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实在的爱念旧情

刘长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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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是生活的色彩,生活是婚姻的存在,有感情,有幸福,有闪光,有累赘,有梦中的回忆。

    在这些时间里,玉兰不知不觉才清楚,生活的跑调和婚前是全然不同,幸福的感情经过一段时期的融洽磨合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影子。这些影子时暗时明,很难讲清楚,还来不及考虑在什么方向。前些日子那些影子很奇怪,仿佛像云雾般的变幻笼罩在她眼前。有点奇怪,以前没有,没有一点感觉,她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生活的色彩都是这样,生活一段时间回首过去,昔日的梦,甜蜜的色彩,春天的草地,是大自然为她提供爱情的园地而疲惫了。

    春天,她在那块绿绿无边的草地上,仰望着明亮的天空,看着覆盖着厚厚的白云在慢慢的飘;老鹰在云层下面盘旋,燕子在草地上捕食昆虫。潮湿的风吹拂着乌黑的长发,风中夹着泥腥味,她那张阳光色红晕的白脸裸露在阳光下,仿佛是一朵随风飘的小白云。前些时间她常常和云在一起玩,是那团白云全心全意地托着她,保护她,和她在愉快的感情中度过很多寂寞的夜晚。

    是啊——难道是她功亏一篑,选择发生了误判。

    诚然,她不是感到生活对她残酷和无情,也有残酷呵护无情的时候,但不完全是。现在认为她一点不觉得误判后的错误有那么严重,说得准确点,那就是她的生活有了变化,和原先不同。因而现在差不多问题出现了,是玉兰把原来的生活描绘得富丽美好,充满诗意,充满欢乐,充满女人欢性的冲动,充满人世间的爱……以为寻找爱情除了有选择和抛弃就是女人的天职。其实人世间爱情的结局不完全是这么回事;人世间的美好生活,繁衍,爱情,追求和选择的结果,完全和日常生活是两回事。生活是生存的权力,就像生与死一样,因为有了生就得在生的世界中竞争,看到生的光辉。而死很容易,死了一切都不存在,地球照样转,月亮照样圆,一代人一代人的繁衍还在循环。

    有大多数时间她都生活在幻觉中,也许是怀孕后挺着大肚子,生理肌能突然发生错乱,固然就会产生适应或不适应的两种心理负担。可是这两种心理要么在她心灵中留下一块不能满足的空白,要么违背心愿寻找生活结局的完整?

    然而,玉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繁衍生存的艰辛,一种不公正的失业损失了不少收入,给她的生活蒙上一层不确定的阴影。所谓的自由给她自我满足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她每时每刻都在想,是她没跟上大时代的社会潮流,还是被汹勇无情的激流碰晕了,拼搏失败了?她不知道。进而涌入到那块没有得到满足的空白地带却是空穴来风,突然想到她的第二情感产业。她在上面可以种下梦的幻觉,还有机会去看她的同事,还有机会和他可以说亲爱的,你在另一种场合看见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在那块梦的空白处留下了可以随时补充心灵不完整的调养剂,随时会和他沾贴在一起。

    而她在那块空白地里种上什么呢?种上另一种有财富*的情感,显然她这样做不是恶意的行径,生活不是恶意的,寻找生活的人不是恶意的,而失去不公正的失业才是不可预测。怎么办,难道心里不觉惦念,难道不去找他谈谈?有什么好谈的,有这种必要吗?的确是没有什么必要,更没有直接去找他谈的勇气——现实生活本身就是这样,旧东西被淘汰了,新东西出现一定会得到主人留念,这是现实社会常见的事情。

    因为新东西有美感,时尚,在商品经济社会中对每个人都有诱惑。于是才出现人人在这个时代都学会了讲赞美的话;人人都会讲别人爱听的话;人人都会说空话,讲欺骗人的话,讲假话,讲脏话,讲不道德的话……这就是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把国人往勾里带。

