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家有悍妻,不敢乱为

顾南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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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步啊,姐姐再告诉你一句至理名言。”正色道,“下半身思考的那是男人,比如刚才为美人掉了眼珠子的那一片。上半身思考下半身的那是坏男人,比如让善水美人失了三魂七魄的上容。最重要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五步神魂游离,想必太深奥没懂。倒是叫青衣汗颜了,不禁想自家王爷是男人还是坏男人。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门派到场,皆是正邪分明。

    终于,容浅念顶不住眼刀子,默默挑了个不起眼位置坐着。

    “太子到。”

    门口,萧衍进来,没有千呼万唤万人簇拥,一身便衣,倒有几分江湖儿女的不拘小节。

    嗯,胳膊恢复得不错。容浅念瞟了一眼又一眼,眸光幽幽得冷。

    萧衍位居首座,端的是儒雅有礼,斯文大方。

    “各位长途跋涉来天下楼赴宴,本宫不胜感谢,各位掌门想必舟车劳顿,武林之事待到明日再相商讨,今日本宫特设宴为各位洗尘接风。”

    能耐啊,人前一个郎,然后一个狼。容浅念推开桌前的茶点,顿时没了胃口。

    “殿下有心了。”

    附和说话的是隐月阁的善净阁主,徐娘半老的年纪,保养得极好,风韵依存。难怪生得出善水那样的美人,这位可是也有着狐狸精的资本啊。

    那厢,萧衍客套有礼,谦谦君子:“善净阁主客气了,本宫虽为皇家之人,却素来崇尚武林侠士,既这武林盛会在京都大办,本宫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人模狗样!容浅念掏掏耳朵。

    这时,右边首座之上,中年男人沉声粗犷:“我等都是武夫,殿下无需如此客套,江湖不比朝堂,随意就好,殿下一国太子,怎敢劳驾?”

    此人为青山派的邱掌门,邱怀义为人正派,素来心直口快,在正道江湖威望极高,便是前任武林盟主也会给上三分颜面。

    江湖皆知,青山的邱掌门,以朝堂不齿,自然,对萧衍不留三分情面。

    “邱掌门这话便不妥了,太子仁义豪爽,尽心操办这次武林盛会,将我们这等武夫奉为上宾,自是不会将朝堂那一套虚与尾蛇用于我们。”

    哟,可算是杠上了。

    容浅念来了兴趣,这才又满上一杯酒。

    邱怀义冷眼嘲讽:“江门主何必含沙射影,我邱某人虽是蛮夫,却也非愚钝之人。”

    江门主?烈焰门的江永林?

    容浅念抬眼看过去,随即一口酒水喷出来了。

    这人就是善水美人的亲爹?谁能告诉她这满脸络腮胡子虎背熊腰的大汉到底是哪来的能耐生种出那样娇滴滴的美人种?

    诶,善净阁主好独特的眼光啊。

    容浅念正感慨万分时,萧衍开口了:“这里并非朝堂,本宫也并非以一国太子的身份前来,两位便给本宫一分薄面,既是本宫发的贴,若叫众掌门生了嫌隙,就是本宫的罪过了,不若今日不谈武林朝堂,好生休憩。”

    “殿下说的是。”

    隐月阁表态之后,又有不少门派跟着附和,溜须拍马的话连连不断,自然,以邱怀义为首的反朝堂门派也少不得一番冷言冷语。

    不过,总归是叫萧衍几句人话给平息了下去。

    “来人,带众位掌门先行去行房休息。”

    这就完了?正邪不两立呢?武林朝堂纷争呢?容浅念大失所望。

    诶,什么仁义侠士,都是狗屁。容浅念叹息了一声,拂了拂袍子,起身,背后,有声音传来:“小兄弟。”

    容浅念眸子一转:“这位仁兄可是唤我?”

    那一身红衣太过张扬,那少年郎更是恣意,身后所随之人各个深不可测,怎叫人不注意?顿时,不少是视线投来。

    “这位小兄弟好生面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门生弟子。”

    这仁兄,好生多事,想必初出武林,太毛头。

    容浅念甚是头疼,却也佯作了一番思考,方回话:“小弟无门无派。”

    那仁兄露出了三分鄙夷之色,又道:“那小兄弟练的哪路绝学?”

    容浅念不由得深思了:“绝学啊,”深思熟虑之后,她问的认真,“偷鸡摸狗算吗?”

    偷鸡摸狗?各路武林豪杰都愣了。

    寂静过后,仁兄又揣测:“想必是神偷圣手的弟子?”

    “神偷圣手?”思忖了片刻,摇头,“没听说过。”

    江湖谁人不知神偷圣手,据说,那是江湖上手最快的人。

    不过,容浅念不知道,她要知道,绝对去砸招牌。

    仁兄一听答案,脸上又露三分鄙夷之色:“小兄弟没没门没派,又无武学,不曾师从何处,那小兄弟是做什么的,来这武林盛会作甚?”

