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一张面具两个人

刘长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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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蝉这两天失魂落魄的坐立不安,每当想起哪天晚上和张启明碰面的情景她像丢了魂似的惊吓。怎么会有这种遇巧?当天晚上和他只讲了几句话,而且是不愉快的几句话就不欢而散,第二天她听到的消息就是张启明被人暗杀了。

    现在她很矛盾,也许张启明死之前她是最后一个见证人,也许他当天晚上给她说的哪些话是专案组破案唯一的线索,也许——后来想到张启明说她是他表哥的‘情妇’,说她攀富抱大款就放弃了去专案组反应情况的想法。

    “建国,怎么啦,慌慌张张的?”她看见建国在屋里东找西翻,而且很着急的样子。白马王子的风度在脸上好像是一张面具,藏在面具里面才是他的真面孔。

    “秋蝉,我放在小箱子里哪笔钱是不是在你哪里?给我有急用。”张建国听到点风声,而且是对他很不利的风声。

    “你先告诉我,啥急事?”秋蝉半开玩笑半认真,搬娇而好逗的欲美表情。

    “宝贝,别逗了,回头我向你交待。”张建国在秋蝉文静而春色的脸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把她搂在怀里。

    “不嘛!要你先给我讲了才给。”秋蝉每次躺在他怀里,就感觉到他的荷尔蒙特别旺盛,四十多岁是开过叫的公鸡崽,却胜过没开叫的公鸡崽。他的小家伙增之一则长,减之一则短,用之一则猛,上床就向她要饭吃,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要,好像从来没有吃过饱饭似的。

    “真想知道?”张建国窥视着她的俏脸问。

    “是啊!”秋蝉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一双大麦捏着她的胸乳,随之而来是一阵性福的疼痛。

    “你还是副科长,想不想把副字去掉啊?”张建国每一次编故事就是一件完满的杰作,把自己说成是麟凤龟龙的高尚者,暗地里却是一肚子的男道女娼。

    “你骗人,我不信。雅琴给我讲了,提升技术科科长的任命马上就下来,还用得着你拿钱去通关系?”秋蝉近段时间和领导的关系走的特别近,认为凭自己的本事科长一职迟早是她的。另外一方面,张副厂长对她特别关照,当然这里面建国有很大的功劳,更多的是她自己的努力。

    “我说你傻呀,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这年头只有钱才能办大事,办成事。好了,我走了啊,宝贝!”张建国每次离开秋蝉就要在她文静的脸蛋上轻轻一吻,然后在她丰满十分润感的园屁股上拍一下。

    秋蝉像呆若木鸡似的看着他来也充充,去也充充,有忙不完的工作,有一大堆的应酬在等着他,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跟在他后面——一张面具两个人影。于是,她摇着头,女人的本能和直觉总是被他潇洒的影子缠绕着,除了被他的情缠住了,眼前雾茫茫的啥也看不见,是一大遍靡靡之音的未知世界。

    张建国在大红袍茶房刚坐下,荀欢贵就急冲冲地赶到了。这时服务小姐端来两杯清茶很有礼貌地放在桌上,笑着点了点头就离去了。此时的张建国在脑子里推测,不停地打问号,这小子到底有啥要紧的事,有必要在这种时侯,在这种场所用这种方式见面吗?至从上一次的事荀欢贵掉了链子没办好,张建国记在心里发誓不想再找他,想渐渐的疏远。可是,他今天难道就不怕张建国翻脸,就不怕张老板按道上规矩洗了他?

