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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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区通往教学区的道路分出一条斜向上的小径,穿过茂密的灌木林,再转过一座光秃秃的山丘,便到了石笋峰最陡峭的所在——断头崖。绝壁千仞,寸草不生,山风如刀子一般刮得皮肤生疼,崖下云雾沉积,好像厚厚的棉花垫,长年阴暗湿冷。

    很少有人来断头崖,山路崎岖,满目荒凉,几乎找不到立足之地,摘凡不明白桓亮为什么约自己在这里见面,学校内外可供秘密交谈的场所并不少,莫非他喜欢这里,常常在这里驻足?

    摘凡倚着石壁,默默数着心事,对于结炮/友的冲动颇有些后悔,同学们知道后怎么看,哥哥知道后怎么想,堂堂殷氏高门子弟,甘愿做别人的性发泄工具,不但丢自己的脸,还把家族的脸丢尽了,怎么可以这么不自重不自爱?

    摘凡心乱如麻,胸口仿佛压着大石,有一种犯下弥天大过的感觉,想起落凡所言,换个角度,桓亮不也是他的泄欲工具,你爽我爽大家爽,彼此不吃亏,双赢局面,何必耿耿于怀?不禁苦笑,话虽如此,这样的关系真心不是他想要的。

    摘凡仰天长吁,活到十八岁,从未像现在这般惶惶不可终日,相比学法岁月的枯燥,人界生活的孤独,情感纷扰更让人揪心。不就是爱与不爱、拿起与放下的选择题么,艰难至此?!

    耳畔响起鹤鸣,清亮高亢,声闻数里。一头体型巨大的仙鹤从空中飞过,校长张玄机盘膝坐在上面,身披鹤氅,手持鹤杖,松形鹤骨,犹如下界的老神仙。

    摘凡心生敬仰,哥哥的仙灵气质带着烟云水气,走的是散仙格调,校长巨巨这种才叫上仙,须发皆白,面色红润,也不知修炼了几千几万年。身下仙鹤足有若溪两个大,羽翅展开比顾抗的傻鸟还要雄壮,遨游天际,怡然自得,宛若行走于自家后花园。

    天地广阔,鹤舞仙飞,摘凡沉浸在莫名的感动中,抑郁之情松解一大半,人生旅途上的小小困惑,便如那沧海一粟,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了。

    “若离曾是你家的鹤。”桓亮突然出现在身边,遥指远去的大鹤,“五十年前,你的曾祖父感念张玄机之德,特意赠给他做坐骑。”

    摘凡哦了一声,问道:“桃源中还有谁骑鹤?”

    “落落的爷爷殷常赖、国子监祭酒萧自远。”桓亮说,“仙鹤是骑宠中最难骑的一种,不配鸟鞍,不配鸟蹬,没几个人学得会,你的飞行天赋很少有人比得上。”

    摘凡笑了笑,第一次听他直接夸奖自己,心里热乎乎的。

    “如果想反悔,别怕说出来,随时可以。”桓亮正视他的眼,“你情我愿的事,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

    摘凡垂下眼帘,心说你这样看我相当于强/奸好嘛,叫人怎么反抗!回味初欢时的快乐,脸都红了。

    桓亮点点头,揽住他的腰,说声“抱紧了”,纵身一跃,跳下断头崖。

    摘凡猝不及防,惊呼:“亮亮——”急忙搂紧他的脖子。

    山风贯耳,寒意遍体,失重的身体越落越快。摘凡起先有点害怕,望着桓亮淡定的神情,勇气大增,他绝不会害自己。相识至今,种种爱慕情怀,随着堕入雾区,雾涌一般席卷心头,柔肠百转,忍不住在他颊上印了一记吻。

    “规矩点,别占我便宜。”桓亮轻笑。

    一股怪异的磁力从脚底升起,他们的下堕之势减缓,身处漩涡一般打着转。一根老树的枝桠在雾中若隐若现,桓亮探出胳臂,一把抓个正着,奋力一荡,带着摘凡打横飞出,斜斜下落十余丈,脱离磁力漩涡。桓亮轻车熟路,又在一块兀起的山石上踩了踩,借力腾空,扑向左上方。

    雾气散开,隐秘的山洞入口赫然在目。

    摘凡暗暗惊奇,抵御雾区的幻术*阵比登天还难,地脉灵场魔力浩荡,仅有高魔抗是不够的,法力也需登峰造极,他和桓亮都没这个本事,原以为只有鲲鹏才能带他们来,想不到有这么一个巧妙的法子。

