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特大喜讯

喵儿个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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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卧床休息了近五日,一出门却听得一消息。因为坠马之事,皇帝降罪于祁麟,将其贬为郎将,而教授皇太女骑射一事也泡汤了。据宫人说,这位祁将军的脾气硬得很,只是出身高贵,他的娘正是当朝大将郭子仪的妹妹。

    郭子仪,琉璃知道,但她更知道什么是茅坑里的石头。其实她觉得,对于祁麟来说,不教她这个皇太女应该这件乐事吧。她呷了一口茶,唤芸颖备车前往大明宫。

    她要见皇帝,到那儿时,皇帝正好午睡起来。见到杵着拐杖的女儿很是心痛,一边让人赐座一边道:“你这模样,越来越像你娘了。”

    都说宁惠皇后风华绝代,美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琉璃知道这事儿后特地沐浴更衣以观铜镜,发现长在自己脖子上这张脸总算还对得起她娘。

    子曰:树老根多,人老话多。皇帝他如今也是个老人家,自皇太女进殿后,他就一直没完没了地唠叨。从她娘还是小丫头开始,一直说到生孩子。琉璃觉得这老人家其实不应该当皇帝,应该去写小说。出本什么《宁惠皇后回忆录》,一定能大卖。

    她几乎快当要忘记自己的来意时,皇帝终于如梦惊醒,“琉璃此次来有何事呀?”

    琉璃总算有了开口的机会,“回父皇,儿臣此来是为祁将军一事。”

    “哦?说来听听。”

    “儿臣坠马一事确因自己失误,而祁将军的骑射之术也是技艺超群,所以儿臣想让祁将军继续当儿臣的老师。”

    皇帝闻言竟对这女儿刮目相看,那年她出生时便天降祥瑞,她昏迷的七年,醒来后性情大变,对七年前的事也全然忘了,莫非真是上天的旨意。他万分欣慰,却对她的要求又有些担忧,“皇儿呀,这祁将军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只怕到时候自找气受。”

    琉璃咯咯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皇帝见她如此自信,当即便下了旨。他想,若真有妙计,那便能挫挫这祁麟的锐气;若没有妙计,那让这丫头吃吃苦头也是好事。

    两父女正说得兴起,门面有内侍慌张地进了殿,还未站稳便道:“皇上,皇上出事儿了,太子妃晕倒了。”

    皇帝瞧内侍急得连礼都忘了,有些生气,向胡凳上一靠,怒道:“太子妃晕倒自然找医官院的太医,再严重些自然是找皇后,怎么闹到朕这儿来了。”

    内侍一见皇帝生气了,顿时结巴起来,“正是……皇后娘娘来让……奴才来请皇上的,太子妃……不是病,是……是有喜了。”

    话音一落,皇帝顿时站了起来,皇太女也差点丢掉拐杖。有喜,真的是有喜,这是琉璃来到这空间所遇到的最最大的喜事。

    太子妃腹中骨肉已有三月,内官翻了记录,确定是太子的血脉。琉璃去看她时,正巧听见太医对皇后说:“太子妃身体本就不好,先前又因为伤心过度伤了本元,如今只怕……”

    皇后没让太医说完,便将他打断,“若保不住,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琉璃全身一震,好像那刀是落在自己脖子上。她猫在角落里等到皇后走后才进了殿,但宫女说太子妃已经睡了。她隔着幔帘看着床上卧着的人,真个是现实版的林妹妹。

    皇室有后,那皇位自然轮不到自己了,也就是说她不用再学什么四书五经了,琉璃回宫后暗暗庆幸了一夜。但哪知道第二天早上依然被芸颖叫醒,说什么皇上下旨前都不得旷课。

    今日是书画课,琉璃拖着疲惫的步子到了崇文馆,霍栖桐已经早等在那里。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竟没注意到她进去。琉璃索性坐到桌前,直直地看着他那张侧脸,棱角分明,目光锐利,他的笑永远是他的标志,就连愣神时也没有凋落,兴许那已经是他面目的一部分。

    “看够了吗?”

    霍栖桐忽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可是向来脸皮像牛皮一样高韧度的琉璃怎么可能因为那四个字而善罢甘休,她挑着眉与他对视,“如果不说话一定被你迷死。”

    “那如今呢?”他问。

    她答:“如今?你还是比较适合芸颖那样的小丫头。”

    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小丫头?不知殿下芳龄几何?”

    “我……”谁不知道大唐琉璃公主年方十四,而且是虚岁,用现代人的算法,也就是十三。十三!十三那年上初一,她正屁颠颠地追着同级的一个男同学满操场跑。如今想想,那人铁定没霍栖桐长得好看。

    霍栖桐摇了摇头,将狼毫递到了琉璃手中。这支笔可比他的话管用,看着她好似如临大敌的模样,他揶揄道:“听闻皇太女生病前聪惠过人,如今只觉得是戏言。”

    “本宫记性不好,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琉璃心里正烦,这一分神,手中的笔一岔,只见好好的一竖被她硬生生地拧成了流星锤。她秀眉一颤,差点没撕了那张纸。便在这时,一只手自身后伸了过去,接着便是一袭暖意。她一惊,本想躲开,手却已被那人握住,他的下巴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抵在她头顶上。

    惊愕中,笔锋开始在纸上游走,一横一撇,怎么每一笔都搔在了心上,只觉得有些痒。琉璃几乎屏住了呼吸,直到那个“永”字快要写完,霍栖桐的手忽地一颤,最后一笔却也走样了。

    他直起身子,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双瞳,似水中月,皎洁却永远无法触及。

    琉璃觉得他的笑颤动了一下,但眨眼又已如常,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怎么了?”她托着腮道。

    霍栖桐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睡得不好,殿下继续写吧。”

    “没睡好?脸都白了。我才进来那会儿,你不也走神吗,你这不是没睡好,是相思成疾吧。”她觉得自己分析一定没错,见他不着声反驳,自然是得寸近尺地挖些内幕,“跟我说说,可是哪位小姐,本宫给你做媒呀。”

    多年的官场沉浮早已让他练就了一身内敛沉静的性子,而她,不过是好奇心过重而已。他挑了挑眉,只稍稍将话锋一转,“听说为殿下教授骑射的是祁麟祁将军?”

    琉璃几乎已经忘了这个名字,经他一提才想起自己还为这人制定了针对性的计划。“是啊,脾气臭得要命,我琢磨着朝中一定很多人记恨他。不就是仗着有个舅舅,我的腿还多少因为他呢。”她答道。

    她果然上当,刚才的好奇已经被他拉了回来。“祁将军可不是单凭一个舅舅。”他道,“‘军谋将略、翘关拔山、绝艺奇伎,莫不兼取’,祁将军的谋略早在武举之上,只是他不屑而已。”

    琉璃瞠目,不知道一张黑锅脸有什么本事,“不过我有我的武器。”

    霍栖桐仔细地瞅着她,觉得定会有好戏,只是有句话却不得不说:“不过,殿下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