    “大哥,你终于来了,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告诉你。”荀欢贵喝了一口大红袍云山清茶,然后说了一大堆吊口味的话,在考验张老板懂不懂得起。

    “有屁就放,我没时间和你绕舌。”张建国的态度生硬,因为最近他的确有些心不顺,麻烦事一件接一件。他也讲不清楚是哪里除了屁漏,难道是这小子有意泄露秘密要向他敲骨吸髓?狗日的遭死,他在心头狠狠地骂。

    荀欢贵嘿嘿地好笑,在张老板面前毕恭毕敬,背后却来阴招鬼脸。

    “你小子有出息了。说,啥事?”张建国坐在沙发上,手上拿了一把发亮的修指小锉刀在漫不经心地修饰哪双有财运的金手指。一支雪加烟刁在嘴上,不时吐着白烟。

    荀欢贵在考量这一情报的价值,说了好多和主题无关的话。尽而,他也在观察张老板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开价诚意:“这个——这个吗。大哥,给多少流水给小弟?”

    张建国的雪茄烟裸露着暗红的火芯,在继续燃烧。白色的烟雾在茶房包间弥漫着,透过发白的灯光能够看见没有规则的白烟在空气中漫漫旋转,漫漫飘逸,在气流的引力作用下随波而飘。他的神情和他平常一贯的口碑君子风度顿时失之交臂,尤其是在和道上一伙崽子讨价还价时,更显得神乎其神不可小视。

    “老规矩,要看你的情报价值。如果我觉得对我有利,钱不是问题。”

    “张启明出事前的几个小时我们在一起,当时在场有三个人,我一个,黄茂歌你认识吧,还有一个叫山顺志,他们知道秋蝉是你的情妇。如果黄茂歌和山顺志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专案组,大哥,你想是啥后果?”荀欢贵的确会把握时机,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有如此重要的情报,还会得到如此可观的价格。

    张建国顿时大吃一惊,雪茄烟突然掉在地上,夹烟的手在微微擅抖,黑老大的底气被突如其来的、要命的、有大麻烦的坏消息给镇垮了。此时此刻,真是他妈的要命的破事,搞得他焦头烂额,歧路亡羊。于是,他不慌不忙地提了提精神头,悠然的喝了一大口大红袍云山清茶,看着荀欢贵捡起掉在地上的雪茄放在他手上。

    “大哥,你看······”荀欢贵吱吱语语,悄悄的观察张老板的神色。

    “局子是不是找过你?也难怪,不找你这种人找谁。你给他们说了些啥?张启明是我表弟,出了这种事我得管。”张建国仍然不露声色的问。

    “大哥,放心,我没有说你和秋蝉半个字。我向*保证,不骗你。”荀欢贵讲的是实话,审问时他在和杜钢斗志斗勇,没出买张老板。

    “我凭啥相信你没卖我?”

    “张老板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社会口碑是公认的,巴结你还来不极,我怎么会出卖你呢?再说你是大红人,干点杀人放火的事别人不会相信。你说是吧?”

    张建国看着玻璃杯飘浮的大红袍茶叶,雪茄烟在继续燃烧。茶房包间显得特别安静,弥熳的白色烟雾一圈一圈在房间中央旋转,不一会儿被气流带出窗外。他在不温不火的冷落荀欢贵,用这种方式可以击垮他的贪婪堕性,随后就像一条狗一样听主人使唤。

    “老板,欢贵不敢骗你,全都是为你好。”

    “不过——好吧,大哥再相信你一回,把黄茂歌和山顺志摆平了,我不会亏待你。怎么样?”张建国在荀欢贵面前是黑老大的派头,在白道领导层是正人君的口碑,在秋蝉面前是风度翩翩,潇洒体貌,逗女人喜欢的白马王子。

    “大哥,这个——”荀欢贵大胆的比了个大数目,然后就是收获的沉默。

    “兄弟,这个数。”张建国也比划了一个数字,在荀欢贵的数目上减了一半。

    “六千就六千,兄弟也干。”荀欢贵吃黑靠白不忘在心头骂娘,马上笑着说:“大哥,兄弟给你铺路,到时张副厂长别忘给欢贵留个一官半职。”

    “老规矩,先给一半,另一半事成之后兑现。”张建国掏出三千元红大头甩给荀欢贵:“大哥这回就仰仗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