    “爸爸告诉我的。”桓亮松开摘凡,查看奠柏长势,树苗约有膝盖高,青葱有生气,不觉露出满意表情。

    “令尊?”摘凡问。

    “每年除夕,我都要去狱中和他团圆。”桓亮碰了碰树苗,稚嫩的幼枝缩起,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他在学校读书时,有次不慎落崖,无意间发现这个洞穴。”

    摘凡蹲□体,也碰了碰树苗,奠柏羞涩得几乎蜷成一团,甚是有趣。

    “下来好像比上去容易……”他说。

    “可不是嘛,原路折返,借磁力区的离心力施展梯云纵,稍有差池,死路一条。”桓亮的语气有点伤感,“他的运气一直很好,奇遇迭生,一次次遭逢危机,一次次化险为夷,可惜夜路走多了,难免……”

    摘凡岔开话题:“这个洞穴叫什么名字?”

    “无名,你给取个?”桓亮拍拍手站起。

    摘凡说:“你爸爸发现的,应该你取。”

    桓亮略加思索,坏笑道:“炮/友后花园。”

    摘凡无语。

    两人步入洞穴,夜明珠照亮四壁,数十丈方圆,既宽敞又干净,像是高人的化外隐修之所,年深月久,也不知是哪位先辈开凿的。桓亮也不多话,抱着摘凡深深长吻,一边解除衣冠一边在他身上乱摸。摘凡意乱情迷,四肢发软,喘息着倒在石床上。

    桓亮分开他的腿,赏臀赏菊赏龙阳,股肉丰匀,穴口紧闭,花痕褶皱便如初生的蓓蕾,色泽莹润。

    摘凡耻感强烈,闭起眼睛,嚅嚅道:“别看了……”

    桓亮举手爱抚,鲜嫩滑爽,心下暗赞,好个尤物,问道:“什么时候消肿的?”

    初夜太过疯狂,摘凡被他干得菊伤累累,最近方才痊愈,此刻听他提起,本想埋怨几句,转念间不愿显得小家子气,说道:“今天……温柔点儿吧……”

    桓亮欲/火飞窜,左手摊开,掌中界里召出润菊膏,迅速为他涂抹。

    摘凡初历风雨,桓亮何尝不是,努力装出有经验的样子,实际上一入菊/穴深处,立时管不住*的野马。既不*,也不挑逗,前戏为零,一味埋头冲撞。没有催情香的作用,摘凡生理反应迟滞,夺壁排阁之苦,搅得他痛不欲生,不住哀求轻些慢些。桓亮我行我素,仍然纵高伏低,大起大落。摘凡无奈,大呼:“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桓亮纳闷,停下动作,问道:“你叫谁的名字?”摘凡说:“人界革命先烈,视死如归的英雄。”桓亮哈哈大笑,俯身盖住他的唇,激吻片刻,舔咬胸珠,轻抽缓送。摘凡哼哼唧唧,喃喃道:“就这样……就这样……好舒服……”

    渐渐的,谷/道终于滑腻,菊液潺潺流出,又麻又痒的喜乐悄然而至。摘凡呻楚不胜,抱住桓亮头颈,断断续续道:“亮亮,我爱你。”

    桓亮双目喷火,腹下小马达加力,一路狂歌猛进。摘凡魂不守舍,菊/穴如纸糊一般,绵软稀烂,很担心事后关都关不拢,菊潮一浪追逐一浪,快活得连姓什么都忘记了。

    大战直到日落方休,两家握手言和,均感心满意足。摘凡后/庭血迹斑斑,再度肿胀不堪。桓亮摇头,干一次伤一次,这也太嫩了吧。摘凡柔情似水,八爪鱼一样缠绕着他,轻声说:“没有上回严重。”桓亮一笑,说道:“好好养护,下回一定注意,保证不让你受伤。”

    穿戴整齐,他们重返断头崖,在磁力区的漩涡边缘,桓亮施展惊人的梯云纵神通,连踩自己脚背,腾云驾雾也似。摘凡枕着他的肩膀,情如涛卷,爱如潮发,只盼断头崖遥不可及,一辈子窝在他的怀抱。

    此后,两人不定期来后花园偷欢,尝试各种花样,享尽房中乐趣。桓亮恪守炮/友准则,床上恩爱,床下保持距离,对奠柏的用途、谢恒帮他带违禁品等个人私务一概讳莫如深。摘凡问多了,他便发脾气,厉喝:“少管老子闲事!”摘凡不满,问道:“为什么不能像待谢恒那样待我?”桓亮说:“他是我弟,你只是炮/友。知道炮/友的意思吗?可以打炮的朋友!”

