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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觉醒，王者
立海大每个星期的例行训练之一就是喜闻乐见的随机混合双打组合，之所以喜闻乐见是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抽中的队友是谁。打个比方，如果是柳生-桑原组合，虽然常规双打搭档不是彼此，但是极具双打意识又相当可靠，自然是一个很不错的组合。再比如，如果是切原-真田组合，乍一看简直是无敌于天下，前提是抽到的对手不是幸村-柳组合。
不论如何，在抽签之前你永远不会预知到结果如何。
星期三的下午，部活一开始就是抽签。
小巧的红色抽签箱旁不乏有求神祷告的非正选们。因为双打练习的这天往往是真田每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如果遇到暴走状态的皇帝，绝对是堪称地狱一般的经历。
幸村一脸轻松地走到抽签箱旁。
“米娜桑，看到大家这么精神满满的样子我就放心了，看来大家都很期待自己的搭档啊，那么老规矩，抽到相同数字的两人组成组合，相邻数字单双号自动成为对手。”
幸村说完，部员就一个个排队上来抽签。抽完后报出号数。
柳在白板上写下相应组合的名字，然后自动搭配对手。
“啊，我今天的运气不错呢，没有抽到副部长哦。”切原一脸心有戚戚，“那么柳生前辈多多指教。”
“嗯。”柳生淡定地颔首。
“我抽到的是搭档你呢！”丸井兴奋地说完就撞了下桑原的肩膀，“看来今天一定是我们这对黄金搭档战无不胜了！”
“未必。”仁王笑嘻嘻地凑到丸井的身旁亮出自己的号码。“puri。”
“这不科学！你你你……竟然抽到了部长！”丸井伸出食指惊讶地向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么一回事哦。”仁王得意地绕了绕小辫子。
“咳咳。仁王你还是看看对战表再说吧。”桑原一看到仁王的对手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诶？”仁王呆呆地转过头就看到真田一脸严肃地望着他。“不要松懈。”仁王眨眨眼，然后就看到一号球场上的对战名单是……
“这不科学！”仁王抓狂地逃窜。
“嘛，看起来弦一郎的双打让大家都很惧怕么。”幸村轻轻柔柔的声音从仁王的身后传来。仁王一头银毛猛然炸起，然后转身无比虔诚地九十度鞠躬：“对不起部长，我不该不战而降！我会努力不拖后腿的。”
“根据数据，仁王你不拖后腿的机率是……零。”柳勾起唇角，合上笔记本，“sa，就让我们奉上一场精彩的比赛吧。”
仁王低下头，伸出右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慢慢地抬起头，嘴角的微笑在阴影中显得有些可怖：“既然这样，就没有办法了呢，莲二~”
丸井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然后躲到桑原的身后。
“这难道是……”丸井。
“传说中cos界的巅峰之作……”切原。
“神之子幸村精市！！！！”果然是惊呆了的节奏。
比赛开始。
幸村站在后场，他伸出手挡住阳光：“真是有点刺眼呢。”
“要是来几朵乌云就好了呢。”前场的幸村转头笑着说。
于是，从西方颤颤巍巍飘来了几片云朵……
“出现了，传说中神之子的必杀技——预言！”丸井惊叹道，然后被巴西哥哥赏了一个烧栗。“baga，部长什么时候有那种技能了？”
丸井一脸无辜地嘟囔：“明明是事实啊。”
“这样看着两个部长站在场上真是有一种……双倍恫吓的感觉啊。”小海带悠悠地伸手搭在两位前辈身上，瞬间吓到了两人。
汗毛耸立的丸井回头：“赤也！！”揉乱一头海带。
“其实不如说有胆子cos幸村的仁王真是好大的胆子么。”柳生抿唇，“还是在两个最熟悉幸村的人面前……”
“要来了哦。”后场的幸村扔起小球，身体向后倾，在阳光下的剪影仿佛神子临世。
凌厉的黄光扑向底线。
“一击即中！不愧是幸村。双倍超平方旋转的威力让人还看不清路线就被得分了。”柳生赞叹。
“话说回来……今天部长没有穿外套呢。”丸井小声嘀咕。
“天气很热的关系吧。”巴西哥哥摸摸巧克力色的光头。
“咳咳，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凡是和副部长的比赛，部长都没有穿外套么？”切原若有其事地咳了咳。
“好像是的呢。”丸井伸出食指点点嘴唇思考着。
“哼，根据我的调查，部长之所以和副部长打球从来不穿外套的原因……就是没有人帮他拿外套！”切原得意地大笑，“怎样，我天才吧？”
“不要因为上次部长吐槽你老是一套台词就抢我的口头禅，赤也~”丸井语重心长地拍拍后辈的肩膀。
“不要小瞧我！”切原炸毛，“我要击溃你！”
“看吧，果然还是这套台词……”丸井耸肩。
“太过分了！前辈。”切原跳脚。
“不高兴的话就来咬我啊，来啊……”丸井一脸不屑地挑衅切原。
于是球场边瞬间爆发了一场小型世界大战。
“太松懈了！！！”真田气镇山河的狮子吼再现江湖。
“弦一郎~”前后场的幸村同时轻声开口，“最近大家的状态都太松懈了呢。”
“丸井文太，切原赤也，下周训练翻两倍！”
“呵呵。”主上百合笑二次方。
“发现破绽。”一直默不出声的柳终于开了尊口。“多谢你浮夸的演技，仁王君，已经完全看破了呢。谢谢配合了，弦一郎。”
真田压了压帽子。
“好可怕的默契~~”小海带和小猪二重奏。
后场的幸村勾起单侧的嘴唇，侧脸在刘海的阻隔下若隐若现，神色莫辨。“so，真是这样么？”
后场的幸村发球。
真田上网迅速抽回。
前场的幸村跳起来扣杀，然而落点处神出鬼没的军师已经屏息以待：“扣杀的概率，百分之七十八。”
