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许你十里红妆

顾南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书阅屋 www.shuyuewu.io,最快更新帝王宠之卿本妖娆最新章节!

    容浅念忽然道了一句:“这会儿都跪了一天了,国舅爷该歇歇了。”

    怀中的元帅上下窜跳,煞是兴奋。

    容浅念起身,提着狗儿:“五步啊,姐姐带你去国舅府耍耍。”

    五步依旧低头,看脚尖,前面之人走一步,他退一步。

    容浅念脸一黑,恶狠狠说:“再退,我就把国舅爷家那章卿色胚捉来给你暖床。”

    五步脚步一顿,容浅念立马上前一步,笑眯眯地说:“乖乖听话哦。”

    面无表情,五步退了一步,容浅念气结无语。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阳光明媚,国舅府的后院里,美人环绕,嬉戏声不断。

    “美人,别跑。”

    “侯爷,奴家在这。”

    好一副少爷丫鬟嬉戏记,这章卿侯可好不潇洒,环绕着十几个美人,在院子里玩起了捉迷藏。

    好生热闹啊,美人跑啊跑,少爷追啊追。

    “等着让爷抓到你,非得好好疼疼你。”

    “这里,这里。”

    “美人,我来了。”

    “啊,侯爷你坏。”

    “小美人。”

    “……”

    院子里,你追我躲没完没了,屋顶上,容浅念端了盘在文家厨房顺来的点心兴趣缺缺,一旁,五步没表情,元帅大人兴奋劲头正盛:美人啊!

    “老子在宫里跪着,儿子在家里耍着。”容浅念叹息,“诶,人艰不拆。”

    又看了好一会儿,下面已经由你追我躲演成了你亲我摸,容浅念这下立马来了兴头,目不转睛看得热血沸腾,怀中元帅大人表情与之神似。

    容浅念眼泛流光,看着身边的男子:“五步,看花眼了没?心痒痒了没?想犯罪不?想扑倒不?”凑脸过去,一脸豪气云干,“好生瞧瞧,看上哪一个了和姐姐说,姐姐抢回去给你开荤。”

    五步眼皮都没抬一下,低头,看屋顶的瓦片。

    容浅念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你这不识情趣的。”低眸,看怀里的元帅,笑嘻嘻地凑上去问,“我家大人看上哪一个了?”

    元帅大人兴奋了,崛起了,爪子一顿挥舞,哼哼唧唧跟叫春一般:“啾啾啾。”

    那小眼睛盯着一处,都快充血了。

    容浅念一掌拍过去:“色狗,就会挑大波。”

    元帅大人灰溜溜滚了几滚,稳稳站定,小眼睛一个定睛,继续看大波美人儿。

    死性不改的色狗!容浅念横了一眼,起身,迎着风头站在屋檐之上,回头对着五步抛了个暧昧的小眼神:“等着姐姐哟。”

    五步嘴角,有极细微的抽动。

    随即,容浅念顺着屋檐滚落,稳稳落地,拍拍身上的尘土,顺带捡了好些树叶,放在手心玩着,抬头,对着屋顶比了两根手指,其后,那手指间的落叶出手,顿时,两个美人儿毫无声响便倒下了。

    片刻之后,院子里寂静,这迷藏捉得越发诡异了。

    “美人儿。”

    章卿侯爷猫着虚浮的脚步,在假山里穿梭进出。

    “美人,美人,你们在哪呢?”

