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你只能嫁给我!

柒言绝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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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白青笠刚说完,顾小北就用力踩了他一脚,疼得白青笠呲牙咧嘴,边弯腰按了按鞋面,边委屈地抬头看顾小北,这丫头几天不见非但不想念他,还才一回来就对他下这么重的脚!

    “你胡说什么?他是我新招来的说书和说菜先生,你不许对他们无礼,”顾小北警告地瞪着白青笠这口无遮拦的无赖。凌穆尘是个清高的人,看起来就不是个喜欢随便开玩笑之人,她好不容易才请来,可不能让白青笠乱说得罪了他,而且这种事也不能随便乱说啊!

    “没问题!”白青笠朝顾小北咧嘴一笑,转过头才小声嘀咕:“喜新厌旧!”

    这时候糯米哥他们几人也走了过来,糯米哥兄弟两朝白青笠打了个招呼:“白夫子!”大多数农村人对读书人十分敬重,更是觉得夫子是了不起的人物,所以碰到夫子,他们都会非常尊重地打招呼,甚至还行礼。

    白青笠微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将视线慢慢移到凌穆尘母子身上,看着他们的目光有着审视的味道。在白青笠目光灼灼下,凌穆尘也静静地直视着白青笠,神色淡定,完全没有畏惧。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南门村的夫子白青笠,也是我们兄妹酒楼里的投资人之一,这是我们兄妹新来的说书和说菜先生凌穆尘,以及他的娘亲廖婶子,”顾小北急忙给他们介绍。

    “幸会!”白青笠笑着握拳行了个见面礼。

    “幸会!”凌穆尘面无表情的地也行了一样的礼。

    真是淡如水啊,难道这就是君子之交?顾小北恶意地想。

    几人都舒展了下筋骨就上车继续往城里去,顾小北则跟着白青笠上了他的车,她现在很想知道她离开的这么多天,家里怎么样了,有没有有发生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而且你今天不教书吗?”刚上了车,顾小北就抱着小宝坐近在前面驾驶马车的白青笠,挑起车帘问道。

    “我在嵘城有人,要不然你以为谁救的你?你刚启程往回走就有人飞鸽传书给我了,我当然会知道了,至于教书,”白青笠微微一笑继续道:“以后我都不用天天教了,我已经给村里请了个夫子,我想教的时候就教不想教的时候就不教了。”

    “你真不是个称职的夫子!”顾小北果断下结论,“不是说没有人愿意来我们村教书吗?这次怎么会有人愿意来?”

    “之前没夫子愿意来是因为村里学子太少,束脩不够多,现在除了村里的束脩之外我还另外付些钱,自然就有人来了,我觉得有人轮流着给孩子们教书比较好点,毕竟人都是有倦怠期,做久了某件事都会觉得无味,所以就给村里多请了个夫子。”白青笠淡淡地道,事实上却是因为教书的事让他很少能有机会和顾小北,所以他才另外请了个夫子来,这样子就能多抽出时间帮顾小北他们家,顺便与顾小北多多培养感情。

    “这倒也是,”顾小北点了点头,在二十一世纪读书的时候,每个班都有好多个老师轮流着上不同的科目,老师们的才得以有些休息时间,否则真的是呕心沥血了。虽然这古代的科目比二十一世纪少很多,但也并不仅仅是识字而已,还要学一些算术、作诗、写作等之类的,所以只让一个夫子教书真的很累。如果有些村庄没钱就只能请一个夫子了,那个夫子就得很劳累了,但是白青笠既然有钱,自然就会请人来代替上些课,谁也不想自己过得太辛苦。

    顾小北又问了些家里的事,知道家里没发生什么事了,才问关于酒楼的事:“周记酒楼还敢派人来捣乱吗?”虽然兄妹酒楼赢了比厨,周记酒楼如果遵守约定就不会来找麻烦,碰着他们兄妹还得避着走,但是顾小北还是有些担心周记酒楼的人不按约定行事,她一点也信不过周良等人的人品。

    “他们哪里还敢?毕竟他们也怕被唾沫淹死啊,”白青笠想起比厨时候的情况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小北也微微一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金钱的魅力更是无穷的,上次比厨赢了周记酒楼,她就当场要那天去做仲裁的一百多个民众帮她监督他们周记酒楼遵守约定,如果周记酒楼不遵守,谁看见了都可以向他们吐口水,然后来向她领赏金。

