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似梦非梦

火獺鹿小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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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付宇扬从地上滚开,黑白兽爪子还是在他肩膀上划了一道不浅的口子。他头次知道这种只会卖萌睡觉的生物也是如此的恐怖。甚至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时间,锋利的爪子再次朝他袭来。付宇扬全靠本能反应闪躲,无奈身体速度跟不上。还是没能从黑白兽爪子下逃脱,长长的爪甲穿过他的肩胛骨,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即使没有一滴血溅出,依旧是

    疼得付宇扬眦牙咧嘴几乎昏了过去。

    恍惚中,他想就这么要交代在这了

    可是付宇扬实在想不出,他现在的情况还能怎么再死一次,身体应该也不能吃吧

    “……”

    付宇扬寻思自己到底能不能吃的时候,黑白兽已经作出了抉择。它嗅了下他的伤口,跟着很嫌弃的扭开了头,明显是对这种食物很不感兴趣,但是它并没有立刻松开爪子。生物的本能让它提防身下这个方才放出让它难受的东西的两腿动物,甚至起了杀心。但是同样生物的本能,它感觉不到这个两腿东西的血液流动,它就像是那些已经被它杀死的动物一样。一时间它迷茫了,这东西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起来。

    付宇扬此刻已经缓了过来,低头看了眼刺进自己身体的爪甲,想着他之前的手腕还没好,胸口又来一道。心道,这次要是能逃出去,不管今后是人修,鬼修,还是妖修。在修真界混,一个刀枪不入的身体都是必须的。

    “吼!!!!!”

    随着黑白兽一声咆哮,付宇扬伤口猛地一疼,黑白兽拔出了爪子,朝身后咆哮而去。

    “其争?”付宇扬低声问道,耳畔只有黑白兽的愤怒的咆哮,无人应他。

    付宇扬仰躺在地上,地面因为另一边的争斗不停震颤,他很怀疑他就算不被黑白兽咬死,也会因为误伤重伤而死。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很奇怪,他的身体明明不存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他还是觉得全身无力,动动手指都很难做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打斗似乎是结束了。从靠近他的动静来看,赢得绝对不可能是那只黑白兽。

    那个人越靠越近,付宇扬问,“你是……喂!!”付宇扬瞪着眼前突然缠上来挡住他视线的布条。

    “其争?”即使知道希望渺小,付宇扬还是迟疑的喊出了其争的名字。果然没有人应他。但是……就算不理他,也不要把他摆在这里啊。付宇扬想伸手把眼睛上蒙着的布条扯下来,可是就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动不了就是动不了。

    眼前的黑暗,以及完全安静的环境。付宇扬竭尽全力安慰自己,这里是北斗派的巨竹林,黑白兽已经离开了。他是安全的,不一会儿其争他们就会找回来……

    不安和恐惧还是爬上了他的心头。

    铸鼎峰下被火鸣剑锁住的那一百多年,黑暗里只有那张常令他不能安寝的面孔,他责骂,憎恶,恼怒,不甘……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后面无聊的缩在一边,不时看看那个人。即便是恨,他也希望那个人同他说说话。可是他看不见他,甚至连感觉都感觉不到……

    太无力,无力到他期盼死亡。

    直到……

    “师叔?”

    “东狐!!”付宇扬猛地睁开眼,竹制的屋顶,没有东狐,甚至连竹林都不存在,他坐在流火居属于他那玔竹楼的床上。转过头见其争将一碗热粥放到桌上,走过来递给他一个储物袋,“掌门和凭虚长老让你随我们去驱赶黑白兽。”

    …….

    付宇扬再次爬上了流火居上最高一片叶子,找到凭虚。一开口就直接管他要了藏锋阁禁制的令牌和一些健体的丹药。

    凭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小友,老夫好歹也是你师尊,你就不能稍微尊重一些?”

    付宇扬抬起头,“师尊给徒弟资源天经地义。”

    “咳咳咳咳,你!!!”

    付宇扬伸出手,“拿来吧,反正说再多你也是要给我的。”

    “老夫老夫……”凭虚极不情愿的把付宇扬要的东西塞到一个储物袋内丢给了付宇扬。付宇扬接过储物袋,拉开袋口清点了下袋子内的东西。总算是礼貌的朝着凭虚抱了抱手,“谢师尊。”

    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凭虚师尊,凭虚激动得挤出来两滴鳄鱼的眼泪。想伸手揉一揉小家伙的脑袋。不过小家伙的脑袋哪里是那么好摸的,手才伸出去,小家伙已经闪出了好远。

    “师尊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凭虚看看自己手,再看看小家伙,总觉得有些不够本,不过想着来日方长,还是摆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

    小家伙点点头,迈着小腿从一片叶子蹦到另外一片叶子,突然转过身,“我会找到巨竹林的阵眼。”

    凭虚“哈哈”一笑,“这才像严明心会说的话。”

    小家伙哼了一声,没再理他。

    凭虚望着他消失在竹叶间的身影,抚着须慢慢转过身。不知什么时候,那道泛着红光的影子站在他身后。

    凭虚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耀灵你猜他发现了多少?”