    无人应答,章卿侯爷荡着嗓音:“小美人。”

    忽然,假山之后,有女子应道:“侯爷,奴家在这。”

    这嗓音,怎叫一个柔媚,怎叫一个娇弱,章卿侯爷心头一麻,杏眼放光:“爷这就来了。”

    绕过曲径回廊,假山之后,只见女子一身白衣,脸上拢了一层黑纱,坐在大理石上晃着脚,眸子潋滟如水,娇滴滴地唤了一声:“爷。”

    这女子,这般猫儿似的模样,简直是挠人心痒的妖精。

    “美人儿。”

    章卿侯亟不可待,张手便扑上去,却见那女子欠身一闪便躲开了章卿侯伸来的手。

    章卿侯欲再扑,女子娇羞地跳远了,回眸盈盈一笑,说:“侯爷,你要蒙上眼睛抓到了奴家,奴家今夜就、就都依着侯爷。”

    这娇滴滴的可人儿,章卿侯心儿都酥了,这会儿便是美人要星星他也摘去。

    “好,好,等着爷。”

    说着,章卿侯退下了腰带,蒙住眼睛,伸手摸索。对面那女子解下黑纱,露出一张娇俏又英气的脸,正是容家浅念是也。

    诶,猪是怎么死的,容浅念猜是蠢死的。

    “美人儿,在哪呢?”

    容浅念掖着嗓子,唤着:“这里呢,奴家在这。”

    披衣散卦,章卿侯淫笑着便扑过去。

    恰时容浅念喊了一句:“元帅大人,上去。”

    话落,只见一只白色的狗儿直扑过去,与章卿侯抱了个满怀,章卿侯猝不及防傻住了。

    这时容浅念一声令下:“咬。”

    元帅大人得令,张嘴,对着章卿侯的裤裆,一口下去。

    顿时……

    “啊!”

    惊天动地一声惨叫,惊起树上鸟儿乱飞,叫声中,伴随着女子欢快的大笑:“哈哈哈。”只见女子笑到气岔,躺在假山上四仰八叉,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伸出大拇指,“天蓬元帅,干得不错。”

    得了夸赞的元帅大人士气大作,张嘴又是一口。这一口下去,怕是章卿侯爷下半辈子都无能为力了。

    阵阵杀猪般的叫声不绝如耳,惊动了国舅府巡逻的侍卫,顿时蜂拥而来,容浅念起身,召唤了一句:“元帅大人,撤。”

    元帅大人腿丫子一撒,跳进了容浅念怀里,她几个纵身,脚点假山便越上了屋檐。

    “五步,姐姐告诉你句至理名言。”走过去几步,对着五步眨眨眼,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五步微愣,然后破天荒地点点头。

    容浅念感慨,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国舅府乱做一团,此后半个时辰,国舅府派人进宫传话。

    正是午时,太阳最盛,长信殿门外,国舅公为首,长跪于此。

    忽然,远远有人急喊。

    “国舅爷,出事了。”

    国舅爷身正如松,纹丝不动,只喝道:“退下。”

    那传话的是国舅府的管家,是个知分寸的,不敢太上前,却也不退,慌张地说:“是、是公子出事了?”

    文振天脸色变了变:“什么事?”

    这章卿侯是国舅爷老来得子,唯一的独苗,自然是国舅爷的心头宝。

    文家管家上前,伏在国舅爷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国舅爷脸色巨变,神色慌张,猛然起身,对着一干跪地的左翼军统领道:“回府。”

    说完,刻不容缓转身就走人了,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后,便逐个起身,不到片刻,长信殿外跪着的人便走光了。

    长跪不起,以正清白。这是国舅爷的话,至此时,国舅爷跪了不到八个时辰。

    殿中,成公公禀报:“皇上,国舅爷回去了。”

    慧帝冷笑一声:“哼,以死鸣冤?”放下手中毛笔,慧帝下令,“传朕旨意,国舅犯上忤逆,撤国舅兵符,左翼军,暂由夏王与晋文公掌管。”

    “奴才遵旨。”成公公俯身,眸光深意。

    不出一个小时,整个宫里宫外都知道国舅爷被撤兵之事,本是一桩大文,却被另一桩盖去了风头,更不巧,也是国舅府的事。诶,今年国舅府是多事之秋。

    市井街道,茶余饭后便说起了国舅府的碎语闲言。

    “哟,听说了没?文家的小侯爷被咬了。”面铺的老板偷闲之中,说起了趣事儿。

    隔壁混沌摊子的大汉搭上一句:“怎么没听说,国舅爷召了全城的大夫去给章卿侯看宝贝蛋。”

    这等架势,帝京前所未有,自然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面店的老板这就纳闷了:“怎么好好的就被咬去了命根子呢?”

