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两个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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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阁主?”玉书正待上前,却被眼前的两个人给弄懵了,究竟谁才是真的阁主?如果夜送回来的这位在他去之前就已经掉包了,那中毒这位就应该是真的了。玉书不由得抢上一步,欲看个究竟。

    巫妖猛的从后面拽住玉书的衣袖,望向圈子中的那个烟重,扬脸问了句:“师傅,我托你带给老太婆的东西你带给她了吗?”

    “哼,她人都作古了,你让我追到地下去给她吗?”烟重斜睨了巫妖一眼,冷冰冰的答道。

    他话音刚落,巫妖一声厉喝:“拿下他!他是假的。”旋即转向已经倒地的烟重,“师傅,你怎样?”

    “死不了。”烟重看向巫妖的鹰眸划过一丝温暖,在转向圈中那人时立刻变得狠戾阴冷。

    “将雷远拿下。”

    圈中的烟重将毒气逼到左手,脸色晦暗,眼露凶残,说出的话居然也是那句“将雷远拿下”。

    玉书在巫妖指认他是假的时就已在掌心扣了三枚浸了箭毒木汁的金针,准备伺机而动,此时听得阁主令下,毫不迟疑,晃身攻向圈中的那个烟重,其余众人也纷纷攻向那人。

    一时间,小院中刀光剑影,真气激荡,人影幢幢。

    激战中的雷远暗自心惊,自己戴了面具竟然瞒不过众人,都是那丫头坏事。左臂已经开始发麻,再打下去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只是如今功亏一篑实在不甘心,若不是那死丫头,烟重刚才就被自己毙在掌下了。

    估计要让雷远知道是巫妖通知夜去暗助烟重的,他此刻恐怕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巫妖站在圈外冷眼旁观,打吧,两败俱伤才好,自己正好运功调息。

    转头看看师傅,他也在自行疗伤。巫妖跨前一步,挡在师傅身前,以防雷远偷袭。

    雷远越打越焦急,再顾不得隐藏身份,使出了自己的本门功夫,铁琵琶手发挥到极至,掌风呼啸,瞬间伤了几人。麻木的左臂已经不听使唤,血气运行,毒发作得更快,半边身子都不太灵活了,一个躲闪不及,被三长老的铁手抓住了左腕,“咔嚓”一声,捏碎了腕骨。

    三长老也被雷远的铁琵琶手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前胸上,闷哼一声,仰头倒了下去。

    玉书抓紧时机,趁雷远腕骨被碎,身心俱痛之际,抖手打出三枚金针,分取雷远上中下三路。

    雷远避无可避,扫落了两只,仍被第三只金针钉进了左腿。不出片刻,便无再战之力,被侍墨的捆龙锁缚了个结实。

    擀面杖的东西还是挺好用的,巫妖已经觉得翻涌的气血渐渐平息下来,心中对擀面杖的恼恨也消了一些。他刚才还真没想要她的命,否则也用一把这样的金针对付她了,他还算有点良心,自己那几日没白给他当苦力。

    天色微明,一场酣斗已然结束。

    巫妖倚在软榻上,任擀面杖为她清理伤口,清冷的眼眸半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师傅已经睡了,他本就受了极重的伤,经过昨晚的拼斗如今伤势更重,幸好玉书先用小还丹护住了他的心脉,这才从阎王爷手中将他抢了回来。

    昨晚突生的变故让烟阁损失惨重,青莲那临终的一眼深深的印进巫妖的脑海中,她终于明白了青莲对她的憎恶并不是没来由的,她喜欢师傅,她可以为了师傅而死。可巫妖不明白的是她喜欢她的,与自己何干呢?难道就因为她分走了师傅的爱?唉!巫妖轻轻的叹了口气。不是说爱屋及乌么?怎么就及不到她这个小巫身上呢?

    “小妖,趴下,我给你看看后背。”

    每次擀面杖跟她说话都是恶声恶气的,这次却柔和的很,心有愧疚、做贼心虚是吧?行,姐儿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巫妖撩撩眼皮,慢吞吞的翻过身子,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将后背已被血染红的衣衫半褪,巫妖那血肉模糊的背脊让本来有点小不平的玉书心里一阵揪痛,那三个家伙是真下了死手,这小丫头也是真拼了性命,他若早些用迷药将她弄晕她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那一锤打的有多重他比谁都清楚,他甚至听到了她内脏的闷响,可这丫头却咬牙挺着,不肯束手就擒,还不要命的奔回来救阁主。

    那决绝的神情令他想想就后怕,这个倔强的丫头,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妥协。

    若说她无情,为了阁主、为了她的夜哥哥,甚至是为了那匹狼,她都可以以命相护;若说她有义,她却可以对与她一同长大的大武冷心绝情,她却可以对好歹也算同伴的他翻脸无情,她却可以对与她素来不睦的三大长老痛下杀手;说她善良,她杀人放火眼都不眨;说她黑心,她同情弱小从不滥杀无辜。

    她认准的事情就会一根筋的坚持到底,从不理会别人异样的眼光。她就是一头倔驴。

    要不是阁主遇险,她一定会与三大长老玉石俱焚,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他要如何与阁主交代?

