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侍寝(三)

寻上阡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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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醒!醒醒!”我被人薅着脖领子给拎着坐起来,一睁眼黑咕隆冬,只觉得眼前有个黑影晃动。然后就听有人在门外道:“贝勒爷有什么吩咐?”

    我身边有人有点气急败坏道:“不关你事,进来把灯点上。”

    帐幔外有细细簌簌的声音,片刻后有微弱的烛光透过帐幔照进床里。我旁边的人就是四贝勒?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这里没你事了,下去!”我身边的人道。

    丫鬟应了声“是”匆匆下去。

    糟了!我没等四贝勒来就睡着了,我忙跪坐起来低首道:“贝勒爷恕罪。”

    大约是见我诚惶诚恐的样子他倒高兴起来,话中带了丝笑意,“你有什么罪要爷宽恕的?”

    “奴婢不该不等贝勒爷来就睡着。”

    “你倒是还明白,这四贝勒府还没哪个女人敢不等爷就先睡的。你下午不是睡觉了?爷到你院子的时候,你还没起。”他揉着自己的右手食指,“你刚才咬了爷的手指。”

    哦,那么说刚刚不是做梦,是真的了,刚才他趁我睡着摸我的脸还有嘴唇,四贝勒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要是不醒,他不会趁我睡着就把我办了吧?还有,下午他到过我的院子?绿儿和红儿怎么没提起?

    “你的丫头说你每天都睡觉到日落。那你晚上做什么?”

    “睡觉,睡不着就在院子里溜达。”

    “哈哈,你倒是实在。”

    他转个身汲拉着鞋子下床把屋中间圆桌上的烛灯拿到床头的高几上,然后把帐子拉开一半,用挂钩挂好,床里立时亮堂了一些,虽然仍旧昏暗但到底眼前的人不再是黑乎乎的人影。帐子一拉开我便觉得有点儿冷,一摸胳膊是光的,我低头一看自己只着里衣里裤,什么里衣?就是个红色缎子绣鸳鸯戏水的肚兜,看着挺大一块布其实什么都遮不住。我“嗷。”的一声抓起被子裹在身上

    四贝勒站在床头,见我大惊失色的模样更加开心起来,蹬了鞋子上床,坐到我面前右手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逆着光我仍旧看不真切他的脸,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拨到没有遮挡的地方就着昏黄的烛光仔细打量我的脸。我耷拉着眼皮不敢抬眼与他对视,半晌只听他道“爷,原觉得张承恩把个庶出的女儿送进府里是怠慢爷,现在看来爷倒也没吃什么大亏,你比起你的嫡出姐姐可是漂亮多了。”

    嫡出姐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和我根本就没关系,因为就算她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认识她。

    说着话,他又伸出左手,要拉开我身上裹的被子,我见状更死死拽住不放。

    “你不放开,爷盖什么?”

    我管你盖什么?反正姑娘我不放就是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松了我的下巴,两手齐上,轻松的拉开被子,然后若无其事的躺下拉上被子盖好。我双手抱在胸前,没有了被子我该如何是好?我低头坐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却又不敢妄动。

    他没有理我,闭了眼睛自己睡去。好一会儿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大概睡着了。我伸脖子向帐幔外看,我的衣服都去哪儿了?原来是在床尾的杌子上整齐的放着。又等了一会儿,,他仍旧没有动静,我便慢慢向床尾挪动去够我的衣服。就在我就要伸手够到衣服的时候,他忽地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了我,然后快速地将我塞进被子里,翻身压到我身上。

    “你害羞了?“他咬着我的耳朵低声道:“你的衣服是爷脱的。”然后伸舌舔了我的耳垂一下,“你还没伺候爷呢?穿衣服做什么?”

    我一激灵,便全身上下紧张起来,闭紧了眼睛,不敢看我身上的人,只是觉得压力好大,是实实在在的压力,一个成年健壮的男子压在一个十四五岁还未成年的小姑娘身上,这种重压可想而知,我会不会被他给压死呀?死贝勒!你这不仅是强奸还是虐待。更让我崩溃的是他还凑近我的脸贴上我的唇,我闭紧嘴巴不敢呼吸。很快我就要喘不上气了,难怪我没在任何书上看到过我的存在,原来我这么快就要报销了。四贝勒不会是想让我窒息而亡然后奸尸吧?

    就在我呼吸越来越困难,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闭气而亡的时候,突然身上一轻,他撑起身子拍拍我的脸,“醒醒!”肺里忽然又进来空气我大口呼吸几口空气,睁了眼睛,只见他轻轻呼出口气,有点儿放心的样子。躺回我身侧,一手支着头,另一手轻佻地拈起我一缕头发,在手里捻着。

    “你还真是老实,喘不上气也不叫,刚才咬我的劲头哪儿去了?就不怕我真的憋死你?还闭着眼睛一副受死的模样。”他是故意的,四贝勒你个虐待狂,难道耍我这个小女子很有意思?反正事到如今还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心一横我又闭上眼睛,随他去吧。

    “你不许闭眼,看着爷,别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给爷看,你以为爷不知道你为何病了许久?你心里不忿。”这倒是真的,嫣然心中的不忿我都能感觉得到,但是我没有,就是有不忿也不是为我自己。

    “你是够漂亮,可爷不喜欢。张承恩那个老狐狸还想脚踩两只船,把你姐姐送给老八,又派人和福晋说项把你送进我府里。福晋不知就里,答应了你嫡母。你知道爷最讨厌什么人吗?”

