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章 :白袍

抹茶曲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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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出席宫宴,姜月身为端王妃,在穿着上自然不能太随意。

    而且姜月本就是爱美的,出门自然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可惜她生了阿湛之后身材丰腴了许多,连胸前的丰盈都变得高耸圆润,鼓鼓囊囊。姜月连着试了好几套自己喜欢的衣裳,发现胸前勒得紧紧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以,姜月苦恼的皱了皱眉。

    碧玺瞧出自家王妃的苦恼,便道:“先前雪缎庄的衣裳还未送过来,这些衣裳都是王妃去年准备着的,并未穿过。”以前王妃可是隔三差五就添置新衣裳,可自打有了小世子之后,便一颗心都落在了小世子的身上,对于自己的穿着打扮也随意了许多。

    若放在以前,姜月哪里还会穿这些旧衣裳?

    俗语道:女为悦己者容,她这些日子,好像只顾着阿湛,都没有好好打扮过。

    姜月换下衣裳,蹙着柳眉瞧着榻上的一堆凌乱的衣裳,眉头又紧了三分。

    正在这时,楚慎跨步进来。他瞧着自己的小娇妻蹙着眉头,便从身后将她抱住,亲昵的亲了亲小巧晶莹的耳垂,问道:“怎么了?”

    姜月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在换衣裳。”

    楚慎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瞧着榻上的衣裳,然后选了一条藕荷色的襦裙,道:“就这个吧。”

    在穿着方面,楚慎从未替她做过什么决定,只不过此刻姜月瞧着楚慎手里的裙子,有些嫌弃道:“这会不会太素了?”

    哪知楚慎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板起了脸,道:“穿这么漂亮做什么?”若是要穿得漂漂亮亮,在府中穿给他看就是了。

    姜月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楚慎根本就是想让她穿得低调一些,所以才选了一条素色的裙子。她笑了笑,只觉得楚慎现在管得越来越多了,连她穿什么都要管。她接过裙子,走到紫檀边座玉石花卉宝座屏风去换衣裳。

    这裙子虽然不似方才那件略紧,样式宽松轻盈,只是这胸口处露得也有些多。她低头一瞧,便能瞧见这裸|露的春|光,登时有些脸红。姜月无奈一笑,心想着:大抵楚慎没仔细瞧这条裙子,不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穿的。

    她一抬眸,便瞧见楚慎早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屏风后。

    “衍之哥哥?”姜月睁着大大的眼睛,似是询问着他的意思。

    可这会儿楚慎早就便妻子高耸的圆润丰盈所吸引,方才他只想着这条裙子颜色淡一些,却没想到穿起来是这副玲珑模样。

    他的小妻子只不过梳着最寻常的随云髻,头上只插着一支简单玉兰花簪子,剩余的头发披散着,小脸更是不染脂粉。而这纤细匀称的脖子却是没有任何的装饰物,就这般裸|露着,连带着胸前的肌肤都是欺霜赛雪,莹润无暇。这身衣裳更是轻盈随意,可这腰束得高高的,越发显得胸前的鼓起引人注目。

    本就长着一副明艳动人的容貌,如今不看这张脸,单单是这身子,便足以让人热血沸腾、心猿意马起来。

    绿珠和碧玺两个丫鬟站在外头,偷偷瞧着屏风后的动静,待听到一些声响后,便是脸一红,识相的悄悄退下。

    而屏风这一头,姜月便脱得光|溜|溜。她双手护着胸,瞧着地上被撕裂的衣裳,委屈道:“是你让我穿的……”可话音未落,楚慎却是逼近,眸色黑沉,拥着她的身子将她转了过去。

    姜月先是一愣,等双手撑到面前的古董架子上时,才恍然大悟,忙低声道,“绿珠她们还在外头……”

    而且,他们马上就要出门了。

    哪知楚慎却从后面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耳垂,呼出一口热气,道:“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怎么当你的丫鬟。”语罢,便开始大肆动作了起来。

