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莫克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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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 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

    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

    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孙子兵法》

    阴阳已合,天命所归。真龙卧虎,提道未修。

    路上的行人在急速奔走,他们似乎感受到了郢都的变化,可想而知,郢都第一富豪唐陆与他的商铺*之间消失无影,他们自是害怕的。里面的掌柜与伙计和他们的家人不知所踪,若说是仇人报仇,谁又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皇城内的气氛此时却格外不同,今日的陛下亦不同,今日他多了一份狠毒与浮躁。朝堂之上,每人皆是胆战心惊。

    “谁来告诉寡人皇城发生这么大的事,却无人得之?”该死的,他入主皇城,第一个要解决的对手,便是唐陆。他可不像诸樊,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他在唐陆手下多年,深知他的能耐,此人定不会为他所用,但他还是慢了一步。

    “陛下息怒,因为昨晚西城和北城有叛军攻城,所以——”在站的大臣谁被楚王盯上竟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

    “所以他们就从你们眼皮底下不见了吗?”楚王的声音突的变的很低,脸色竟在此时出现了笑意。

    “臣等知罪!”

    “一群废物,寡人养你们有何用?”说罢拂袖而起。

    “陛下息怒!”一众大臣骇的迅速跪下。

    “息怒,息怒,你们只会叫寡人息怒!”唐陆,你必须死!“费无忌呢?”

    可是堂下的大臣却无人敢出来应话,就怕一个不小心受到牵连。

    “回陛下,据说费大人回乡探亲去了。”回话的是皇城守卫队侍卫官莫克,本来朝堂之上不该有他的位置,可是由于夜里所发生之事,他才有幸来到了这里。

    “真是寡人的好臣子们,将昨夜守城之人处死。莫克,寡人命你立即派人寻找费无忌,若是寻找不得,提头来见。另外一定要找到与唐陆有关的人,见者杀无赦!”费无忌是一个有能力之人,他还用的上他。

    一句杀无赦惊得群臣心寒,无论怎么说唐陆终归是他甥侄,可是陛下的心谁又敢揣测。

    “渃!末将领旨,定不辱皇命!”拱手退到后面,却也遮住了憨厚面孔下的深意。

    “现在各城情况如何?”他还以为他是唐陆最重要的一步棋,没曾想他竟然还有余地。

    “虽说昨夜他们来犯,却多亏我军战士精良,未有太大伤亡。”西城守领都闲道,暗自庆幸亏的他守住了西城,否则真是大祸临头了,这时自然要夸赞自己一番。

    “嗯,叛军由何人带领?”却见他们的陛下不紧不慢的问道。

    “回陛下,是废太子。”

    “哦?你是说你们四城将人放了出去,与人会合。而今杀到城中你们才知预防是吗?”没错,他是在笑,可是却更大臣们如站针毡。

    “陛下恕罪,末将绝不会再让此事发生。”都闲方知事情的严重性。

    “罪?你确实有罪,若是失败,你拿何面目来见寡人。”他在皇城外见多了官僚推卸,他必定要治治这种歪风邪气。

    “寡人命你速将一众叛军行军打探清楚,拟出作战措施。”

    “渃,末将领旨!”战战兢兢的领了旨退到一旁,也没了刚才的得意。

    “退朝!”

    “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城内不轻松,城外更是紧张。他们太小瞧楚王了,昨夜一战,方知原来他们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竟还妄想要推开大山。

    “太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此次战役他们输在轻敌,才导致损失惨重,若不是因为莫克临阵叛变,他们怎的会这样。

    “齐将军,城里现在有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母后现在如何。

    “现在陛下派人正在搜寻费无忌和唐陆的踪影。”没想到,这*却发生了如此多事。

    “可有消息?”费无忌这时应是他跟前的红人,为何会消失,他害死了老师,现在却轻而易举的放弃。

    “说也奇怪,他们竟然没有任何踪迹,一共六十三人,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只是远远的瞧见过唐陆,当时却只当他是一般商豪。