两个幸村同时笑着，如出一辙。
“接下来是斜线球，概率百分之七十。”
“直线球。”
“弦一郎，向侧走两步。”
……
“好可怕，部长他们完全被压制了！”切原简直不忍再看。
“wonsanada-renji ,3-0。”
柳和真田轻轻一击掌，相视一笑各自回到前后场。
幸村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笑容。
“削球的机率，百分百。”柳闭着眼睛反手打到对方的后场。然而后场的幸村却已经迅速向后跑补位。
“太天真了，精市，抽击球的概率，百分之九十七。”柳淡淡地抿唇，“你们两个人的数据我可是收集完全了。想要逃脱数据的辖制是根本不可能……这……”
柳猛地睁开眼睛，然而小球已经越过他的肩膀，擦过棕褐色的发丝落在他的后脚跟旁。
“puri。猜~错~了~哟。”仁王笑得一脸得意。
“所以刚才柳判断的数据完全错误了么？”桑原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不愧是部长！”
“我也有一份功劳的好么，不要无视我啊！”看到仁王顶着幸村的外表跳脚真不是一般的违和。
看不过眼的围观群众淡淡地开口：“雅治，你怎么可能有这种智商？”
仁王瞬间消音。
“仁王……”幸村轻轻柔柔的声音从仁王的身侧传来，“大意输掉比赛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就去打扫网球社的浴室吧。”
仁王的表情僵在脸上，最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是，部长。”
幸村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要上了，那招。”
场上的局势瞬间逆转。
幸村将柳的镰鼬、空蝉一一破解。真田则将炮火对象仁王，用雷猛攻。这个堪称无坚不摧的绝招让仁王很是消受不起，然而很快……
“出界！”
“出界！”
“出界！”
柳和真田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没有触感了。”两人面色凝重地看向对面两个神色轻松的幸村，“难道说仁王也领悟了灭五感？”
看到对面军师一脸犹疑，仁王在心中偷笑。他怎么可能偷师呢，幸村的yips没有超强的精神力支撑可是很容易倒下呢。
幸村则淡定地抓了抓网线，一脸若无其事，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柳和真田着实陷入了一场苦战。不到十分钟，幸村-仁王组合已经连扳三局。
“这样下去，柳和真田就危险了。”桑原摸了摸光头，一脸伤脑筋。“一旦对上部长，我就有一种摸不着头绪的感觉，真是看不透啊。”
真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望着对面的幸村一脸凝重。
到现在为止都只失去了触觉，是灭无感失效了，还是幸村放水了？不，幸村不会放水，真正的灭无感一旦启动就没有停止的可能，那么，问题出在仁王身上么，是他的能力不够么？真田敏锐地觉察自己触及到了真相的一角。
然而一瞬而逝的预感没能告诉他破解之法……
柳捏紧了手中的网球，深吸了一口气。一个高速发球奔向后场。
幸村轻松地接住。
小球一来一往打了足足有三四十个回合还没能分出胜负。
柳和真田好像突然有了什么难言的默契，齐齐对着前场的幸村下手，调动着他来回跑动。虽然触觉已经消失，他们却仍然保持着超高的准确率。
很快，两人的视野一片模糊。
“破绽！”柳的声音难掩兴奋。
“什么？！”场外的人一头雾水。
小球在前场轻轻地落下。
“仁王你根本就没有学会灭无感吧。从头开始一切都是幸村，幸村给我们制造的假象。你不可能模仿得了幸村，这只是错觉。我们两人同时失去触觉不是因为你们两人同时发动灭无感，而是只有幸村一个人同时灭我和真田的五感对吧？”
“怎么可能？！”切原和丸井惊呼。
柳生一脸淡定：“原来如此。”
“被你们看穿了呢。”幸村笑眼弯弯，“因为第一次尝试，所以还不是很稳定呢，比平时花了更长的时间来准备这个招式。是因为刚才连续攻击仁王没有打断任何一个人的灭无感所以发现了破绽么？”
“即使是真的有两个幸村在场上，也不可能配合得这么同步。”真田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他喘了口气，“接下来，不要松懈地上吧，莲二！”
两人摆出澳大利亚阵型。
就在这时，一阵朦胧的烟雾笼罩在他们身上。两人的表情动作瞬间同步。
“这个是……同调！”桑原惊讶地睁大了眼。
“既然是皇帝-军师组合，那就叫帝师同调吧。”柳生淡定地击了一下掌。
同调之后的帝师组合威力翻番，幸村仍然游刃有余，但仁王已经疲于应付。
终于，柳的一招雷将仁王的球拍打落。
“危险！”切原大喊。
就看到反弹回去之后的小球被真田加上了第二次雷，双倍威力来势汹汹而仁王已经来不及捡起球拍了。
“啪。”
一个紫色的身影挡在了仁王面前。
小球重重地砸在前场。
“wonyukimura-masaharu,7-5。”
“左，左手。”切原被吓到了。
“真是惊人的力量啊，精市。”柳淡定地走上前和幸村友好握手。
“呵呵，对你所见的满意么，弦一郎？”幸村挑眉望向柳身后的真田说道。
真田压低帽子：“仁王雅治，太松懈了。下周力量训练翻三倍，现在绕操场十五圈！”
瘫倒在地的仁王猛地抬头望天发出最后的嘶吼：“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喜闻乐见啊，仁王前辈。”对于仁王吸引仇恨的功力切原甘拜下风自愧不如也欣喜若狂。
夕阳下，是少年沉痛奔向蓝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