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随轻

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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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我到了!”随想在电话里大声宣告,很是迫不及待。

    随轻看了一眼身旁正看着她的秦池,问:“用我派人去接你吗?”

    “不用了姐,我和卫强一起回来的,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周卫强是随轻一直以私人名义资助的学生,一直在国外读书,今年的确是该毕业了,随想是去国外玩儿,八成两人碰上了,这才一起回来。

    “行,那你俩小心点儿。”随轻爽快的应了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对了,你二姐也在海州,大概也是刚到,你一会儿回家估计就能见到。”

    随想暗道糟糕,赶紧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

    “随想回来了?”待她挂了电话,秦池头也不抬的问了句。

    “呃,是啊,整天游手好闲,以前他一个人在这边上学,也没人约束他,这下正好,我和镜子都在海州,再不能让他这么无所事事。”

    随想今年十九岁了,眼看着就大三了,从没上过几节课不说,连学校的校门都没进过几次,整天在外面瞎晃,天高皇帝远,随父随母也很难管到这个儿子。两个姐姐倒是在国内,可也不在一个城市,因此他更是肆无忌惮。

    秦池轻笑一声,道:“那小子聪明,将来啊,必成大器。书本都是死的,他在社会上所学,足够他活的滋润。”

    “再说了,再不济不还有我呢么。”

    随轻垂眸,心说那可是我弟弟,怎么搞得好像你的似的。再说了,就他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秉性,随想又怎能招架的住,不定被他卖了还在旁数钱呢。因此只是干笑,不说话。

    “阿轻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一点,太过小心。总觉得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图谋,我秦池是那么不堪的人么?”他放下杂志,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等待她别出心裁的答案。

    “哪儿能哪,秦老板您可是我的大恩人,拯救我于水火。”她似真似假的回道,将他摸过来的手不动声色的挡回去,“再说了,小心能使万年船,这是您教过我的,我一直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是么?”他反问,修长手指捏住她瓷白脖颈间的吊坠,轻轻掂了掂,似是要试探它的分量,

    “既然我这么重要,不如你就以身相许来报恩吧,如何?”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随轻握住他沿着她脖颈不断下滑的手,柔柔的笑:“秦老板阅女无数,我这点儿姿色哪能入的了您的眼,又拿我打趣了。”

    她宜喜宜嗔的样子真是讨人喜欢,秦池反握住她的手把玩,掌心的柔若无骨扰人心神,他抑住那股无名的邪火儿,低声道:“你啊,就吊着我吧,阿轻,你太聪明了。”聪明的我拿你毫无办法,心甘情愿的被你吊着。

    “秦总,李联京已经约好……”吴望言的话没说完,见到面前的一幕低下头将话咽了回去,这场景也不陌生,只不过往常他进门的时候,两人多半早已正襟危坐。

    秦池正舒适地枕在随轻的双腿上,听到敲门声喊了人进来连眼睛都没睁开,任由随轻揉着太阳穴。见他不出声,道:“怎么冒冒失失的,出什么事了?”

    吴望言喉头滚了滚,觑了一眼他的脸色,这才回到:“是这样,和李联京约好了,今晚在葡京酒店见面。”

    秦池恩了一声,又问:“感冒灵的批准程序下来了吗?”

    吴望言讪讪:“还没。”

    “原材料的批文呢?”

    他语调平和,辨不出喜怒,吴望言惴惴道:“也还没有,公关部正在华都努力。”

    “动作要快,很快要批量生产了,一刻都不能松懈。”

    吴望言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赶紧退了出去。

    “阿轻,”秦池终于睁眼,微微仰头看上方的人,伸手拍拍她的一侧手臂,道:“晚上陪我去赴宴。”

    “李联京有这么重要需要你亲自出席?我记得几年前也只是个小秘书而已,让他们去办不就行了。”他既然在她面前公开谈论海州药业的内部事宜,那她也无需避讳。

    “又想偷懒了不是,”秦池重新闭目养神,示意她按揉的动作不要停,享受地道:“要利用这些小人物,他们是打通关系的纽带。你也说了,前些年李联京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办公室秘书,可现在,有我的助力,他已经是海州市政府的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

    语气中不无得意,随轻不想听这些,试探问他:“随想回来了,我今天不想去。”