    民众们有的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既然有奖励可拿,他们自然不会放过,所以说金钱的魅力在哪个地方哪个朝代都是无穷的。

    “更何况周良现在起都起不来,更不用说去找你们家的麻烦了,”白青笠眼里精光一闪,想起那天晚上周良吓得尿裤子的场景,就觉得很爽。

    “啊?周良怎么了?”顾小北莫名其妙,急忙问清楚。

    白青笠便边驾驶马车边一一给她道来。

    原来比厨那天白青笠骗周良说顾二野和顾三林就是为了诈周良,从周良的反应白青笠就知道很可能是周良谋害顾小北他们,但是由于没有证据,拿他没办法。而顾二野和顾三林已经慢慢好了,不可能一直不出门,但是一出门周良肯定是知道白青笠诈的他,这个计策就白费了,所以顾小北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顾三林病好去管理酒楼的前一天晚上,白青笠就来约了顾二野和顾三林打扮成恶鬼的模样,一起潜进周府里吓周良。

    漆黑的夜晚,周良醒来见到床两只“恶鬼”,而且这两只“恶鬼”还是他以为是他害死的顾二野和顾三林,立刻吓尿了裤子,当场就吓晕了,醒来后就病了,卧病在床还整天疑神疑鬼,神魂不宁。

    “活该!谁让他这么坏!”顾小北恨恨地道。

    “不过可惜的是,你三哥去了酒楼,让周良知道了你二哥三哥他们没事,他的病便渐渐好了很多,虽然还起不来,但也没有疑神疑鬼了,”白青笠遗憾地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酒楼没有人管是不行的,而且二哥三哥他们不可能一直不出门,周良总会是知道的,他若识相就别再来惹我们,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顾小北冰冷地道。

    顾小北又接着问了些事才停下了下来,白青笠撇了撇嘴:“你问了这么多人的事,怎么也不问问我有没有过得好不好?”

    “嗤!这有什么好问的?不用想都知道你过得不错,你这个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过得不好?”顾小北笑着道。

    “谁说啊?我想你想得人都瘦了,”白青笠幽怨地道。

    顾小北一愣,这还是白青笠第一次这么说话,以前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微微一笑道:“哪里瘦了?我不觉得啊。”

    顾小北刚说完就见白青笠空出一只手,朝后抓住她的手往他脸上贴了贴,沉醉地吟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你这个流氓!没看见我们小宝在看着吗?”顾小北一把抽回手,笑骂一声。

    “他那么小懂什么?”白青笠不屑地道。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兄妹酒楼。

    顾三林坐在大厅的柜台前,听到外面有动静,便疑惑地抬起了头,见到是顾小北他们,立刻狂喜地奔了出来,拉着顾小北上下打量个不停:“小妹,你们回来了?”

    “二哥,我很想你们!”顾小北笑得非常开心。

    “嵘城大不大?祝府是不是真的很有钱?”“那里的人和我们又什么不同?”……酒楼里的众人见到他们回来了都很开心,都围着糯米哥他们问来问去。

    顾三林打量完顾小北,见她没事后,才朝其他人看去,见到凌穆尘母子从顾小北的马车上下来,不由得一愣,低声问顾小北:“他们是谁?”

    顾小北这才意识到她还没向众人介绍凌穆尘他们,笑着对顾三林道:“等下你就知道了。”说完急忙朝众人呼喝一声:“大家都静一静!”

