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意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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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重阳长假的最后一天。顾挺、谢恢早早叩开趣园大门,接小伙伴们返校。来时一路,去时自然也要一路,特别是最近关于摘凡的评价毁誉参半,两人关心甚切,更想陪伴左右。

    谢承喜笑吟吟地望着他们,问道:“护花使者挺不好当的吧?”

    顾挺面皮薄,微微发窘,摘凡和桓亮的关系似乎越来越明确了,若不死心,岂非自找没趣?而且桓亮的条件好得出奇,又和摘凡联手打败过魔斗士,共历艰险,有缘有分,别人真的很难有机会。

    不过,谢恢不那么想,一时的迷恋不代表一世的情缘,桓亮性格孤冷,为人高傲,相处起来并不舒服,作为亲戚,他比顾挺认识深刻,理直气壮地说:“贝贝没订婚,谁都可以上。六叔厚此薄彼,不挺自家人也就算了,还冷嘲热讽看笑话!”

    谢承喜一愣,说道:“我哪有……”

    落凡插话道:“即使没订婚,也算定情,表哥你想当小三,万人唾弃哦。”

    殷洗凡诧道:“都定情了?发展得这么快……臭小子,竟然不告诉我!”

    落凡吐舌头,暗道糟糕,两人的关系含糊不清,殷洗凡倘若因为自己的话而查明了真相,桓亮可要倒大霉了,自己也要倒大霉了。

    谢恢撇撇嘴,不屑道:“自由恋爱的年代,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人尽可三。”

    顾挺点头,补充:“只要没订婚,没结婚,谁敢唾弃,就是反文明反社会。”

    谢承喜“噗嗤”一声,与殷洗凡相视莞尔。这俩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讲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甚至比成年人还会贴标签扣帽子,真是后生可畏。

    谢承喜不禁想起十年前的自己,纵然年少气盛,感情生活却是稳如磐石,无论遇到多少追求者,都软硬不吃,油水不进,纷扰多而烦恼少,不知摘凡是否有此大幸。私下里,他没少和殷洗凡沟通此事,殷洗凡既不赞成也不看好,原因不外乎桓亮的脾气,担心摘凡吃亏;他则相反,认为一物降一物,真正酷帅狂霸拽的男人不动情则已,一动势必情深似海,摘凡定能收此孽物,吃亏的保不齐是桓亮。

    殷洗凡爱弟如命,思想不免保守,“为了百分之一的希望付出百分百努力”这种事,别人干干还差不多,决计不能用在摘凡身上,许多励志的话背后包藏的原本是赌性,有实力的人还要去赌,不是深井冰是什么?所以明面上不便干涉,暗地里实想有所引导。眼下听落凡说二人已经定情,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借故把顾挺叫到书房,劈头便问:“你真的喜欢贝贝?”

    顾挺毫无准备,轻轻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忽然抬起眼睛,无畏地看着他,说道:“吃饭睡觉,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

    殷洗凡又问:“为什么喜欢他?”

    顾挺微笑反问:“需要理由吗?”

    殷洗凡冷笑:“顾家虽然是名门,可是论及门当户对,你认为你配得上殷氏嫡系最宝贵最耀眼的明珠吗?”

    这句话好像一把利刃直插胸膛,顾挺霎时面色苍白,目不转睛盯着殷洗凡,鹰钩鼻的鼻翼翕动着,整个人显得分外犀利。

    殷洗凡面无表情,不相信自己没有深深刺激到他,外表示强往往是内心虚弱的表现。

    “配不上。”顾挺平静地说,眼皮子眨也不眨。

    殷洗凡随随便便坐着,平淡之中自带清华之气,从容之中挟着威严之相,仿佛拨云下界的仙人。顾挺暗叹:“人中之仙,仙中之人,无怪乎大家都说殷氏西宗的掌门人最具仙姿,至高至上,贵中之贵,他是穿越而来的吧……”

    殷洗凡哼道:“那你还敢高攀,存的什么心思!”

    顾挺定定神,脸上血气上涌,昂然道:“如果贝贝是东宗子孙,我的确不敢高攀,过得了贝贝这一关,也过不了长辈那一关。”

    殷洗凡森然道:“你什么意思?!”

