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伏离,我来了

我是不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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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要求立三皇子为太子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却都被皇上不动声色的压下了。

    尧羽不出所料的又连拉了三天肚子,第四天终于止住了腹泻,尧羽迫不及待的奔进了将军府,结果赵管家苦着张老脸,拿了一张字条给他看。

    一见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尧羽就知道这一定是待秋那小子写的,别人摹仿不来那出其不意的神韵。

    “都走了三天了?你没派人跟着?有没有她的消息?给离传信了吗?”

    尧羽急得直想骂奶奶,她要真的是去了离那里也还好,就怕这小子独自跑到没人的地方伤心去!不行,得去找那个丰夜,看她对他的依赖跟信任,说不定他会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儿。尧羽本来还一直不服气,不就是多在逸红颜吃了几次饭嘛,怎么这一来二去的他们俩就成了知己了呢?自己比那丰夜认识她要早八百年呢!她却从来都没像对那丰夜一般的依赖过。现在想想那天她搂着人家的腰耍酒疯,他还恨得牙痒痒呢!要是当时离在场,肯定削断那家伙的腿,不,腰斩。

    尧羽急匆匆的赶到逸红颜,却被告知丰夜请假了,这下七皇子的牙真的咬得咯吱咯吱响了,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肯定是他唆使待秋跟他一起去散心了,还说是去找离!骗鬼呢?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必担心她独自在外伤心难过了。

    垂头丧气的往外走,逸红颜的东西他是什么都不敢碰了,别人吃了都没事,就他回回都有反应,真邪性!

    低垂着头往外走的尧羽脚边忽然滚过来一个瓷瓶儿,那瓷瓶儿他见过,是待秋在金满堂翻出来顺手牵羊来的东西,后来他还在玉书那看见过,应该是离拿给玉书请他检查药性的。可它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儿?

    尧羽抬头四处张望,没有一个可疑的人,这东西究竟哪来的?怎么那么巧就落在他的脚下?

    尧羽皱皱眉,弯腰将那瓷瓶儿捡在手中,寻了一个靠边儿的座位坐下,好奇的将那瓷瓶的瓶塞儿拔下来,一个细小的纸卷塞在那瓶子里。尧羽又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谁注意他,他将那纸卷拿出来,展开。

    一见那纸卷上的字,尧羽愣住了。

    待秋这小子故弄玄虚。刚才在将军府刚看了她留下的字条,说是去找离了,这儿又蹦出来一张,他是不相信有人能写得跟她一样草。只是这上面说的可不是小事,得赶紧去跟三哥商量。

    尧羽抓着小瓷瓶,风一样冲进三皇子府,劈头盖脸的叫着:“三哥三哥,你快看看!”

    尧野正独自坐在窗下批阅公文,一见尧羽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心中一跳,不会是优优出事了吧?

    听完羽的复述,野的脸色越来越沉。

    半晌,将追云唤到身边,安排好一切,尧野的目光看向窗外。

    他毫不怀疑,这一定是优优在暗中帮助他。自己如此伤她的心,她却依然心系自己的安危,他善良的女孩儿啊!

    尧野如往常一样坐在马车里去工部,车行至偏僻的街角,突然从两边杀出一队人马,追云奋力拼杀,但双拳不敌四手,很快就被那些人冲到了马车前,眼见着就要挑帘杀入车中,却听得身后杀声震天。

    尧野一挑车帘,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杀手,面上依然挂着淡然的笑,口中吐出一个字:“杀。”

    整条街都被士兵封锁,那些杀手一见事情败露,甩出奔雷弹,尧野的马车被炸得木屑横飞。

    漫天的烟雾里,一道墨黑的身影拔地而起,翻身跃上旁边的民居屋顶。那一双温润的眸子此刻一片暗沉的盯着下面的烟雾,上一次自己无端被人陷害,这一次,绝不会让他们再溜了。

    半个时辰后,杀手全数落网,没有一个人趁烟跑掉。

    杀戮来得突然,去得迅速,烟雾消散,除了那满地的血迹和木屑,一切又都恢复平静。

    两日后,被抓的杀手中有人耐不住,交代了他们的身份。

    尧野顺藤摸瓜,终于查清,原来,那王嫔正是他们的主人,上次尧苍大婚,他们就奉命前去捣乱。这一次,听到王嫔与太子逼宫事败,自刎于皇宫,他们才策划了这次刺杀,就是要为主子报仇。

    尧羽却眼尖的发现这些杀手中有人曾经是金满堂的打手,至此,金满堂的幕后之人水落石出,以前手中没有证据,只凭推测,如今证据确凿,那金满堂是尧苍的聚宝盆。

    这件事情让心有愧疚的皇上再一次龙颜大怒,他死得不冤,他若不是早有反心,怎么会将一切布置得天衣无缝!手足相残,勾结后宫妃子,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弑父篡位了?幸亏及时发觉,他该死!