    “嗯,你亦派一对人马去寻找。”他知道他根本不适合做将军做帝王,可是他还有没完成的任务。。

    “是,太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好了,太子,敌军来犯!”还未讨论出结果,却传来危机。

    “他们到那了?”怎会这么快,定是莫克出卖了他们,这点他确实猜对了,确是莫克将他们的信息告知了都闲。

    “回太子,出了西城,带兵的事西城领将都闲。”

    “嗯,让众将士集合,等本宫命令。”

    “渃!”通报兵急速退出。

    “齐将军,单将军现在到哪了?”幸亏他们已做了防范,楚王应该还不知单将军已与他们联手,他也一直跟在军队后方等待前后夹击,所以和莫克也未见过。

    “回太子,单将军他们应已回到了关城。”关城离郢都不远,若是敌军袭击,也不足为俱。

    “好,传令,全军急速撤想传林峰。”这已是下下策。

    “可是太子,传林峰地势太过复杂,而且经常有猛兽出没,若是贸然前进,恐对我军不利啊!”

    “这点本宫自是知道,齐将军你且来看,这是什么?”将地图上的传林峰指给齐光虎看。

    “夹道!”

    “是夹道,这夹道的入口只有本宫知道,我们且让将士藏于此地,诱引追兵入的传林峰。”一日,他偶得一锦囊,里面记述的便是传林峰夹道的入口之处,却没想到是救命之物。

    “末将领命。”

    军队来到传林峰,一路自是留下了痕迹,满是丛林,只有进峰口,何来夹道口。照着锦囊里的记述终于在两百米之处找到进口,又将痕迹一一抹尽,做出他们已进峰的假象。这样自是安全,可却看不到外面所发生之事。

    且说后方都闲领人追来,见此便打算追进去,却得一主意。

    “来人,取火把来,将传林峰给我烧了。”不出来就烧死你们,出来一个杀一个。

    “是,将军。”将士取来火把,刚要动手之时,却被阻止。

    “慢着。”瞧着走来之人,原来是南城领将莫克。

    “原来是莫将军,你有何事?”都闲此时对莫克好歹还是客气的,因为终究是他将敌人的行踪告知了他,他才如此轻易找到完成皇命。

    “都将军你且随我来,”将他拉到一旁,“这传林峰可是邪门的很,据说此峰可是有进无回,而且有邪祟。我可是来好心劝阻将军,若是你今日烧了这传林峰,他日却摊上邪祟,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莫将军说的极是啊!”都闲本就是个信鬼神之人,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可是太子一行人进了这传林峰……”

    “那他们是必死无疑了!”

    “可是……”正当他踌躇不决时,却听传林峰中传来不绝入耳的惨叫。“可是莫兄弟,关于此事——”称呼也变了,莫克自是知道他的心思。

    “你放心,都大哥,到时我一定会告知陛下太子一行人已全部死在这传林峰中了。”他是怕他以后拿这事威胁于他,若是他做了证,就不怕他去告他一把。

    “罢了,传令下去,敌人已全数死亡,回城!”

    “是。”

    “那莫老弟有空可要到老哥府里坐坐,老哥这就先走了啊!”

    “嗯,好的,都兄慢走啊!”盖过眼睑下的不以为意。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太子的腿因为蹲的太久,开始发麻,但他不敢妄动,唯恐惊了敌人。直到入口处传来一个声音,“太子出来吧,安全了!”

    “等等,太子,这声音很是熟悉。”这其中可能有诈。

    “太子,我若是真想杀你,在入口放上一把火,你想不出来都难。”来人自是知道他们的顾虑。

    罢了,生死由命,在几个将士保护下出了夹道,见到的却是他们恨之入骨的叛徒莫克。

    “莫克,你这个叛徒还有脸来见我们,今日本将军便杀了你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齐光虎是个粗人,心里也藏不住事。

    “慢着,齐将军。”虽说他不是个好将军,但在宫中多年,自然也知道看人,“莫将军今日前来有何事?”

