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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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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蔡洁老家回来,方心宁除了跟马华一块儿去蔡洁处吃饭,就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写东西。这是他最喜欢的生活方式。但这样的安生日子并没过几天,王保森又找上门来了。他一来,就死命地敲马华的房门。徐敏华打开门,见一个老头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就没没好气地问:“你找谁?”

    “我都找上门来了,还问我找谁?那小子呢,快叫他出来,给钱。”王保森说。

    徐敏华忙回屋叫马华。马华出来,见是方心宁的岳父,就说:“他搬家了。”

    “什么?为了不还钱,他把家都给搬了?他搬哪儿去了?”

    “不知道。”马华说着,把门给关上了。

    “哎,”王保森把半个身子挤在门缝里,说,“你说搬了就搬了?让我看看。”他进了屋,眼睛认真搜寻着,仿佛锅里盆里也能藏人,然后又去了隔壁,果然看到摆设与原先已经不一样。

    “那你告诉我,他到底躲到哪儿去了。”王保森又问。

    “我真不知道,你找别人问去吧。”马华说。

    王保森整个楼上转了一圈,没见个人影,他又不敢一个门一门地敲,就站在楼梯口等。过了很久,徐敏华要回家了,走到楼梯口,让站在那里的王保森吓了一跳,忙打电话给马华。

    马华给方心宁打电话说:“小心了,你岳父找你来要钱,在楼梯口堵着呢。”

    哎呀,方心宁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没忘那事,自己还以为都过去好几天了,他不来也就不来了,没想到今天堵门了。他不知这个老丈人会弄出什么事来,忙打电话向徐律师求救。经过几次交往,徐律师非常喜欢方心宁的憨厚劲儿。也喜欢帮他。

    不长时间,徐律师就按方心宁提供的地址来到方心宁的房间。方心宁十分着急地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快开学了,如果那王保森跟他闹起来,他可真受不了。

    徐律师说:“你当时那么痛快地签字了呢。现在困难来了,你又急。”他也有点为方心宁着急。

    “我当时就是不想让王静芝着急。”方心宁说。

    “你的善良没用好,现在你老岳父跟你着急了,你怎么办?”

    “没办法了才找你出主意。”

    “有时候,事情到了某种地步,谁也无力回天。你懂吗?”

    “完了,20多万,我把自己卖了也弄不来呀。”方心宁满脸愁云。

    “你做事这么稳的人,要想到会有今天,当初就不该那么轻率。”徐律师说。

    方心宁点了点头。

    “他在楼梯口堵着的吧?我去把他叫来跟他谈谈。”徐律师说。

    “别介。他来这里我对付不了,要不,去马华屋里去谈。”方心宁忙给马华打了电话。

    徐律师到了楼梯口,对王保森说:“我是方心宁的律师,你有什么事情。找我谈吧。”

    “我就是要钱,把钱快给我,已经耽搁好几天了。”王保森说。

    “你来吧。”马华对王保森说,并引他来到屋里。

    “你这事,”徐律师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对王保森说,“我的委托人已经跟我都说明白了。你要钱。他给钱,这都是协议里写明白了的,但是,问题是你们当初签订的协议是无效的,你懂么?”

    “怎么无效?”

    “你听我给你解释。离婚,是你女儿提出来的。而不是方心宁提出来的吧。你让他签协议期间,有没有动用过武力?他是否受到了胁迫?”

    “什么?签协议的时候我不在场。”王保森辩解。

    “那之前呢,你有没有动手?他是不是害怕你动武才改变了他不想离婚的初衷?”

    “这你得问他去啊。”

    “现在,你要钱要到门口了,他吓得跑了。你还找谁要去?”

    “他早晚得上班,我不怕。”

    “是,你不怕,可他并没有那么多钱,你怎么办?打?骂?闹?顶钱用么?”

    “……”

    “孩子还没有出生,你就强行索要抚养费,这在法律上占得住脚么?”

    “……”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处理子女抚养问题的若干具体意见》中规定:‘有固定收入的,抚养费一般可按其月总收入的20%—30%的比例给付……’这里的20%—30%也只是个参考,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在我们这样的小县城,你张嘴跟他要20万,是根据什么呢?”

    “我不跟你说,我也是找人写的协议。”

    “这说明,你不懂法律,你找的这个人对于法律只是一知半解。”

    “那你说怎么办?”

    “那还用说?等孩子生了,你再让女儿主张要抚养费,合理合法,如果现在就逼他,他真不付,你也没办法。如果激起他的火气,你反而被动了。”

    “钱我就不要了?”

    “该要的还得要,但要等时机,弄僵了对你不利。再说,我好像听说方心宁的母亲去逝,还跟你有关系啊……”

    “谁说的,这是他说的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让他来跟我讲讲,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激动,如果他报案,公安局会查的。”徐律师认真地盯着他。

    “查去啊,我还想告他诽谤呢?”

    “诽谤你也告不到他,这是我听别人议论的,现在还只是听说……”

    “我不怕他……”但说这话的时候,他来时的气焰已经没那么嚣张了,也就只剩了个嘴硬。他见自己说不过眼前这个周周正正的律师,就识趣地起身往外走。

    “再来呀大爷。”马华故意在他身后说。

    王保森说:“当然来,我女儿的活命钱还在这儿呢。”说完,他匆匆地走了。

    马华给方心宁打电话。方心宁问:“怎么样了,别让他跟徐律师打起来呀。”

    “可了不得了,你快来吧,要出人命了。”马华拿捏着腔调说,用急匆匆的声音说。

    方心宁迅速跑来,冲到屋里,见里面两个人正笑,知是上当了,问:“他没来?”

    “来了,又走了。”马华含糊地说。

    “我该怎么办呀。”方心宁向徐律师求助。

    “没事了,起码当时不会有事,以后我再跟他具体交涉。有时候,你做什么事,还得理性些,不要感情用事,不要把什么都想得太美好,否则可真就是自己找难受了。”

    方心宁点头表示同意。这时黄锋老师又用他儿子的手机给方心宁发了个短信:“薄福者必刻薄,刻薄则福愈薄矣;厚福者必宽厚,宽厚则福益厚矣。”他好像知道近来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事了,自己也用再不多说什么了,只回复了一条短信,给黄老师拜了个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