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获刑,流放三千里

慕容梓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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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彩玉哽咽地道:“是,是尉迟姑娘,我,我好心请她来看戏,她居然伤我……如今破了相,再无资格成为您的女人,可是我早已经是指定的皇后人选,为免皇上为难,彩玉不如现在就去了吧。 ”说着竟忽然拔下头上的一支钗,狠狠地往自己的颈上刺去。

    曹炟劈手夺过她的钗,她却越发的激动,只叫着:“让我死,让我死!”曹炟无奈,只好一掌拍在她的后颈上,她便软倒在他的怀中不动了。

    “把彩玉小姐抬到附近的章台院去好生诊治。”

    太医和众侍人道了声是,便把尹彩玉抬走了,场内只剩余跪着的尉迟靖和面色冷凝的皇后及已经崩溃的尹金。

    曹炟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尉迟靖,“来人呀,把尉迟靖带回月苑,在事情解决之前,不许她走出月苑半步。魍”

    尉迟靖知道此时,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只是语气坚定地对曹炟说:“我不是故意伤害她的,只是为了自救。”

    曹炟却没再理会她。

    眼见着尉迟靖被送走,尹金扑通跪下,“皇上,难道就这样放过了尉迟靖?彩玉太冤枉了。檎”

    曹炟道:“此事朕会查清楚的,一定会给尹大人一个交待。”

    一时在旁边的傅婉晴这时道:“这也没有什么好查的,本宫亲眼看到是尉迟靖一脚将缨枪踢飞,伤了彩玉姑娘的脸。若她自保,可以用很多方法,却为何偏偏要采取伤人之道呢?”

    尹金一听,连忙向傅婉晴表示感谢,“谢谢傅皇后仗义直言。”

    夏炚一直没出声,这时向傅婉晴道:“婉儿,此事即是邾国之事,你不便多言。”

    傅婉晴连忙道:“是,皇上,是臣妾无状了。”

    之后,夏炚便带着傅婉晴离开,尹金则还跪在曹炟的面前,曹炟将他扶起来,道:“彩玉姑娘之事,朕一定会给一个交待的。不会刻意偏坦尉迟靖,尹尚书,此事允朕一点时间。”

    尹金再次扣谢,这才起身。

    而夏炚和傅婉晴进入寝宫后,夏炚便道:“婉儿,你真的觉得,尉迟靖是故意伤人?”

    傅婉晴道:“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伤人是事实。”

    她的话刚说完,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耳朵也有些轰鸣,原来是夏炚狠狠地打了傅婉晴一个耳光,“婉儿,你太令朕失望了。朕猜,你只是觉得尉迟靖与那安歌原本有几分相似,因此才会对她起了相害之心。对了,曾经听闻你喜欢曹炟,嫁给我原本也是无奈之举,是以你心里觉得委屈吧?”

    夏炚向来很是和和气气,这次忽然变脸,傅婉晴来不及拂去脸上的疼痛,便慌张地跪下了,“皇上,莫要听人胡说。婉儿自嫁给皇上那一刻起,便从心到身都是完全属于皇上的了,皇上已经给了我至高无上的地位,我怎可能再嫉妒她而行如此不义之举?此事完全是那尉迟靖——”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夏炚绝不会听她解释的,眼泪便迸流了下来,反而自行站起身来直视着夏炚的眼睛,“明明是尉迟靖的错,皇上却来责罚于臣妾,皇上,是不是因为那尉迟靖与安歌相貌相似,因此您根本就是有意偏坦她!”

    傅婉晴忽然转守为攻,夏炚语气冷冽,“够了,你可知,你如此做,是要坏了朕的大事的!”

    傅婉晴不明所以,只是不服气地瞪着他。

    夏炚道:“今晚,你就离开这里,立刻回安阳去!”

    半晌,傅婉晴才跪下去,狠狠地说了句,“臣妾,遵旨!”