    “哈哈,不愧是太子。”这声笑的浑厚让莫克丢了忠厚多了一份狂傲,“太子,末将有话要同你单独说。”

    “不行,太子,此人定是心怀不轨。”齐光虎可是将他的叛敌刻在了心里。

    “太子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将锦囊赠与你的吗?”

    “你——”怎么会知道,“好,本宫与你去便是了。”

    “齐将军若是不信,便一同前来就是。”看到齐光虎防范的表情,知道他定不会放心的。

    “你说什么?锦囊是唐堂哥给本宫的?”那他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算出一年后的事。

    “没错,还有一事,太子要做好心理准备。”真是,这种事他是最不愿说的。

    “难道,是母后……”不可能!

    “是的,王后已经去世。”难以言表。

    “母后,为何,为何你不等着孩儿?”依稀可以听出话里的哽咽,一会却变的恨,“母后是怎么死的?”

    “娘娘是急火攻心而死,她临死之前还与先生说过一定要太子好好活着,莫要踏进皇城这个是非之地。”即使事实不是如此,但先生却不让他说出,所以为了这个男人他们无悔。

    “莫要,莫要踏进皇城!母后,这便是您的心愿吗?”那他做这些还有何意义。

    “太子——”怎么可以?太子不可以退缩,那他的仇怎么办?

    “母后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他居然未见到母后最后一面,母后,是孩儿不孝。

    “两天前,陛下恐您伤心一直未将消息传出。”生灵涂炭不是他想见到的,颠倒黑白他是信手拈来。

    “先生嘱咐末将转送太子一句话,不放,便死,放了,便活。随了心走,放过自己吧!”当然,后面的话是他说的,寡言的先生自是说不出如此感性的话。

    “太子——”看着失神的太子,他知道他失败了,一败涂地。

    “齐将军,如今陛下认为您已死,若是您还有何打算,何不自己来!”他言尽于此,是否听的进去,就看他们自己的了。“那太子,齐将军,末将就此告别了。”

    转身离开了大家的视野,或许他真该想想下一步如何走了。

    至于他们,那已是后话。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她万万没想到这座海底宫,简直是现代作品。它像是一座海底城市,房子呈“凸”的分部,抬头可见的是油走的鱼,它果真是像海底世界一般构造。

    在她的日记中曾写过,若是可以,她宁愿住在海底,将海底做成一个城市,抬头便可以看到鱼儿,她要住在“凸”头上。

    可是要真是上良看了去,那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她是该夸先人的预知能力还是鬼斧神工。

    在这茫茫大海中,谁能想到在海底竟有这样一个地方。

    “当家的,太奇怪了!”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新家准备,就只有她这个大肚婆在这里闲逛,“这里让我想到了家乡!”

    “你家乡?”闻言唐陆眼中一闪,昏暗不明。

    “嗯,真是诡异极了是不是,就感觉好像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中。”被也未让她感觉到害怕,也可能是因为上良在她身边的缘故。

    “哎呀!不想啦!头都想痛了,你陪我四处去看看。”

    飘渺的山巅围绕着迷蒙的云雾,而山下的长青林在软绵绵的阳光下却显得如此慵懒温暖,一湾流水婉蜒流向苍郁的山岭间,恰好将那一大片阡陌纵横的庄稼地一分为二,几栋简朴的农舍点缀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一眼看去是那般恬静安详。

    因为海里的房子还未建好,只好在周围搭建了临时的家,当然,外人自是进不来,这应是极开心之事,可是对于唐家奶奶来说却不尽然。

    “啊!好痛啊!上良,啊——” 屋内不时传出不绝入耳的尖叫,让外面的人不得不感慨,女人生孩子太不容易了,要对娘子好一些。

    “她怎么还没生?”冷冽无情的说话吓的产婆动也不敢,索性这产婆是商铺当家的老娘,否则真会丢下孕妇逃命去了。同时上良沉稳的将手臂放进小宝嘴里,孕妇因为痛直接咬上,突的冒出丝丝血迹,可当家的却依然面无表情。

    “你去!小老儿就一把老骨头了,进去肯定会被先生捏碎。”

    “你去!小生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而且我还未成亲,进去实在不合适。”

    “你就忍心看一个老头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忍心!“陈管事,你就忍心看小兰儿当*吗?”