    顾小北在酒楼里很有威望,她话音刚落下,酒楼里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都静静地看着顾小北。

    顾小北把凌穆尘母子请到众人跟前,微笑着对众人道:“这是我从嵘城请来的说书先生,叫凌穆尘,这是他母亲廖婶,以后他们就是我们兄妹酒楼的一份子了,希望大家多关照他们。”

    “请大家多指教!”凌穆尘朝众人鞠了一躬,微微一笑道,廖氏也跟着行了一礼。

    “好了,大家都各忙各的去吧。”

    顾小北手一挥,众人便各自散开了。

    顾小北和顾三林、白青笠、凌穆尘母子进了酒楼坐下来说话,除了被劫和被公主召见这两件事外,顾小北把去嵘城的事都清楚地告诉了顾三林等人。

    “只要你没事就好,小妹,这次回来你就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吧,你都好久没得好好休息过了,”顾三林心疼地看着顾小北消瘦的小脸,“你也别担心酒楼了,你看这几天我不也管得不错吗?而且再过几天二哥好了就可以来帮我了。”

    “好啊,”顾小北立刻就答应了,天天在外面奔波,她现在身体太差了,确实要好好休养一下,之前是担心酒楼里人手忙不过来才不肯休息,现在酒楼又招了好些人人手已经够了,而且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顾三林也能把酒楼管理好,所以她也不担心酒楼没她不行了。

    “酒楼里没有住的地方了,我们把他们安排住在哪里?”顾三林瞥了凌穆尘母子一眼,对顾小北道。

    顾小北揉了揉额头,转身问坐得离他们有些远的母子:“凌大哥,酒楼里没地方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在附近找个院子租给你们住吧?”

    “可以,但房租由我们来付!”凌穆尘淡淡地道。

    “不用,不用,我们酒楼是包吃包住的,如果有家在县城里我们就不安排住处了,但是如果家不在县城里我们就给安排住处,就像糯米哥兄弟两就是由我们安排住在酒楼里的,”顾小北急忙道。

    “那我们也住在酒楼里,”凌穆尘道。

    “可是酒楼已经没有住的房间了包厢是不能住人的,”顾小北蹙眉道,小包厢她是不得已才留给自己人用,但是其他的包厢就不能住人,毕竟包厢要给客人用,有人住进去不方便,而且也会弄脏包厢的。她一直就坚持把包厢营造成一个干净卫生舒适的用餐环境,所以不能让人住进包厢里。

    “那我们晚上就铺地铺住在这大厅里,白天再收起来,反正,大家都没人在外面另外花酒楼的钱租房住,我们也不能这么做,”凌穆尘一脸坚持地道。

    “那怎么可以?”顾小北立刻摇头,她怎么可能让员工打地铺睡,她又不是一个严苛的老板,更何况凌穆尘的母亲身体羸弱,睡地板一定会让她的病越来越重。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我家院子里的房间多的是,他们到我们家住不就可以了?反正你们每天都回村里,以后来酒楼的时候就一起来不就行了?”坐在旁边抱着小宝逗乐的白青笠,悠闲地插了一句。

    顾小北瞥了白青笠一眼,其实刚才她也想过让凌穆尘去白家住,但是白家毕竟不是她家,她不能总是占白青笠的便宜,更是担心白青笠一家人不喜欢陌生人住进他们家,而且她感觉白青笠似乎不是很喜欢凌穆尘的样子,所以她就没有跟白青笠说出让凌穆尘母子住去他家。

    可是现在白青笠自己提出来那就不一样了,他自己提出来就说明他不排斥凌穆尘住进他家,至于白家其他人她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知道白青笠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有把握说服他老爹和他妹妹。

    “你们愿意住白夫子家吗?”顾小北期待地看着凌穆尘母子,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她很希望他们能答应。

    “可以,”凌穆尘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白青笠道:“我们不会住太久,我们还存有点钱,过几天我们也请人在村里起两间小房,到时候就可以搬出来了。”

    白青笠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顾小北立刻笑容满面,原本她还担心凌穆尘母子不喜欢这里,可能过不了多久还是要离开,她招来的人才就此流失,想不到他们竟然有常住这里的打算,所以她很开心。

    “如此便好,你先休息几天然后再来酒楼干活,”顾小北笑着对凌穆尘道。

    “不用,我明天就可以到酒楼干活了,”凌穆尘断然拒绝。

    “那好吧,不过这几天你也不急着来酒楼,我会把酒楼里的菜的特点都写出来给你,你先自己在家把这些东西重新撰写还一点,然后背熟了再来酒楼,”顾小北无奈地道,这凌穆尘实在太要强了,一点也不肯占别人的便宜。

    “好,”凌穆尘点了点头。

    几人又吃了点东西喝了点茶,顾三林才对顾小北道:“小妹,现在才下午,你们也累了,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等晚上饭点结束再回家。”

