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第五份“情书”

花汐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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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叶琛到现在都还没放弃他独霸天下的野望,若狭抓狂,你觉得我适合做你王后,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啊!

    不过现在要纠结的不是这个,若狭眉头狠狠皱起,觉得很有必要把话和叶琛说清楚。

    “叶琛,你可喜欢我?”若狭一本正经,脸色严肃。

    叶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有什么关系?”

    “这个很有关系,我不会嫁给一个不喜欢我且我也不喜欢他的人,你明白么!”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压根没有爱情方面的想法,或许在他眼里,她的价值就是她在战场上会是一名骁勇善战的猛将,仅此而已。

    叶琛点了点头:“没事,我娶你就行。”

    他的眼睛本是赤色的,不知做了什么处理,将颜色变得接近黑色了,但只要情绪稍有变化,眼瞳的颜色也会有一些些的变化。

    若狭有几分挫败,如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性,怕是直接跳了起来,甩袖子走人,你爱怎么就怎么着,反正不管她什么事情。

    但眼下却怎么也走不开,她试图和叶琛沟通:“我很感谢你几个月前在街上遇着我的时候,请我吃的那顿饭,虽然只是几颗包子一碗粥,但若是没有那顿饭,我怀里揣着一个小娃娃可能就要饿晕街头了。纵然你以前待我极为粗暴,但你帮助了我这是事实,我以为,这两者之间是可以相互抵消的,所以我们互不相欠。但是,不相欠是一回事,以前的记忆我是忘不掉的,我不可能让你娶我。你懂么?”

    叶琛的眸色深深,嘴角的笑容不变,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她所说的话,但不管怎么说,她拒绝嫁给他这点应是听懂了。

    “为什么不呢?”俊美的男子面色疑惑,难得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我以为,你我的性格是极其相似的。再者。你身在大宋过得并不如意,虽然你身为青衣门门主,但你并不打算放弃你傅家人的身份。你可因此受了不少白眼。”

    若狭点点:“叶大王宋语学得果然不错。”连白眼都知道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你这次来找我其实是别的目的?”他挑眉,眼中已经有几分明显的不悦了。

    叶琛这般高傲的人,许是少有被人拒绝的时候罢。

    若狭细细一想。之前又是性情大变,又是追着她问小豆包的事情。当时没想到这方面,现在倒是都解释得通了。

    那他之前想说的话是他可以抚养小豆包?

    若狭好气又好笑,她可不是什么弱质女流,如果只是单纯的抚养。她一个人也能做得很好,她可不觉得叶琛会是一个好父亲。

    “确实有别的目的,我想找你合作!”她语气坚定。没有一分扭捏。

    叶琛的眼中明显有几分不悦,许是会错意的不满。又或者觉得若狭不知好歹。

    好在不满归不满,到底没有发作出来,毕竟若狭现在已经不是可以被他随便拿捏的俘虏,而是他的合作伙伴青衣门门主。

    “叶琛,你可憎恨楚夏国?”若狭沉吟片刻,问道。

    这个显然是在问废话,叶琛聪明一世,却在楚夏国手中败得一塌糊涂,他这般心态的人想必恨不能将楚夏国皇帝碎尸万段,方能解恨罢。

    叶琛不回话,深邃的眼在她脸上扫视着,细细打量,捕捉着她最最细微的表情,而后嗤笑一声,一改先前的温柔体贴模样,倒颇有以前的张扬和高傲:“傅若狭,你这打的什么心思,你不会是想要和我联手对付楚夏国罢,就算你能给我提供充足的粮食,我也不可能会答应你的。”

    他的声音洪亮,引来的邻座的人侧目,好在这个雅间设有珠帘,外人看得清两人的身影,却看不清两人的容颜。

    “且不说我临昭元气大伤,尚未恢复,眼下楚夏现在和你们大宋是一条船上的,若是我对楚夏国动手的话,你们大宋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再者,傅若狭,我可不会忘记当年的教训,楚夏就是你们大宋的内奸,而你现在的主意,自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圈套!”他不屑地看着她,眼神渐渐冷漠。

    这个是若狭始料未及的,她揣度着叶琛的心思,觉得他可能会狮子大开口,会让她利用青衣门门主的身份,让青衣门所有人配合他的行动。她对青衣门这个神秘的组织虽然只了解了凤毛麟角,但只从她下了天山,便被青衣门的人一路追踪到这里这一点来看,青衣门果真不容小觑。

    两人的气氛刹那间便僵硬了起来,若狭眉头紧拧,知道叶琛会如此想也在情理之中,真要说哪里不对的话,应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其实都怪她。

    近来脑子总是胡思乱想,心中空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总是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失落不已。

    小豆包出生前她就在想着,或许是因为阿爹就这么走了,她不甘心,所以才一直若有所思,因此她一定要给阿爹报仇。

    她连照顾小豆包的人都挑选好了,段君兰不论是从性格还是品行来说,都是一个极不错的人选,甚至让她一度惭愧,觉得委屈了他。她已经给莫桑留了书信,若是她死了的话,请莫桑将傅家名下的一些产业转增给段君兰做补偿。

    好容易下定决心出走了,等到了天山之后却接连受到打击,她几乎没有恢复内力的可能性。

    失落和颓败差点击溃了她,大漠之中的历险更让她清楚自己现在是多么无能,别人想要她死,她完全不能反抗。

    带着一脑子混沌跑来了临昭,想要找叶琛合作,结果又被叶琛给拒绝了,她已经想不出来还能怎么做了。

    傅若狭,承认吧。没了父亲,没了武功,若是再撇开所谓的青衣门门主身份,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颓然地看着叶琛一眼,却发现他的眼神满是嘲弄,似乎在取笑她的天真。

    也确实如此。叶琛勾了勾嘴角:“你不会就是因为这种理由跑来找我的吧?”