    “唉呀,小老儿头疼,突然腰也疼了!”谁能看不出他眼里的歼诈。

    “唉,小生好像听见小兰儿在呼唤我……”他们二人一个大狐狸,一个小狐狸,半斤八两,谁也不输谁。

    “你去——”

    “你去——”

    正在他们僵持不下之时,里面传出一声哭泣,这让他们后脊骨发凉,为什么他们有一种第二个唐家奶奶的感觉。

    对于这个新生儿来说,他的爹娘却有不同。

    “咦,怎么这么丑?谁家的孩子?”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刚生产完的人。

    “抱出去扔了。”这是他的爹爹,从他在他娘亲肚子里时,他爹就想着丢了他。

    看着在*榻上不停攀爬嘴里咿咿呀呀乱叫的唐家长子,估计他的个性与他爹完全相反。

    “当家的,这孩子到底像谁呀?人家不都说这小孩越长越好看,这小子怎么还这么丑呀?”都过了三个月了,“你说就这么个小不点,居然要占这么大个肚子,以后肯定是个霸道主。”

    没有回声,只有小孩哼哼唧唧的声音。

    “你说也不知音音他们过得好不好,大胡子对她好不好,我们有空去看看他们吧……” 突的,她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注视他好半晌,忽尔起身,悄然来至他身旁,屁股一歪硬挤上他大腿,仰起头继续盯着他看,他一手执书,一手环住她,单凤眼一直盯着书里。

    “当家的,我想我该回去一趟了。”终于那个始终埋于书里的人,抬头了。

    “我相信你会让我回来的。” 她蓦而粲然一笑,顽皮地眨了一下眼,“ 因为你一直是那个愿意无条件接纳我、爱我、*我、保护我的人……”

    默默地,上良放下书,将她的螓首压上他胸膛贴住,她轻轻叹息,满足地偎在他怀里。

    “上良,此生不离不弃,但求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一定会的。”一阵低语,是他的承诺, 慢条斯理地抬起小宝的下巴,对准她的红唇深深印了下去。

    于是,悄悄地,两颗心贴合了,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芳香,无尽的情与爱融合着。二人全然望了*榻上的孩子,他正睁大了眼睛注视着他的爹娘,希望他不会受影响。

    这是间密不透风的房间,却又不让人有窒息而亡的机会,里面空无一物,若是没有人知道,定是找不到这里的。但里面坐着一人,若是不是听着他的呼吸声,定会觉得他可能是个死人。是的,他的身子是无法行动的,他的眼神已失去了神采,留下的只是绝望。

    “格!”突的,有人将铁门打开,绝望的人眼神突然变得疯狂,似恨意,似祈求。待看到来人手中的东西时,他木然了,他知道来人不会放过他,他不怕死亡。可是这里的寂静让他害怕,却无法动弹的身体,他已不知道他来到这里几天,每日那人来一次,强行喂他吃过吃食后,却是无尽的言语折磨。现在他倒希望他来与他“说说话”,精神开始涣散,甚至出现了幻觉,回到了那时在宫中遇到了她,那段美好的日子。

    而后却是她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他似乎看到她由对面走到他跟前,“樊哥哥,珍儿来接你啦!”

    “珍儿……”这个叫他樊哥哥的女子,他为了她杀了兄长,夺了天下,可是为何一切都变了?

    是他亲手杀了她,他为何会亲手杀害了自己最爱的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若是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希望与她初识之时便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过上逍遥的生活。

    眼皮也变的越发的重,是要解脱了吧,这个男人脸上却带着笑容。

    所有的一切都不会结束,因为一切结束便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