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袭破阵(一)

追梦小男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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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岩叠嶂的山峦,遮蔽的是阳光,蒙骗的是心髓。戎马倥偬的炊烟错落有致的在陵沟间穿行。隶属于丘拉山脉的断层带,看似漫不经心的支解,却意外划分出两个时代,与世隔绝只能阻断人类找寻迷途,却不能泯灭对宝藏的渴望。

    “呀呀,少爷真是任性呢,被贵客闲置的康庄大道,此刻是否也会感受到一丝的孤寂与落寞呢!”

    激情的演说如果搭配着鸦雀无声的抗议,化解尴尬的唯一方式便是自嘲的缄默。但对于庞大的人类群体,反应的实时性却也具有离谱的差异。

    “诶?普兰特先生不知道吗?被列在黑名单上的人是不被图兰王朝接纳的贵宾。通缉令下趾高气昂的不自在,倒不如曲径中的捉迷藏更加自然。”

    那是一个春天,或者是更早一些的时间。奔袭在图兰帝都阿萨米城的黑衣使者,一夜之间便让恐惧写在了每个公民的脸上。那是没有杀戮的黑色幽默,圣物的公牛雕刻在风中融化成了泡沫,只剩下那双锐利的牛角,摔碎在了地上,留下永久的残缺。这样的版本来源于史书的记载,但所谓的民族尊严,不过是抚慰人心的耳食之言,更多的只是民间小巷的流言蜚语,却收到了三人成虎的奇效。那个夜晚,如果我的日记属实,那么历史将亏欠我更新的定义:‘萌化分身的不明飞行异物’!

    “欧米里洁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呢!似乎自己也在被拒绝的范围之内。”

    小伊呆萌的举措,却意外的牵起了每个人的兴趣,喧嚣的世界也温顺的安静下来,等待着再起唤醒的焦躁气氛。

    “作为世界区域内的知名人物,笼罩在光环中的大审判家,我的荣耀都将托着清风捎去风靡一时的骚动,那拥挤的欢迎浪潮久久不能抑制。啊!居然嫉妒的将我抹杀!呐,伯爵,斯其,我还没讲完呢!”

    “禁令目录第一章第二条,”

    “趁火打劫的欧米里洁传教士!象牙是在你的手中吧!”

    渐行远去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呐,那是一个误会,我只是’,就像苍白无力的软弱辩词。远眺的天际,很蓝,却在召集着密布的阴云,酝酿着暴风雨;沿途的景致,虽然空气中都带着泥土的污浊气息,但至少是透彻的晴空万里。

    “少爷,不想为唏嘘的诬陷编造出反扑的谎言么?”

    “饱读真理的满腹经纶,恐怕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即使证据已然彰彰在目,却也会选择熟视无睹的忽略,那是不容许侵犯的荒诞自尊心。当然,就像摇摆的命运指针,总不可能在单方向的旋转。”

    “哦?少爷的意思是,”

    “没错,欺世盗名!既然我已经被锁定为了夜行者,即便是勉强的逃窜,都犹如胆战心惊的过街老鼠,与其诚惶诚恐,不如坦然面对。高傲的宣誓着自己的回归,那将会带来更加不安的恐惧,就算是献给夜行者初遇的见面礼!”

    头顶上盘旋着的燕群,已经嗅到了暴风雨的气息么?更像是狼狈不堪的逃窜,举棋不定的踯躅。会飞的恶坏天使么?真有些迫不及待的倾盆暴雨。

    “斯其,看似热情洋溢的空气中,甚至是故意摆置的夹道欢迎,似乎参杂着太多的阴暗,一种自身都在抖动着的不确知黑暗。”

    “倨傲的牝鸡司晨!却是对世俗的不自信。”

    “牝鸡司晨?”

    “恩,图兰王朝的第十五代王妃,珍·安比娜,两年之前登上了图兰国的王位,虽然绘制了创举,但缺少承担的魄力。”

    “斯米克家族的男丁呢?眼睁睁看着大权旁落却选择含垢忍辱么?这样的蛰伏或许太过漫长,消磨意志的委曲求全,恐怕即便是驻足停留的机会,也只会决定畏缩的观望。”

    “斯米克·朗,所谓公平竞争之后推选出的唯一继承人,作为幼子,这段逆袭的励志故事,现在应该已经远播他乡了!”

