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次与你相遇

谢云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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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山,乃是万山之祖,龙脉之所,高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其下有不浮轻羽的弱水,其上有仙界一脉的玄清宫。

    “别挤别挤!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你踩到我脚了!”

    “让点位置,留个空也行啊?”

    十几名身穿白袍的玄清宫弟子挤身在窗外,他们都在向屋内张望着,昨日掌门云游回来带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伤势并非非常严重,但却由掌门亲自为他疗伤,这样的人,倒是让人想要好好见识一番。

    “一个个都在干什么呢!快去练剑!”

    听到一声厉声的呵斥,这声音震慑人心,吓得众人急急忙忙都是跑开了,只见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袍,其腰上缠着一根金边的银带,一双手负于身后,头上戴着一顶轻冠的男子。他是玄清宫的长老之一,仙号,无执。此时的他神色凝重,心中满是不安。

    听闻掌门师兄回来,自然是高兴,不过据说他还带回来一个年轻人。掌门师兄在外从不收弟子,如今带回来一人恐有变数。师傅曾经都隐秘的吩咐过三人密语,所传递的遗命都是不同,如今这年轻人的出现,怕就是与师傅的密语有关。

    无执入了房内,这间房他还记得,尤其是挂着对门的那幅画,画中人一袭白衣,手中提剑,目光凌厉,望着剑身,屹立在一棵桃树下。回望四周,很久没有开过这间房门了。没想到今天会来这里,桌上,凳上,乃至是地上都没有一粒尘埃,十分干净。这里千年来都不曾变过,就连房中的摆设也是一成不变,虽然明知道那人离开了,但是依旧还是为他留着。

    忽见两名男子身坐在床榻上,一位身穿白衣,面色平静的便是玄清宫掌门,无尘;而另一位男子着装朴素,没有半点仙韵之风,一个实实在在的凡人。傅千奕双掌向前,他掌中一股闪着白光的气息流入那凡人的身体中,他二人周身包裹着一个淡白色的光屏,一闪一闪,因为其中法力的强弱而变化不同的亮度。

    良久过后,终于回收成定。无尘手掌相继放了下来,轻嘘一声,沉下丹田。

    他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刚入屋内的无执,“掌……”他才道出一句,就被无尘抬手示意勿扰,见到掌门师兄如此严肃,心中更是不安了几分。

    无尘二话未说,接着起身走下床,将那受伤的凡人扶下身去,盖上被褥,二人便是相继出了房门。

    “师弟,以后他就留在玄清宫了,同时继承我坐下入室弟子,明日便行拜师礼。”无尘看着院中散落的叶子,对身后的无执言说道。

    “师兄?难道你不多考虑一下吗?”

    无执有些困惑,这么久,近千年他都不曾提过此事,不过是今日回来一遭,居然就要立这么重大的事,以房中那小子的资质,虽然是天赋异禀,但是毕竟修为才不过是练气之境,若让他占在众多弟子头上,恐有人不服。

    “无需考虑,我已经决定了。”

    无尘答得自然,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师傅离世的时候,曾将此事交付于他。如今正是允诺师傅的遗命,此人不是凡人,只有好好的培育他,让他在对付困难的时候才会有所把握。否则他若是终身无果,怕就辜负了师傅对自己的所托之事。

    听到此话,无执也不再辩解,细细思索提及它事。

    “好吧,既然掌门师兄都答应了,那便这样吧,反正掌门的决定我这个当师弟的也不好去多加干涉。对了,有件事要告知,是关于九幽邪气倾泻之事。虽然是封住封魔井,还又在外设了九玄阵法,保住了九幽邪气的外泄。不过这些都不是难事,我担心的还是魔器的变动,不知师兄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等他回来主要还是为了这件事,这九幽蟠龙是师傅一手封的,虽然是封印了,但是封印上的法力依旧会减弱,如今师傅不在,封印的消退才导致九幽邪气的泄漏,凡是沾上一丁点儿邪气,无论是人是妖,都会狂性大发,滥杀无辜,而且会激发体内的潜能力,做到自己平时做不到的事情,现在要做的便是尽量让这种事情不要发生才好。

    无尘听了邹邹眉头,想到此事的严重性,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禁心中有些失望,无奈的摇摇头。这封印九幽蟠龙,除了无上真仙柳无弃,不知道仙界还有谁能再设这第二道封印。

    “暂且听从天命,想必除了我们玄清宫,其他门派也不想过多的干涉此事,毕竟这趟浑水太过于肮脏,他们怕会染了自己的手。”

    “嗯,那就派些学艺有成的弟子下山,封魔井一事应该可以暂时性的避开。”

    无尘担心的依然不是这些,这三界十大魔器终有一天会聚在一起,这便是天劫,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怕就怕在魔器还未聚集,九幽就已经破印而出,到那时,这世间恐怕就再无安宁之日了。

    “近日我夜观星象,见有煞星临世,人终有过,煞星虽恶,但它同妖一样善恶有分,倘若有机会教化于它,这才是正道所为。”