    是。没错,她以为他肯定会答应的。

    “我认识的傅若狭可不是这么没有脑子的女人。”叶琛冷笑,白日的温柔仿佛只是一层面具。到了晚上,面具褪去,终于变回了他以前的模样。

    若狭眉头皱起,却反驳不了。

    她的心底还是清明的。既然谈崩了,两人相看生厌。何必再呆在一起。

    像一个谨守礼节的大家闺秀一般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袄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面无表情地看了叶琛一眼,也懒得和他一争口舌:“人总归是会变的。今日之事是我欠缺考虑了,明日我便回去罢。”说罢,就要转身上楼。

    叶琛却不懂得看人脸色。他也向来不会去注意别人的心思,一径儿按着自己的想法来。一把扯住了若狭的手腕:“你明日回去?你不是说也想要去买马么?”

    这人到底有没有眼力见的呀!

    若狭面色紧绷,也知道自己不该迁怒给叶琛,但就是忍不住,将手从叶琛手里挣脱出来,冷冷地瞥他一眼:“我既是个没脑子的女人,还是不麻烦叶大王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在说事实罢了,以前的傅若狭虽然鲁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脑子的。”叶琛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旁边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听见两人说话,他其实想说:大王,我跟你混了这么久了,今天第一次看你这么开心,要是喜欢别人家姑娘的话,不好好哄哄的话是不行的,你却还一口一句没脑子的骂。

    这么一想,叶琛也是二十九的“高龄”了,后宫却只有三两个妃子,还都是常年见不上一面的那种,或许结症在此。

    默默地叹一口气,继续收敛自己的存在感。

    若狭最终还是打算停两日再走,骆驼已经卖了,她总归需要一匹马才能回上京,正巧再买一匹好马送给段君兰。

    想到段君兰......若狭摸了摸袖口,却惊讶的发现方才放在里面的小竹筒不见了!

    去哪里了?!

    若狭左右看了看,又顺着走廊里头找了一圈,却都没有找到小竹筒的身影。

    方才,对了!方才叶琛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应是这个时候丢了的罢!若狭连忙一溜烟跑向了楼下,侍卫还守在雅间的外头,见她来了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而后帮她掀开了帘子。

    若狭抬眼一瞧,叶琛可不正坐在里头,手里拿着她的小纸条在仔细阅读!

    心底一慌,仿佛有什么秘密被旁人给戳破了一般,来不及去考虑其中意味,若狭一步冲了进去,夺走了叶琛手里的纸条,厉声道:“叶大王不知道别人的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动么!”

    叶琛不慌不忙地瞥了她一眼,并不介意她的怒火,视线在她的手上停留了片刻:“这个纸条是谁给你的。”语气有几分认真。

    “关你何事。”若狭却以为他是见着了里面的内容,在质问她,他分明就没有什么立场,凭什么质问她,自然不肯说给他听!

    “我再问一遍,这个纸条是谁给你的。”叶琛的语气有几分危险,他抬眼瞧她,已经做了处理的眼眸却微微发红发亮,很明显的在告诉她,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若狭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对方的态度冷硬,她也不会好说话到哪里去。

    “我凭什么告诉你!”她摇了摇头,“我还没追究你擅自动我东西呢!”

    “字迹!”他冷眼看她,语气森冷。

    “什么?”若狭疑狐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取出手中的小字条,展开看了看,依旧是极为俊秀的字迹,写道:长安已经长出第二颗牙了,夜里一直偷偷念着你这个娘亲,要你快些归来。

    长安才八个月,怎么可能会说话呐,他这谎话说得实在离谱。

    但字里行间缱绻的温度却消散不去,他写的每张小字条都在催促着她快些回去。若狭心底一暖,莫名心安,上京那地方还是有人在等着她回去的......

    嘴角带着一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浅笑,但身旁的叶琛笑容却越发的阴冷了起来:“这个字迹,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是楚夏王的字!”

    他大步上前,夺过了她手里的字条,再次来回看了一遍,而后冷眼将字条面对着若狭:“我曾与楚夏王有过几次书信往来,他的字迹我认得出来,就是这样子的,所以我问你,这个字条到底是谁给你的!”

    “楚夏王?”若狭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而后连忙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个人不会是楚夏王,再说了,楚夏王不是在漠北么?”

    “你以为呢......”叶琛眼神闪闪,怒意惊人:“我的人给我回禀,说漠北的楚夏王是假的,真的楚夏王并不在楚夏国,所有的重要国事都是通过探子送到楚夏王手里,经由真的楚夏王批阅之后送到假的楚夏王手里执行的。”

    “你说的是真的?”若狭迟疑。

    叶琛也不避讳:“我本想暗杀楚夏王的,但他并不在楚夏国,我找不到人......但我认得他的字迹,这个字条,你是哪里得来的?!”他步步逼近,周身的威压和煞气强烈得让人透不过气。

    眼中是惊人的杀意,紧紧盯着她,质问道。

    若狭甚至有一刹那觉得,如果她不说出实情,他可能会因此杀了她!

    但是......若狭迟疑了,仅凭寥寥几个字就认定段君兰是楚夏王?她绝对不能赞同。

    那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

    那个再温柔不过的武堂管事?

    那个中了她的圈套,留在上京帮她带娃娃的男子?

    若狭眉头紧拧,她是憎恶楚夏王的,她想找到楚夏王的心情并不比叶琛来得弱,但她并不能告诉叶琛实情,若是冤枉了那人,岂不是害了他!

    她可知道叶琛的手段,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的!

    “你到底说不说!”叶琛森冷的话语在头顶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