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中)今朝恨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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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唰唰,唰唰唰,六把飞刀同时飞了过来,三把打向贾步平,三把打向陆崖,分六个不同的方位一起发来,角度和力道都极其刁钻,陆崖若去救援贾步平那自己势必中刀,若是不救贾步平则必死无疑。

    生死抉择的关头,陆崖也未多想,第一个念头就是先保住大哥的性命要紧,毕竟大哥替他挡了一难,如今该轮到自己报答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报答。

    他全力朝打向贾步平的三把飞刀扑去,同时将一条金?掷出,阻住上面飞刀的来路,下面用另一条金?向上猛扫,使了一招“回头望月”将飞刀磕得弹起,勉强挡住了致命的两刀,他手上乏力,金?竟然脱手,一把飞刀正中大腿,顿时血流如注。

    就听一声冷笑,王孝从面前的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拍着手道:“果然是好功夫,不过金?如今已经没有了,还躲得开我剩下的飞刀吗?今天你与这个老道就在这一起见阎王吧。”

    陆崖一见飞刀就已经知道是王孝在捣鬼,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这么阴毒,他担心直接向我发暗器会打空,居然先对大哥下毒手,好叫我顾此失彼。其实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完全没必要用这么阴险的伎俩。

    “果然是你,”陆崖咬着牙故作镇定地说道:“你为什么暗算我?”

    “这得问你自己呀,”王孝笑道。

    “是因为我上次打败了你?”陆崖道。

    王孝冷笑一声,道:“我不是记这种小仇的人,上次的事我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你和这个老道我却不能留着。”

    “为什么?你我有什么恩怨就冲我来好了,不必伤及无辜。”

    “为什么”,王孝哼了一声,从身后取出一枝箭来,“这个是不是你的啊?”

    陆崖一见果然便是自己所用弓箭,也不隐晦,“是我的,你从哪里得来?”

    王孝却不直接回答,笑道:“想我辛辛苦苦一手训练的狼队,就那么毁在一场大火之下,我每次想来都觉得心疼,之前我们那么多人调查教军场火灾之时,一点线索也找不到,那些纵火之人果然厉害,计谋也高,而且做的无声无息,等我们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那些人早已经逃走了,只是后来我在钟楼下发现两枝弓箭,与今天这枝相仿,不知道陆少侠对这件事怎么看呢?”

    陆崖一惊,那件事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想不到最终依然百密一疏,当时射那头狼之时走的匆忙竟忘了收回箭羽,以至于有今日之祸。

    “你手中的弓箭又从何得来?”

    “反正你就要死了,我和你说说也是无妨,本来我是一直跟着国师他们的,因为我们请来的一位高人想要在比武大会上夺魁,如今张?已经退出,李恒大人自认为最大的障碍就是国师的大徒弟飞鹰,他们之前在城隍庙炼魔人之时,我曾和屠狼一起探查丢尸案的真相,屠狼就是被你戳射瞎眼睛那只狼了……”

    陆崖心想,果然那夜的黑衣人便是他。

    王孝接着说道:“……本来想叫屠狼吃了你,但是它却打不过你,当时你的武艺确实还不怎么样,我只当你是过路的,也没留意,所以才留你到今天。”

    陆崖冷冷地说道:“我也后悔当时没有把那畜生击毙,反而叫它依然祸害百姓。不过你为什么要调查丢尸的案子,而且怎么知道是国师所为?”

    王孝淡淡一笑,道:“当时我并不知道是国师做的。其实你发现的那具尸体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因为教军场内养狼这件事朝廷是知道的,可不断地有一些尸体出现,朝廷也感到疑惑,因为担心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所以一直将消息封锁,不过不知内情的人终究有一天要怀疑到我这些狼的头上,所以我奉命调查此事。直到我发现了城隍庙的秘密,其实这件事是国师所为,我也不敢张扬,想就这么压下去,却想不到这个老道装神弄鬼引来一大堆人围观。”

    陆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朝廷那么害怕事情败露,就不该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王孝道:“你错了,朝廷并未伤及无辜,我的狼也不吃人,只不过我不想得罪国师,叫他知道我在调查这件事,毕竟我也要吃官家这碗饭。今天我又跟踪国师,想看看他们的魔攻练得怎么样了,但是却发现他们这次来城隍庙不是为了练功,而是要除掉你。我本来对你也不太留意,你虽然在东市胜了我,却纯属侥幸,若要与我们李大人请的高人相比恐怕还不是对手。”

    陆崖道:“你请的是什么人?”

    王孝不答,继续说道:“可我却没想到今天你与那群魔人打斗之时武功竟然进步神速,对我们的计划构成了威胁,你说我该不该留着你?”

    陆崖冷笑道:“所以你现在要除掉我?”

    “我本来想叫飞鹰或亦摄斯连真把你杀了,可那亦摄斯连真号称国师,却迂腐得很,不肯轻易出手杀人,做事不够干净利索,只会装神弄鬼,所以才叫你被他……这个老道给救了,我的计划反而落空。不过那时我还没有杀你之心。也是我也担心那个老道武功太高,不敢贸然出手。等你们走后,我去检查尸体时才发现这枝箭,与我那次在钟楼下发现的一样,你武功又高,是比武大会上的劲敌,又反抗朝廷,你说我还能留着你吗?”

    陆崖此刻完全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与自己之前的判断稍有不同,但大体吻合,可仍觉得唏嘘不已,原来其间矛盾利害错综复杂,并非如自己想像的那般简单。如今真相大白,自己反倒要命丧当场,也算是死了个明白,此刻王孝一问,也无需隐瞒,心中坦然,反倒觉得没有之前那般害怕,躺在地上,只盼能恢复稍许体力,与王孝一搏,自己虽然负伤,但总不能牵连到贾步平,便道:“这事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与其他人均无关。”

    王孝冷冷一笑,道:“你一人所为?好大的口气啊,你当官府的人都是傻子吗?那么多孔明灯,你一个人放的完吗?”

    陆崖也轻蔑地笑道:“那你倒说说还有谁?”陆崖此话乃是试探之意,他看看王孝究竟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王孝一时语塞,他怎么不知道陆崖是试探之意,苦就苦在他还真的不知道旁人都有谁,故此也不敢轻易回答,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贾步平,笑道:“你身边的这个道士就是同党之一。”

    陆崖大笑,心中暗想,他果然还没有掌握真凭实据,胆子更放大起来,“你倒说说为什么他是我的同党?”

    “他在教军场之时偷了我的金针,凭这一点,我就知道这个老道绝非善类。”

    陆崖心中一动,想起了王孝在东市见到张?时候的样子,便道:“这个人大有来历,你难道连他也不认识?他可不是和我一伙的。”

    王孝问道:“他是谁?”

    “他道号太真,听过没有?张?大人的恩师!”陆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