    被称为耀灵的影子张了张口,凭虚脸上笑意渐渐淡去,透过层层竹叶往下看去,付宇扬已经轻松的通过竹叶迷阵回到了结界内。

    但是——

    仅仅这样依旧不够。

    凭虚收回目光,看向那抹淡影,“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付宇扬回到结界内后直接去了藏锋阁,先取了几个与体修相关的玉简。然后走到标有“妖兽”两字的书架下,他依旧记得“梦里”那些从未见过的妖兽,也不知道北斗派的藏锋阁会不会有这些妖兽的记载。从储物袋内取出一只椅子,爬上去踮着脚尖,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写着“北斗兽谱”的玉简。刚准备从椅子上下来,就听身后有人唤道。

    “小师叔!”

    转过头,付宇扬见其湄一脸笑容朝他走过来。

    一抬手就把付宇扬手里的几个玉简拿了过去,大概看了下,“原来小师叔想学习体修的功法啊。”

    付宇扬应道,“我没有灵根,师尊也没告诉我该习什么功法。只好先寻一些健体之术。”

    其湄点头,“小师叔想法是不错。但是…….”小姑娘顿了下,“小师叔现在还没有灵力,拿玉简去也看不了的。”

    付宇扬眨了眨眼,习惯成自然,他完全忘记了他现在完全看不了玉简。

    看见小家伙整个好似被吓到的表情,小姑娘掩着嘴笑了笑,“小师叔若是不嫌弃,其湄将书中的内容誊抄给你如何?”说着也不等小家伙回答,自顾的掏出纸笔,桌椅摆在付宇扬跟前抄了起来。

    其湄如此,付宇扬也不好再推辞,将自己的椅子搬到桌子的另外一头。趴在桌子上看其湄誊抄功法。其湄的字如她本人一样秀气,即使不看内容也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人漂亮,字也美,性子还好,也不知道将来谁那么有福气能娶到其湄。

    不过——

    付宇扬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其湄问道,“上次听你与柳商说你从未出过北斗,你可还记得你是何时进的北斗?”

    “记得,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其湄手中笔不停,“八岁那年,乡中闹旱灾,家中姊妹太多,爹娘负担不起,只能将其湄卖给了一户大户人家做丫鬟。”沾了沾墨,“那时候爹娘也是无奈,想我能活下去。根本没想到那户人家竟然是魔修所化,买来的孩子不是做什么丫鬟侍从,都是用来血祭法宝的。其湄当时真以为自己死定了,怎么都想不到北斗的掌门护出现,顺手将其湄给救了。而其湄体质又沾了那么些许仙缘,掌门就将我带了回来。嗯……到现在该有十四载了。”

    “你想回去看看家中的亲人吗?”

    其湄摇摇头。

    “不想?”

    其湄笑了,伸手往付宇扬脸上捏了一把,“其湄看是小师叔自己想家了吧。”付宇扬没有接话,其湄接着道,“不是不念,父母生育之恩其湄岂敢忘记。不过…….师尊在收下其湄的时候就告诉其湄,人各有命,命在于天,也在于当时选择。需铭记有得必有舍,既然其湄选择了修真一途,太多执念只会成为途中的心魔。”顿了下,“其湄这般说,小师叔可能会觉得其湄不孝。其实其湄也不是很明白,学道修行,求得真我,去伪存真为“修真”。需要去的伪,又是什么?可能也是因为一直迟迟想不明白,其湄修为才会止步不前,难以精进吧。”

    话题变得有些微妙,其实付宇扬就算是修了几十年的真,他确实也不太明白,所为的“真”是什么?

    但是仍将心里所想道了出来,“去伪求真,字面上的意思是除掉虚假,留下真实。我一直理解的不过是寻求本心,不受外物所制。比如对亲人的思念,爱人的恋慕。“情”本就是人性的一部分,也是真的一份,强行剔除,将真誉为假,不也成了伪?不如顺其自然,亲人爱人在时尽力所能及之事,等其都逝去时候,才不至于懊悔,怅惘。”

    “那么如果是所憎之人呢?亦当放下,原谅?”

    “额……”付宇扬顿了下,“能放下自然最好,若不能放下,就循本心而为吧。”反正在修真界杀人不犯法,你要是能打的过,而且杀了心里是真的痛快,还不是一刀子的事情。

    “小师叔这番话颇有几分意思。”将手上一叠纸递给他,“这是前十卷,你先拿去看看,要是不懂之处可来问其湄,其湄修为虽不高,将小师叔领入体修之门还是没有问题的。”

    付宇扬仰起头,“嗯?”

    其湄歪着头笑了下,挥起同样的秀气的拳头,“对哦,忘记告诉小师叔了,其湄正是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