    “有人指名要见你,不过不是李联京。放心,有人作陪,这次上来带了人过来。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下来,至于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阿轻,这么多年,你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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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想预测的没错,他那火爆脾气的二姐,此刻正满腔怒火地站在晴翠园别墅大厅。

    随镜一向知道随轻的尴尬身份,是以并没和她住到一起。欧洲小镇是随母名下产业,也是随想的栖身之所,因此她一下飞机就直接驱车到了这里。

    “你是谁啊?谁让你进来的?”沙发上正躺着一个十六七的女生,手里拿着苹果歪七八钮的瘫在那,见到有人进来斜着眼问,样子很是傲慢。

    见到面前的人不说话,女生扬声喊人,目光仍紧盯着面前面色不善的女人,“姐,姐,有人闯进来了。”

    随镜目光移向楼梯方向,见到一个熟悉的女生下来,身后跟着急匆匆赶下来的保姆玉儿。

    “呀,是镜子姐回来啦,快快,先坐下,我去给你倒水。”玉儿热情的上前接过随镜手里的行李箱,转身去厨房倒水去了。

    “姐,她是谁啊?”女生站了起来,走到那个稍微年长的女孩子身边,问。

    随镜将手袋扔进沙发,冷笑道:“哟,这谁家孩子?我倒不知道,这家什么时候换主人了?!”

    玉儿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笑意凝在脸上,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上前一步道:“镜子姐你咋不坐啊,快坐,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那女生仍是倨傲:“我们不是主人,难道你就是了……”

    “小蝶!”她那个姐姐轻斥了她一句,然后转过脸来说:“是随想的姐姐吧,我是陈媛亦,和他是……”

    她还没说完,大门就被‘砰’的撞开,随镜转过身去,就见随想喘息着站在大门口。

    “姐,这是我同学和她妹妹,临时有事儿所以住在这儿,过些天……”随想看出了他姐脸色不豫,估计是闹了不愉快了,赶紧解释。

    “原来是同学啊,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哪。”随镜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走到沙发前坐下,闲闲开口。

    话中讽刺意味明显,陈媛亦拉住不忿想要上前理论的妹妹,淡淡开口:“随想,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们已经找到地方,今天就搬出去了。”说完也不等人有反应,拉着妹妹一同上楼拿行李去了。

    随想一步奔到随镜身边,满脸愁容道:“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刚一回来就……”

    “她们在这儿住了多久?”随镜紧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不善。

    “一、一两个月吧。”随想不敢和她对视,结结巴巴道。

    随镜转向一旁站着的玉儿:“玉儿,你说。”

    “三个多月了。”玉儿小声道。

    “你可真是好心!”随镜冷笑一声,“会拿大姐和爸爸的东西做人情。可你就算想帮人也得看人值不值得你帮!”

    随想不说话,沉默着低头。

    静默间陈媛亦姐妹俩已经拖着行李下来了,打了声招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重新安静下来,玉儿也很有眼色的离开客厅,随想懊恼道:“姐我知道,可她毕竟是我的初恋,她现在有难了,开口了,我能怎么办?直接拒绝?那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对不对……”

    随镜一听初恋就炸了,她现在对这俩字神经尤其过敏,抽手从茶几上抓过杂志就往随想身上招呼:“你的初恋!你的初恋!你怎么不想想,不想想人家王晗的感受!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随想左躲右闪,就是避不开他姐的进攻,慌乱之下只得使劲护住自己的头脸,嗷嗷直叫:

    “姐……啊……姐我知道错了……啊……别打了……别……”

    随轻终于打累了,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缓着气,无力道:“随想,你今年十九,往前就二十了吧,你不能永远像长不大的孩子。”

    随想也不好受,坐在那儿低声道:“姐,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陈媛亦,可王晗不是更……”

    “看人要用心,王晗是独立的个体,和她爸爸无关,至于陈媛亦那姐妹俩,哼,摆明了是拿你当冤大头!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就她那样的顶多算是个凤凰女,当初分的痛快,现在落魄了又死乞白赖的回来,白吃白喝这么久,怎么着,你还打算养她姐俩儿一辈子?”

    “随想,还是那句话,别被表象迷了眼,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真的还喜欢她么?”

    随想被她戳破心事,想要反驳却又毫无底气,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

    “就算是你想帮她,远的不说,现在的你有这个本事么?你有这个能耐么?”

    “别忘了,我们家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爸妈为什么不回国,大姐为什么一直待在天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