    这一战让三大长老一死两伤,青莲也遭遇了不测,她倒是可以清净些时日了,可阁主伤势严重,这一团乱局要忙得他焦头烂额了。

    为她清理背上的血污时,她的身躯几不可见的微抖了下,玉书的手放轻再放轻。侧面望去,她浓密的长睫毛快速的抖动了几下,嘴角轻轻扯了扯,然而她却并未出声。这样坚强的巫妖让玉书想起了从前那个柔弱却同样坚强的那个女人,他包裹着坚硬外壳的心忽而生了丝怜惜,手下的动作更轻柔了。

    上好了伤药,玉书为难了,他要如何给她包扎?那伤处正在后心的位置,缠绷带势必要碰触到她的前胸,他的脸偷偷的红了起来,幸好那小妖精背对着他看不到。

    玉书定了定神,“坐起来,包扎。”

    声音有些异样的玉书暗中鄙视了自己一下,医者父母心,没什么好别扭的,不拿她当女人就行了。

    可当巫妖纤细的身姿慵懒的从软榻上抬起,薄被连同半褪的衣襟滑向腰腹,玉书的呼吸急促了,口干舌燥的他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下,手中的绷带被他攥成了一条绳儿。

    “快点儿呀!”

    巫妖不耐烦的回头瞥了他一眼,那一眼竟让他觉得风华绝代。

    可那清冷的声音却兜头浇了他一身凉水,瞬间让他收敛了那旖旎的心思。

    将目光放在她的伤处,玉书的目光逐渐由灼热变得澄澈,手下的动作快速灵巧,当缠好了最后一圈在后背打上结时,玉书长出了口气,他审视了一下,自己还是头一次包扎得这样丑陋,他自嘲的笑了笑,还是没办法当她是一具白骨呀!

    “去给我拿件师傅的衣服来穿。”

    巫妖吩咐得得心应手,站在背后的玉书僵了僵,认命的走向衣柜,翻了件白色的中衣甩了过来。巫妖得意的咧开小嘴儿,随即咕哝了一句:“太紧了,难受。”

    玉书把在衣柜门上的手紧了紧,对啊,下次记得缠松一点。

    一连好吃好睡的歇息了几天,日子平静的十分美好,要是师傅和她都没受伤就更好了,睡醒了的巫妖抻了个懒腰,扯痛了背上的伤,她“咝”的咧开了嘴。

    这几天擀面杖除了给她上药就见不到影儿,他在忙着调查雷远的事情。那日雷远中了擀面杖的见血封喉,不大会儿就一命呜呼了,从他嘴里一句话都没问出来,为了肃清他的同党,擀面杖和夜哥哥忙得不可开交。倒是侍棋和小武天天来看她,再也没提水性杨花的词儿。

    舒坦的日子没过几天,巫妖就有些呆不住了,追杀令还下落不明,冒充她的人也没抓到,她的嫌疑依然没有洗清。

    青莲不在了,侍墨暂代她职照顾阁主,阁主的冷脸让侍墨整日提心吊胆,这倒霉的差事还不如让她去杀人更痛快些,可她没胆提啊!侍墨前所未有的崇拜起巫妖来,她从来不怕阁主的冷脸,甚至还能让阁主对她妥协,虽然经常挨阁主惩罚,但她依然敢于去撸阁主的逆鳞。换了是自己早灰溜溜夹着尾巴逃了。巫妖非但不逃,她还敢腻在阁主身上不下来。非人呀!

    侍墨正暗自腹诽,巫妖晃晃荡荡的进来了。

    “墨墨,师傅醒了吗?”一进门巫妖就嚎了一嗓子。

    侍墨回头瞅了一眼床上运功的阁主,使劲对着巫妖眨眼睛。小妖精,就算没醒也被她这一嗓子给吓醒了!

    巫妖会意的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小脸漾起甜甜的笑容,对着侍墨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浑身不自在的侍墨正巴不得有个人来顶替她呢,也不管小妖是否有伤,她都能满院子溜达了,伺候伺候人也没什么大不了,脚底抹油,开溜了。

    巫妖悄悄走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安安静静的等着师傅运功完毕。早晨的太阳暖暖的照进窗子里,光线打在巫妖的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烟重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那个恬然的少女优雅的慢慢呷着茶、懒懒的想着心事的样子。他的小丫头长大了,可他希望她一直是那个没心没肺、快乐无忧的闯祸精。

    巫妖感觉到一束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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