    前放传来战报,腾威军日前打了一次大胜仗,士气空前高涨。

    龙心大悦,颁旨褒奖腾威军,却引起朝中许多人的微词,无非是担心镇北将军功高盖主,将来班师回朝会引起朝中动荡,但伏离治军严谨,自身武功卓绝,很有军事头脑,朝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好的带兵打仗的人选,因此尧敬天只是一笑置之。

    可朝中请立三皇子为太子的呼声却越来越高,政见不同的那些大臣头一回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尧野却在这时主动提出在府中休养,将朝中的事都推给了大皇子。

    皇上的身体始终没有大好,国事纷杂,又让他忧心,终于病倒,虽身在病中,仍旧每日批阅奏折,更因为来阳国要求接回华荣公主未果而至两国之间生出罅隙,秦钥与来阳两国关系紧张,战事一触即发,皇上更加烦躁,病体愈见沉重。

    巫妖快马加鞭一路向南而去,所过之处民不聊生,前有天灾,后起战祸,百姓流离失所。

    巫妖的心中一阵激奋,那些王孙贵胄每日钻营,勾心斗角,有谁真正关心过百姓的疾苦?打仗,保家卫国,保的是谁的家?卫的又是谁的国?

    沿路见到那些大户人家,依旧是大鱼大肉,歌舞升平,丝毫不理会穷苦人家三餐不济,巫妖暗自发狠,等她回来,她要让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让他们也尝尝吃不饱穿不暖的滋味。

    五日后,腾威军大营外迎来了一位白衣黑马的英俊少年。

    来人端坐马上,气质卓然。

    清亮的声音远远的传进大营,连通报都免了。

    “伏离,我来了。”

    伏离正在中军大帐里与众将士推演沙盘,决定给南冥军一次沉重的打击,耳中忽然隐隐听到有人叫他,而且还是连叫了三声。

    伏离心头狂跳,是她来了!

    “嗖”的一声,刚才还讲得头头是道的将军下一秒不见了,只见到那掀动的帘帐。

    众人大叫一声不好,定是有紧急军情,莫不是敌人偷袭来了?

    谁都知道将军武功卓绝,定是发现了什么情况,这才顾不上打个招呼,直接奔去了。这样一想,全体将士呼啦啦全都跟着涌了出来。

    守营的士兵神情戒备的盯着那马上的少年,他是什么人,居然胆敢直呼将军的大名!

    派去通报的人刚跑出几十米远,就被迎面一阵风给刮倒了。刚爬起来,身上的土还没拍掉,嘴里还嘟囔着见鬼了,就被呼啦啦奔过来的一群人给吓得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这些军官们是疯了么?这么没命的跑!情急之下连自己要去禀报的事情都忘光了,跟在那些人后面也跑回大营门口。

    一到门口,不止是他一个小兵脚下趔趄,其他那些当官的也都下巴掉到了地上,挤作一团,目瞪口呆的模样比他还傻。

    营门外,他们英勇无敌、冷血狠厉的将军大人此刻正搂着刚才那个卓然仙姿、如今痛哭流涕的少年,那表情温柔得能滴出水,缠绵得能化开冰。

    小时一拍脑袋,好了,这回将军不必对月长叹了,巫小姐一出,谁与争锋!

    小时再一拍脑袋,坏了,这下将军断袖的名声死活也跑不掉了,巫少爷出马,一个顶无数啊!

    小时又一拍脑袋,糟了,敢看将军的热闹,不想活了?敢看巫小姐的笑话,想死都找不着门呀!

    深受其害的小时脚下打滑,悄悄转身,不是他不讲意气,他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声,他躲还怕来不及呢!热闹好看,可也得留下脑袋才能看,等一会儿巫少爷一瞪眼,将军恐怕就得挖了咱们的眼珠子,扔到土堆里,让百十匹战马来回跑它百十圈儿,扑哧扑哧踩成泥儿,搓成泥弹子儿,给巫少爷打鸟儿玩儿。

    小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缩着脖子就往人群后面挤,刚挤进去一点儿,就被大嗓门儿的六猴儿给扯住了,愣头愣脑的问道:“小时,这他妈谁呀?跑咱这儿哭丧来啦?咱将军小情儿?”

    “这他妈是你祖奶奶!”情急的小时圆眼一瞪,他咋就这倒霉!该死的六猴子谁不能问,偏逮住他了!

    吼完,小时自己先傻眼了,他刚才说了什么?战兢兢的抬眼,那刚才还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巫大少爷此时正瞪着通红的一双眼,饿狼般的盯着自己。他家将军的温柔缠绵都化成了刀锋冷冽,那比饿狼还凶狠的眼此刻已经将自己割得体无完肤。

    小时“嗷”的一声,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高声叫着。

    “将军,我给少爷铺床、打水、备饭去,您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