    无尘交代的事情,虽然是颇有几分道理,但是煞星终归是邪星,若是被他人利用,必然会为祸苍生,怕就怕在它不思悔改,一念成魔,到时候想拦也拦不住。

    ……

    睁开疲惫的双眼,奋力地坐起身来,感觉全身无力,好像被人抽了力气一般。

    这是哪里?心中自问,观望房中,只见此处华贵无比,一桌一凳,一布一帘,皆是摆设得无比淡然,感觉这里异常的温暖。

    浦星洲起身便要下床,手扶在漆黑的床榻上,穿上布鞋便站起了身。忽感一阵晕眩,定然是身子虚,踉跄几步还是坐回了床上。他很好奇,这里究竟是哪里?只是隐隐记得当初因为身子无力,晕倒了过去,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一点也记得了。印象中好像看到一个白色的光影,但却没有记住它的摸样。

    他一人坐了许久,脑中一片混乱,四周却是一片死寂,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想要出去看看,不禁是步伐不稳,就连脑中也是阵阵晕眩。

    忽然想到练气之境有内容提到,若是真灵之气混杂,那便将全身之气纳于丹田,重聚释放,可解气虚之病。

    他平手静坐,心静宁和,将全身的真气还有灵气归纳重放,只见他周身开始闪着银白的光芒,这些光就像是给他身上包裹了一层防护一样。能够将真灵之气练到心神归一的地步,恐怕也只有仙躯才能够如此之快的办到。

    “噼啪”一声嘈杂的开门声,浦星洲眉头紧锁,回过神来,只见一名着装奇异的少女站在门前,她的小嘴微张,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请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问着,以为那女子是这里的主人,再正眼看那女子,只见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紧身衣,下身是一件深蓝色的长裤,不过这裤子和衣服不知道是用什么布料做的,看着并不像他们现世的衣裳。她依旧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浦星洲,浦星洲以为对方傻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算了,当我没问。”自己既然动不了身,那就好好休息,至少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有养好身子才能尽快完成娘托付的事情。

    他躺下身去,只是稍稍扭了个头,再看向门外,那人却已经不见了。脸上有些惊讶,刚才那女子怎么走得这么快,应该不是这里的主人,否则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不过见她打扮奇特,也想不出是哪里来的,脑中思考着,迷迷糊糊的便又轻缓得入了梦境。

    夜色幽幽,玄清宫内点着莹莹的烛火,但是此时浦星洲的房间依旧是漆黑一片,这房中除了他,不再有别人。

    忽然,房门不知道是被谁猛力地推开,又是匆匆关上,一个黑影急急地逃窜到浦星洲床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浦星洲被这惊扰声给吵醒,睁开眼睛,印着在房门上有两个黑影,又听到门外两个谈话的声音,听他们话语,应该是两名男子。这么晚了,定然是玄清宫的巡逻弟子。

    “怎么逃到这里就不见了?会不会进了这房内啊?”

    “有可能,不过这房中有人,不知道该不该问问,毕竟他是掌门带回来的,怕是以后会踩在我们头上。”

    “怕什么?他的修为才几层?别人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先问问再说,万一是魔界的人混了进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听到外面的谈话,浦星洲也听出的十有八九,想必他们是为了抓刚才进来的人,不过那人是谁?他很好奇,低下脑袋,想要看看床下究竟藏着谁。

    忽然一只手掌捂住了他的嘴,他也是浑身一惊,怕真是什么妖魔,却见一张貌美的脸蛋探了出来,虽然光线昏暗,但是隐约的依旧是能够看到那女子明媚的双眼,见她样貌显得更加神秘,好像哪里见过。

    “砰砰砰”

    “请问里面的兄台,屋内没事吧?!”

    听到外面有人问话,浦星洲也是心里一咯噔,到底是说还是不该说呢?不过忽见到银银的冷光,紧张的回答道:“没,没事,我这里很好。”

    他的话语有些胆怯,外面的人自然就不顾这些,只要里面说没事,那也便就算了。

    “抱歉,打搅了。”说完,二人忙是匆匆离开,想必是去别的地方寻找去了。

    再回到房内,只见一把银亮的剑透着凄凄的寒光,指着浦星洲的脑袋。执剑的就是刚才捂住他嘴的那名女子,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偏偏让自己碰见了,真是运气不佳。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不杀你了。”听到这柔美的声音,很难相信居然是从一位貌美的女子口中说出,而这女子却是要用剑杀他。不过这也不怪,她便是那白天闯入他房间的女子,没想到她居然是一名刺客,但是没见过这么笨的刺客,依旧还是穿着白天的那套衣服,这漆黑的夜晚,好歹也换一套黑色的夜行衣,穿着这身打扮不暴露那才怪呢。

    女子走到房门前,正欲开门,却被叫住了。

    “等等!现在外面很危险,你确定现在要出去吗?”

    “不然跟你这个胆小鬼呆在这里吗?”她话语冷清,不留一丝情面,开了个门缝,却见房门外依旧还有灯火在一动,恐怕那些人还没走,她静静思索,自己又不会什么武功,刚才也不过是靠剑吓吓那人而已,倘若自己手中有枪,就不怕他们了。

    枪?这女子的心思分外奇怪,若是对浦星洲而言可能就是那种长枪,但是在这位女子的脑中不是,那是一种火药武器,一枪就能够要人性命,若是如此,这个女子恐怕并不是来自现世。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歹刚才我救你一命,就算你不好好谢我,至少也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啊?否则,姑娘小姐的,叫着怪麻烦的。”

    女子思量着,就当是还他一个恩情,至少他对她没什么非分之想,否则刚才就会毫不留情的动手。

    “唐姗姗,一个被人当做工具的唐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