    “谁知道,说是在院子里与丫鬟戏耍,横空就来了只不知品种的小兽,一口就咬了个干净。”说着,大汉连连嗤笑。

    什么小兽?专咬人那种地方,这就引人遐想了。

    “还有这等怪事?”

    “还有更怪的呢?这章卿侯当时居然蒙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问起凶手,只知道嚎叫,说是怪物。”

    面店的老板听到这,重重一声叹:“诶,难道真是怪物作祟?最近京都什么怪事没有。”

    先是容家老九一战成名,再是扫黄组大闹皇宫,接着是皇后行巫蛊之术,现在有又是国舅府横空遭难。

    如此怪事频频发生,怎一个诡异。

    大汉点头,揶揄调笑:“这怪物不长眼,文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这下好了,文家要断子绝孙了。”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文家啊,要断后了。

    吃食的汉子们说起这文家的怪事,那是如火如荼,面铺里,容浅念推开碗,用筷子去戳元帅大人的肚子,笑着问来:“我家小怪物,那宝贝蛋的味道如何?”

    元帅大人肩一耸,一脸嫌弃。

    容浅念笑着,将碗里的牛肉挑到桌上:“来,多吃点,去去腥。”

    元帅大人看了一眼牛肉,转开小眸子,蹦哒着小短腿凑到碗边,舔了几口汤,又吐出来,反复好几次。

    容浅念失笑。

    这色狗,嫌弃人家宝贝蛋子呢。

    一边,五步放下筷子,看着素面,闻到了腥味,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就这么,京都一桶水混了,因为京都有个唯恐天天不乱的女子。

    椒兰殿里,案桌上,铺着宣纸,淡淡墨香萦绕,男子剔透素白的手提着笔,勾出微微模糊的轮廓。

    这画中人模样,不正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子。

    萧殁缓缓着笔,描着女子容颜:“她在做什么?”

    青衣侯在殿外,回:“去了趟国舅府,然后章卿侯被、被咬了,”支吾几番,青衣僵硬着继续,“命根子。”

    一个姑娘家的,将男人那……诶,这位主子尽干些惊世骇俗的事,青衣想想都为之汗颜。

    “怎生这般调皮。”染墨,画那女子的眼睛。

    她啊,有一双狐狸一样狡猾的眼,会像猫儿一样懒。

    “她一个人?”萧殁问,提笔画女子的唇,点了微微上扬的弧度,有一抹邪气肆意的笑。

    青衣默了片刻,回答:“不是,带着前些日子收的小厮。”

    萧殁的笔微微顿了一下,没下笔,又问:“可回了相府?”

    青衣没多想:“与那小厮一起回去了。”

    啪嗒一声,像裂了什么东西。

    青衣背脊一怵,觉得有点阴森,抬头只见自家主子放下笔,换了一只,对着画半天没下手,沉沉开口:“去容相府传话。”

    嗯,氛围有点僵冷,青衣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又半响,殁王淡然,说:“就说本王伤口裂开了。”

    青衣一懵,看看自家主子,面色不错,再看看案桌之上,那笔从中断裂了。

    哦,原来那裂开的是笔,不是伤口。

    不过半个时辰,准殁王妃奏请留宫照看殁王伤势,不等慧帝批准,容家准殁王妃就带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进了宫,据说,带了八大箱子的药。

    椒兰殿的药房里,容浅念好不忙活,一堆药材里,一只白色的狗儿滚来滚去,也好不忙活。

    “这个,这个,这个。”手指一一指出桌上几味药,补充道,“还有这个。”

    青衣侯在一侧,看着一桌子稀奇古怪得药材。

    “青衣,都拿去熬了。”

    青衣接过沉甸甸得药包,看了又看,嘴角一抽,抬头:“王妃,这个是白果与枸杞。”

    “我知道啊。”容浅念没抬头,手里翻找什么,抬头,冲着那打滚逗乐的狗儿喊,“元帅,鹿茸呢?你吃了?”

