性质的文章。”

    摘凡好奇,取护身符召出魔力平板,念声“箴言报”,付费阅读的桃源第一报铺在眼前。

    《盗宝悬疑——博物院失窃国宝级文物》

    “本报讯:具有悠久历史的国立中央博物院,近日爆出一桩失窃大案。夏历七月初七日凌晨,珍宝馆的一件国宝级文物不翼而飞,展柜无丝毫破坏迹象,监控设施也未捕捉到任何作案画面。

    众所周知,中央博物院的防盗装置代表当今最高法学成就,保安人员也一律由骁骑营魔斗士充当,盗贼如何成功越过层层防护,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文物,迄今仍为不解之谜。

    博物院发言人拒绝透露被盗文物信息,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是一件重量级国宝。

    刑部安全司、兵部情报司已联手展开调查。”

    摘凡心中一动,情人节前夜失宝,情人节当天谢承喜找哥哥商谈大事,仅仅是巧合吗?

    “贝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哪天,记得不?”落凡问。

    摘凡当然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日,也是他第一次骑鹤上天日,说道:“七夕情人节。”

    落凡点头:“那天我和阿恒去博物院参观渊鱼杖,本来我已参观过一回,专程陪阿恒去的。可是到了博物院,珍宝馆的展品全部更换,白跑一趟。”

    顾抗说:“央博宝贝太多,采用轮展制,有时一个月一换,有时半个月一换,但不至于把珍宝馆的宝贝全部换掉,其中不少经典,作为央博的标志性展品,常年展出。”

    摘凡说:“为了掩人耳目。”

    落凡说:“当时我问工作人员,渊鱼杖的展期不是截止到七月初八么,怎么提前一天结束了?他说早一天晚一天很正常,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以前还有过提前一周的先例呢,我也就没多想,现在看来,掩人耳目无疑。”

    摘凡继续看新闻。

    “……如此大案,有关部门秘不外宣,甚至百般阻挠媒体采访,不禁使人怀疑,失窃文物很可能是一件能够引起巨大社会反响的镇国之宝……”

    摘凡反复咀嚼这段话,联系起内阁封锁消息、凌烟阁高度重视、元老院世家联席会议组建独立调查小组等事件,心中疑虑愈甚。

    “那段期间,珍宝馆展出的国宝哪件最贵重?”他问。

    落凡说:“当然是渊鱼杖了,杖灵通人灵,为持有者平添千年道行,灵力、魔抗大幅提升,我拿着它都敢单挑张玄机。”

    “卧槽,这么凶猛!”摘凡咋舌,难怪王玄通推崇备至,独鹿、冥蛇等五星神杖确实逊它们不止一筹。

    “只是传说,鬼晓得真假,百年降妖战争最后一役,打败妖后的魔斗士战队,其中有两人分持鱼、雀二杖,据说威力并不如想象中强大。”顾抗收起魔力平板,咕嘟咕嘟喝风露饮。

    摘凡说:“但肯定能增加法力、魔抗,王玄通是炼器学泰斗,应该不会瞎掰的。”

    “渊鱼是国子监藏品,临时借给央博展出……”顾抗皱眉,“难道失窃的国宝是渊鱼?”

    落凡说:“怎么可能,渊鱼装在特制的防护罩里,从国子监连杖带罩一起搬来,附有上百条咒语,根本没法靠近。”

    摘凡凝思片刻,将所掌握的“大事”情报倾囊相告,落凡、顾抗面面相觑。

    “卧槽,错不了,一定是渊鱼!”顾抗鼓起眼珠子,“1600多年来,我们靠它无数次击败妖族,它是镇国神器!”

    落凡将信将疑:“如果是渊鱼,窃贼如何突破防护罩?”

    摘凡说:“装得进去就拿得出来。”

    落凡扶额:“除了张玄机、萧自远,没人能拿出来,你想指控他们?”

    摘凡语塞。

    落凡又说:“珍宝馆汇集的是精品,国宝级文物并非只有渊鱼。”

    顾抗说:“‘能够引起巨大社会反响的镇国之宝’,你说渊鱼之外还有什么?丛雀安安全全收在学校,可没参展。”

    落凡说:“报纸上的推测,你也当真?”

    吃完饭三人各回寝室,金毛小犼扒着主人可劲儿撒欢,闷一整天了,渴望出去溜达。摘凡无精打采,桓亮和谢恒的关系、五行队组队烦扰、国宝失窃案,诸般心事徘徊心头,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待一会儿,于是叫落凡照料小犼,晚自习也不去上,倒床昏昏欲睡。

    九点钟左右,殷洗凡打来视频电话,明天中秋节,先致以节日问候,然后说重阳节学校会放十一天假,准备在岛岸边的琳琅镇与他相聚。

    摘凡精神一振,倾诉组队苦恼,征询意见。

    殷洗凡问:“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朋友和荣誉,哪个是鱼,哪个是熊掌?”

    摘凡寻思半晌,恍然大悟:“既不是鱼也不是熊掌,独木不成林,没有朋友就没有荣誉,想要荣誉就离不开朋友!”

    殷洗凡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也,别用对立的眼光看问题,你苦研《周易》,习练易卦神通,岂不知万事万物皆有统一面,跳出思维定式,换个角度,不难找到解决方法。”

    摘凡心怀大畅,顿时拿定主意,眼见哥哥神采依旧,眉间透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忽然觉得桓亮其实算不了什么。

    “大事办得顺利吗?”他装作顺口一问的样子,试图刺探点内/幕。

    殷洗凡嘿嘿笑道:“早不问晚不问,《箴言报》的新闻让你联想到什么了?”

    摘凡大为不满:“和你说话真没劲!”

    末日预言好像潘多拉的魔盒,充满灾难,又散发诱惑,作为当事者之一,摘凡情不自禁关心灵界里发生的大事。可殷洗凡和绝大多数术士一样,并不相信传闻,再次重申:“没有人赋予你拯救世界的使命,安心学习,谈情说爱。”

    摘凡扮鬼脸。

    “但不准喜欢丑八怪。”殷洗凡补充,“哥哥我是颜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