    “好的,晚上你也别忙太晚了,让糯米哥他们看着酒楼就可以了,你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顾小北笑盈盈地道,自从出了撞车事件后,顾小北就不让家里人晚上驾车行驶了。

    “好。”

    “那我们坐白夫子的车先回去,你晚上再坐我们的车回家,”顾小北又对顾三林道。

    “不用给我留车了,一直用白夫子的马车也不方便,我已经又买了一辆,只是刚才没来得及和你说,”顾三林笑道。

    “那也成,家里多辆马车总是好的,”顾小北立刻赞成,反正现在已经有了些钱,该买的便都买,没有必要节省这点钱,她一直觉得会花钱的人才会赚更多的钱。

    于是顾小北和白青笠、凌穆尘母子以及小宝告别了顾三林就先回了南门村。两辆马车在村口就分了开,凌穆尘母子跟着白青笠的车一起去白家,顾小北自己背着小宝赶着马车回家。

    “大哥,二哥?”顾小北把马车停下就下了马车,走到自家院门,却发现院门是锁着的。

    古代院子的大门都是很简陋的,有个大大的门缝,从门缝里看见去几乎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顾小北透过门缝往院子里,见到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屋子也是紧闭的,就连上官世锦送给她的小黑狗都不在。

    顾小北很诧异,按理说这时候稻谷应该已经收割完了,地理活儿很少了,家里应该有人在才对,至少顾二野还在养伤,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

    村里倒是比平常热闹,时不时地从某一地方传来一阵欢呼声,顾小北抓了抓脑袋,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北,你怎么不进门?刚回来?”就在顾小北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女音,顾小北转身看去,却见是牛石大叔的媳妇关氏,关氏手里提着一个木桶站在她身后。

    “嗯,刚回来,”顾小北微笑着道:“关婶,你知道我两个哥哥和三叔去哪了吗?”

    “他们都到村南穆家喝喜酒去了,”关氏笑眯眯地道:“今天是穆家大儿子娶媳妇的日子,全村的人都去帮干活,今晚都在那里吃晚饭了,明天再喝正式的喜酒,我刚才才从那里装了涮锅水回来喂猪,现在正要再去穆家呢,小北,你也别做饭了,等下一起吃就可以了。”

    “好的,知道了,关婶,你先过去,见到我二哥便帮我叫他回来,我出门的时候忘记了带钥匙,”顾小北笑道,经过关氏这么一提她才想起,之前穆叔的媳妇甘氏曾经提前来请他们兄妹今天去喝喜酒,后来穆纹虹也曾特意来邀请她,可是她忙得给忘记了。

    “行,那你等着啊,我下去就叫他回来,”关氏说着就提着水桶走了,边走还边嘀咕:“我得快点去才能多抢些涮锅水,这水油水可足了,喂了猪很涨膘……”

    顾小北等了不一会儿,顾二野就跑着回来了,远远地见到顾小北就呼喊了一声:“小妹!”

    “二哥,你跑慢点,你伤刚好,千万不能摔着了,”顾小北担心地道。

    “别担心,你二哥我比牛还壮,摔不疼!”顾二野咧嘴一笑道。

    顾小北忍不住笑道:“哪有人把自己比作牛的?”

    兄妹两说笑着打开了门进去,稍诉别后的事情,然后顾二野就道:“小妹,我先抱着小宝去穆叔家了,你先洗个澡睡一会儿,起来后再去穆叔家吃晚饭,不要另外做饭了。”

    “我不去帮干活可以吗?还有,你抱了小宝去就只能看着他了,怎么帮他们干活?”顾小北担忧地道,据她所知,村里有人喝喜酒的时候,除了是大仇人,不然都会被请去吃饭顺便帮杀猪、杀鸡、煮饭、炒菜、洗碗等活儿,她有些担心自己不去帮干活就去吃饭会被人说。

    “没事,我们家有那么多人去帮了,老人和小孩都只去吃饭根本不用帮干活,我抱小宝去,下面好多大婶大姐,她们有空的时候轮流抱着就好,反正小娃子受人喜欢,”顾二野无所谓地道,小妹一脸疲惫,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他得让她多休息才行。