    顾挺道:“殷洗凡矫矫不群,爱弟之心天下皆知,岂是叶公好龙似的假爱之徒,又岂是嫌贫爱富的庸俗之辈,门第二字在他眼里无异于狗屁……”

    殷洗凡忽然展颜:“倒拍起我的马屁来了。”

    顾挺继续说:“殷氏东宗硕果仅存的二位子嗣都只爱男人不爱女人,香火濒临灭绝,你却不逼尚未婚配的贝贝改变性取向,可见连传宗接代的大事你都不放在眼里。所以,我就算出身再低,只要真心爱贝贝,能够陪伴贝贝一生,你也会欣然允诺。”

    “真心爱他不够,还要性格好,温柔专情,意志坚定刚强,富有责任心,是一等一的男子汉。”殷洗凡碧绿的眸子里盛满笑意,上下打量着顾挺,“另外,他必须长得帅,身体健康,胯/下家伙什了得,不能肾虚。”

    顾挺蓦地大窘,红着脸低下头。桃源社会风气开放,年轻人大多不忌讳谈论性方面的话题,但殷洗凡毕竟是长辈,正经八百之余突然冒出如此直白的话,他猝不及防,不禁脸嫩。

    “你自认能达到我的要求吗?”殷洗凡问。

    他喜欢眼前的小伙子,听说他的名字不是一天两天了,初级学校时便是极优的尖子生,考上九州大学后表现愈发出众,并且洁身自好,从不乱搞男女关系,更不乱搞男男关系,追求者再多,也保持着身定心定。对于一个家境富足、帅气优异的大男生来说,这种品质尤为可贵,顾家的家教可不是盖的。

    顾挺有点明白殷洗凡的心思了,暗暗心喜,说道:“我只敢保证后面的,身体健康……之类,前面的几条,不怕接受考验考查。”

    殷洗凡坏笑:“强忍着快乐的心情也不怕得心脏病。”

    顾挺忍俊不禁,露出整齐洁白的齿列,鹰钩鼻的鼻尖更尖了,眼睛闪闪发光。

    “我这一关你算是过了,贝贝那边要看你自己了。”殷洗凡轻喟道,请顾挺落座,凝神看着他,“在学校里,替我好好照顾他,有什么事随时与我联系。”

    落凡、顾抗均是调皮捣蛋鬼,上初级学校时便恶名远扬,桓亮更是行止乖张,委实让人放心不下,他希望顾挺可以约束他们,顺便充当“间谍”。

    顾挺何等聪慧,怎会听不出这层言外之意,踌躇道:“我不想干涉贝贝的生活。”

    殷洗凡道:“我宠他太过,说句不好听的,怕是连一句数落的话都出不了口,承喜看似严厉一些,实际上也只是在大是大非上要求严格,你若再宠他,这孩子……”

    殷洗凡突然住口,提高声音道:“谁!”

    门外响起好色鬼的声音:“主人,西宗小少爷、顾家小少爷都收拾好东西了,在前厅等着呢。”

    “贝贝呢?”殷洗凡一边问一边看了看顾挺。

    顾挺点头,瞬间感到肩头的担子重了,殷洗凡托付的是一块心头肉啊,可不敢辜负他的信任,低声道:“交给我。”

    好色鬼回道:“小主人还没起床……”

    殷洗凡大皱眉头,这也太能睡了吧,每天喊起跟要了小命似的,临到返校日,还这么脱离群众。

    “我去叫他。”殷洗凡起身开门,大步走向摘凡的寝室,“小挺,你跟着一起。”

    好色鬼大惊,急忙阻拦:“小主人吩咐下来,严禁有人打扰他睡觉。”

    殷洗凡沉下脸道:“我也不行?”

    “当然……当然不是……”好色鬼急得都要淌鬼汗了,“主人,主人,您让他多睡会儿吧。学校课程紧,他每天都睡不够,您知道他嗜睡的,难得放大假,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换成平时,殷洗凡多半停下脚步,嗜睡是摘凡的生理习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哪怕不能跟小伙伴们一起返校,拖延到晚上再走何妨,他还想多跟弟弟相处一会儿呢,选举等俗事缠身,兄弟俩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好色鬼张皇失措的样子,好像天快塌下来了,殷洗凡疑窦丛生,脚步迈得更加快了。

    “主人,主人……”好色鬼苦苦哀求,“您知道您现在去喊起小主人,倒霉的是我啊,我啊!”