    “哼哼,被买通的历史歌颂家么?竞争之后唯一存活的种子,未免有些太过荒诞,恐怕其他贵胄都摊倒在公正的屠刀之下了。虽然残暴,但也是盛气凌人的征服手段,怎么可能会被篡权呢?嗯,不过也是,拜倒在石榴裙之下的例子历史上应该是不胜枚举,不过都被贴上了‘一怒为红颜’的修饰美化标签。自圆其说的夸耀,听起来却是格外刺耳。”

    “珍·奥利斯,王妃的兄长,统筹着图兰王朝军队的总指挥官。至于斯米克家族的嫡系血脉,记载中只剩下现今仍不足两岁的小王子,即便被贵族扶持,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傀儡。况且贵族类似表演的走马观花,真正需要贡献的时刻总是一无是处的懦弱自保。但也许是做贼心虚,过境的关隘渲染着平等的庄严誓词,却是更加严厉的审查,毕竟混入外国的奸细,一旦与某些城中的顽固分子沆瀣一气,蔓延的战火可以由源源不断的民众扑灭,但将倾的权力,只能用死亡制裁!”

    “虽然听起来是个美妙的计划,但也只能停留在构思的阶段。固若金汤的守御,对于有心人来说也是无孔不入的摆设,除非是闭关锁国的封锁政策,然而谁都不敢承担那样的责任。混杂在城中,甚至是圣洁的宫闱中,都会有间谍留下的影子。但即便是狼,是狮子,圈养之后都会丧失宣誓主权与领土的兽性,轻声的哀嚎都会招致无情的皮鞭,抽打之后的伤痛历历在目,却只能耷拉着耳朵供人嘲弄,或许那样还能被提供给安详的素食晚餐。不是么?如果那样的理论可以被归附为实践,我们也就无需跋山涉水,只需在营帐中的运筹帷幄。”

    地面上的蚁群,一改昨日觅食的井然有序,抛弃了原有的家业,杂乱无章的争夺石缝之下的安身之所。暴风雨来临前已经决定偏安一隅的躲藏,保存实力?只是不能拒绝求生呼唤的苟活。

    “是,牲畜都有求生的渴望,况且是自称更加聪慧的人类呢?‘最深邃的不是高等的智慧,也不是矫健的身姿,而是善变的叵测人心’,这恐怕只能算做是蕉鹿自欺的夸耀与抚慰。正如少爷所表述的那般,图兰国内有科伦王朝的潜伏者,也有别国暗藏的奸细,但就是这么一块肥美的酱肉,却因缺少刀叉而无从下手。即便是文火烤制,也会有烧焦定型的那一天,除了被恶心到的食欲,更是无法咀嚼的坚硬。已经是两年烘焙,却也只能是虎视眈眈的垂涎三尺,围观的重压之下却没有暴露出丝毫破绽。”

    “那么,凯利斯,既然你已经收集到了资料,并且完美的破译出其中的猫腻,是否已经有成竹在胸的计划了呢?”

    “即便是辜负少爷的抬爱,前方仍是未知的迷途,如果盖棺定论,我只是停留在路上欣赏风景的看客,目之所及,都已然是朦胧却不能消遣的美幻。”

    第一次看到斯其枯燥的双眼散射出忧郁的光,并非是配合意境与台词的惆怅,那应该是真正的,忽然之间。

    “然后,少爷是否已经精心准备好了颠覆世界的行程安排?”

    阴云遮住了我与阳光之间的最终视野,并没有瞬时调更为黯淡,却无光。

    “完全没有呢!甚至是萌生的雏形,也被自我否认扼杀在襁褓之中。但是,既然是毫无破绽的严阵以待,那就先击碎阵角,然后从那样的缺口中,侵袭!”

    “贝尔,斯其先生,可以开饭啦!”

    那一刻,率先觉醒的居然是我的肠胃,也是,怠慢了他们,即便是再新奇的想法,也没有支撑的力量。就像没有电闪雷鸣,困境中的暴风雨,就没有办法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