    摘凡气为之结,我都跟你这样了,你还亲疏有别!粉转路人,整整一周不给他好脸色。桓亮浑不当回事,某日闯进他的寝室,扒光裤子,菊笋媾和,热火朝天只争朝夕。摘凡欲仙/欲死,前茎高射,后/庭开闸,苦哈哈地继续沦陷,自嘲至少拥有他的身体,谢恒哪能跟自己比。

    说来真搞不懂桓亮心思,明明是个色中恶鬼,为什么对其他人道貌岸然,专找自己麻烦?摘凡向落凡抱怨。

    落凡呸道:“炫耀党吃翔!炫耀党去死!”

    “快帮我分析下。”摘凡眼巴巴望着崇拜已久的基情大师,希望从他嘴里听到某人傲娇,其实很爱自己的话。

    “你喜欢做/爱吗?”大师不按牌理出牌。

    摘凡摸脖子:“还行……”

    “说实话会死星人么!”落凡抱着小犼顺毛。

    自从摘凡和桓亮搞上后,一代猛兽备受冷落,对落凡越来越低眉顺眼,大有改换门庭重新认主的架势。

    “好吧,很喜欢。”摘凡承认,抢过小犼,拍它脑袋,你是我的宠物,老实点!

    落凡嘿嘿怪笑,这是借敲打毛毛掩饰尴尬的节奏么?当下也不说破,继续问:“有多喜欢?”

    摘凡害臊,打得小犼嗷嗷叫。

    “以前想没想过,做/爱可以这么爽?”落凡又问。

    摘凡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同理可推亮亮。”落凡不愧为大师,分析得头头是道,“性的美妙滋味让人上瘾,亮亮专注于修炼,恐怕连飞机都不怎么打,一朝解禁,欲罢不能。在没有谈女朋友的情况下,自然要拿某个主动送上门的傻蛋开刀。”

    摘凡皱起眉:“他说毕业前不考虑恋爱,打算纠缠我五年?”

    落凡说:“你肯拆cp,他没那么厚脸皮,关键是你肯么?”

    摘凡哼道:“有什么不肯的,本少爷先和他玩着,等找到正牌攻,拆cp没商量!”

    “有志气,天涯何处无丁丁!”落凡赞道,“走,练阵法去!”

    一提到练阵法,摘凡甚感头疼,因为缺少两个队友,顾挺、谢恢自告奋勇和他们组队,每天泡在一起,打着训练旗号,分别向他发起攻势。顾挺比较含蓄,藏而不露,常常私下里约他,除了落凡、顾抗谁也不知道。谢恢相反,追求热烈,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豫州、冀州两院传得沸沸扬扬,燕伯劳、王玄通都有耳闻,丁姨变身八卦鬼,没事就来打听二人的小进展。摘凡患得患失,告诉他们心有所属吧,桓亮的态度不断刺激他应该另择良偶,隐瞒事实吧,分明对他们没有那层意思,始终不知怎么办才好。

    今天进行高强度训练,谢恢表现得十分露骨,排布长蛇阵,摘凡走位慢了半拍,不等自我批评,他抢先检讨:“我不按常规走弧形路线,直线卡位,挡了贝贝的道,是我的错,你们不许怪他。”练了一小时大声叫停:“贝贝累了,休息半小时再练。”买水买零食,塞得摘凡腾不出手拿法杖。

    顾抗受不了了,对落凡说:“咱俩也配对吧。”

    落凡阴阳怪气:“我要吃梅花糕,我要喝风露饮,玫瑰香口味的,快去买来。”

    摘凡婉言劝谢恢不要太明目张胆。谢恢会错意了,说道:“咱们好咱们的,管别人怎么看,让他们嫉妒好了。”摘凡一脸血,犹豫再三,决定以实情相告:“我心中有人了……”谢恢毫不变色:“顾挺?”摘凡说:“不是……”谢恢说:“如果是顾挺,我退出,除此而外,你只要不订婚,我都要抢。”

    摘凡急得想打人,晚饭后约顾挺,试图解决一个是一个,不料顾挺也说:“如果是谢恢,我退出,否则在你正式确定男朋友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摘凡迫于无奈,坦诚:“我喜欢亮亮。”顾挺问:“一厢情愿?”摘凡语塞,缓缓点头。顾挺耍无赖:“要么选择谢恢,要么选择我。”

    摘凡觉得快被他们逼死了,好想说出菊不洁的秘密。落凡告诫他:“一旦得知亮亮只把你当床伴,他们岂非更加不肯善罢甘休?”

    摘凡一巴掌拍自个儿脸上,平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喜欢男人,本少爷变性去,不跟你们这帮基佬夹缠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收藏夹,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