    欺骗人的话最突出:比如说他买了一件新潮流时装,质感很美,很漂亮,他一下子就爱上她了。他爱上她的目的不是新潮流时装的价值,而是新潮流时装的美冲击着她心灵。价值的确可观,可是他马上又感到内疚,心里的不安在快速增加碰撞力,仿佛把另一件东西都碰坏了,或者很容易在她身上找到毛病。哦,知道了,也许东西的毛病时间有很长,她没有告诉他;也许东西的毛病在幼小的时侯就带来了,先前不严重,这回才把原来的毛病看清楚。

    这些事在以前没有告诉他,给他说的都是假话。是这样吗?完全是这样。原来没有人发现她的弱点,认为这一切都被美丽和温柔所陶醉。可是刚才发现的新信息有价值,新东西很漂亮,小巧玲珑,富有质感,是头等门牌,谁看见都会受感动。哎呀,旧东西怎么办,丢掉它呗?可是丢掉可惜了,已经保存了这么长的时间,在心里总还会有感情嘛——后来她还是把旧情丢了,打碎了。

    她竞然吃了一惊,头又沉又昏,像在腾云驾雾。

    然而她看见了他,相当有魅力,他大概有五百万元价值的财富。她仔细瞧着他,外观质量不错,满满的肌肉,比她心里那个失业者英俊好几倍,大眼睛,高鼻子,高身材,白皮肤,像一个保卫着她的骑士。

    玉兰的异情新欢开始向外膨胀,揉动的感情拼命向外延伸。

    天空、白云、草地、在静静地等待她。

    那位英俊的骑士站在面前,眼睛的光又灼热、又明亮、又温暖、又亲切、像一双*的眼神。这双眼睛谁看见都会受刺激;顿时她多看了几眼,仿佛她的眼睛被骑士的眼睛搞模糊了,顿时她眨了眨眼睛,还是很糊涂。这时骑士也眨了眨眼睛,双方都不回避空白的战略要地,都在争夺高高地山峰。是他,查庆,真棒,英俊,威风,她在心里说。

    在转眼间,骑士突然不见了,出现在眼前又是明亮的天空、玉篮的五斗云、绿绿草地、还有好多的羊群。

    此时此刻她阳光肤色的脸红红的,心里感到有点发闷。这种现象是生理发生异变的后果,孕身腹挺,时常殷忧;后来在很短的时间她恢复了壮态,阳光色的脸蛋发出红润,精神感到焕发,她才慢慢觉得又是心灵的窥视。

    随后她把这种多情的心灵窥视干脆当成向往,占有,因为骑士的到来给她增加了新的生存勇气和信心。

    是的,先前他不是在看吗?看她产后有点发胖的身子,瞧她白皙勾魂的脸蛋。很快他们相互隔目相望,目光的回忆在寻找往日笑起来玲珑醉人的迤丽,和长此已久哪段奉若神明的往日深情怀念。就在这时候,他们仔细在寻找往日那一瞬间的情,寻找留在心中清楚的轮角。啊,骑士突然在笑,好像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而且马上就会找到她的名字。她也在夺笑,好像也知道他的名字。

    “你认识我吗?”

    “你是玉兰,我怎么不认识呢?”

    “哦,好面熟啊?你是查——查庆。”

    “不错,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证明我们在一起没白混。”

    “我们这是在哪里,是公园吗?”

    “不是,在江边,旁边是在绿绿草地,前面是波光瞵瞵的江水。”

    “我们去电影院看过电影吗,在舞厅跳过舞,在情人大酒店喝酒。……我们去过草地,看见放羊的小姑娘,后来又来了个小伙子,姑娘和小伙子骑着马把雪白的羊群赶到山那边。很远很远,她在干什么?查庆,你看,小伙子和姑娘骑在一匹马上。”

    “你不是也骑在我身上吗?”

    “不准说话,让我看看。不错,你比哪匹马精神。”

    “我是哪位骑士,好玩的公马,喜欢我吗?”

    “干妈要问这个问题?我非要回答你吗?”