    “我又不是小孩子,”顾小北撇了撇嘴。

    “行了,你在哥哥们眼里就是小孩儿,看谁敢说你,哥哥去揍了她们!”顾二野牛逼哄哄地道。

    “好吧,你先去吧,”看着顾二野这个样子,顾小北也不担心了,感觉有几个好哥哥就是好。

    顾二野抱着小宝走了之后,顾小北就进厨房烧了热水洗澡,洗完之后进房间睡觉去了,许是赶了那么多的路太累了,顾小北头刚沾上枕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喂!别睡了,再睡就成猪了。”

    顾小北在睡梦中听到这话立刻惊醒,看到床前之人是白青笠才松了口气,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进来的?”

    “哦,我撬门进来的,”白青笠说得非常淡定。

    “无耻!”顾小北眯着睡眼轻骂了一句。

    “别再睡了,睡多了真的会变笨的,起来去喝喜酒吧,”白青笠见顾小北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伸出手揪了揪她垂在肩头的一缕发。

    “他们也请了你?那你怎么不去帮干活?”顾小北抢回头发,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是肯定的,现在你们村谁喝喜酒都会请我,没办法,谁叫我如此受欢迎么?而且像我这样受欢迎的人,还需要去干什么活?我要是去做,其他人也会立刻从我手里接过活计不让我做的,所以我只坐着等吃就可以了,虽然我不一定吃几口,”白青笠得意洋洋地道。

    白青笠这话倒是真的,顾小北点了点头:“那你先去吧,我再睡一会儿。”说着就想往下躺。

    “我的姑奶奶,你真的不能再躺了,先起来去吃点东西吧,穆纹虹刚才都来叫你好几次了,都被我打发走了,等下她再来我都不好意说你没醒了,”白青笠立刻把她抱了起来往旁边简陋的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一放,一边拿梳子给她梳头,一边念叨。

    “纹虹来叫我去吃饭好几次了?那我得立刻去了,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纹虹的面子不可以不给,”顾小北欣喜地道。

    “你怎么对她那么好?”白青笠有些吃味地扯了扯她的头发。

    “嗤!疼死我了,你想死啊?”顾小北从铜镜里怒瞪了白青笠一眼,看着白青笠给她编了根歪歪扭扭的辫子,她急忙抢过梳子打散辫子自己重新梳,边淡淡地道:“我在这里只有这么一个朋友,不对她好对谁好?”

    人的一生除了亲情和爱情,友情也是必不可缺少的,所以顾小北格外珍惜这个唯一的朋友,既然是穆纹虹的大哥娶媳妇喝喜酒,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顾小北梳完头就把白青笠赶到院子里去,她换了新衣,擦了把脸,便从今天带回来的箱子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双人枕。

    这个双人枕颜色鲜艳,丝绸面料非常柔软,绣功更是非常精致,上面的鸳鸯戏水栩栩如生,这么好的东西在资源县城是很难买到的,即使有的卖也是很贵的。这是她在嵘城的时候看到了买回来,等着顾大田成亲的时候给他用,不过顾大田的亲事还没有眉目,那么这次既然是穆纹虹的大哥娶亲,就把这枕头先送给他们家吧,到顾大田成亲的时候她再想办法从嵘城买来新的就是了。

    看来也得准备着手给大哥寻一门好亲事了,顾小北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她觉得顾大田才十九岁年纪并不大,但是这个古代的人早婚,很多女孩子都早早就嫁了,如果他们手不快点,很多好女孩儿就被别人家给挑走了。

    “你对着这个大红鸳鸯枕感叹了那么久,是不是想嫁人了?”就在顾小北走神的时候,白青笠从窗外看进来,戏谑地道。

    “怎么可能?要等我出嫁还得等好几年才行!”顾小北抱了枕头边出门边道,她刚打开门就被白青笠挡住了出门的路,顾小北懊恼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你说还要等好多年才出嫁?”白青笠黑着脸,郁郁不欢地看着顾小北。

    “怎么了?不行吗?”顾小北没好气地道。

    她确实还不想出嫁那么快,虽然在这里女子十五及笄就可以出嫁,但是顾小北觉得女人的一生很不容易,难得有几年比较自由的时间,而嫁人了之后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了,所以她不想这么快就踏进相夫教子的路。

    即使这个古代要女子早嫁,她也想多拖两年,等到女子不得不嫁的时候再嫁,那时候十七八岁还好点。其实她想等到二十岁再嫁的,毕竟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二十岁才是法定婚龄,她已经习惯了,但无奈这个古代就是这样,所以她最晚也得十七八岁的时候嫁人了。

    “不行!”白青笠决然地道,“等你及笄了就立刻嫁给我!”还要好几年?他可不想等这么久!