    他盯着我咄咄逼人的问我,我和他又不熟,我怎么知道,不过他说我那便宜老爹脚踩两只船,那就是说……我试探道:“贝勒爷一定是讨厌不忠之人。”

    他丢掉我的头发,又抬手摸上我的唇,慢慢地摩挲,“想不到你还算通透,人也够老实。”

    我就知道,嫣然进四贝勒府又被冷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说来说去,就是四贝勒对嫣然他爹没有完全效忠他十分不满。四贝勒冷情,嫣然他爹简直就是无情,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能用女儿一生的幸福来讨主子欢心呢?

    他继续道:“福晋总跟爷说你是个好女孩儿,要接你回府,是爷不让,你别怪福晋。你爹是个什么人你知道了吧?你在这里我可没亏待你,可你爹呢?他何曾派过人来看过你,连你娘生病他都没派人来接你回家看一眼,直到娘过世后才打发人来通知你。你觉得委屈也是没办法的事,爷总不能随了你爹的愿,看在你这两年够老实的份上,爷开恩宠幸你一回,睁开眼看着爷!”

    我睁开眼睛,侧头对上他的眼睛,心里有些堵得慌,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可我又招谁惹谁了?

    他又抚上我的眼睛,“你的眼睛很漂亮。”手指上有一层薄茧,刺得我都皮肤很不舒服,我转回头避开他的手,他手上一用力,扳回我的头道:“躲什么?给爷脱衣服好好伺候爷,若是伺候得好,爷明天就带你回府。”

    四贝勒讲话真是直接,可我该怎么做呢?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我主动。我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怎么主动?虽然现代社会媒体发达,看起来这方面十分开放,可是大多数人也就是处于观赏的位置,我就是其中之一,小说视频倒是都看过可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哪里像他一副个中老手的姿态完全的实战派经验派。就是听他这几句话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我不会呀!

    他见我半天都不动手,有些不满,“你进府时嬷嬷没教过你吗?伺候爷难道还要爷自己动手?”

    不是吗?我记得书里视频里都是男的主动出击,我又能干些什么我怎么知道?

    “莫不是时间太久,你都不记得了。还要爷亲自教你?爷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四贝勒话还挺多,我根不拿不准他的话是疑问句还是设问句,自然也就不知道是不是该回答。回不回答对我来说是个难题,做不做对我更是个大难题。

    “我,不,奴婢不会,奴婢没经验。”我道。

    “呵呵,没经验,你要是有经验张承恩还敢把你送进贝勒府。好吧,还是爷来教你。“说着他捉住我的手,拉到他胸前。

    “先把扣子给爷解开。”

    靠,姐姐我第一次就要这么勇猛,还要主动给人脱衣,这么说四贝勒是喜欢比较主动的女人,也是,坐怀不乱的男人有几个,**风情妖娆的女子才是男人需要的,但是——我真的做不来。但是现在我做不来好像也必须要做。

    我颤抖着手去解他中衣上的盘扣,但是盘扣实在是不好解,费劲的解开三颗他却不等我继续向下解,抓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胸膛上。甫一碰到他的皮肤我便感觉被电到一般急忙要抽回手,他却死死的扣住我的手不让我动,我撑着他的胸膛向后靠,我现在只想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他发觉我的抗拒,有些不高兴,“躲什么躲!”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比几百年前的人要保守多了,要我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一夜激情,我做不到,原本还想逆来顺受的,但是现在我的确是做不到。

    “爷,府里来人急报。”有人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禀报。

    天哪!还有听墙脚的。

    “什么事?”他放开我的手,一下子坐起身披起外裳走到外间。

    就听见有人和四贝勒道:“来人说,弘昀阿哥又不好了。”

    “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小阿哥吃了晚膳就开始不舒服。李福晋急得什么似的,福晋不敢耽搁让人去请大夫,又派苏培盛来禀报。”

    “行了,我知道,去和苏培盛说我这就回去,顺便我会去请林太医,让他先回去。”

    片刻后四贝勒又急匆匆进来,对我道:“伺候爷穿衣。”

    他要穿衣服回城,我心中的祈祷竟然灵验了,看来以后我也要去庙里拜拜佛祖,神佛之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偶尔还有些灵验。

    “哦。”我忙答应着起身,穿鞋下床,拿起床头衣架上的衣服一一给他穿上,他也赶时间似的,不待我给他系盘扣,就自己动手系上了,他一边系扣子人就走到外间,一阵脚步声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见他出去,我也拣起自己的衣服套上,今天晚上就这样了?这样不是正好?既然他都走了,我总不能还呆在这里吧?我也可以回自己的院子睡觉了。

    我掀帘子出去,刚推开正房门就见张妈妈和胡妈妈来到门外。

    “贝勒爷有事回府吩咐老奴送格格回去。”张妈妈道。

    “行!我知道了,这就走吧。”

    来的时候是轿子接,回去的时候,要自己走,不受宠的人待遇就是差啊。一路安安静静回到院子,香翠见我大半夜的被送回来十分吃惊。

    “格格怎么这个时辰回来?”

    我十分开心可以回到自己的地盘,便咧嘴笑道:“贝勒爷有急事,所以我就回来了。”

    我进到寝室,踢掉鞋子,扑到床上,还是自己的床睡着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