    “回不回答都一样。你不觉得小晶晶像我,他是我儿子。”

    “嘘——小声点,别让他听见。查庆,我告诉你,这件事不能让晓明知道,到此为止吧!”

    “我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名不顺言不证躲着。他才是我儿子,我才是他爸爸。”

    “查庆,你知足吧!别乱说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老婆,别生气,我听你的——听你的还不成啊!”

    “这还差不多。”

    天空、白云、草地,旁边还有一条长满青草的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到处奇花艳丽野花,绚色芳香,好似一片春光。在不远处,好像是一条蚯蚓在松软的沙地上爬开一条路,在静静的、是长长的、路远远的,模模糊糊的在前方找回家的路。

    在那条小路上,路上还有刚留下很明显的脚印,她认识这双脚印,是查庆刚离开不久。因为查庆穿的哪双运动鞋是她送的,而且鞋子的脚印她很熟悉,不管是码号,还是花纹都清楚地显现在眼前。此时此刻她紧跟踪这双熟悉的脚印往前追,追呀追,追了好久,在前面的另一条路旁熟悉的鞋印不见了。

    她翻过一座小山,穿过一遍长有野草的树林,神思恍惚的发现突然消失的脚印又出现了,是他,他一定是走的这条路。此时此刻她犹豫地停下脚步,忽然间从树林里跳出来一只小灰兔,顿时吓了她一大跳。两只喜鹊这时正好在她头顶的树枝上,叽叽喳喳不停地叫,她看着,不耐烦地向喜鹊吹了一口气,喜鹊吓跑了。

    周围特别安静,安静得她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就在倾刻之间,她感觉全身冒冷汗,凉凉的,闷闷的,一阵微风拂面而过她才觉得爽朗,轻松。她看了看周围,静静的,树叶在风中轻轻的摇曳,自由自再向大自然露出幸福的微笑。

    就在这时,他的脚印仿佛出现了,在小草和野花的路边,看上去有些模糊;路边的草坪上还有煽动着翅膀的野蝴蝶、草苁的毛毛虫伪装得很隐蔽,不注意看很难分清是草还是虫;蟋蟀儿在湿润的草苁里跳来跳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还有好多不知姓名的昆虫向她扑来。看来这里很少有人惊动这些小家伙,因为这块领地是属于她们的。不知怎么的,她好像害怕这些野生的小昆虫,对她这个不速之客是一种不温不火的无言警告。

    前面是一条江河拦住了去路,站在岸边,她的影子在瞵瞵江面掩映着鲜明轮廓,曲线窈窕;阳光肤色的白净皮肤妖艳性感,貌若出仙,好像是特级模特儿,富有女性的风姿。她仰望着天,怀抱着大地,面向着周围静谧的旷野,向着心灵的渴求——她在寻找,在跟踪。

    “查庆,你在哪里?”

    “就在你身边,给你讲话你没听见。”

    “我看见你砸坏了不喜欢的东西,又看见你爱上别的东西,是很美,很漂亮。“

    “是这样的,她就在我身边。”

    “你说的她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你会知道,过来,我告诉你。”

    “啊,是我吗?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不,知道,你早先知道。他就在你心里。”

    “你吻她了吗?”

    “是的,她很漂亮,阳光肤色,产后艳润,是我的老婆。”

    “你在说什么,是怎么回事?我说你疯了。”

    “是你把我搞糊涂了。怎么,后悔了?”

    “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愚笨,你一点也不糊涂。”

    “是你糊涂,是你想多了?”

    “我——是我搞错了吗?”

    “我觉得是这样,就是你错了。”

    晶晶被她大声的说话惊醒,梦冲冲的坐在床上:“妈妈,在和谁说话?”

    玉兰慌乱的把查庆藏在衣柜里,又慌乱的站在儿子床边:“晶晶,妈妈头痛,在讲糊话。乖,睡觉啊!”

    “妈妈,你说的叔叔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他?”晶晶问。

    “别乱说,妈妈刚才在说梦话,全是假的。”玉兰睡在晶晶旁边,看见他睡觉了,才悄悄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