    “别乱说话,谁说我要嫁给你了?再说我的婚事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你又不是我爹,”顾小北懊恼地道,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还想干涉她的婚事!虽然他们之间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他也不能这样啊!

    “我,”白青笠被噎住了,皱着眉头纠结好了好一会儿依然想不出什么反驳顾小北的话,最后气呼呼地道:“反正你只能嫁给我!”

    “我只能嫁给你?凭什么?”顾小北嗤笑一声。

    “凭我喜欢你!”白青笠气得脱口而出。

    顾小北神情一滞,良久才缓缓地道:“你喜欢我,我就得嫁给你?”

    “正是!”白青笠坚定地道。

    “呵呵,”顾小北突然看着他的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青笠气得几乎吐血,在这么严肃的话题下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顾小北忍着笑从他头上摘下一朵小红花,伸开手给白青笠看:“你一个大男人带什么花?哎,说着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我们赶紧去吧,否则没饭吃了。”说着把手里的花塞进白青笠手里,把他推开到一旁,她才转身开锁门。

    看着手心里的那朵小红花,白青笠脸又黑了几分,这小红花一定是他刚才钻到顾小北窗前,碰到那窗台上的小花盆的时候沾上的,可恶的小红花,让小丫头转移了话题!

    白青笠懊恼地扔下小花,伸出鞋子把它踩了个七八烂。

    “啧啧!真是不懂得爱护花朵!”顾小北调侃地道。

    “谁说我不懂得爱护花朵?我只是想爱护你这朵花,其他花朵哪里入得了我的眼?”白青笠目光灼热地盯着顾小北。

    “油腔滑舌!”顾小北白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院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白青笠急忙跟上她。

    两人到穆家的时候,已经看到有些人在院子里围着好几桌桌子吃饭了,屋子里也摆了好几桌。

    这些先吃的都是穆家在其他村的亲戚,本村人都还在忙活,等外村的客人吃了饭,本村人才得吃,这也是一种待客之道。

    这些外村的亲戚吃完了住得近的还得赶回去,明天中午再来吃正式的喜酒。住得远的亲戚就住了下来,主人家不够住的,就各自找熟悉的人家去住,反正这方圆十里八乡的各个村庄之间都有些沾亲带故,有些客人同时与村里好几户人家有亲戚关系,要么是血亲,要么是姻亲。

    “哟,顾小北,你这时候才来是来吃现成的吗?我们干了这么久的活了都还没得吃饭,你一来就想先进去吃饭?你都不害臊吗?”

    顾小北到了穆家院子,便直直地往大堂里去,还没走到门边就被人喊住了。她慢慢转身看向那尖声之人,这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媳妇,顾小北对她只有些模糊的印象,好像就是村里汪姓人家的儿媳妇谭氏。

    这女人应该与她无怨无仇啊,这么多人都没人说她,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突然跳出来指责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嫉妒她没干活就吃饭这事?顾小北微微蹙眉,冷声道:“我不是进去吃饭的,我是进去送礼的。”说着抬了抬手里的大红鸳鸯枕头。

    “好漂亮的枕头!”“颜色真好看!”“绣工和面料也很不错的样子!”周围的一些女子很多都是做惯女红的,所以一见到顾小北手里的枕头,一眼就看得出那枕头是个好东西,都非常羡慕,忍不住纷纷讨论起来。

    那谭氏也被顾小北手里的好货煞到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眼更红了,恨不得上前把拿东西抱进自己怀里摸一把。她回过神来才道:“你还真是小气!你们不是在县城里开酒楼赚了些钱吗?怎么还只送了这么点东西?”

