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木子矜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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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窦乐融只觉得身旁有无数的烟花在盛开,灿烂无比。

    她心跳如擂,脸也更红了,手都微微地颤抖,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索性放下了筷子,拿起桌旁的湿巾,佯装擦拭着嘴角,以掩饰自己激动的神色,胸口却有什么“咚咚咚”地跳的厉害,即将蹦出来一般,“骁二哥,你有什么决定我都没有意见,我都听你的!”

    她听见自己声若蚊蝇地这样说道!

    “乐融,你知道的,我娘她一直很喜欢你,她一直遗憾自己没有女儿!”宇文骁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合适的话语,“同样,虽然姝儿是我们宇文家唯一的女孩子,也是我爹的女儿,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一直都跟她不亲近,也亲近不起来!”

    窦乐融心里一动,低下了头:“骁二哥,你放心,以后,我会对督军夫人如亲生母亲一般,我们--”她抬眼飞快地瞟了眼面前眉目如画的男子,脸上绯红一片,“以后,我们一起侍奉她老人家,让她安享晚年!”

    宇文骁眉头一结,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禁叹了口气,决定明说,毕竟,不管怎样还是要面对的:“乐融,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他小心地望着她依旧嫣红的脸蛋,心底有股莫名的压力,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想说,这么多年来,我也跟我娘一样,希望能有一个妹妹!”

    “妹妹?”窦乐融一呆,有点懵,她牵着宇文骁那严肃的神色,这才蓦地反应了过来,脸色也刹那惨白如纸,“骁二哥,你的意思是说--是说--”她艰难地开口,“这许多年来,你一直当我是妹妹,是这个意思吗?”

    这么些年来,从初见他的那刻开始,她的心里就一直住着他,从来都不曾离去。

    她记得很清楚,她初见他那年她才九岁,如花般的、懵懂的年纪,那时候,她刚刚跟随父母北上。

    她偶尔的听见父亲他们的谈话,知道父亲和他父亲是学生时代的同窗!于是,她就经常跟随父亲去他家拜访!

    那时候,他是那般地冷漠,那般地淡然,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不上心,仿佛他自己就是一整个世界!

    可是,她就是喜欢粘着他,在那样一群孩子里头,她独独对他特别!

    在家里,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公主,父母娇惯着,下人供捧着,哪里会有人对她不假以辞色?

    可是,偏偏的,他就是那个例外!

    他从来都不会哄她,也不会让她,都是自己玩自己的,或者就是一个人呆着看书,她那时候就觉得他有点像书呆子。

    可是,也许是宿命吧,她时常因为看不到他而怅然若失,每次去他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他娘的房里,缠着她追问他的下落!

    她知道,他娘是喜欢她的,是打心里喜欢的那种!她总会笑盈盈地告诉他:“骁儿这会啊在他自个儿房里看书呢!”

    于是,她会趁大人们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一个人溜去他的房外,就那样隔着门看着他专注的样子,那样地偷偷摸摸,可是,与她而言,却是一种莫大的开心与满足!

    后来渐渐地长大了,虽说从小接受西洋教育的父母没有要自己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反而总是鼓励自己多多地出外走走。

    可是,到底是女儿家,也许是怀揣着心事,她反而不敢去他府上了,也只是偷偷地想念,偷偷地从别处旁敲侧击地打听他的消息。

    知道他成绩优异,知道他在学校里很少活跃,更知道他在学校很受女孩子欢迎。

    后来的后来,有一天,她记得很清楚,那年她十三岁,还不到及笄之年,正在上高小,那天天气闷热,她一个人窝在房里没有出去,隐约的知道有人来拜访,隐约的知道下人来回地奔走。她当时也没甚在意,以为是父亲生意上来往的伙伴。

    直到后来,下人来喊她,让她下楼一趟,说是有客人来。

    她合上正在看的书本,兴致不高地跟在下人后面下了楼,心头却不明白,父亲从来不会让她插手家里喝生意上的一切事物,他说她的工作就是做好窦家的公主就好。

    以往有客人来了也从不会强迫她出面,因为父亲知道她不喜欢这种近乎于尔虞我诈的场合。

    可是,今晚不会为何会要她下楼。

    直到下了楼,还没进到客厅,就听见那熟悉的彷如梦中一般的声音在恭敬地述说着他进来学校里的一些活动,她才知道,今晚的客人居然是他,以及他的父亲,还有一位她不认识的妇人。

    见她进来,那妇人就上前拉着她的手,满脸的笑意,小的脸上的褶子都皱成了一团,啧啧地称赞:“哟,这就是窦小姐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呢!早就听说过窦氏织锦的千金生的那叫一个娇媚!那叫一个如花似玉,今日一见,哪里才是如花似玉?那些个形容词用在你的身上都是太俗了,依我看呀,着简直就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下凡呀!”

    类似于这样的赞美她不是没有听见过,可是此刻,她却觉得那些话说的她心如擂鼓,她悄悄地拿眼望他,却见他也正望着她,一双黑如浓墨的眼睛栩栩生辉,只是,她却觉得望不到尽头。

    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她才知道,他和他父亲之所以会上门,却是来提亲的,而那妇人,便是传说中的媒婆。

    后来父亲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她都不知道了,当时的自己是那样地震惊、那样地喜悦,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只知道后来父亲低声询问自己的意见,父亲不愧是民主的,一切看自己的意思。

    于是,在难以言状的害羞还有喜悦还有期待中,自己羞臊不已地点了头。

    就在那一刻她抬头望他,他的眼里还是一片的淡然,可是,她真的是满足了,因为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来相处!

    隔了几日,媒婆和他来家里正式下聘礼,也择好了黄道吉日,就在自己十九岁生日那天!