    容浅念不想,说:“我是做生意的。”

    这话一出,不少人拿眼打量红衣少年,皆露轻视之色,奈何那少年郎身后,几个黑衣男子煞气太重,众人也不敢道四说三。

    仁兄追问:“兵器庄?”

    这人打破砂锅问到底,容浅念拳头痒,很想揍人,她忍,回答:“酒肉生意的。”

    仁兄又多一分鄙夷,接着刨根究底:“龙门客栈?”

    诶,原来奇葩很多。

    容浅念耐着为数不多的性子,回答:“妓院。”

    答完,那仁兄傻眼了,整张脸全是鄙夷,哑口了。

    容浅念说得渴了,倒上一杯茶,自顾喝着。

    萧衍忽然沉声质问:“你是何人?本宫记得未曾给你下贴。”

    何人?瞎了眼吧。

    容浅念放下杯子,懒懒转身,挑了挑秀气的眉,道:“*窟,九公子。”

    都道京都有三祸,容家九姑娘,会玩,;扫黄二人组,会偷;*九公子嘛,会坑。

    顿时虚叹声一片,低语议论不断。

    风清谁人不知京都有个怪人儿九公子,腰包有多大,胆子就有多大,能耐更是不小。天下妓院,*窟独大,天下商人,九公子独奸。总之是个摸不透又惹不得的主。

    萧衍神色三分审视,三分戒备:“你如何进来的?”

    翻墙。

    两个字容浅念正要脱口而出,却有男子清雅含笑的声音传来。

    “不是让你等我吗?怎生不听话。”

    容浅念傻了足足三秒,转头看去。

    靠,这世界玄幻了。

    人群里有人骤然大喊:“上容公子!”

    那步调缓缓,一身白衣的不正是上容吗?他噙了一抹淡而清的浅笑,微蓝的眸凝着女子,专注得好看。

    容浅念一瞬恍惚了,这双眼,如何能这么像?

    又不知是谁又喊上一句:“玄起少侠。”

    容浅念一眼瞟过去,玄起正站在上容身后,目不斜视,看着上容,神色……嗯,很复杂。

    果然,奸情四射。

    容浅念掩嘴,故作惊异:“你们,你和他——”欲言又止,看看上容,又看看玄起。

    人群立刻便有一道一道耐人寻味的打量,皆是暧昧,叹息,惋惜。

    天下第一公子与天下第一杀……诶!

    如此视线下,上容却依旧从容不迫,半分不乱,眸子缠着她的:“你不等我一起来,可是与我置气?”

    下一秒,众人那耐人寻味的视线落在容浅念身上。

    尼玛!容浅念想骂人了,这是作甚?他们很熟?如何做得一副关系匪浅的模样,再说了,她这张脸,他认得出来吗?

    这一出,真真凌乱。

    萧衍不慌不乱,翩翩君子的架子端得很稳:“竟能宴请到上容公子,是本宫的荣幸。”

    太子奉上容为上宾,显然是存了示好之意。

    然,上容未抬眉眼,淡淡语气:“我并非赴宴。”

    萧衍脸色微沉。

    容浅念笑了,不错,这话顺耳,端起杯子正要饮茶。

    上容又道:“我来寻她。”

    容浅念杯子一颤,茶水洒了,抬眸,撞进一汪淡淡的蓝,好看的醉人,那模样,含情脉脉。

    于是乎,齐刷刷的视线看她,皆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啊,想黑她,既然如此……

    容浅念放下杯子,走到上容跟前,跺脚,作嗔怒状:“死相,你怎么才来?”

    娇滴滴的一句话,青衣汗了,一干见惯了大场面的江湖豪杰傻了。

    就连上容也怔住了。

    这是什么,*的奸情。

    于是乎,容浅念堂而皇之地以上容公子密友的身份留在了天下楼。

    这密友嘛,有多密,谁也不说,说也说不清楚。只是在很久之后,天下楼说书的先生说起这一段时总要感慨一翻痴男怨女断袖情深,自此,上容公子的风流账中,多了*窟九公子这一笔。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这眼下,容浅念沾了上容的光,住进了天下楼天字一号房。

    房外,容浅念止步,一直跟着的上容这才跟着止步。

    容浅念弓上一礼,做足了客套:“今日公子相助,在下不胜感激,他日来我*窟,我定叫我楼里的姑娘以身相许。”

    远远守着的青衣一干人,都嘴角抽了。

    这厮,一张嘴比她人品还不靠谱。

    上容笑得深意,蓝眸幽深:“若要以身相许,”眸光缠绕,蓝眸凝望,他说,“我要你。”

    这是示爱?还是耍流氓?

    容浅念嘴巴一张,忘了合上,好半天,短路的脑子才通,她问:“一见钟情?断袖情深?”