    “奇了怪了,是我冲撞了他的美梦,怎么会连累你?”殷洗凡斜了他一眼,登上楼梯。

    “我拍胸脯担保他一觉睡到自然醒。”好色鬼哭着脸道,“否则,他要禁我的足呀,外加禁言,三天三夜不给说话,实乃人间悲剧,太可怕了!主人呀,求您看在我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高抬贵脚放过我好不好。小主人生起气来那是相当的吓人啊,前不久用‘断魂咒’射我的事您难道忘记了么,差点不能再为殷家效忠,他是言出必践,说到做到……”

    顾挺几乎笑出声,摘凡恃宠而骄,果然变得有点点小霸道,不由自主脑补他凶巴巴的小模样,心中一荡,怎么那么萌的!

    殷洗凡也几乎笑出声,便在同时,他也脑补了一个坏弟弟的形象,胸中一阵温暖。家中鬼仆现在怕他更甚于怕自己,根子便落在自己身上,好色鬼所言想必不虚。

    然而,殷洗凡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缓□形,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亮亮?”

    好色鬼见他已有回头之意,赶忙赔笑:“桓少爷要去镇上办事,不随大家一道。”

    殷洗凡明白了,宝贝弟弟打算跟桓亮同路,一刻不肯分开,于是无奈摇摇头,转身下楼,对顾挺道:“你们先行,今天算是最后一次纵容他,你可不要学我……”

    话音未落,猛地驻足,殷洗凡又转回身体,望着摘凡的寝室方向,走道口的栏杆上停着乌鸦秀发。

    阻碍重重,岗哨林立,真的在睡懒觉么?

    作为过来人,殷洗凡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沉默片刻,拍了拍顾挺肩膀,说道:“贝贝如果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嗯,你愿意包容他吗?”

    顾挺想也不想:“什么我都能包容,他是好孩子。”

    好色鬼若有所思地转动眼珠。

    殷洗凡回首瞪他:“贝贝会‘断魂咒’,我不会么?管好你的鬼耳朵鬼舌头!”

    活了几百年的老鬼都活成精了,殷洗凡担心自己意属顾挺一事被好色鬼窥破,在摘凡那边吹一吹风可就糟了。

    好色鬼立刻以殷罗老祖的名义起誓,言辞凿凿倒也不敢虚情假意,小主人的言出必践说说而已,大主人的死亡威胁绝逼说到做到。

    他们说话的声音偏低,秀发伸长脖子,因为隔得远了,一个字没听见,眼见殷洗凡和顾挺原路折返,连忙振起双翅,飞到摘凡的寝室外,拍打房门,“噗噗噗”三声,节奏缓慢,解除警报。

    摘凡长出一口气,看了看躺在身下的桓亮,嘻嘻一笑:“原来你也怕我哥呀,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桓亮闷声道:“屁,我会怕他!”

    “不怕的话,怎么软了?”摘凡按着他的胸膛,扭了一下腰,“你呀,就是嘴狠。”

    桓亮交叉双手,弯起胳膊抱于脑后,眯起眼睛道:“你真色,特么色得要命,你哥都上楼梯了,还不肯下来,万一被他撞破,也不嫌丢丑。”

    “丢丑就丢丑,又不是我一个人丢丑。”摘凡加大扭腰幅度,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嘴唇也红润起来,“好像站起来了呢,继续,继续呀。”

    桓亮叹了口气,想去抱他的腰,忽又忍住,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心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前后家里的事突然暴多,奶奶年事已高,久病不愈,妈妈也在生病,爸爸身体又不好,弟弟还摊上一场官司,搞得乱七八糟,我虽远在异乡,也不免劳心,隔三岔五就要远程遥控。回家过节,料理到如今才返回,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更新如此滞后,实在万分抱歉,现在恢复,日更可能有些困难,不过至少能保持周更。

    通读前文,似乎太匆匆,写得过紧,有些东西太急于交待清楚了,后面将会注意行文节奏。

    谢谢小伙伴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