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题

鸡毛令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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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古尔出了乾清宫时已经满身汗湿,这种情况上辈子从来都不曾有过。

    上辈子他因为活的坦荡,所以从不会心虚。上辈子他一直坚信自己在福临心中是不一样的,所以其实从没有真的害怕过他一直有恃无恐。就是这份盲目的信任,才让他到了最后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

    可这辈子,他算计多了,想法多了,却也特别的惜命胆小了。

    一点都不后悔刚才的低姿态,对于即将来的命运,博古尔甚至都有了一丝迫不及待的冲动。

    顺治十二年十月八日,博古尔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了一员参将。

    这日简郡王济度被封为定远大将军,千里之外的郑成功将成为他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目标。

    这日多罗信郡王多尼,多罗敏郡王勒度,贝勒尚善、成为了继多尔衮和济尔哈朗去世后,福临亲自指派的第一批议政大臣。

    这一年勒度十九岁,济度二十三岁,多尼十九岁,尚善三十四岁,而博古尔还有四个月就十四岁了。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博古尔刚刚成亲没多久,正满怀对福临的感激,进了议政。开始成为议政会最小的议员,终日的开始在六部来来回回学习中。

    而这辈子再过十几日他就要跟济度和勒都去福建了。

    朝廷给了济度十万铁骑,除了他们三人朝堂还派了多罗贝勒巴尔处浑、固山贝子吴达海、固山额真噶达浑,一同进剿福建。

    博古尔不知福临是怎么劝的太后同意放他出去,但是当真真切切的听到上面的圣旨时。博古尔却已经明白这次的福建之行,将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改变。将要他若是想有所建树,这将切切实实成为他行动的第一步。

    下了早朝博古尔直接去了侧宫,而这次博古尔却连侧宫的门都没有法子跨进去。

    “贝勒爷,太妃她好不容易才劝的简郡王为你出面谋划,你也太糊涂了!”

    到了如今才明白,这一切的缘由。博古尔一下子百感交集,想要解释一二。但是最终博古尔却只是嘱咐秦嬷嬷好生照顾太妃,然后便离去了。

    在宫中这么久,博古尔清楚的明白太后在宫中的势力。有些话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即便让自己的额娘担心失望他也不想这个时候打草惊蛇。

    回去的路上,博古尔突然的特别,特别的想见一下坤宁宫的主人。

    过几日就是族庆日,是先帝将“女真”改为“满洲”的日子。这一日举国欢庆朝堂要举行祭天大典,所以作为皇后的孟古青一定会被提早放出。

    想偷偷看看她的想法来的很强烈。所以即便知道她这个时候肯定没有出来,但博古尔还是不知不觉的向着坤宁宫走去。

    当刚刚快要靠近坤宁宫时,已经清醒了过来的博古尔连忙拐了道来到了离坤宁宫最近的碧水池。

    可能是因为这个池子离坤宁宫太近了,从远处看着好像一点都没有人烟。

    当终于走了进来时,博古尔这才发现此地不是人少,而是彻底的没有人。

    从来不知这宫中也会有一个真正安静的地方,博古尔不觉信步向着池子的最中央上嵌琉璃瓦的白石亭子走了过去。

    远远望去那里轻纱飘飘宛如仙境,一步一步的靠近,等一阵清风吹过后博古尔再也无法前行了。

    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那个,此刻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子,博古尔不觉的顿住了。

    想了想自己来这里的初衷,站在外面许久的博古尔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他脚步很轻,但即便这样,刚刚还靠着石柱发呆的一身红色宫装的孟古青还是立马看了过来。

    看到他孟古青的皱了皱眉,然后又看向了外面。

    有一点一点尴尬和无措,博古尔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两日前!”

    孟古青的声音很低没有一丝的情绪。突然的不知为何有了一丝委屈,博古尔向前从后面轻轻的环上了孟古青的腰。

    “我就要走了!”

    就在孟古青感到冒犯勃然大怒就要发火时,博古尔的一句话让她停止了所有的挣扎。

    紧紧的抱住她,博古尔低低道:“额娘刚才不见我,说我辜负她的一番心意。可她怎么会知道,就算她让我进了议政我也寸步难行。在那么多年长的议政大臣中,没有上过战场的我,只能是个笑话和累赘。”

    “……”孟古青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的低下了头,

    抱得她越发的用力,博古尔压低声音喃喃道:“我走了,你一定要保住自己,一定要保重,一定不要出事,我已经……”

    感觉博古尔在耳边的话就像是一团符咒,刚才还心平气和的孟古青一下子激动起来。

    用力挣脱出博古尔的怀抱,转身看着身后的青年,孟古青认真道:“博古尔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你和我根本就是两根线上的蚂蚱,就算勉强拧在一起,也缠不到一处。你帮不了我,我也帮不了你。而且你我都非常清楚你不喜欢我,而我也不可能喜欢你。所以---”

    就在博古尔看着她不发一言时,孟古青突然一下子脸色铁青。察觉有异,博古尔立马转身。

    那里不远处的河边,一身粉色宫装的花束子满脸惊慌的向后退去。

    “站住!”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什么了,孟古青立马走出了亭子。

    而此刻的花束子却已经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只是连忙惊慌失措的转身向前跑。

    但抱着肚子的她还没有跑几步,就被一直守在不远处的巧心给出手拽住。

    “谨贵人,我家主子一直在叫你呢?”

    “巧心,巧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求你了!”六神无主的花束子眼见刚才还在亭子的皇后和博古尔越走越近,竟然向着巧心求起情来。

    但是一直都看她不顺眼的巧心又怎么会管她,见自家主子和十一贝勒都走了过来。

    巧心连忙急道:“主子该怎么办,我刚才一不留神,她就进来了!”