    是的,她是九公子,她是男的,他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然,上容轻笑,只道了两个字:“容九。”

    下一秒,容浅念啪的一声关上天字一号的房门。

    敌方太强大,她简直溃不成军,唯有一个法子:遁了。

    容浅念突然承认了那个她一直忽视的事实:若论天下事,当属上容知。

    门外有笑声,肆意,久久,远了,容浅念又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这才猫手猫脚地开了门,掖着嗓子喊了一句:“五步,来,姐姐有几个问题问你。”

    五步很听话,走过去,隔了五步的距离。

    屋子里,容浅念正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回头,问五步:“我美吗?”

    五步摇头,一个字:“不。”

    这话听着,真叫人不爽。

    容浅念又照了照,问:“我前凸后翘吗?”

    还是一个字:“不。”

    容浅念俯身看看胸前,郁闷了,又将脸凑过去:“我像女人吗?”

    这张易容后的脸,顶多算几分英气。

    五步回得果断:“不。”

    容浅念纳闷了:“那上容怎么认出来的?”

    她全身上下无半分女子之态,她与上容也不过几面之缘,他却次次能一眼识穿她。

    容浅念深思了,挠了挠头:“难道他就是传说中能用眼睛把人扒光的人?”

    五步默了,容浅念一声狮吼:“靠,流氓!”

    因为此一遭,容浅念郁闷得吃不下晚饭,闲来无事四处逛,不想撞见了这么一出郎情妾意。

    远远看去,桃林后,一前一后男才女貌。

    哟,可不就是上容那个流氓和善水小美人。嗯,有奸情!

    容浅念不慌不忙走过去,脚下无声,探身看了几眼,皱眉,眸子一转,她抬头,看看盛开的桃花树,笑吟吟地点头。

    片刻之后,枝桠上,躺了个翩翩红衣少年郎,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瓣绯红的桃花,甚是惬意地远眺。

    那边树下,男子女子相背而走。

    “上容公子。”盈盈眸光抬起,善水欲说还休。

    “姑娘。”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上容淡漠无痕,“唤我何事?”

    善水美人波光粼粼的眸子微敛,楚楚惹怜:“上容公子这般与我疏远,可是因为那些传闻?”

    他淡笑:“传闻?”

    翩翩君子,不疏难亲大抵如此,他对她,多一分礼让,少一分肆意,恰似疏远。

    善水眸中有些许慌促:“与太子联姻,那都是阁主一厢情愿,并非我所想所望,这门姻亲,我自始至终都未同意过。”

    她看他,萋萋的眸子,染了焦虑慌张,眼底,全是他的影子。

    这样一双极美的眸子,自始至终看着的都是他。

    然,他缓缓低眸,淡淡嗓音,他说:“如此也好。”抬眸,他浅浅的目光看着女子,“只是,与我何干?”

    那美人眼中,一瞬落寞了所有浮光,碎成凌乱,精致的容颜惨白。

    这个男子,这个占据她所有女儿心思的男子,他说,与我何干?

    善水笑,尽是苦涩荒凉。

    缘浅,情浅,奈何,心之所想半分不由她,她凝着男子容颜,移不开眼:“我及第那年便说过,当嫁上容。”顿了顿,艰涩却坚决,“那并非戏言。”

    三年前,她及第,当着天下武林,将自己许了这个男子,都说,那是江湖儿女的豪爽不拘,却不知,那是她的满腹心思。

    她看他,等一个答案。

    上容神色竟未见一分起伏,须臾沉默后,他启唇:“我只当戏言来听而已。”

    她等他,从及第等到挽发,等到隐月阁的门槛被提亲之人踏破,却以闹剧收场。

    桃花树下,花落,美人笑,极尽苦涩:“那么多人,想要娶我,为什么你不想?”

    上容微蓝的眸光清徐,他说:“家有悍妻,不敢乱为。”

    善水嗤笑一声:“公子,你若不喜欢我直说便可,何必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搪塞我。”

    家有悍妻?

    树上,一双耳朵竖起,然,上容声起,笑意斐然:“可听够了?”

    尼玛!这厮眼这么尖?目标太强,跑为上策。

    二话不说,容浅念正欲闪人,冷不防小腿一疼,一个腿软——

    哗啦啦下了一树桃花雨,如此美景,然,花雨中,一个红色身影四仰八叉直落而下。

    她闭眼,想:妈的,可别胸着地了。

    不料,腰间一紧,她便落在了那人怀里,鼻尖全是那熟悉的草药气息,淡淡的,她有些恍惚,掀开眸子,眼前桃花纷飞,那人浅蓝的眸子,美得叫人心惊。

    逸遥……

    两个字,她几乎要脱口而出。

    他唤:“容九。”

    容浅念眸子一凝,散了所有恍然,然后那个还未说出的名字彻底偃旗息鼓了。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居然把这厮当作了自家男人,就算那一个瞬间也不可原谅,更不可原谅的是这厮没事长了一双与她家男人一样的眼做什么?

    他丫的,碍眼!

    容浅念盯着那双眼,开口便吼:“你丫——”

    话到一半,唇边,凉凉的指尖滑过,染了桃花的清香,他捻起她唇边落的花瓣,道:“真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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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章给上容正名…。冒泡,咕咕咕,冒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