    元帅大人摇头晃脑:“啾啾啾。”

    容浅念一根当归砸过去:“你给老娘滚下去。”

    元帅大人灰溜溜就滚出了药堆,可怜巴巴地睁着眼珠子乱瞟。

    “鹿茸呢?搁哪了。”

    鹿茸?

    这药,分量很重,很足啊。

    青衣捧着药包的手抖了抖。

    容浅念嚎了一嗓子:“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熬药。”

    青衣嘴角扯了扯,似乎想说什么,一言未发,转身默默地熬药去。

    容浅念继续忙上忙下,找鹿茸。

    十二开口说上一句:“小姐,你是要给姑爷补肾?”

    容浅念一棵药草砸过去:“滚犊子,是补血。”

    她家男人受伤了,要补,要大补。容浅念低头,继续找鹿茸。

    十二额间隐隐有抽动,说:“那几味药是补肾的。”

    容浅念一愣,补肾?

    “那你还熬给我喝?”

    十二嘴角一抽:“小姐,”十二很无奈,“男女有别。”

    容浅念一副受教的模样。

    “小姐,要不要让青衣将那几味药挑出来?”

    容浅念手一挥:“不用。”自顾点头,“嗯,补补也好。”嘴角一笑,痞气得紧。

    这人到底是不懂药理,还是醉翁之意。十二扶额,表示怀疑。

    “啾啾啾。”元帅大人挥舞这小胖爪:无耻!无耻!

    “原来在这啊!”

    十二抬头,只见自家无良主子对着一株硕大的鹿茸,笑得不怀好意。

    诶,这一株药下去,殁王那身子骨受得了?十二摇摇头,表示深思。

    抓抓药,逗逗狗儿,闲来无事,容浅念捧了本书在看,跟前摆了几碟糕点,看得入迷,碟子旁,元帅大人趴着,吃得入迷。

    案桌另侧,男子抬头,看了她许久。

    萧殁突然唤她:“十一。”

    “嗯。”没抬头,应得心不在焉,旁边,元帅大人抬头,又趴下,继续吃。

    “十一。”声音闷闷的。

    “嗯。”还是没抬头,还是元帅大人抬头。

    好吧,一张天下第一俊的脸输给了她手里的一本书。

    萧殁无奈叹了一声,近了,不由分说便将她拉到怀里。

    “在看什么?”

    容浅念回:“黄历。”

    这人什么时候看过黄历啊?这是抽得什么风?元帅大人瞟了一眼那书,用小胖腿把糕点盘子拨远了,独享。

    那边容浅念没骨头似的窝在萧殁怀里,勾着他脖子把手里的书凑过去。

    “下个月初八不错。”容浅念补充一句,“是个好日子。”

    萧殁亲了亲她的发,就着她的手,翻着。

    “初十也不错。”又补充,“是个好日子。”

    他淡笑不语,只是听着她说:“还有十六。”

    连着说了好些日子,那书翻了个遍,容浅念抬头,问萧殁:“你说哪天好?”

    她眼睛一眨一眨,这人,不怀好意啊。

    “十六。”他亲了亲她的脸,又道,“宜嫁娶。”

    她眼睛突然亮晶晶的,对着萧殁笑:“英雄所见略同。”

    果然,容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殁捧着她的脸,眸光缱绻缠着她的:“下个月十六,我许你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可好?”

    ------题外话------

    有一种流氓叫做容九的妞们,冒泡,给南子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