    傅婉晴于当夜被送出宫,连夜往安阳而去暂且不表,只说尹彩玉因为面部受伤,一直伤心哭泣,至天色渐晚时,终于等到了曹炟,见他进来,尹彩玉连忙背过身去,用帕子捂着自己的脸,“皇上,彩玉无颜再见皇上,还请皇上莫要到近前来。”

    然而过了片刻,却觉得曹炟已经坐到她的身边,缓力而固执地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轻轻地拿开帕子,看着那伤口,道:“伤的的确不轻,彩玉,一定很痛吧。”

    曹炟语声并不温柔,然而听着却是沉稳,有种莫名让人可亲的感觉,尹彩玉便要忍不住又要哭泣起来。终于哽咽着道:“皇上,彩玉现在很丑。”

    曹炟拿出去痕膏,动作轻揉地往她的脸上抹,“这是尹军里独有的伤药,用之会疤痕尽去,你莫要过于担心了。”

    “皇上,其实,我的脸伤成这样,我自知是无法好的了。其实脸上多一道疤痕,也没有什么,只是因为这道疤痕,恐怕我与皇上之间的缘分却是——绝了,邾国的皇后不能够是一个脸上有疤痕的女子,而在很久之前,我便知道自己是定要嫁给皇上您的,如今忽然出了这种事,便只觉得生不如死,让彩玉失去皇上,不如让彩玉失去生命更好些。”

    尹彩玉越说越难过发,眼泪不断地往下流,因为硬生生地忍住了大声哭泣,而忽然变得气促,再下一刻,居然就此晕了过去。

    曹炟叫来太医,拿银针轻刺入她的人中穴,她才又幽幽转醒。

    这时候,却是什么话也不说了,只双眼盯着穹顶看,有些木然。

    她这样的状况,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而且随时都有寻死的可能,曹炟只好派人时刻盯着,下了死命令,若是尹彩玉出了事,一院子的人都要跟着陪葬。总之,曹炟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知道此事难以善了,当晚只抓住那个扔了缨枪的男子来询问,谁知道那男子刚被抓住,就口角流血,还以为是杀人灭口,让太医一验,居然是本就有心之隐疾,此时经过一吓,便猝死了。

    这下死无对症,似乎尉迟靖是要背定这黑锅了。

    当晚,尉迟靖一直都盼着曹炟能够来月苑,可惜直到月至中天,曹炟也没有来。

    上官夜一边劝她休息,一边道:“此事定是不能善了,靖小姐,这次你伤的尹家人,可知现今的尹家在邾国是什么样的地位?所以我觉得,不如我现在立刻就带靖小姐走,至少躲过这段日子再说吧。”

    尉迟靖在门口站了片刻,再转过脸时,便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同时眸子里有浓重的不服气,“我若此时走了,便是承认是我伤了尹彩玉。虽然事实如此,但也分故意和无意吧?再说,我就这样走了,以后还如何在世间立足?如何给我陈留一族翻案?我也不能给陈留一族丢这样的脸。”

    又道:“上官,你先去帮我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曹炟勒令尉迟靖禁足,可是上官夜武功高强,也在此令之外,应该还是可以进出的。

    他想了想便道:“好吧。”

    上官夜前脚出了月苑,后脚便有一人来到窗前,一身白衣,却正是夏炚。

    其实尉迟靖知道夏炚一定会来的,这时候不由自主有些欣喜,道:“我就知道您会来的。皇上,我闯祸了!”

    夏炚看着她有些无措的脸,那样冷冰冰的她,在这种时候终于有些示弱的感觉,她到底还是没有恢复成原来的安歌,若是以前的安歌,不但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危局,就算陷入这样的危局,也不会如此无措,当下对她又觉得愧疚,又觉得心痛,同时亦有种无奈。

    干脆从窗口跳了进来,将她拥入怀里,这次尉迟靖并没有挣扎,只道:“我不能给我爹丢脸,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炚拥了她片刻方才道:“若你一直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幸福对你来说,得之更加容易些吧。”

    “皇上,我听不懂。”尉迟靖老实道。

    夏炚有些宠腻地笑了笑,刮了下她的鼻子。

    她茫然抬眸看着他,道:“这次我会死吗?”

    夏炚笑道:“有我在,你当然不会死。”

    夏炚说到这里,忽然伏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仔细地听着,不断地点头,之后道:“谢谢皇上救命之恩。”

    “傻丫头,你我之间,永不必说谢字。不过,我要你记得我对你的好,任何时候,你要记得,这世上,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是。靖儿知道。”

    ……

    第二日,是公审之日。

    皇帝曹炟和尹金及柳溢等臣子,都坐于御史台右侧。

    当然除了曹炟和柳溢,其他臣子都是被尹金纠集来的,集体要求听审,曹炟也允了。

    接着就是尉迟靖被带到,她看起来还算镇定,对于御史台的提问也都一一回答,因为她踢飞缨枪而伤到尹彩玉的事情其实是事实,没问几句,众人都觉得可以结案了,因为伤及面部,虽然不及性命,对女子却是比失去性命还重要的事情,尉迟靖被判面部刺字,流放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