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节 冲突

狂人阿Q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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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摇摇头道:“听说是最近江匪又闹起来了,所以许多船户不愿意购船了。”

    江匪闹了很多年了,似乎今年以来格外厉害了,左司的前任把总就是出船的时候被江匪给宰了,之后没人来接任,才给了杨潮这个空缺。

    杨潮笑道:“既然有江匪,那更要战船了,战船够大,够坚固,对付江匪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老张道:“大人莫非想去剿匪?不是做买卖?”

    老张一直以为杨潮买船是为了去做货运买卖,听杨潮的口气对江匪不以为意,似乎有点想要打江匪的感觉。

    杨潮道:“没事本官也不想去找他们,不过如果给本官碰上了,本官不介意用这些匪类染红头上的乌纱!”

    杨潮说的森寒,虽然那些江匪,也许是活不下去才铤而走险,其中甚至有当年张献忠大闹江南的农民军余孽,可是这些人已经蜕变成了彻底的暴力分子,成了危害社会的毒瘤,那么就该清除掉。

    尤其是威胁到南京的情况下,杨潮更是不能坐视不理,因为自己的家人都在南京呢,杨潮就不会容许别人对南京造成伤害,无论是农民军也好,是八旗兵也罢,只要自己有能力,就一定要让南京不受侵害,江匪自然也不能容忍。

    如果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保证南京安全,杨潮也只能带着家人远走天涯了。

    老张有些担心:“可是江匪凶悍,怕要有伤亡啊。”

    杨潮道:“所以才需要大战船啊。”

    老张道:“小人知道了。要不,小人在去说说,我看那匠头挺和气的,不然送他点银子,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杨潮摇了摇头:“算了。这个船厂水太深了,不用计较钱了。”

    对大明朝的许多官办作坊、制造局,杨潮感觉冰冻三尺,就像自己熟悉的兵仗局一样,早就没救了,也不奇怪,后世的国营企业还积弊深重呢,更何况更缺乏管理的明代船厂了。

    加上金钗楼开张就赚了不少银子,杨潮现在也不缺钱,一千五百两银子而已,只要船是上好的船,不但不是负担,而是资本。

    杨潮接着道:“还是抓紧时间练兵,兵都还没练出来呢,有了船也用不了。”

    出现许仲孝一事后,杨潮总是很在意自己手里的力量,哪怕是在金钗楼开张期间,都没有放松练兵,除了集会的日子,杨潮都在军营,完全将经营交给康悔。

    杨潮继续道:“不过你留意一下江匪的情况,看能不能打听出来这是什么路数。将来少不了要打交道。”

    对江上有江匪杨潮不奇怪,但是对于官府一直剿不了这股江匪,杨潮不由有些奇怪。

    南京重地,官府没道理不积极剿匪啊,除非真的没有力量剿匪,否则不会放任自流。

    江匪目前来说,还没有严重威胁到南京的安全,杨潮对此还没有多少兴趣,如果江匪发展到威胁南京了,杨潮手里有一只精干军队,有能力剿匪就不会放过,到时候不但能护佑家人平安,而且还是大功一件,能让自己往上攀爬一下。

    “去训练吧!”

    最后杨潮道。

    然后自己也走了出去。

    操场上八个队伍正在训练,演练的还是军姿,已经有模有样了。

    “收腹!”

    突然一个队正怒气冲冲的喝骂,同时就是一棍子打向一个士兵。

    那士兵赶忙收回肚子,可是胸也凹了下去。

    “挺胸!”

    队正又是一棍子。

    士兵忙挺胸。

    “头!”

    挺胸的同时士兵的头高昂了起来。

    也许是打顺手了,队正又一棍子打在了士兵的头上,结果用力太猛,那士兵的头一下子就给打破了,顿时流下血来。

    “老子跟你拼了!”

    士兵受此委屈,顿时怒不可遏,也想起了这段时间来军官的惩罚,终于忍受不住了。

    士兵扑向队正,两人顿时厮打起来。

    场面一时失控起来。

    杨潮不由摇头,这几个队正时间太短,还没有建立去绝对的威严。

    杨潮也快步走了过去。

    “张大桅、曹担子、牛海、郑四!”

    一边快步过去,一边已经喊起来,这四个正是四个老兵,也是经常被杨潮带在身边的,对外称这是自己的亲兵。

    “到!”

    四个人应了一声,立刻聚集了过来,这段时间杨潮让他们跟着赵康训练,此时还在赵康的队列中。

    “拉开!”

    “是!”

    四人应声,立刻将两个厮打的官兵都分开。

    两人还犹自恶语相向,挣扎着要踢打对方。

    “大明军律,殴打军官,该如何惩治?”

    杨潮问道。

    老张想了想道:“该穿箭游营!”

    大明的军律还是很严格的,动辄割耳、割鼻,穿箭游营都算是轻的了,就是要保证小兵严格服从军官的命令,只是这军律已经废弛了。

    此时一听这个军法,两个正在厮打的家伙也都停手了,士兵脸上还带着恐惧之色,穿箭一般是穿在耳朵、甚至脸上,想想都痛。

    杨潮道:“按下去,打三十军棍!”

    杨潮没打算按照大明军法执行,那会留下难以消除的伤痕,会给士兵造成耻辱的印记。

    本来大明朝的官兵就没有什么荣誉感,在外面被人瞧不起,因此他们自己也没有荣誉,自然不会以保护那些看不起自己的民众为信念,当兵就是为了吃粮,没有军饷的时候,那就去抢老百姓。

    作为一个现代人,杨潮更希望自己的军队,是一只有荣誉感,有信念的军队。

    老张一听立刻就将小兵按到在地,呼喝着立刻责打起来。

    “王璞,你跟我来一下!”

    杨潮接着对那个队正说道,这个队正叫做王璞,长得人高马大的,孝陵卫人,跟杨家沾亲带故,他的太爷爷,是赵康的外公,算起来他得把杨潮叫表叔。

    这次冲突,王璞也有责任,但是相对于当众责打士兵,杨潮还是要保护一下军官的自尊的,因此不想当众斥责他,而是叫道自己的屋子。

    相比公正而言,服从更为重要,这就是军队的法则,没有任何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