    花束子见孟古青神色不明的看了过来,腾地一下跪下连忙急道:“皇后,主子,主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真的,花束子可以发誓的!”

    “你身边伺候的人呢?怎么就你一个?这是我的地盘,谁都知道这地方是我的,你谨贵人过来是想干什么?怎么占了我坤宁宫一片地你就心大了,觉得这地方我孟古青也该让给你。”

    “我,我不是---”孟古青长篇大论后,花束子只觉得突然不适,连忙下意识的捂住肚子。

    见到她这个动作,孟古青只觉得一阵刺痛,立马直接向前。

    抓住明显不悦的孟古青,博古尔摇了摇头。然后上前将跪着的花束子拉起轻声道:“谨贵人没事吧?刚才皇嫂叫我过来,只是因为知道我就要出去了,所以想让我帮忙给科尔沁那边带封信而已!”

    明显不信,但是此刻花束子只能急急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贝勒爷和皇后无需担心!”

    点点头,博古尔笑了一下,然后道:“那我就不打扰皇嫂赏园了,我想现在就回去。正好顺路不知贵人是想继续待在这里还是---”

    “我。我累了,也想回去。”脾气暴躁的皇后和一向内向老实的年少皇子,花束子毫不犹豫的选了后者。

    “不行,放她出去会坏事的!”

    孟古青还没有说话,巧心便立马提醒道。

    孟古青有些犹豫,但博古尔却没有看她,只是给孟古青俯了一下身然后立马转身。

    “臣妾告退!”花束子也连忙福身跟了上去。

    “主子!”眼见他们都走了远了,而自己的主子却一声未吭。巧心立马急的团团转。

    “主子您---”

    “去沏壶茶过来,还有再叫些人过来给我把这池子里面所有的花都拔了,我看着心烦。”

    完全不知自己的主子是何意,巧心只能满腹疑问的去一边坤宁宫传话。

    碧水池离坤宁宫极近,不一会孟古青的要的茶就过来了。也有不少的太监侍卫得令下了碧水池。

    午后的阳光很是强烈,发觉博古尔竟然将自己带到了碧水池的另一头,看了看对面远的几乎看不清楚的水中小亭,花束子颤声道:“贝勒爷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

    躲在暗处,博古尔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花束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贝勒爷,求你---”刚才刀子放在后背的感觉太恐怖了,花束子越想越是后怕。

    博古尔还是没有出声,感觉不对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害怕。花束子立马举着手中的蓝色帕子大声喊了起来:“来人,来人啊!救命!”

    花束子的声音很大,但是池子太大,对面不远处依旧没有人听到。

    博古尔的眼神慢慢的移到了前面的碧水池子,一下子面色刷白,花束子连忙边呼人边沿着岸边的石子路跑了起来。

    “喂,小四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有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泡在水中叫小四的小太监点点头,连忙下意识的看向四周。

    一下秒他便看到碧水池的另一头,有个一身粉色的身影直接跌到了湖里。

    “有人跳水了!”

    小四惊慌大叫起来,也有不少太监宫女看到连忙大叫起来。

    坐在亭子上,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将手中一口都没有喝的白瓷茶杯放在石桌上,孟古青站起来厉声道:“喊什么,不就是有人落水了吗?有什么要紧的还不快给把那偷懒的奴才给捞上来。”

    孟古青一声令下,刚才下水不少的太监侍卫连忙爬了出来跑向了岸边。

    巧心神色紧张,而原先有好些站在她身边一起伺候的宫女们也全都无法淡定起来,全部都看向了对面。

    一个太监下水,两个太监下水,当对面的碧水池子一下子扎进去十几人时。孟古青抓住栏杆的手已经全无血色,想起刚才两人刚才来的路上,博古尔做的手势,孟古青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小看了人。

    “是谨贵人,来人啊,是谨贵人!”第一个抱起花束子的小太监立马大惊失色。

    紧紧的抓着栏杆,明知道他在喊什么。但孟古青却对着巧心吩咐道:“去问问人死了没,死了就交给内务府,让他们查查是谁。如果没死也交到内务府,我倒要看看这大白天的谁敢在这里吓我!”

    “奴才遵旨!”巧心微微俯身,然后立马对着身边的小太监吩咐下去。

    小太监一脸淡然的跑了出去,但却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的奔了回来。

    孟古青坐在亭子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太监。

    对方带着哭腔大声道:“娘娘,刚才落水的是偏殿的谨贵人!”

    “她人怎么样了?皇子没事吗?她的侍女呢?”孟古青低头没有出声,巧心连忙上前。

    努力的咽了一口气,小德子惊慌道:“没气了,捞上来就没气了!”

    就在孟古青下令将花束子放着不动,去请皇上和宫中的领侍卫大臣时,博古尔却已经偷偷的返回到了侧宫。

    翻墙进殿,恍恍惚惚的进了一间屋子关好屋门。博古尔刚刚回神松口气,但一抬头却一下子僵住。

    面前墙上先帝的画像和满屋子的佛坛香让博古尔一阵眩晕。

    想起刚才那个将花束子打落下去的石子,想起刚刚花束子抱着肚子的动作。博古尔猛然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领。

    突然无端端的恶心起来,博古尔一下子滑跪在地,突然干呕起来。

    “咳咳,咳咳!--呕!-”剧烈的咳嗽声干呕的声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不大的屋子。

    胃里空空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缓缓抬头看着上面的先帝。博古尔低低倔强道:“我不后悔,阿玛儿子我一点都不后悔也不害怕。这--这只是第一个,只是第一个!我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