    姜月只死死的咬住唇,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无耻。

    ·

    到最后,姜月穿了一条藕粉色的襦裙。裙子的样式很简单,瞧着却也大方得体。只不过眼下已经入了秋,外头又罩了一件披风。装扮好之后,才遂楚慎出了门。

    只可惜,姜月这两条腿直打哆嗦,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楚慎倒也刻意放慢脚步,面上端着淡然清贵的笑意,一看便知是心情极好。

    姜月抬头觑了他一眼,想着他方才的举动,只觉得楚慎真是越来越无耻了。于是她安安静静的,也不同他说一句话。楚慎知道她心里恼着,可想着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来了,他自然也不再克制自己了。

    两人走到马车旁,楚慎将人抱了进去,等马车的帘子一落,才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柔声道:“生气了?”

    姜月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对于夫妻之事,还是有些放不开。眼下见楚慎有意示软,她也不沉默不语,只轻轻朝着他的心口捶了一拳,瞪了一眼,娇气抱怨道:“下人们会笑话的。”

    “你是王妃,谁敢笑话你?”楚慎握着她的小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然后才啄了啄她娇艳欲滴的唇瓣,道,“再说了,咱们是夫妻。”

    是夫妻又如何?也不该白日宣淫啊。姜月狠狠剜了他一眼。只是,她知道楚慎这厮色|迷心窍,自己也说不过他,只在楚慎的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好好歇息一会儿。

    今日入宫,只盼着平平静静的,不发生什么事端才好。

    ·

    倚云院内,温清婳侧躺在美人榻上。她瞧着自己纤纤玉指上刚刚染好的豆蔻,对着一侧恭恭敬敬的站着的贴身宮婢巧儿道:“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巧儿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笑意,凑到温清婳身旁,道:“主子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嗯。”温清婳眉眼染笑,心情极为愉悦。

    自打生了小皇孙之后,她便想着法子对付姜月,可惜那一次非但没能让姜月滑胎,而且还引起了楚慎的怀疑,她便暂且将此事搁下了。如今姜月生下了小世子,楚慎必定对她越发的宠爱,更是护着她鲜少让她出门,而这宫里,也没有来过几回。

    今日宫中设宴,文武大臣都带着女眷,而姜月生下孩子已经数月,这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没有理由不赴宴。

    上一世,她苦恋楚慎,可是到了姜月死后也没有如愿,而且还早早的丧了命。这一次,她没有重蹈覆辙,而是选择了太子。只有站得高了,能做的事情才多。眼下太子专宠太子妃,这倒也没什么,反正那太子妃生不了孩子。

    太子不去宠幸别的妾室,而是对太子妃专一了起来,别人瞧着她或许是失宠了,可在她看来,这恰恰是一件好事。

    皇上的日子也差不多了,而太子也没几天活头,都时候,这皇位还不是她的旭儿的?

    如今她只需静观其变,别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可这姜月白白送上门来,她又怎么能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

    这一次楚慎果真是与她寸步不离。

    姜月瞧着楚慎这张面色淡淡的俊脸,又想着之前在府中的热情似火,只觉得外头的人都被楚慎这副表象给骗了。都说这堂堂端王性子寡淡、不近女色,是个难得的谦谦君子,可到底没有她这个真切体会过的人明白。

    什么清贵,什么君子,那都是唬人的!姜月努了努嘴,心道:这分明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走到一处角落,楚慎才停下脚步。他低头瞧着妻子红润的小脸儿,这双明亮的大眼睛水灵水灵的,看得人心头荡漾。他俯身,想亲下去,却被妻子用手挡住了嘴。

    姜月红着脸提醒:“这是宫里。”这会儿宴席尚未开始,楚慎索性带着她在这处园子里逛逛。行至此处,瞧着没什么人,楚慎便卸下那副君子样,行为也开始不规矩起来了。

    楚慎并未得寸进尺,只是瞧着她这张娇俏的小脸,道:“那你一直偷看我做什么?”若不是她时不时的抬头看他,他也不会想着欺负她。

    明明是他脑子里整日装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如今却怪她了?姜月不理他,索性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瞧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发现没有乱,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瞧着不远处温清婳正莲步姗姗过来,姜月细细一看,只觉得这温清婳比之之前,这气质改变了许多。原是如兰花一般清雅之人,如今到成了艳丽明媚的牡丹。