    原来这谭氏真的与自己无怨无仇,她真的只是嫉妒他们兄妹,顾小北观察她的神色后下了结论,冷冷地道:“这与你无关吧?这是我们顾家二房与穆家之间的事,你凭什么来置喙?”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我看不眼也过不能说一句话吗?我只是替穆家抱屈,听说你们家有意联姻呢,你们兄妹怎么好意思只送了这么点礼物?”那媳妇不依不饶地讽刺。

    顾小北一愣,虽然最近他们兄妹与穆家女儿来往比较密切了,但是这也只能算是一般的正常来往而已,双方都还没有表示过这样的意思,这女人从哪里听来的这么个消息?

    “说她礼物轻,她的礼物至少值十几两银子,你这个妇人来吃喜酒包的礼金也许还不到二两吧?”跟在顾小北身后的白青笠冷冷地道,虽然他不知道顾穆两家是否有联姻的意思,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个粗俗的妇人欺负顾小北。

    谭氏脸立刻白了,她的礼金确实连二两都不到,她只给了几钱礼金罢了。她瞥了眼白青笠,眼里嫉妒更盛,这顾小北不过跟她一样是个农女,凭什么得到白青笠这仙人般的人儿的青睐?

    “你们两刚才是一块儿来的吧?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的走在一块,不觉得伤风败俗,玷污了村里的风气吗?”谭氏恨恨地道,如果不是村长有令不让村里的女孩去骚扰白青笠,那么村里追白青笠的姑娘都排到河边去了,哪里还轮到顾小北?

    “伤风败俗?那你一个有妇之夫前天还和村里的李鳏夫一起走在一块,岂不是更加伤风败俗?”听到动静闻声而来的顾二野见到妹妹被欺负,立刻出声相援。

    “什么走在一块,我们各自从田里回来,在路上碰见了而已,”谭氏就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立刻就猛地跳了起来。

    “那他们两个也是从半路遇见了而已,你凭什么就说他们伤风败俗了?这又不是城里的高门大户,我们农村的女人都是要出门干活的,既然要出门就很有可能碰到别的男人,除非你家男人一直养着你,你永远不用出门了,”顾二野鄙夷地看着谭氏。

    “你,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谭氏愤怒地指着顾小北三人。

    “谁欺负谁,大家都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只不过是看到我们兄妹在外面赚了点钱便嫉妒我们罢了,我顾小北今天就在这里跟你说清楚了,我们兄妹以后还要赚更多的钱,你嫉妒也嫉妒不过来,还不如自己努力去赚钱,整天盯着别人的口袋有意思吗?”顾小北冷冷地道,说完还环顾了四周一圈,她这话不仅只是说给咱这个妇人听,也是说给全村的人听的,这里面嫉妒她们兄妹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只是别人都把嫉妒藏在了心里,这个谭氏表现了出来而已。

    顾小北一席话说得现场鸦雀无声,她的话确实真的戳中了很多人的心思。

    “小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顾大田也听到了动静过来了,见到顾小北小脸紧绷,知道定是有人惹恼她了。

    “没事,”顾小北朝他笑了笑。

    “这都是怎么回事?想要闹场吗?”穆家人刚才再里面招呼一些亲戚,所以听到动静比较迟,听到了声音就立刻出来弄清楚了情况,穆纹虹的父亲穆敬祖立刻瞪着眼道。

    “穆叔,没事,只是有些人觉得我们兄妹两带的礼物轻了为您打抱不平而已,既然有人觉得我的礼物轻,那么,我现在就先当着众人的面把我们兄妹的礼金给了您,”顾小北对着穆敬祖微笑道,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金元宝展示给众人:“这两个金元宝总共有五两,折合白银五十两,如若还有人觉得我礼轻,可以站出来和我比一比礼金,否则都给我靠边去!”

    金子啊!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金子,更何况还是这么大分量的金子,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小北手里金光闪闪的金元宝,连眼睛都移不开了,更加没人敢站出来,站出来找死吗?他们全部身家都没这么多呢!

    “穆叔,这是我们兄妹给您家的礼金,您收好了,”顾小北扫了众人一眼,微笑着把金元宝放进还没反应过来的穆敬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