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境

飘过的马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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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被吊死了!”

    在潮湿发臭的石屋里,这位衣着破烂的小孩喊道。

    “哦。”

    阿卡尼斯从麦秆铺的床上起身,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没从迷糊中恢复过来。

    “老大!洛克要死了!”

    小虫子再度叫道。

    正当迷糊的阿卡尼斯处理这陌生的信息时,一股愤怒忽然涌了上来,她一下清醒了过来。

    “什么!金被吊死了!”他站了起来,“金不是已经偷溜进黄号子的营地好几次了吗?”

    等等,我好像是在梦境中,在过往的记忆中。阿卡尼斯总算意识到,自己处于梦境中。虽在梦境中,但她有着过去自己的一切感受。

    “他被吊在小港口上。”小虫子几乎哭了出来,“还在脚上绑了一个大石头。”

    “还不错,至少他们让金体面地挂着。”

    原来我小时候就有幽默感。她心想,渐渐地融入了“过去的自己”。(以下用“她”称呼现在的阿卡尼斯)

    “我们都会死!”

    “胡说什么。”过去的阿卡尼斯叫道,“我亲自去。”

    贫民区封锁已经持续了两周,任何胆敢逃离疫区的人都被弓箭射死在半路。

    “可是如果你死了,胡子帮会把我们全杀的。”

    残酷的现实,让疫区孤儿飞快地学会如何抱团争夺资源。

    “我不会死的,小虫子。”阿卡尼斯移开床板,这小贼从床边下抽出了一把雪亮的短剑,它很普通,唯一特别的是被磨了很多次。“我杀过人,影贼还教过我几手咧。谁想杀我谁就得死。”

    身为一个小帮派的老大,阿卡尼斯深知,如果现在自己不亲自出手,恐怕大家都不会听他的话,而且洛克又是他的好朋友,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是因为阿卡尼斯的命令而受伤的。

    阿卡尼斯又找到了一个破了好几个洞的斗篷,那是手下上贡给他的战利品。

    “以我妈的骨灰发誓。”

    这披着斗篷的白发小贼,特意把自己母亲的骨灰罐搬出来,对着自己四名手下喊出从吟游诗人那学来的话,“出师必捷。”

    待到夜幕降临时,他偷偷地靠近了位于小港口的营地。

    小港口外黑色的海面映着蓝红双月,带着炼金灯的小船扬起的波纹打碎了月亮。吊在小港口路灯上的二十多具尸体在海风中摇晃,其中大多为小孩的尸体。因为这名为“黑私语”的瘟疫,只对十四、五岁以上的大人是致命的。当然,这标准也不一定,因为疾病并不想遵守太多的规则。

    在疫区资源被隐藏、被争夺光之后,不少幸存的小孩开始打营地的主意,试图在营地里进行“精巧、刺激而有趣的游戏”。负责封锁的卫兵在工作之余,则要把徒有勇气无技巧者,挂在路灯上,还贴心地绑上一块石头,好让他们体面的挂在那。

    他一靠近,狗叫声充斥着营地。吓得阿卡尼斯立刻炮回了隐蔽处。

    “该死的狗。”

    他低声抱怨道,狗这种该死的生物,足以淘汰一切徒有勇气的游戏玩家,也是游戏的刺激来源之一。

    阿卡尼斯耐心等待,在他肚子响了第19声时,终于穿着黄号衣的卫兵们,牵着猛犬冲出营门。机会终于来了!白发小贼眼冒绿光,在饥饿与绝望的折磨下,总有人想冲出封锁,其中集群冲锋是看上去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他盯着牵着狗的黄号衣们,忽然一只黑色的猎犬停住,望向他的方向,鼻子嗅了嗅随后拉着主人,朝着阿卡尼斯的藏身处本来。

    “可恶的狗!”

    阿卡尼斯低声骂了一句,缩回了头。他这位置虽然隐蔽,但一跑出来必然被发现。

    狗叫声愈来愈近,他背靠墙,心脏猛跳,低声向盗贼守护者祈祷,“盗贼的守护者,阴谋之神呀...”

    他刚念完简短的祈祷,便听到猎犬主人愤怒的叫声。

    “快给我回来!”

    猎犬发出几声委屈的呜呜声,被着急赶上队伍的主人给拉了回去。

    “呼~感谢阴谋之身。”

    白发小贼吐了一口气,远方闹哄哄的,到处都是狗叫声。阿卡尼斯成功的接近了营地墙下,狗洞早已经被堵住,他记得金说过,墙有一个地方有裂缝,伯威克的水泥总是质量不好。

    他摸索了一阵,找到了裂缝,爬了上去。

    营地挂着好几个散发橘光的炼金球,于是白发小贼挑了个黑地方跳下去。阿卡尼斯一落地,黑暗处便蹿出了一只狗,边叫着,边张开嘴,咬向白发小贼的脖子。

    尽管伯威克城的水泥质量差,但狗多呀。

    阿卡尼斯吓得睁大眼睛,就在猎犬扑倒他,口水溅到他脸时。他忽然想到了月光下,金沉默无言的脸,沉默的金比以前好多了。但是白发小贼可不想说不出话。

    他立刻从惊愕中恢复,顿时,整个身体都达到了完美协调的状况。阿卡尼斯紧握着短剑,准确无误地刺入狗的心脏中。不得不说,重力帮了他的大忙。

    狗的嘴一软,没咬到他的脖子,阿卡尼斯抱着它,一滚,顺势把短剑抽出。他紧紧地抱住身体抽搐、挣扎的猎犬,白发小贼感到胸前湿漉漉的。它发出的叫声,被它同胞响亮的叫声给掩盖住。

    不知多久,猎犬终于断了气,阿卡尼斯松了一口气。他站起来发现胸前尽是狗血。

    “染得不错。”他嘀咕道,“希望它不会褪色。”

    或许是因为工作太过劳累,卫兵们都没有发现,有一个小贼穿过院子,偷偷地溜进了一个无人的卫兵宿舍。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他翻开士兵床前的箱子,药物、鞋子、臭袜子,还有干面包,哪个都是十分有用的。

    阿卡尼斯没有拿多少钱币,他拿了不少的药物与干面包。洛克的伤口需要外伤药,而面包能填饱肚子。

    当然,太多的东西他带不走,于是白发小贼就刚才把吃的,先塞进了饥肠辘辘的肚子里。很快,他的嘴巴就****面包给填满。

    就在他拼命地尝试如何在没有口水的情况下,把一嘴巴的面包吞下时。一个令他汗毛直立的声音响起。木门被推开,阿卡尼斯转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看到了白色的布料。

    就在他要看清门后的人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梦境。

    “卡尼斯!卡尼斯!请救救我的孩子.....”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脸着急的拉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