    “端王爷端王妃果真好雅兴。”温清婳嫣然一笑,使着这原是姣好的容颜越发的妩媚动人。她抬头瞧了一眼面前的楚慎,今日见他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锦袍,瞧着俊美不凡,气质无双,好像比之前更加的沉稳内敛。可她想着方才他对姜月的温柔亲昵,便知他楚慎骨子里并非一个冷情的人。

    只是,他的柔情只对姜月一人而已。

    温清婳宽袖下的手紧紧攥着,见楚慎只不过是随意的敷衍了一下,她心里越发的难受。在他的心里,这姜月是天上的月亮,寻常的女子便是地上的草,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擦肩而过之时,温清婳朝着姜月含笑点头,之后却是敛起笑意,一双好看的杏眸登时寒气逼人。

    ……什么天上的月亮,不过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

    姜月瞧着温清婳远去的背影,今日见她打扮的光彩照人,便知传言这温良娣深受太子的宠爱所言非虚。方才的目光之中,那温清婳对楚慎分明还是有情的。虽说楚慎从来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可她身为妻子的,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

    “瞧什么呢?”楚慎捏了捏她的手背。

    姜月努了努嘴,不满道:“我瞧这温良娣明艳动人,多看几眼不成吗?”

    楚慎嘴角一翘,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道:“若这般喜欢看,以后多照照镜子不就得了。”说罢,便牵着姜月的手往前走。

    走了一小段路,姜月才明白楚慎话里的意思,一时眉眼染笑,嘴角也抑制不住弯了起来。

    难怪女人都喜欢男人的甜言蜜语,她姜月也不过是个俗人。

    宴会开始,楚慎便带着姜月入席。姜月瞧着这些个皇亲国戚文武大臣,都带着女眷出席,而这些女眷,则是个个光鲜亮丽,端庄大方。有些她也曾接触过一两次,却也只是极浅的交情,没有真正交心的。如今楚慎有意护着她,不让她接触这些,可她明白,有些事情,她肯定是要学着慢慢的接触的。

    姜月往上瞧,见景泰帝的右侧坐着一个男子,目光登时被吸引了。

    那男子面容清俊,气质如画,这一袭与众不同的素净白袍,瞧着恍若神祗。这容貌虽然比不过楚慎,可此人重在气质。饶是此刻是热闹的宫宴,可只要目光一落到他的身上,便如置身于幽静的竹林之中,身边是悠悠湖水,清澈安静。

    姜月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比楚慎更加适合穿白袍。

    那人执着酒杯,纤长白皙的手指堪堪入画,然后就这般淡然的转过头,恰好与她的目光撞上。

    姜月赶紧低下了头,只觉得自己太过于鲁莽。

    “在瞧什么?”楚慎皱了皱眉头,问着身边的妻子。

    姜月倒也没什么隐瞒,如实道:“衍之哥哥,皇上身边的那位白衣男子,是何人?”

    当着他的面看别的男人,楚慎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只淡淡回答道:“国师司渊……”末了又补了一句,“今年已经三十九了。”

    姜月哪里听不出楚慎语气中的不满。只是这国师司渊,曾经在宣宁那里早有耳闻,先前她对此人尚且怀有一份尊敬,自打有了宣宁那一出之后,那份敬意便没了。

    可今日初见——

    此人生得这般的年轻俊朗,也难怪宣宁会心动。只是这样风轻云淡之人,当真是无情无义的冷血之辈吗?还有,他既然是国师司渊,那便是唯一知道她身份之人。

    姜月拿起手边的果酒小小饮了一口,神色却有些恍惚,直到她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才皱起了眉头。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颗珠子。而她捡起来之后,才发现珠子捏起来软软的——而里头,则是一张小小的纸条。

    姜月疑惑的将纸条摊开,上面是两行小字:今晚莫要饮酒,莫要去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